熟婦的欲望(1-4)


  第一章、昏迷中的艳遇:熟女护士长的勃勃春情    
            1、
  正值北方十冬腊月,在新都市郊外的一条山路上,一辆别克商务车平稳地驶
过。经过数个小时的车程,司机犹自勉力支撑,车上的乘客则都靠在座位上打盹。
这一行人是蓝海市房管局派到省城的年底交流团队,已经出差一周,难免有些疲
沓。带队的领导都有自己的专车,他们这些基层员工只能挤在一辆车里。
  局办公室的一年级菜鸟白羽在朦朦胧胧中像是已经回了家,他那才两个月大
的胖小子正拿着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他的面颊,让他有点痒痒的。「唔?」白羽
醒转过来,脸上发痒的感觉却更强烈了,扭头一看,原来是坐在一边的同事陈秋
霞不知什么时候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发梢拂在他的脸上。
  陈秋霞今年已经有四十岁左右,可不管多大的女人,骨子里都是个小孩子。
加上现在的老女人都保养有道,白羽倒觉得她那熟睡的样子和自己的小宝宝有几
分神似。白羽笑了笑,有心把她的脑袋拨开吧,又怕把她给搅醒了,也就顺其自
然。
  尽管坐在后排,白羽还是不好盯着女同事看,就把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新
都是滨海城市,降水充沛,所以树林非常茂密,有一些树上还挂着绛红的叶子。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商务车在林荫道上有点孤单地轧过片片落叶。田埂边
不时在车灯下闪动着的亮光,那是还有没有化掉的余雪。
  白羽蓦地觉得有些伤感,不由自嘲地笑了。按说回家在即,他应该开心才对。
按照原定计划,这次出差要到元旦之前才能结束,现在提前了三天,正好能赶上
明天妻子的生日。为了给妻子一个惊喜,他故意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这倒不是说白羽是一个善于制造浪漫的人,更不是说两口子有多黏糊。事实
恰恰相反:白羽早已感觉到自己和妻子章琳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隔膜。正因
为如此,他这次才想刻意营造一点浪漫气息。
  这是白羽无法与人言说的心事。他和妻子本是大学同学,章琳是众人仰慕的
校花级女神,而那时他虽有几分才气,但在女生眼中最多只是个能帮她们写写论
文的屌丝罢了。谁也没想到,从毕业之后的第一次春节同学聚会开始,章琳开始
对白羽另眼相待。那时候的白羽正在报社上班,算是小有名气,意气风发。章琳
告诉白羽,她其实在大学时候就喜欢他了,只不过不知道他对自己感觉如何。白
羽当时都有点结巴了:我当然喜欢你啊,可是那会我哪敢有什么表示呢?
  半年之后,在同学和朋友的羡慕嫉妒恨中,他和章琳走入婚姻殿堂,成就了
一段才子佳人的欢喜姻缘。白羽是个农村进城的穷小子,当然暂时买不起房,于
是就和岳父岳母住在一起。岳父大人甚至帮白羽找关系,让他成功考上了市房管
局的公务员。
  一切就像灰姑娘的梦一样,只不过性别颠倒过来。他应该感恩戴德,而不该
有任何抱怨。可是……白羽脑海中浮现出出差之前的尴尬经历:妻子章琳冷冷地
拒绝了他要和她同房的暗示,说是自己刚生完宝宝,身体还没恢复。
  还没恢复?那什么时候恢复?事实上,自从婚后不到三个月,章琳宣布自己
怀孕开始,白羽就再也没有和她做爱的机会。在男生里面,白羽算是结婚非常早
的,加上大学的时候没机会谈恋爱。他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夫妻都这
样?可是他知道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将近一年没有性生活的滋味有多压抑!
  这种夫妻生活的秘事,白羽没地方诉说。朋友们倒是主动跟他开玩笑,带他
到夜场里面玩女人,说非常时期的男人都需要消火。说心里话,白羽对夜场的女
人没什么偏见,对其中一些温柔可人的类型还很有好感,只不过他不愿做对不起
妻子的事情。毕竟他心底明白,妻子是下嫁自己,自己绝不可以违背良心。
  何况,白羽心底还是有几分希冀的。他听说女人生孩子之后性欲会变得比以
前更旺盛,也许等妻子恢复好了,他们会开始全新的夫妻生活?想到妻子日益性
感丰润的身体,白羽那根寂寞已久的肉棒开始在裤裆里面蠢蠢欲动。
  也就在此时,一条温润的大腿紧紧地贴在了白羽身上,白羽的肉棒猛然一翘,
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大事不好!不知不觉间陷入半睡半醒状态的白羽再度惊觉,
发现惹祸的元凶还是身边的陈秋霞。只见她把身子挨近了这边,其中一条裹着及
膝长靴和黑丝袜的大长腿也侵犯到了白羽的座位上,让白羽无处可逃。
  白羽不安地挪了挪身子,瞟了一眼陈秋霞,却发现她垂着睫毛,肉唇微张,
神态极其动人,竟然有想张嘴亲上一口的冲动。该死的,白羽,你发春了!她一
个老女人,你看什么看?白羽这样训斥自己,可是他必须承认自己喜欢被这老女
人身体贴住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下面,却见陈秋霞的两腿已经分得很
开,一眼可见加了绒毛底衬的裤袜裆部!
  唔,不知道里面是一条什么颜色的内裤?不过,光是看着这三角地带的形状
也别有一番刺激:陈秋霞的小腹平坦而柔软,裆部中间有一条明显的长条奶油面
包形状的隆起,那是她的两片厚阴唇吗?真想伸手摸一摸,她不会发现的吧?
  啊!该死!你在想什么啊!白羽打断自己的妄想。确实,如果他真的犯浑,
伸手一探陈秋霞的私处,难保她不会从睡梦中惊叫起来。到了那时,自己在房管
局混不下去不说,连陈秋霞也要没脸做人!
  白羽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看来,自己真是压抑太久以至于有点变态了!
要知道,陈秋霞不光是他在局办公室里的前辈,还是单位里少有的几个真正关照
他的人。他平定了一会心绪,轻轻地把陈秋霞靠在他肩膀的脑袋扶正。
  「咿?」陈秋霞很快就醒了。白羽有点尴尬地一笑:「霞姐,你睡着了?」
  「哎呀,是呢!」陈秋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大腿几乎已经架到了白羽的
身上,甚至能感觉到有某种棒状物体在腿下耸动。她连忙坐直身子,面颊晕红,
倒真像飞起了两朵晚霞。她一边拉着裙摆一边道歉:「看我这睡相,把你位置都
占了,你都不叫醒我?」
  白羽见她这么心虚,自己倒是坦然了,笑道:「想让你多睡一会嘛!」
  「嗯,知道你心疼姐……」陈秋霞话说了半句,下意识瞟了一眼白羽的下体,
脸羞得更红,连忙把话头打住了。
  其实,在机关单位里面,老女人和年轻男孩之间往往乱开玩笑而且都是老女
人主导。老女人不比小姑娘,说起话来肆无忌惮,经常让男人脸红。像陈秋霞和
白羽坐一个办公室的,比这亲昵得多的玩笑话数不胜数。可是,凡事都分个场合,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意涵。陈秋霞本来是想缓解下暧昧气氛带来的
尴尬,效果却是适得其反。
  白羽也不愿这样耗着,没话找话地说:「对了,你给姐夫打电话没?到家估
计要到七八点了,别忘了叫姐夫给你留饭。」
  陈秋霞小声说:「嗯,下午就给他发了短信。」
  其他同事陆续醒来,白羽和陈秋霞不时加入攀谈,只是他们之间还是很不自
在。两个人刻意地维持着距离,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瞧,过了一会就都看到窗外去
了。陈秋霞忽然问:「对了,白羽,青竹山庄就在这里吧?你不是买了套房吗?」
  白羽随口答道:「是啊,当时觉得便宜嘛。都说会升值,这都半年了还没动
静。我都好久没来看过了。」
  陈秋霞关切地说:「是嘛?房子老放在那也不行啊,我一个邻居也是在郊外
买了套房子,隔了一年才去看,结果发现隔壁装修的时候过水,里面都水漫金山
了。」
  这倒真是个问题,白羽皱了皱眉:「也是,房子是所谓精装修概念的,这深
山老林的,别给狗熊占了当窝都不知道。元旦放假了我就来看看。」
  陈秋霞渐渐自然多了,笑道:「还等什么元旦啊?这不马上就路过吗?你下
去瞅瞅,要不了十分钟吧。」
  白羽说:「怎么好让大家等?」
  其他同事有听到的也都劝白羽:「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想下车透透气。」
  还有的起哄说:「白羽,你是不是里面金屋藏娇,害怕我们去做客呀?」
  白羽回嘴:「里面灰尘估计都老高了,要么你跟我去打扫卫生?」
  司机老梁听了也道:「是呀,没什么麻烦的,我巴不得下车抽根烟。」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白羽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下车的地方是小区南门,白羽
两三分钟就来到了楼下。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五楼的厨房排气扇出口冒着
滚滚白烟,不禁吓了一跳:空了大半年的屋子怎么有人做饭?这不是见鬼了吗?
还是我走错地了?
  白羽确认了下就匆匆上楼,来到门口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敲门,而是
直接掏出钥匙。房门被顺利地打开,正式宣告白羽没有弄错。白羽一眼看到门口
鞋柜边摆放着几双鞋子,其中有两双女式长靴,这让他疑窦更深。
  白羽放慢脚步,谨慎地打量着纤尘不染的客厅,然后将目光转向厨房。厨房
的门关着,里面热气腾腾,依稀可见一男一女正在里面张罗,那不正是岳父章金
标和岳母佟美君吗?
  他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啊?怎么都没听他们说起?难道自己出差这几天他们
和章琳吵架了?要么是小舅子章斌搬到这里来住了?那也没必要瞒着自己啊,要
么是没来得跟自己说?白羽嘀咕着往厨房走去,突然,卧室里传来了异样的叫声:
「嗯啊,啊啊……唔!」
  白羽的脑袋「嗡」了一下,他没有听章琳这么浪叫过,可他绝对听得出这确
实是妻子的声音!他猛然冲向卧室,却听到章琳愈发放浪起来:「嗯嗯,坏蛋,
你想操死人家啊!」
  男人得意地淫笑随即跟上:「小宝贝,我才舍不得操死你,我还要让你再生
个宝宝呢!」
  「噢噢,轻点啊,坏蛋!」章琳抗议着:「人家才不要再给你生宝宝了,反
正生了你又不认!」
  「宝贝,我没有不认啊!要么你再生一个,我一块认!」
  「才不要,才不要……」
  「混蛋!」白羽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脚将卧室的房门踢开!他来不及消化刚
才这段奸夫淫妇的对白透露的不可思议的信息,他只想抓住无耻的奸夫一顿暴打!
  卧室大床上那个穿着性感的透明睡裙的尤物正是章琳,此刻她像一条母狗一
样撅着屁股仰着脸挨操,正好和白羽来了个四目相对!她口中的淫声浪语顿时化
作了尖叫:「哦哦哦——啊!!」
  局面大乱,白羽出离了愤怒,像一头困兽一样嘶吼,要把骑在章琳身上的男
人撕成碎片!章琳拼命拖着他,长指甲将他的胳膊和脸划出一道道血口,那男人
的力气也着实不小,光着身子奋力摆脱。白羽就是不肯松手,也就是在互相缠斗
的过程中,白羽突然认出了对方:「韩宗强!」
  没错,此人正是新都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韩宗强!白羽毕业后在报社干
过记者,参加过好几次公安局的发布会。如果不是这奸夫赤身裸体,如果不是白
羽怒火攻心,白羽应该早就认出来了!就在他这一愣神之间,白羽的身体被新加
入的两双手猛然拽开,原来是章金标和佟美君加入进来。
  那奸夫趁机挣脱,匆忙穿上一条裤子,披上一件外套,光着脚就往楼下逃去。
白羽好不容易甩脱章金标和佟美君的纠缠,几乎是跳下楼梯,紧赶慢赶地追到了
楼下,耳边随即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只见楼下停车位上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
去!
  白羽追了几步,蓦地停了下来:他猛地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很蠢很蠢!且不说
自己不可能徒步追上,最可怕的是同事们就在门口等自己,难道要让全世界都知
道我白羽戴绿帽子了吗?
  白羽气得浑身颤抖,章金标和佟美君已经下楼,平时颐指气使的章金标此刻
有点畏缩,最后倒是佟美君走到白羽面前,讷讷地说:「小羽,你听妈妈说…
…」
  白羽扭头就走:「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白羽的反应显然出乎佟美君意外,她愣了下:「嗯,小羽,你,你没事吧?」
  白羽冷笑:「岳母大人,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有什么事非要在这说?」
  佟美君忙说:「是是,我们上楼讲。」
  「不用了!」白羽强行控制着自己:「电话联系吧。」
  白羽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哪怕多一秒钟都十分危险,他无法面对章金标和佟美
君的嘴脸,更不想再看到妻子章琳!老婆跟着市里的高官白日宣淫,这且罢了,
更无聊的是一家人都这么不要脸!女儿在屋里被操得嗷嗷叫,做父母的在厨房里
为奸夫准备着操屄之后的犒劳大餐!我该怎么办?我该杀人吗?把这一家三口全
部杀掉算了?
  是的,如果白羽真的跟佟美君夫妇上楼,难保他不会抓起菜刀把他们全部砍
翻!佟美君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危险,索性白羽还算有一份残存的理性!且不论今
后的生活如何继续,白羽还不想为了这样一家不要脸的龌龊东西赔上自己的性命。
  白羽走向小区的北门,一边给陈秋霞发了一条短信:「霞姐,房子还真的有
点小状况,我已经叫了家里人过来一起找物业处理,你们不用等我了。」
  陈秋霞很快就回了短信,问他要不要帮忙。白羽婉拒之后大步来到了北门。
此刻,天色已经差不多完全黯淡了,这边马路的车流比南门那边还要少,四处一
片寂寞荒寒。白羽一屁股坐倒在一株白桦树下,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此时此刻,直到此时此刻,白羽才真正开始面对一个他开初一直刻意不去想
起的关键问题:那个还没有起名字的可爱宝宝,竟然是别人的野种!初为人父的
喜悦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幽默!
                2、
  早上十点,冬日的暖阳高照,近来难得的好天气。对于醉生梦死的白羽来说,
却没什么区别。像往常一样,这个点正是他闷头大睡的时候。
  那天离开青竹山庄后,白羽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经过的快轿。这快轿是一种
官方默认的黑车,专门在郊县和新都市区之间跑客运。白羽漫无目的地在青丰县
一个荒僻的小街下车,找了一家破旧的小旅社,开始了每天酒吧买醉的生活。
  然而,即使这样,在潜意识里,他很清楚地知道供他「疗伤」的时间其实很
有限。到了最后,他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他不明白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命
运为什么要跟他这样的玩笑?元旦之前本来事情就多,加上还要做出差总结,请
了几天假,领导已经非常不高兴。现在眼看元旦小长假也要过了,自己能躲到什
么时候呢?
  有一天晚上,白羽梦到自己还在报社当一个没有编制的小记者,身边跟着漂
亮的实习生,非常拉风地四处曝光。是啊,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和章琳重逢,哪
怕生活拮据、日子紧巴,挣不到老婆本。可至少,那样的人生是有尊严的。
  是的,尊严。在章家人眼里,像自己这样的农村穷小子根本就无所谓尊严。
他们不知怎的追踪到了小旅社,岳父章金标、岳母佟美君亲自上阵谈判。他们承
认孩子确实是韩宗强的野种。章琳早在大学时候就成了韩宗强的情妇,正是为了
掩人耳目,这才挑中了白羽当冤大头。
  更让白羽抓狂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他理所当然地提出离婚的时候,佟美君竟
然十分平静地告诉杜小雨:我们之所以要把事情真相坦率地告诉你,就是希望你
能冷静地处理。
  冷静处理?什么意思?白羽莫名其妙,佟美君则理所当然地反问杜小雨:你
以为你一个乡巴佬真的能凭本事考取房管局的公务员吗?你现在的工作、身份、
地位、收入有哪一样不是靠我们章家?
  白羽冷笑:是靠章琳卖屄吧。佟美君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不明白吗?这也
就是个暂时过渡。等到方便的时候,你不提出来,琳琳也要和你离的。只要你不
着急把琳琳和韩书记的事情捅出去,你还是可以继续做章家的女婿,继续你的锦
绣前程。
  这个时候,章金标在一边补充说:臭小子,这也真算你的造化了,不要身在
福中不知福。
  造化?福气?锦绣前程?白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知无法同这样
自私的人说道理,他只需要认准一个男人的自尊底线就好。他说:我可以不说这
件事,但是立即离婚是必须的;此外,这个家里的大部分财产确实都是你们章家
的,与我无关,我只会要回我自己那部分,多余的我也不会提要求。
  白羽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可惜章家的人并不这么想。他们认定白
羽一旦离婚就会把章琳和韩宗强的丑事宣扬出去作为报复,否则怎么不提任何要
求?于是,他们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而白羽软硬不吃,只认定一件事:我
绝不戴着绿帽子生活,更不会帮人家养野种。
  其实,白羽的遭遇在当今社会已经不是个例,只不过很多像白羽一样的丈夫
一直被蒙在鼓里。比较特别的是,章家确实足够厚颜无耻,这或许是当下的人们
普遍的自我中心所致。又或者,章琳和韩宗强可能确实有他们的苦衷,必须要拉
着白羽把这出戏演下去。
  白羽已经被逼到墙角。他本来不愿意像其他当了王八的男人那样大吵大闹,
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戴了绿帽子。但是,章家已经欺负人到这个地步,他确实该
奋起反击。也许就因为自己太好说话,章家才会这样一个劲蹬鼻子上脸?
  是的,白羽心底充满了仇恨,他当然想要报复。但是,在内心更深处,白羽
连仇恨的力气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幻灭感。他再次梦到自己回到了刚刚毕业
当记者的时候,只不过这次连记者生涯也不那么顺心,一群被曝光的狂徒在围攻
他,他在慌乱中掉下山崖,胳膊巨疼……
  唔,不对头啊,摔到山下,怎么只有胳膊疼,而且是那种钻心的刺痛!白羽
猛然醒来,一眼看到自己的右胳膊上赫然扎着一根粗大的针筒!白羽惊叫起来,
一把将针头拔出,狠狠丢在墙上。正在给他注射的是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白羽的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章家请来杀人灭口的!尽管头疼欲裂,白羽根本不怕他,
但另外一个声音传来:「操,按住他,快!」
  白羽这才注意到床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男人,这家伙留着络腮胡,非常强壮。
因为宿醉,白羽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只得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大声呼救。但是
两个男人死命按住他,紧接着,刺痛转到左边胳膊上——络腮胡腾出一只手胡乱
地把针筒里的药剂强行输送他的血管里!
  白羽使出所有的力气挣脱开来,把这根针筒也甩在了墙上。络腮胡和老鼠眼
毕竟心虚,对视一眼之后夺门而出。白羽踉踉跄跄跑出去,大叫着:「站住!」
  刚跑到过道上,白羽就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且不说他尚未完全清醒,脚
步软弱歪斜,最糟糕的是他身上只有内衣,一出来就冷得浑身打颤!他坚持着追
上去,刚到楼梯口,迎面就来了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白羽心道一定是其他房客
或者是老板娘报警了!他惊喜地大喊:「他们往那边跑了!」
  「少废话,你别跑了就行!」两个警察上前将白羽给按在了地上!
  白羽吼道:「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针眼都还是新鲜的呢!」另一个警察冷冷地反问。
  很熟悉的声音!白羽这才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章琳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章
斌!白羽知道章彬在缉毒大队上班,可从来没想过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白
羽心里顿时比身上还要冷上百倍!他一口口水吐在章斌的俊脸上,骂道:「跟你
姐姐一路货色……」
  章斌飞快地蹲下身子,按住白羽的脑袋,恶狠狠地打断道:「我们接到群众
举报,有人在这家旅馆里面聚众藏毒、吸毒,你不在并非旅游旺季,不过,这天刚好有两个开全国
年会的会务组同时前来组团参观,博物馆方面非常重视,特意派出了他们的首席
解说员出来讲解。
  两位女游客夹杂在人流中,她们都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个穿着粉红色紧
身碎花连身超短裙和黑丝袜,一个穿着白线衫和牛仔裤。以她们的年龄来说,两
位女士都可谓风姿绰约,不过还是穿着紧身超短裙的摩登女士获得了超高回头率。
  穿白线衫的女士把嘴巴凑到女伴耳边,打趣道:「小美人啊,你看那个胖子
都回头十次了,下巴都要掉了!」
  「嘻嘻,什么美人?不就是裙子短点?男人嘛!又不是真的看得到什么!」
  超短裙美女眉开眼笑。
  「那可难说!你刚才弯腰的时候,可是连里面的红色小内裤都露出来了!」
  白线衫女士继续取笑女伴。
  「那又如何?被看到了,我也少不了什么!」话虽豪放,超短裙女士还是下
意识地拉了拉裙摆,小声问:「真的太短了吗?」
  白线衫女士忍着笑说:「还好啦!至少还包得住你的大屁股!」
  「什么嘛!明明你的屁股更大好不好?」超短裙女士不肯了。
  白线衫女士承认道:「我知道呀,所以我不敢穿得跟你一样清凉嘛!」
  超短裙女士认真地说:「这有什么敢不敢?前凸后翘才更让那些色鬼眼馋呢!
  说真的,玉兰,我们女人的青春来得快,走得更快!趁着现在还没老得跟鸡
皮一样,该打扮打扮,该保养保养,该出去旅游就出去旅游,别活得太窝囊!」
  原来,这个穿着白线衫的女士是安康医院的护士长蒋玉兰,而她的女伴是当
年护士学校的同学兼死党胡蓉。胡蓉在同学里面懂事早,实习的时候就和住院的
富豪好上了,所以她实际上一天正规护士都没干过。胡蓉婚后就和丈夫去了南方,
这一去竟然就和蒋玉兰有二十年没有见面!最近胡蓉回新都探亲,不知怎么拐弯
抹角联系到蒋玉兰,给了蒋玉兰一个很大的惊喜。这两天,蒋玉兰都在陪着胡蓉
逛着。
  不过,岁月如梭,少女时代号称姐妹花的闺蜜到如今似乎有了云泥之别。蒋
玉兰听了胡蓉的一番教诲,心底叹道:我要是像你这样有钱,我也会享受生活的
啊!不过,对于自己今天过于朴素的打扮,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下:「你也不
要把我当个小老太婆嘛!这两天不是有生理状况嘛,我不敢穿裙子,怕着凉的。」
  「嗯嗯,我知道我们的玉兰从小就是个小骚包!」胡蓉顺着嘴说。
  「你才骚包呢!」蒋玉兰和女伴一边犟着嘴,一边跟着参观的人流进了中心
展厅。然后,她发出了「咿呀」一声低呼,看着展厅中央穿着套裙的解说员自语
道:「是她?」
  「谁?你认识她?这解说员蛮有气质的说!」胡蓉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那解
说员。
  「啊,不是,好像认错人了。」蒋玉兰随口掩饰。她没敢正面打量,在人丛
中观察了一会,她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了:这个挂着「首席讲解员佟美君」号牌的
气质美女正是那天到医院探视「小伙子」的女人!
  这一刻,蒋玉兰的心跳蓦地加快了。新都市光市区就有四百万人口,可谓人
海茫茫。她原本以为那小伙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消失在天际。现在这条清
晰的线索意外出现,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之火。或者说,重新燃起了她身体内隐
藏的欲火。这股欲火爆发起来究竟有多强烈,蒋玉兰自己已经见识过了!
  蒋玉兰知道自己那晚上的泄欲行为很荒唐,更不该再想着那个素昧平生的小
伙子。可是最近她还是忍不住想了各种办法,希望能找到那小伙子的蛛丝马迹。
  她想念他的身体,更担心他的命运。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警察抓去坐牢?不知
道他的情绪是否已经稳定下来?身体是否恢复正常?
  毫无头绪的她本来已经绝望,并且恢复理智:毕竟即使找到了小伙子,自己
又能怎样?难道上前跟他说:好弟弟,你还记得姐姐吗?姐姐和你在医院做过爱
的?
  可是,现在,她真的有机会找到他了!那些理智的念头纷纷退散!哪怕找到
他之后,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就再看看他过得怎样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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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熟女邂逅重见曙光美妇迷情悬崖勒马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白羽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此刻,他正茫然地站
在新都市男性病医院的门诊大厅内,手里拿着刚刚得到的诊断书。这份诊断书语
焉不详,模棱两可。
  那位所谓的专家告诉白羽:「你的生理机能从检查来说没有明显的问题,出
现临时性的障碍应该和毒品产生的神经惯性损伤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情形,还有
待进一步观察。倒是你的身体出现连续原因不明的低热现象,这个更值得关注,
建议你进行半个月的住院观察。」
  除了要我住院,等于什么都没说啊!白羽忙不迭地谢绝了。要知道,经过了
各种莫名其妙的身体检查(包括几项性病检查),他已经花费了巨额的医疗费,
而且这些费用他还不敢实名报销,只得自掏腰包。
  更麻烦的是,这还不是钱的问题,这些所谓的专家根本就心里没底。难道这
辈子我就这样了?再也不找女人,再也不结婚?再也不生孩子?哼,还再也不生
呢,就跟你有过孩子一样!
  白羽蓦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发呆,连忙闪身离开。在这种医
院遇到熟人,那就别提多尴尬了。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号码是他的顶
头上司、新都市房管局办公室主任李源:「小羽嘛?你出去办事了?……啊,没
关系,也不用太急,我就是跟你说下,等下回来直接到我这来下。」
  李源的口气很亲切,但越是这样,白羽越觉得不对劲。他上了出租车之后就
给同事陈秋霞发了条短信:「霞姐,李头找我。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有状况?」
  两三分钟后,陈秋霞用手机回了电话,声音小小的:「小羽啊,我也是刚听
说的,还真是出状况了!你还记得上周上交的那份汇总材料不?」
  这材料实际上是白羽一个人整理的,但是这项工作名义上是由陈秋霞牵头的。
  白羽说:「记得啊,怎么了?」
  陈秋霞叹了一口气:「就是这材料里面的几组数据出了大笑话,被曹书记给
狠狠批评了!」
  「曹书记?新来的市委书记?」白羽吓了一跳,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曹道恒
怎么会对一份房管局的材料这么上心?
  陈秋霞解释道:「也该咱们点背,听说最近曹书记在抓各个机关的作风效能
建设,这第一条就是杜绝材料的官话、套话、假话,这份材料正好撞到枪口上去
了!」
  白羽还是不明就里:「就算材料数据出问题了,也不是我们办公室的责任吧?
  我们只是把各部门报来的材料汇总调整了一下而已啊。」
  陈秋霞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啊,我们认真比对了下,被曹书记提出来批
评的明显作假的数据都是交易中心提供给我们办公室的。可是,你知道的,交易
中心唐主任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干部……」
  白羽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陈秋霞的话没有说完是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新都市房管局房地产交易中心主任唐丽芳是局长赵建波的情妇,赵局长当然舍
不得让自己的爱妃承担来自市委一把手的怒火。也即是说,这个黑锅必须由办公
室来背。更具体地说,我白羽作为这份材料的汇总人之一,又是办公室里资历最
浅的菜鸟,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白羽这才知道戴绿帽、男性功能障碍,这些还不够,连工作也出幺蛾子。他
沉吟了一会才说:「霞姐,我明白了。这材料是我做的,局里实在要办公室承担
责任的话,那就是我的问题。」
  陈秋霞内疚地说:「那怎么行?这工作本来是我做的,要不是推给你,你就
不会背这黑锅了。」
  白羽苦笑了:「霞姐,我知道你的好意,不过这事两个人一起挨板子没必要
吧?」
  白羽说的是大白话,这不是他主动牺牲自己的问题。反正他白羽是无论如何
逃不脱厄运的,把陈秋霞一起拖下水根本毫无意义。但是,站在陈秋霞的立场当
然会觉得这样很小人,白羽只得劝慰了她一阵才挂了电话。
  白羽刚推开办公室的门,陈秋霞就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小羽,
姐还是和你一起去李主任那里,把事情说清楚。」
  室内暖气很足,陈秋霞身上只有宝蓝色的打底线衫和紫红色暗格小短裙配搭
肉色裤袜和黑色高跟长靴,温润的胴体若有若无地贴在了白羽身上。白羽看着这
位办公室前辈急得通红的面颊,心里有些感动,拍了拍她的腰背,低声说:「姐,
没事的,等我。」
  陈秋霞像个孩子一样依依不舍地放了手,说:「那你跟李主任说清楚,不要
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白羽笑了,「知道啦。」
  因为已经心里有底,白羽和李源的会谈非常干脆。李源告诉白羽,局领导已
经认定:白羽对此事负有直接责任。万幸的是,大家毕竟明白白羽只是替罪羊,
所以并没有任何书面的处分,只是将白羽调离办公室,转到法制科上班。
  不论如何,这结果已经比白羽设想的好多了,他也就淡然接受。见白羽没有
任何废话,李源更加不好意思,叹口气说:「小羽啊,说真的,我是最舍不得你
走的。如果我将来还在办公室,一定会想法调你回来……」
  白羽听话听音,问道:「怎么?李局长,你要离开局办?」
  李源点点头:「是啊,可能是张局长过来这边,不过你先别出去说。」
  所谓张局长是西城区房管分局的局长张朝富,这人是赵建波最近信任的红人,
觊觎办公室的位置已久。看来,这次为了唐丽芳背黑锅的其实不只他白羽一个。
  李源之所以透露这点,也正是为了让白羽心里平和一点吧。
  回到办公室之后,陈秋霞就着急地问:「怎样了?」
  白羽把陈秋霞拉到待客的长沙发上,这才不慌不忙对着陈秋霞宣布:「霞姐,
报告个好消息,我虎口脱险了!」
  陈秋霞的脸上放着光彩,两手同时抓紧了白羽的胳膊,催问:「真的吗?怎
么呢?」
  白羽就把刚才的经过轻描淡写说了一遍,有关李源将要调走的消息,白羽没
打算瞒着陈秋霞,不过想找过场合再说。尽管如此,陈秋霞听了之后还是闷闷不
乐,微微嘟着嘴说:「小羽,你少安慰姐!那法制科哪有我们办公室的福利待遇
好呀?这不都是姐害了你吗?」
  陈秋霞说的确是实情。房管局不比一般的清水衙门,求他们办事的人络绎不
绝,而且往往是要通过局办公室来进行。现在白羽被调离办公室,就好像被发配
了一般。其他不说,就说现在临近春节,进贡的单位和私人老板数不胜数,哪怕
这次调动再晚一个月,白羽都能多挣不少。
  白羽不忍让陈秋霞自责,故意笑道:「福利待遇什么的以后还有机会的,说
实话,在办公室累得跟孙子似的,找个地方偷懒也好。」
  陈秋霞还是不开心:「你在办公室受累,还不都是姐欺负的!要是你能不被
调走,姐一定不欺负你了!」
  白羽自从考到房管局来,就一直跟着陈秋霞。陈秋霞习惯性地抓白羽的差,
这是事实,但白羽作为菜鸟本来就该当做事。很多时候,与其说是陈秋霞欺负白
羽,还不如说是她在罩着白羽。
  都说人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两样东西: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白羽与陈秋
霞亦师亦友,有时又像一对亲昵的亲姐弟,不过彼此关系始终是在工作范围之内。
  办公室另外两个同事是分管档案和人事的,经常在外面跑动,房间里往往只
有白羽与陈秋霞两人相向而坐,即便如此,他们也并未生出什么暧昧来。两人之
间唯一一次「摩擦生电」还是在不久前那次一起出差的回程中,且电火花只是一
闪而过。
  而此时,当听说白羽要被调离的时候,陈秋霞蓦地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
乖巧懂事又有才气的小弟弟了!
  白羽心底又何尝不是对陈秋霞充满了依恋?都说办公桌对面坐个美女的人是
世界上最有福的,自己以往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早知道好景不长,夏天的
时候就该多偷瞄几眼这位美丽的姐姐的酥胸和大腿了!可他毕竟是男人,还得尽
量宽慰对方:「能被姐姐你欺负,是做小弟的荣幸呢!我倒是嫉妒以后那个被你
欺负的家伙呢!」
  陈秋霞给白羽逗乐了,伸手不给了白羽一记粉拳,「哎呀,说得你自己跟个
受虐狂一样!」
  陈秋霞笑起来非常甜美,此刻带着一丝凄婉的笑容更是别有魅力。白羽本来
已经认命,此刻却不愿离开这间办公室了!他认真地说:「被大美女虐待,是每
个正常男人的愿望!」
  「哎呀,都老太婆了,还大美女呢!」陈秋霞脸红了。此时此刻,她的脸离
着白羽非常近,大腿也不可避免地和白羽的腿贴在一起。甚至于她的小手在给了
白羽一记粉拳之后,还不由自主地停在白羽的腰上。
  陈秋霞的线衫非常紧身地箍紧着上身,隐隐可见下面乳罩的形状,双乳高耸
得有些突兀,甚至似乎可以见到双峰之上凸起的奶头……白羽有点意识模糊,喃
喃地赞叹:「姐姐本来就美……」
  「少来,谁不知道你家小娘子美若天仙?你哪会正眼瞧姐一眼?」陈秋霞的
呼吸都急促起来,香香的热气噴在白羽的脸上。
  若在平日有人提到他的「娘子」,白羽难免被触及痛处。此刻,白羽的世界
里却只有面前这个温柔甜美的姐姐:「姐,你冤枉我了,我平时不正眼瞧你,不
是不愿,是不敢。」
  「唔……」陈秋霞嗲嗲地伸手环住了白羽的腰,一张俏脸离得白羽更近了,
似乎要挑战他的极限一般,话语更是充满挑逗:「为什么不敢呀?难道怕姐姐吃
了你?」
  「噢,不是,是怕自己忍不住把姐姐吃了……」白羽竟然给陈秋霞挑逗得整
个人就像是触电一般!嘴里也就完全肆无忌惮。
  「坏蛋,你敢!」陈秋霞浑身一酥,就好像全部的骨头都被抽调了一般,整
个人顺势软软地倒在了白羽的怀里。
  白羽和陈秋霞的身体距离早就只有分毫而已,当彼此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
所有的理智和压抑都灰飞烟灭!白羽接住了陈秋霞丰润的胴体,捧着她的俏脸狂
吻,他的嘴唇落在了陈秋霞的鼻翼、面颊、下巴甚至眼睑上,饥渴地吻着每一个
能吻到的地方。
  陈秋霞幸福地呻吟着,不论白羽吻她的哪里,她都觉得快乐到极点。她的双
手原本就环住了白羽,此刻更是奋力箍住了他的后背,让自己柔软而挺拔的双乳
紧紧弹压在他的胸膛上。陈秋霞是一个女人,而每个女人在内心深处都了解自己
身体的优势。尽管之前两人的关系发乎情止于礼,但是陈秋霞又怎么会不知道白
羽经常偷偷欣赏自己引以为傲的胸部呢?
  陈秋霞的乳头很快就完全翘了起来,隔着线衫刮着白羽的胸膛。激动的白羽
终于吻到了陈秋霞湿润的红唇上。陈秋霞像是早已期待着这一刻,四唇相会的那
一刻,她自然而然地合上了眼睛,小嘴像是要融化在白羽的嘴里。白羽从来没有
品尝过这么甜柔的双唇,并没有多少吻技的他只顾贪婪地吮吸美妇人的唇舌。
  陈秋霞的鼻息中发出「嗯嗯」的哼声,两腮红得几乎透明。别看她刚才和白
羽对话之时极尽挑逗,其实她毕竟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传统妇女,真正发生肌肤
之亲后,她只是依恋地贴住白羽,任由他亲吻、抚弄自己。
  当然,对于白羽来说,陈秋霞的呻吟和缠绵分明就是在鼓励他。这种美好的
感觉和那晚不成功的「嫖妓」经历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他不知哪来的色胆,一手
从腰背伸进了陈秋霞的线衫,一手伸进了陈秋霞的短裙。
  「唔……」陈秋霞的唇猛然从白羽嘴上离开,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难为情的
可爱表情:原来白羽的手指就在刚才摸到她的肉色裤袜的裆部,触及了她最隐私
的部位!
  白羽指尖的感觉此刻也同样极度敏感,只觉得陈秋霞的私处柔软而温暖,他
自然是不舍得放手,可是眼见陈秋霞反应强烈,他心虚地问:「可,可以吗?」
  「我,我哪管得了你?」陈秋霞臊得不行,一头扎进白羽怀里,通红的脸颊
躲在了白羽的胸口。
  白羽再笨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伸进裙摆里的手大胆地隔着丝袜在陈秋霞的穴
包上摩挲起来。陈秋霞的身体在白羽怀里一阵阵颤抖,低低叫道:「啊啊啊,姐
姐要给你弄死了,太舒服了,还从来没人这样摸过姐姐那里……」
  陈秋霞话音未落,白羽就感觉到了一股股氤氲的湿气,他惊讶地意识到:霞
姐冒水了,冒了好多好多水!他不顾一切地一个转身把陈秋霞压在了身下,陈秋
霞仍然张开着大腿,似乎白羽怎么对她,她都是乐意之至的。然而,就在此时,
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和谈话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噶哒」响了一声!
  白羽完全是凭借着本能反应跳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大白天,这是在
办公室里!进来的是李源,身边还带了个来办事的客人。见到白羽,李源的表情
还是有些不自然,「嗯,小白啊,就你一个人?陈姐不在?」
  「我在呢!」陈秋霞从沙发上站起来,见她已经收拾好了头发和衣裙,白羽
这才放下心来。
  李源向陈秋霞交代工作,白羽连忙告辞去法制科报道。他一边走,还一边冒
冷汗。刚才那样失态的举动连他自己都不理解,在随时会有人进门的办公室里那
样做,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看来,不光是他心底有见不得光的一面,霞姐对自己
平时就有所遐思?
  想到这里,白羽裤裆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刚才在办公室经
历的冲动固然是各种机缘巧合所致,其实也有其必然性。就算在发现章琳出轨之
前,白羽和章琳的关系其实就已经名存实亡。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不仅是性欲的空
白期更是情感的缺失期,也许成熟温柔的陈秋霞会是最好的安慰?
  然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是刚刚被人戴绿帽子的受害者,如果和陈秋
霞发生什么,那和韩宗强那个混蛋有什么区别?白羽一时间想不清楚,只得先将
情欲的纠结和工作的失意丢在一边。
  到了法规科,科长王东和倒是分外热情,说自己早就想要白羽这样的才子当
帮手,并立即吩咐下午跟他去市里开会。白羽知道王东和是房管局的老油子,对
他的「平易近人」并不当真,立即就进入了给领导拎包的角色。不管是真是假,
至少态度谦和的领导要比强势的更易相处,白羽也就知足了。
  其实,王东和以前在房管局几个实权部门担任过一把手,曾经是副局长的热
门人选,后来靠山倒台,这才混到了法制科。这些背景,以前陈秋霞都给白羽介
绍过。到了市政府第一会议室,白羽才知道今天会议规模不小,主席台上领导坐
席不少,下面更是黑压压一大片的人。
  王东和不断和其他单位的熟人打招呼,其中不少是局级干部。白羽心道,王
东和的年纪确实没有优势,但是这人为人圆滑,且方方面面熟人很多,说不定哪
天还有发迹的可能。
  会议正式开始后,主席台上有关领导开始发言。王东和见白羽掏出笔记本,
就笑道:「不用记,拿材料回去,回头发个简报就可以。」
  白羽笑笑,收了笔记本,但笔还是留在手里,不时地在会议材料上圈圈画画。
  他这样做既不驳领导好意,又显示自己工作认真细致的习惯,算是两全其美。
  王东和没再说话,把自己那份材料拿在手里,貌似低头细读,其实是在闭目
养神。
  白羽自己其实也没把领导发言听进去,而是满脑子心事。正想着陈秋霞那娇
俏的笑靥,他的手机震动了。白羽拿起一看,是陈秋霞的短信,不禁像个初恋小
伙那样一阵激动。
  白羽瞄了一眼王东和,见自己的新老板依旧沉在梦乡里,这才读起短信,结
果瞬间从火热的崖顶掉到了冰冷的深潭,陈秋霞理智的口吻似乎都能从她的短信
里面读出来:「小羽,大家听说你调走了,都很不开心。不过,虽然我们不在一
个部门了,以后还是可以互相关照。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有时间到霞姐家吃饭,
你姐夫也是个球迷,你们会很谈得来的。」
  白羽忍不住一声叹息。不论如何,陈秋霞毕竟是久经历练的前辈。她显然已
经理性地思考了整个事态。她刚才这几句话说得八面玲珑,既没有直接提到中午
的尴尬事,又明确提醒他:我是有家室的女人。
  白羽一点都没有怨恨陈秋霞的意思。一方面,他现在于男女性事方面根本没
有自信;另一方面,他深知被人戴绿帽的滋味。当然,要说白羽内心没有遗憾,
那也是自欺欺人。尤其是见识到了陈秋霞最为女人味的那一面之后,白羽不可能
不向往重温那种滋味。只不过,从今以后,这也只能是一种向往罢了。
  这天白羽故意没有及时交出原来办公室的钥匙,而是等到下班之后才回去收
拾东西,这样就避免了和陈秋霞打照面。冬天天黑得很早,白羽安顿好自己的新
办公桌之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白羽刚关好灯走到过道上,就见过道那头走来
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女人,正是监察科科长罗燕芬。他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罗科长」
  就准备转身走人,不料罗燕芬甜甜一笑,「小白啊,刚来法制科就在加班呢?」
  「哪里,收拾了下东西呢。」白羽客套着,心里则在犯嘀咕:今个是怎么了?
  作为局办工作人员,他少不得要和各个部门打交道,但他是个小字辈,平日
里都是和基层人员打交道多。他和这位美女科长从来没正式交谈过,更没想到对
方对他的动态了如指掌。
  「那也是很敬业了,完全可以明天上班再来嘛!」罗燕芬停下脚步,「挺晚
的了,我带你一段吧。」
  「啊,不用麻烦的……」白羽更加意外。
  罗燕芬却重新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说:「走吧。」
  白羽只好乖乖地跟在罗燕芬身后,跟她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一路上,罗燕
芬和白羽随意寒暄,问了一些妻子、儿子的近况。白羽听得出来,不管罗燕芬怎
么作出一副随意的做派,都免不了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既然如此,她拉着我扯
这些闲淡干嘛?
  最近的一连串遭遇让白羽不知不觉间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多了一份戒心,他尽
量滴水不漏地应付着。上了车之后,罗燕芬没有马上开动,等暖气充分发挥作用
之后,她随手解开大衣递给白羽:「小白,帮我放到后座上去。」
  白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罗燕芬脱掉大衣之后里面竟然是一条低胸
针织连衣裙,一对爆乳互相挤压,形成一条深邃的乳沟。白羽很快转开目光,总
算没有失态。罗燕芬似乎看出白羽的疑惑,主动解释:「今年市直机关新年汇演
彩排,我回办公室拿车钥匙,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噢,罗科长今年亲自献唱?我们要大饱耳福了!」白羽连忙恭维。
  原来,罗燕芬和房产交易中心主任唐丽芳这对「芬芳组合」都是文艺出身,
能歌善舞又能喝酒应酬,当年号称新都市房管局的两大美女。过去的一年恰逢市
领导换届年,这次市直机关春节汇演正好是在新领导面前出头彩的好机会,罗燕
芬自然不会错过。只是不知道唐丽芳是不是会抢风头呢?
  白羽的脑海里突然一个闪亮:自己刚刚替唐丽芳背了黑锅,而罗燕芬在这个
节骨眼上对自己嘘寒问暖,其用意岂不是很明显?毕竟罗燕芬和唐丽芳之间的明
争暗斗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念头转到这里,白羽总算坦然多了。像罗燕芬这样长袖善舞的女人难免自作
聪明,他只需要装聋作哑即可。果然,又闲聊了一会之后,罗燕芬渐渐接近主题
:「小白啊,你受委屈了。今天我一早就去彩排,你的事我是下班之前才知道。
说实在的,你这样顾全大局,我们都很感动。」
  是呀,这都怪唐丽芳那个无耻的女人,除了陪局长睡觉,什么工作能力都没
有。明明自己波大无脑犯了错,却要无辜的你来承担罪责。白羽在心里默默地将
罗燕芬的潜台词补充完毕,可嘴上还是要说体面话:「其实也不算委屈,那份材
料确实是我汇总的嘛。再说,我还年轻,换个部门能多学点东西,这样也好。」
  「噢?」罗燕芬歪头看了白羽一眼,「确实,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等过半
年局里搞换岗交流的时候,有没兴趣到我这里来?」
  白羽识趣地回答:「能跟着罗科长做事,那是求之不得。」
  「到时候就怕王科长不放人!」罗燕芬仍旧微笑着,内心的失望却难以掩饰。
  身为监察科科长,她本指望白羽抓住机会向她反映情况吧?可是面对这样窝
囊的白羽,她的各种暗示毫无作用,可又不好主动把话挑明。
  这个女人现在肯定在对自己「怒其不争」吧?白羽暗自好笑,没过多久就谎
称自己要去买东西,提前下车。
  站在车水马龙的夜色里,望着罗燕芬的车消失在路口,白羽忽然一阵空虚。
  他知道道自己并不像佟美君、唐丽芳、罗燕芬之流所想象的那么无能。但是,
事实是他确实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人摆布,被人欺辱。甚至于自己爱慕的陈秋
霞,又何尝不是有点看轻自己呢?不然的话,她何必欲盖弥彰地专门发短信给自
己,让自己灭了非分之想?
  天上飘下了几滴冷雨,路上的行人步履更加匆匆。白羽依然站在原地。他不
知道该去哪,他不知道能去哪。偌大的城市,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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