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175-200)


             (一百七十五)
  关于母亲的私密日记,在这里,不方便过多透露。至于详细情形,会在后文
一一呈现。
  言归正传。话说用完早膳,寒暄片刻,岳母即向母亲辞行。我见机插话,也
向母亲辞行。本来还觉得冒然辞行,过于唐突,母亲难以应承。可是,话一出口,
母亲推诿几句,便不再挽留,似乎早作好心理准备。原以为母亲会极力挽留我和
妻子,至少会留妻子多住些日子,不曾料她这回蛮爽快,没有过多儿女情长。这
样一来,倒让我觉着意外,因辞行所带来那份内疚之情,也随之减少三分。
  母亲虽没过多挽留,兴许看在岳母面子上,却坚持要送我们上飞机。收拾物
什停当,叫上郝虎开车,母亲连同我仨走出郝家祖宅。郝江化、郑姓领导领着几
个主要干部,以及徐琳、岑筱薇、王诗芸、吴彤等一干女眷,给我们送行。
  路虎驶出院子,我回头扫一眼身后人群,眼光落在郑姓领导脸上。只见他腆
个大肚,咪着小眼,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朝我们挥手告别。在他旁边,郝江化西
装革履,顶着半秃的脑门瓜子,朝我们眺目远视。一干女眷,穿红戴绿,婀娜多
姿,个个笑盈盈地挥手作别。
  「江化,郑市长,叫大伙都回去吧,别送了——」岳母从后车窗探出脑袋,
向大伙挥手告别。
  「亲家母——明年春节,江化带萱诗去北京给您和亲家公拜年,」郝江化追
上几步,大声喊。「一路顺风,平安回家!」
  「谢谢你的美意,亲家公,」岳母大声回道。「我和老白,打扫门庭,恭迎
亲家公和亲家母光临寒舍!」
  一阵寒风吹过,吞没了岳母的话,飘向很远很远。人群渐渐模糊,稀稀落落,
还有几个人年轻人追在轿车后面。他们撒腿欢跑,嘻哈连天,一副无忧无虑的样
子。仔细看去,郝杰也在他们当中,跟在轿车窗口,不时朝妻子看上一眼,满满
全是不舍之情。
  「回去吧,郝杰,别送了,」妻子摇开窗户,嫣然一笑。
  「反正没啥子事,我就想多送嫂子一程,嘿嘿——」郝杰摸摸脑瓜,憨态可
掬。「嫂子和大哥,过年可要再来咱郝家沟。咱郝家沟过年,舞狮子,耍龙灯,
还唱花鼓戏,可比城里热闹。对了,嫂子,有样东西,我忘记给你。」接着,从
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笔记本,瞄我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嫂子…这个笔记本上,
记载了我所有诗歌作品。听闻嫂子文笔好,精通风雅,平常也吟一二首诗词,所
以献上拙作,请不吝斧正。」
  郝杰拙劣的演技,聪明人一眼就看出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蒙骗不了我。
  何况妻子冰雪聪明,郝杰还没开口,便早猜出他意思。
  只是出于礼貌,妻子不便拒绝,于是敷衍道:「好吧,我帮你看看,要是不
对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你就送到这里吧,我们的车子要加速了。再见,郝杰
——」
  「谢谢嫂子,谢谢嫂子…」郝杰欣喜若狂,停下脚步,用力挥着手。「嫂子,
您慢走!大哥,不送了!」
  车子走远后,妻子翻看几页笔记本,然后「噗嗤」一笑说:「妈,你文学修
养水平最高。郝杰写的诗词,你帮他改改吧。」
  岳母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念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纱杏
子红,双鬓鸭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浆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
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菜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
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朗不至,抬头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朗上青楼。楼高望不尽,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
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
西洲。「
  顿了顿,看大伙一眼,接着说:「这是一首乐府诗,题名《西洲曲》,并非
郝杰自己所写…」
  「妈,你看后面吧,有他自己写的东西,」妻子笑盈盈地说。
  岳母闻言,连翻几页,低头念道:「《美人吟》,作者郝杰。单纱杏花衣,
云髻月下容。纤纤白素手,皎皎流星瞳。托腮眉宇舒,顾盼双靥红。脉脉竟无语,
寂寂待郎归!」顿了顿,啧啧赞道:「不错,有文采,押韵工整,读起来朗朗上
口。想不到郝杰还有文学方面天赋,可喜可喜——」
  我心里冷笑一声,暗想:什么美人吟,这小子不怀好意,八成为妻子而写。
  还「寂寂待郎归」,臭不要脸家伙,敢情把我家颖颖,当成他自己的女人了。
郝家沟的男子,真没一个好东西!
              (一百七十六)
  「难得亲家母看得起,这是郝杰的造化,」母亲回头笑道,理了理鬓角。
  「郝杰学习成绩向来很好,是郝家沟第一个大学生。这孩子读书用功,给家
里争气,对长辈孝顺,做事勤快,将来一定是社会栋梁之才。他们哥妹四人,手
脚勤快,孝顺父母,都是非常懂事的好孩子。」停了一下,看向郝虎,继续说:
「老大郝虎虽说没读什么书,但身子骨硬朗,腿上功夫不错。有一次陪我外出公
干,刚出高铁站,遇着三个抢包的二流子,被他三拳两脚,就打在地上趴着不敢
动了。」
  受到母亲夸赞,郝虎不好意思对我们一笑,算作回应。
  「行啊,没听你说呀,」妻子大咧咧拍郝虎肩膀一下,趴在他座位后背上。
  「想不到你还勇斗过歹徒,以一敌三啊。要不是听妈妈说,我们还蒙在鼓里
呢。」
  岳母嗔妻子一眼,呛她一句道:「鬼丫头,人家郝虎开着车呢。你冷不防给
他一拳,不怕惊吓了人家,车子出事么。」
  「没事,伯母,」郝虎回头嘘一口气。「我胆大,吓不住。婶,估计还七八
分钟,就到机场了。」
  母亲点点头,柔声说道:「亲家母大可放心,郝虎开车稳着呢。眼瞅就要到
机场,要不是怕亲家母公务繁忙,萱诗真想留你再住一晚,我们姐妹好好絮叨絮
叨。」
  「亲家母,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多得是,」岳母微笑。「亲家公不是说了
嘛,明年春节,带上你一起去北京拜年。我和老白随时欢迎你们夫妻登门造访,
到时候,我们姐妹可以开开心心玩。」
  「妈,你跟郝爸爸春节来北京,我给你们做导游。长城、故宫、天坛、颐和
园等等名胜古迹,我带你俩玩个遍,」妻子高兴地叫起来。「还有北京烤鸭、担
担面、印度飞饼、热干面等各式特色小吃,我挨家挨户,带你俩尝个鲜。」
  母亲抿嘴轻笑,说道:「好呀,我替你郝爸爸先谢谢你了,他有你这么个好
儿媳妇,可真叫幸福。长城、故宫、天坛、颐和园等名胜古迹,我早浏览过了,
没觉着什么稀罕。倒是你郝爸爸,他很少去北京,至今连长城都没爬过。你带他
游玩,肯定高兴死他,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皱起眉头,暗自想道:郝老头子贪恋美色,把他单
独丢给妻子,还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恶果。万一他真跟母亲来北京,妻子带他俩
游山玩水,自个还是要跟着去。郝老头子最好不要来,不然住在我家里,他要是
当自家一样随性,岂不是要天天晚上听到他「啪啪啪」我妈的声音?他那副嘴脸,
想一下,都觉得别扭,何况朝夕相见!郝老头子住进我家,老子可要把他看紧一
点,免得他对妻子毛手毛脚。哼,要是他敢不老实,我非得剁了他手!
  思量间,前方已是机场。停好车子,郝虎找个推车,把我们的行李一一装上
去托运。母亲和妻子,一人推着一个婴儿车。我们四人说说笑笑,坐电梯升到三
楼咖啡厅,各自点上一杯饮料。
  坐下约莫十几分钟,郝虎回来,跟我们说行李已经托运完毕。母亲叫郝虎一
起坐下,问他想喝什么。郝虎笑笑,客气地说婶,不用了,我坐坐就行。母亲莞
尔一笑,说那能让你干坐,我知道你喜欢喝可乐,婶给你点杯可乐吧。说完,母
亲叫来服务员,跟她点了一杯大可乐,又要了几盘糕点小吃。
  我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机场广播响起,提醒旅客开往北京的AZ12
0航班还要三十分钟起飞,请大家尽快检票登机。于是,我们下到二楼大厅,再
走几十步,前方已是安检口。
  「亲家母,留步吧,」岳母停下脚步,转身笑盈盈地说。
  母亲双手一伸,跟岳母来了个长长的拥抱,依依不舍地说:「送君千里,终
须一别。亲家母,我俩来一张机场合影吧,留着纪念。」
  「好——京京,去服务台叫摄影师来给我俩拍张照,马上洗出来,」岳母吩
咐。
  我答应一声,叫来摄影师。给母亲和岳母合影完毕,妻子凑上去,她们仨来
了一张。接着,加上我,我们四人又合了一张。随后,我提出跟母亲单独来几张,
母亲欣然允诺。
  「儿子,回到北京,要照顾好家庭和事业。尤其要把家庭放第一位,照顾好
颖颖和两个娃儿。妈妈的话,你可要记在心头,」母亲临别叮嘱。「下班早点回
家,多抽时间陪陪颖颖和孩子,别抽烟酗酒,沾惹那些坏毛病。要是有空,记得
带颖颖和孩子来妈妈这里玩,妈妈随时欢迎你们。」
              (一百七十七)
  「记住了,妈妈——」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把母亲紧紧拥在怀里,在她额
头深情一吻。「妈,你保重身体,我和颖颖有空就来看你。」
  说不清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或者两者兼有。我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箍
着母亲单薄的身子,似要把她捏碎,又似要永远抓住不放。经历这几天的事,我
知道,记忆中的母亲,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或许,终究有一天,母亲将完全彻底
被郝江化占有,而我将永远失去她。
  穿过安检口,我一步三回头,看不够母亲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挥着手,
翘首以盼的姿态,多么像送我去读大学时的身影。然而,今非昔比,不变的是岁
月沧桑,变了的是母亲的心以及世事人情。想到这,一滴热泪滚落下来,婆娑了
我双眸。
  「老公,你眼睛咋红了?」妻子注视着我,心疼地问。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勉强一笑,大咧咧地说:「刚不小心,眼睛掉进
灰,还好不要紧,擦一下就没事。」
  岳母闻言,看向我一眼,已然明白。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展颜一笑,然后
伸出纤纤素手牵住我的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股暖流,从岳母那一头涌向
我心窝。我终于明白,在这凛冽的冬日里,至少还有一个女人,让我感觉到那股
子浓浓母爱。
  一上飞机,没聊几句,妻子就趴在我身上睡了,看上去很疲倦样子。为了不
吵醒妻子,我轻手轻脚把座椅往后倾斜,让她半躺下来。然后脱去大衣,给妻子
盖上,不胜怜爱地注视着她红扑扑的脸蛋。
  妻子睡得很香甜,呼吸匀称。精致的五官上,睫毛弯弯,秀鼻琼口,嘴角微
微上扬。好像睡着了,还一副随时准备跟你据理力争的憨态,真是美丽可爱。情
到深处,难以自抑,我屏住呼吸,轻轻地吻一下妻子嘴角。这个蜻蜓点水的小小
动作,放佛生怕惊扰佳人好梦,那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人。
  「睡了?」岳母轻声问。
  「是的,妈——」我一脸幸福地端详着妻子。「颖颖睡得可香甜呢,咱们家
大大的睡美人。对了,妈妈,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用,妈妈不困,」岳母摇摇头,拿起我的手。「让这丫头睡吧,甭管她
了。京京,坐过来,陪妈妈说说话。」
  「好勒——」我答应一声,跨过妻子,在中间位置坐下来。
  「妈跟你说,京京。下飞机后,你白爸爸会派他司机来接我们,你跟颖颖今
晚上妈妈家住。你白爸爸可想念两个外孙,这一回,就让颖颖带着两个外孙,多
在家陪陪你白爸爸。你白爸爸明天开始休半个多月年假,让他们祖孙三代,一起
共享天伦之乐,」岳母轻声交待。
  「嗯,知道了,妈,」我点点头。
  「你单位这几天没什么事,也在家多陪陪爸妈。我们一家六口,其乐融融,
共享温馨和甜蜜,」岳母摩挲着我的手,朝我眨眨眼睛。「还记得夜宿衡山那天
晚上,妈妈跟你说得话么?回到家里,可要好好疼爱颖颖。以妈妈过来人的经验
判断,疼爱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抽时间陪她。在妈妈家里,没什么不好意思,
你小俩口该做什么,照常做什么。」
  岳母话里意思,我心知肚明,顿时羞红了脸,胡乱应承。
  「记住妈妈的话,越是端庄正经的女人,一旦上了床,越是喜欢粗暴的男子,」
  岳母「噗嗤」一笑,凑到我耳朵上。「我的女儿,我心里贼亮。这丫头,你
别看她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姿态,骨子里渴着呢。对付颖颖,什么时候
该怜香惜玉,什么时候不该怜香惜玉,你可要好好拿捏。只有如此,才能完全彻
底拴住这丫头的心,让她明白『夫为大』的道理,对你言听计从。」
  「谢谢妈妈的教诲,儿子牢记在心——」我四下瞟瞟,诚惶诚恐。「妈,不
瞒您说。这一回去郝家沟,我妈把一副壮阳汤的秘方传给了颖颖。那玩意,我喝
过一次,鬼得很,可以持续战斗一夜。好东西不能独食,要不这样,我让颖颖再
传给妈妈,叫白爸爸也享受享受齐人之福。」
  岳母当即拍我大腿一巴掌,唬着脸说:「好你个京京,敢拿爸爸妈妈开唰,
要是你白爸爸知道,还不剥你一层皮。」旋即一笑,神秘兮兮地问:「果真这么
厉害?啧啧,那从此以后,京京你可要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郎咯。好吧,今天
晚上到家里,让你白爸爸也尝尝,验证一下你所说话的真伪…」
  话未说完,我俩四目对视,抿嘴偷笑起来。
              (一百七十八)
  走出北京机场,老丈人所派轿车,已经恭候多时。司机是一名年轻人,二十
一二岁模样,岳母管他叫小涛。小涛手脚利索,脑瓜子灵活,给老丈人做专职司
机不到半年,却已深得他信任。一行人上车后,行驶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一处山
脚下。放眼望去,只见一排排独门独院的幽清别墅,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好了,终于到家——」一进门,妻子朝沙发上一躺,懒得再动。「老公,
我要喝苹果汁,么么哒——」
  岳母没好气地说:「你个鬼丫头,飞机上还没睡够呀,前脚刚进门,就对人
吆三喝四。你自己没手没脚,想喝苹果汁,不会自己倒!京京,听妈的话,甭惯
着她臭毛病。」
  妻子的话,我哪敢不从,憨笑着摸摸脑门,抽身走进厨房。榨完一杯苹果汁,
我知道岳母喜欢吃冰糖蜜桔,于是给她榨了一杯桔汁。两杯一起端出来,妻子已
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亲,你要的苹果汁来了吆喂——」我拉长声音,把苹果汁端到妻子手里。
  妻子迫不及待喝上一口,然后往茶几上一放,一把跳起来箍住我的脖子,给
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猝不及防,我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心中暗叫:妈呀,
吓死人了!
  「老公,人家知道,你最疼人家了,」妻子嘟起小嘴,在我脸上连啄不已。
  「来么么哒,老公,么么哒…」
  岳母从卧室出来,已然换上居家服,走到沙发边,朝妻子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个鬼丫头,看把你美得!摊上京京这么个好老公,不知你几辈子修来福
气,」
  岳母瞪妻子一眼。「以为自己两三岁孩子,楼着老公撒娇不放,被外人看见,
不羞死才怪。还不快下来,给我去洗澡!」
  妻子调皮起来,吐出舌头,对岳母连做几个鬼脸,惹得岳母又要伸手去打她。
  我赶紧护住妻子,挡在岳母前面。气得岳母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疼得我嗷
嗷直叫。
  「妈,你打错人了,那是儿子的屁股呀。」我呲牙咧嘴,一手搂着妻子细腰,
一手揉着自个屁股。
  岳母「噗嗤」一笑,悻悻地说:「谁让你护老婆的短,妈打得就是你的屁股,
往后还敢护,照打不误。」说完狠狠剜我一眼,在沙发上坐下来,理了理鬓发。
  我只得讪笑一下,转身对妻子道:「老婆,听妈的话,呆会再看电视,你先
去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妻子从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瞧着岳母,砸吧小嘴说:
「妈,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下次你打我屁股,记得提前说一下,女儿一定乖乖
奉上屁股。妈,咱说好了,一言为定,下不为例哦。」
  岳母顿时苦笑不得,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咬紧银牙说:「京京,你给妈让
开,看我不好好教训这丫头。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嘴巴还硬,看来非得打第二
巴掌、第三巴掌…」
  「妈,你消消气,颖颖图嘴巴子快活,跟您开玩笑呢,」我焦头烂额,左右
不是。「老婆,听妈的话,快去洗澡。」
  妻子笑嘻嘻地扮副鬼脸,转身小跑开,一溜烟儿躲进盥洗室,锁上门。岳母
追她几步,停下来,也是一脸的笑。
  「鬼丫头——」岳母摇摇头。「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精灵古怪。晚上你
爸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
  「妈,您歇一歇,喝口桔汁。」我殷勤地端来一杯桔汁,送到岳母手里。
  「儿子知道您喜欢吃冰糖蜜桔,所以刚才给您榨了一杯蜜桔汁,你尝一尝味
道如何。」
  岳母瞅我一眼,接过桔汁,戳了戳了我额头,笑道:「你呀你——真没出息。
  不是妈说你,疼媳妇是一件好事,可不能老惯着。就怕万一惯多了,惯出一
身臭毛病,到时候悔青你的肠子。「
  「不惯,不惯,以后绝对不惯,」我维维诺诺地说。
  岳母坐下来,喝一口桔汁,朝我努了努嘴巴。我顺着她努嘴巴方向看去,却
是指盥洗室,有点不明所以。于是,岳母招手叫我上前,凑到我耳朵上小声说了
个词叫「鸳鸯浴」,我才恍然大悟。
  「快进去,快进去——」岳母起身推我来到盥洗室门口。「房间够大,你小
俩口在里面闹出天大动静,都没外人听得见。」
  岳母大人赶鸭子上架,我这个女婿,虽然脸皮子薄,可哪有不从道理。进去
不到几分钟,浴室里便响起连绵不绝的「啪啪啪」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让她老人
家脸红心跳。
              (一百七十九)
  在岳母家住一个晚上,我想起王诗芸托付之事,于是,第二下午,去她家走
了一趟。
  这是我第一次来王诗芸家,内三环四室二厅的大house,收拾得窗明几
净,一尘不染。客厅大理石地板,擦得亮堂发光,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子。最耀眼
之处,莫过于中央墙壁上,挂着一副巨大的落地婚纱照。照片上,王诗芸身穿洁
白高贵的华丽婚纱,袒露香肩,巧笑顾盼,小鸟依人地偎在老公身边。
  王诗芸的老公叫黄俊儒,同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英气勃勃。跟我说起
话来,幽默风趣,朗朗上口,有条不紊。话里行间,我能明显感觉出来,坐在我
对面的他,很爱很爱他们的家,很爱很爱他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正是如此优秀的一个好男人,王诗芸却选择了背叛。如果黄俊儒知道
内情,原本拥有的一切美好物事,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会不会太残忍?所
以,思来想去,我决定三缄其口,不去做引爆别人幸福家庭的导火索。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过五点,黄俊儒看了看表。
  「不好意思,到点了,要去接女儿,」黄俊儒满脸歉疚之色。「要不你等我
一会儿,我去幼儿园接接女儿,马上返回。要是不嫌弃,晚上留家里吃饭吧。」
  「正好我要起身告辞,不如跟你一起走,去幼儿园看一眼多多,」我推脱道。
  「吃饭就免了吧,下一次,你带上诗芸,我带上白颖,我们两家好好聚个餐。」
  「行,一言为定,」黄俊儒同我击个掌㰏忙了两个多月,公司委任我开拓南非国际市场,估计又要经常十
天半月飞国外。
  岳母劝我推掉委任,多抽时间陪妻儿。
  不过,岳父的观点恰恰相反。
  他认为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趁年轻力壮,多为社会做贡献。
  妻子没表态,她向来不干涉我工作上的事,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一百九十三)
  写到这里,接下来一一发生的事情,如果再像之前加以细细描述,那么用以
码完前因后果的文字,累计会达几亿之多。
  所以,必须要换一种行文风格,方能在殚精竭虑前,有始有终完成这部扛鼎
巨作。
  关于妻子红杏出墙事情,我由此发现蛛丝马迹,进而怀疑、试探、质问、调
查等等。
 以及随后引发冲突、妥协、二次冲突、长辈调和、三次冲突、分居、大打出
  手、斡旋调解、真相大白、岳父暴毙、妻子留书出走、怒刺郝江化、锒铛入狱等
  系列事情。
  看来,只能用蒙太奇的笔法,放电影般走一遍。
  思来想去,还是先从我第一次去南非出差说起吧。
  如同以往任何一次,出差前天晚上,妻子都会悉心为我整理好行李。
  这个习惯,长久以来,妻子一直保持不变。
  还有,没什么紧要事,妻子一般都会开车送我去机场。
  这次去南非,亦不例外。
  吻别妻子,我带着两个助手,进入熙熙攘攘的登机口。
  妻子目送我们一行背影消失后,才走出候机大厅,坐进自己的白色丰田车。
  走后第五天,母亲给妻子打来电话,俩人聊起家长里短,方知我已去南非出
差。
  紧接着,母亲问妻子我此次出差何时回。
  妻子迟疑一下,淡淡地说得个把月吧。
  放下电话,母亲就把我去南非出差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正在上海考察的
郝江化。
  他听后当即说要陪妻子住几天,叮嘱母亲回妻子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飞北
京。
  于是,母亲给妻子回电话,要她准备一下。
  妻子了解情况,甚为惊慌,连声说「别让郝爸爸来…这些日子,我妈住在家
里」。
  不过,事与愿违,当母亲给郝江化电话时,他早已登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所以,当天夜里,妻子正欲睡觉时,突然接到了郝江化的电话。
  对方兴奋地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到家了。
  妻子顿时傻了眼,镇静下来,抚摸着胸口小声道:「…郝爸爸,别来,求你
别来…我婆婆没跟你说吗?这几天,我妈住在家里,你千万不能来。」
  郝江化闻言,像丧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地说:「咋办呢,媳妇?爸爸太想
你了,才冒冒失失赶来。这么晚了,你总不能让爸爸再回去吧。况且就算回去,
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买到机票。」
  妻子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说道:「爸,西城郊区有个四月天花园酒店,你
上那儿歇着吧…我得空过去看你…不说了,我妈正要走过来,拜——」
  挂掉电话,郝江化依言住进四月天大酒店,宽心等了二天。
  第三天下午,他正在套房里健身,门铃响起。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妻子。
  只见她黑色及膝风衣束身,戴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大半个俏脸。
  「郝爸爸,你抓紧点,我只有两个小时左右…」
  把门一关,妻子摘下墨镜,话语里夹杂着丝丝急促。
  「我趁上班空挡,从单位溜出来。完事,还要回单位。爸,你快点——」
  郝江化喜不自胜,当即三两下脱光妻子,抱到窗户边的合欢椅上,大肆蹂躏
起来。
  从这儿,可以远眺半个北京城。
  那些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看上去跟蚂蚁似的在蠕动,显得滑稽好笑。
  云雨过后,郝江化趴在妻子雪白的胴体上,气喘咻咻。
  妻子看看手表,推开郝江化,爬起来。
  然后一手护住大腿间的萋萋芳草,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在身上。
  不出三分钟,端庄知性模样一如往昔。
  「爸,我走了——」
  戴上墨镜,妻子嫣然一笑。
  「什么时候再来?」
  郝江化抽上一口烟,惬意地问。
  妻子摇摇头,说道:「爸,你该回去了。妈那边,可天天想着呢。这次真不
方便,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最好不要多冒险。」
  郝江化想了想,起身把妻子拥入怀里,长长亲一口道:「好老婆,明天这个
时候来一趟,老公要再好好疼你一次。我明天晚上回去…」
  「去,谁是你老婆,老不正经的东西——」
  妻子拧他一下,笑嘻嘻地走向门口。
  「记住约定,爸在这儿候着呢,好媳妇,」
  郝江化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知道了,爸,」
  妻子回眸一笑,挥挥手。
  「拜——」
              (一百九十四)
  从南非出差回来,在家住了十天半月,我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中。
  这一次飞南非,少说要待四十多天。
  为了缓解长夜寂寞,几乎每天晚上睡觉时,我和妻子都要通上个把小时国际
长途电话。
  一天夜里,洗完舒服的热水澡,我躺上床,习惯性拨通妻子手机。
  她那边传来砸嘴声音,说在吃东西。
  我问她吃什么东西,妻子盈盈一笑,腻声道:「今儿个兴致高,上农户的果
园摘了些时鲜樱桃,一颗颗饱满丰盈,有鸡蛋般大小。一口咬下去,蜜汁横流,
香甜爽口。」
  停顿片刻,带几分歉意地说:「老公,对不起啦。面对它,我根本管不住自
己的臭嘴,跟你说话,也停不下来——」
  接着像含住了食物似的,口齿模糊地讲:「…好好…吃,老公…人家太爱…
  吃了,嘻嘻…「
  我打趣道:「你个吃货,小心长成白胖子,到时看谁要你。」
  「不管啦——」
  妻子吃吃发笑。
  「坏老公,人家告诉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我脱口问。
  「你仔细听——是谁的声音?」
  妻子娇笑。
  闻言,我竖起耳朵,只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咂嘴吃东西声音,不禁有点纳闷。
  「不就是你在吃樱桃嘛,想诱惑我呀,」
  我贼笑两下。
  「不许吃完,给我留一些,知道不?」
  那边沉默会儿,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说道:「…京京,是妈…」
  对方话刚出口,我已知道正是母亲,顿时既惊又喜。
  「妈,你啥时来北京了?」
  我笑问。
  「你向来喜欢樱桃,难怪吃得津津有味。颖颖新摘了大把樱桃,一颗颗鲜嫩
欲滴,是我们子女一番心意,你可要多吃。」
  「好儿子,妈嘴馋,正吃着呢,」
  母亲搅动香舌,传来「砸砸」
  之响。
  「谢谢你和颖颖,让妈刚下飞机,便能享受到一顿酣畅淋漓的草莓大餐。咳
咳咳——」
  许是噎住喉咙,电话里头,传来母亲轻声咳嗽。
  我甚为心疼,赶紧劝慰道:「妈,慢点吃,别噎着了。」
  只听妻子「噗嗤」
  一笑,感情凑到电话旁,边「吧唧」
  吃着樱桃,边不连贯地说:「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走了大半个月,
人家可想你了…嘿嘿,再不回来,人家可要对不住你,出去找野男人…」
  「你敢!」
  我笑嘻嘻吓唬。
  妻子嘟起小嘴,不紧不慢说:「哼,单位新来个阳光帅气小伙子,可喜欢人
家,我今晚去跟他约会。」
  「哦,那个小白脸啊,我可见过,」
  我装腔作势。
  「他小子敢摸我老婆的手,我回去便废了他老二,让他做太监。」
  「哎呀,老公,人家好怕,」
  妻子语气一转,可怜兮兮样子。
  「人家实话对你说吧,我们一起工作,他经常有意无意碰我的手。男子汉大
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可要说到做到呀。」
  被妻子绕进去,我摸摸脑门,干笑道:「当然,我什么时候做缩头乌龟了。
  等着,我一回北京,铁定废了那小子…只不过,他碰你的手,不算摸呀…「
  「哼,咬文嚼字,酸腐,人家不跟你说了,」
  妻子哼哼鼻子。
  「人家吃樱桃,不理睬你这个坏老公了。哼,我跟妈妈把樱桃全部吃完,一
颗不剩,嘻嘻。」
  「别介呀,你可是贤妻良母,哪能如此虐待老公,」
  我哭丧着脸。
  话音刚落,电话里头传来津津有味的「吧唧」
  声,显然母亲和妻子放开胃口吃起来。
  俩人边吃边小声说笑着,婆媳间感情融洽自然,胜过母女情分。
  妻子不知忘记挂掉电话,还是成心诱惑。
  我守在手机旁,听她们边吃边聊。
  直到听见母亲轻微「啊」
  叫一声,妻子才急匆匆道一声「晚安,老公——」,迅速挂断电话。
  后来我问母亲啊叫原因,妻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理理鬓发说母亲不小心
咬到舌头。
  随后嫣然一笑跟我聊起她新买的裙子,问我好不好看,轻松转移话题。
              (一百九十五)
  这一年,妻子似乎猜出我心忧所在,她很少只身前去郝家沟。
  就算去,也会主动嚷求岳母陪她一起,而且最长不待过两天。
  岳母顺水推舟,一来可以走动散心,二来可以帮我照看妻子,并不推却。
  然而,所谓「收之桑榆,失之东隅」。
  妻子不去,郝江化不见得不来。
  我去南非出差六次,其中就有两次,郝江化单飞北京,跟妻子幽会。
  另外有一次,郝江化携母亲同来,在我家小住了三天。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在窥见母亲私密日记后,我才明白,为了自己的欢愉,他们用心何其良苦!
  不过上述媾和之事,跟往后第二年所发生的情况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上文中提到过郝江化送妻子别墅一事。
  因此,过完年没多久,我们夫妻一合计,跟岳父岳母商量后,便举家迁往长
沙。
  这一年,工作上的事安定下来,我大部分时间陪着妻子,带她到全世界各地
旅游。
  多数时候,岳母会陪我们夫妻同去,带上俩个小娃,一起享受无忧无虑的天
伦时光。
  这一年,甭说和妻子交合,郝江化几乎很少见妻子的面。
  虽说他跟母亲在长沙又安了个家,而且恰巧同我们相邻而居,但我时常陪着
妻子,他根本无从得逞。
  唯一一次,郝江化实在憋不住,想对我下药,却被母亲拦住。
  母亲警告郝江化说:「你就是个榆木疙瘩,还没看出来,左京现在对你充满
警惕。此时不等于彼时,你可要耐住性子。千万不要造次,万一捅出篓子,我们
之前所有努力均会化为泡影。不仅害了颖颖,也会害了我们所有人。凡事都要从
长计议,切不可贪图眼前小利。」
  郝江化长叹一口气,懊恼地说:「真忒晦气,差不多七八个月没沾颖颖身子
了。老婆,你不晓得我那个馋劲,就算看着颖颖的照片,都会蠢蠢欲动。何况,
她现在离我那么近。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女,就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触摸,
岂不把我魂儿勾走?」
  稍微停顿,继续道:「唉,话说回来,我和颖颖相亲相爱,都怪死小子左京。
不瞒你说,我现在看他就碍眼…」
  「你个没出息的老家伙,还不给我闭嘴,」
  母亲凤目一瞪,柳眉倒竖。
  「得寸进尺,好没羞没臊。别忘了,颖颖可是我儿子左京的老婆。偶尔偷一
下荤,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莫不成还想长期霸占颖颖?还有,你偷了别人老婆,
反而看别人不顺眼。这算哪门子小肚鸡肠?老郝,我奉劝你收敛一些,不然,有
你好果子吃!哼,今天晚上,不准你碰我——」
  说完,母亲悻悻侧转身,不再搭理郝江化。
  他则狗改不了吃屎,不以为然笑笑,殷勤地凑上来。
  然后单手从母亲腋下穿过,捂住她住饱满圆润的胸脯,大肆抓捏。
  与此同时,雄壮的下体贴紧母亲背臀,厮磨来鬓厮去,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母亲便转了脸色,嬉笑着娇喘连连。
  「舒服吧,萱诗,」
  郝江化露出得意的笑。
  「同你一样,颖颖也很喜欢被我肏呢。」
  母亲脸色红润,单手抚住起伏不止的胸脯,鄙夷道:「你呀,越老越作怪。
  你以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爱你这宝贝疙瘩?要不是我出谋划策,为你东奔西
跑,凭你自己恐怕连彤彤都不能收服,更别说颖颖和诗芸了。「
  「所以老婆,你是我郝家第一功臣,嘿嘿——」
  郝江化边说,边揉弄着母亲两个白花花的奶子。
  「你在郝家的地位,她们无人可及,没人敢跟你争风吃醋。」
  「哼,你以为我蛮稀罕,」
  母亲打开他恶作剧般的手。
  「要不是为了我俩的家庭,还有几个孩子,我才懒得管你。」
  「嘿嘿,老夫严重同意,」
  郝江化手掌盖住母亲双腿之间的花蕊。
  「不过,难道每次合作,你这里不都是溪水潺潺,川流不息么?人性本色,
好比吃饭睡觉,哪能不要呢?有一次,我们和颖颖一起玩,她把你这儿磨得全是
水。嘿嘿,这么久没三人行了,我就不信你不想颖颖。」
  「你胡说八道什么,打嘴,」
  母亲警惕地扫了一眼门窗。
  「你自己想颖颖,就说自己想呗,干嘛赖在我身上。」
  「好好好,我当然承认,」
  郝江化嬉皮笑脸。
  「你是莲花圣女,纯洁无暇。我是登徒子之流,食色性也。可就不知道,颖
颖是什么样女人。到底如你般纯洁无暇,还是似我般食色性也…」
  说着,伸手硌母亲痒痒,逗得她左躲右闪,连连求饶。
  「行了,行了,你个冤家…我帮你问问颖颖,总可以了吧,」
  母亲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我们商量好后,再告诉你。」
              (一百九十六)
  如此这般,转眼又是一年芳草绿。
  一天晚上,我和妻子就寝安睡,她跟我聊起去英国剑桥大学医学院深造之事。
  说医院已经下了通知,委派她去剑桥大学进行为期半年的培训,回来后便可
担任长沙分院副院长。
  妻子深得医院领导器重,事业上能步步高升,我自然为她高兴。
  问题是,我们夫妻要分居半年之久,着实叫人伤脑筋。
  「老公,你让我去吧,好不?」
  妻子搂住我肩膀,连连撒娇。
  「你知道,我一生立志行医救人,悬壶济世,就喜欢钻研医术,可不想错过
这么好的机会。嘻嘻,人家学成归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怎么个补偿法?」
  我贼笑。
  妻子眼珠子骨碌一转,凑到我耳边,幽幽地说:「满足你在床上的一切要求
…包括后面…」
  「真得?」
  一惊之下,我顿时哑然失声,激动得一把抱住妻子。
  「亲,你终于想通啦,同意我碰你后面啦。」
  要知道,自打跟妻子在一起,她后面的菊花,从来不准我碰,至今还是处女
呢。
  当然,我因为怜惜妻子,不忍心用强。
  可我的好心,换来却是屈辱。
  我心疼怜惜妻子,不意味着郝江化会学我做绅士。
  而正是这一次出国深造,妻子把宝贵的处子后庭,毫无保留奉献给了郝江化。
  之后,我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占有妻子菊花的男人,殊不知早被郝江化捷足先
登。
  「那还等什么,今天晚上就给我吧。」
  我喜不自胜,手伸进妻子睡裙,顺着白皙的屁股沟,摸到布满皱褶的菊花蕾。
  「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老婆…」
  妻子翻个白眼,一把推开我,嗔道:「猴急什么,半年都等不了啦。去去去,
滚一边去。」
  我摸摸脑门,凑上去抱住妻子,香着她红润的脸蛋说:「老婆,其实你不用
这样啦。你的事业,我绝对完全支持。这样吧,反正我现在工作不忙,正好去陪
读,呵呵。」
  「好是好,可是…」
  妻子把头一歪,眉头紧锁。
  「我们孩儿谁来照顾?难不成全丢给我爸我妈?我可不想把爸妈累着,做一
个不孝顺的女儿。」
  陪读原本也只不过顺嘴一说,见妻子眉宇间忧心忡忡,我当即改口说自己来
照看孩儿,让她安心学习。
  妻子这才展颜一笑,投入我怀抱,甜腻腻地说「老公,你真好。」
  我当然是妻子口里的好老公,然而她心里,此时却装着郝江化。
  表面上不动声色,看似风平浪尽,实则在母亲授意下,早已盘算好如何利用
此次机会。
  如果我坚持陪读,那么便会打乱妻子所有计划,所以她才忧心忡忡。
  「亲,春宵一刻值千金。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分外珍惜同你鱼水之欢时间,」
  我大手抚上妻子挺拔双峰。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真乃一天都离不开也。」
  妻子「噗嗤」
  一笑,戳我下体道:「先去把汤喝了吧,老公。作为补偿,除了后面禁止,
其它随你折腾。」
  「哼,那我可要好好蹂躏它的主人,让它的主人一宿不眠——」
  我恶狠狠抓住住妻子两只颤巍巍的奶子,揪了揪两颗蓓蕾似的鼓胀乳头。
  「我还要射在它主人的嘴里,命令它的主人吃干净。」
  「射吧,射吧,想射就射吧,」
  妻子柔笑不已。
  「反正不是第一次吃那玩意,早习惯了那味道。不过,你真能折腾一宿,我
倒求之不得。」
  我以为妻子所指习惯了自己的味道,其实,她含沙射影,话里藏话。
  相比郝江化给妻子口爆的猛烈程度,我喷射的速度和力量,显然不能让妻子
记忆犹新。
  在她脑海里,早记住了郝江化的味道,我不过是替补而已。
  「好吧,那我可不怜香惜玉了,嘿嘿——」
  我坏笑着一把掀起妻子的睡裙,裸露出一双光洁修长的美腿。
  「先从你的玉足啃起,一毫米一毫米啃,啃完你每寸肌肤…啃你的秀腿,啃
你的蛮腰,啃你的酥胸,啃你的香肩,啃你的美颈…最后,啃你的丰臀,啃你的
蜜葫。」
  「哈哈哈,老公,你真坏,」
  妻子左躲右闪,嬉笑连天。
  「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啊——咬疼我了,坏蛋…」
              (一百九十七)
  关于妻子去剑桥大学医学院培训深造之事,我们小俩口拿捏妥当后,又跟岳
母岳母商量。
  岳父心下甚慰,非常赞同妻子此举。
  岳母虽说有点不放心,却不好阻挡妻子前程,只得跟着同意。
  于是,三月三日这一天,我陪妻子坐上飞往伦敦的航班,拉开她出国留学的
序幕。
  接下来发生的故事,便从北京移到了剑桥。
  剑桥是英国东部的一座城市,位于伦敦以北五十公里处。
  剑河附近有一爿英格兰乡村,碧绿开阔,风铃绕耳,处处彰显着异国风情小
调。
  妻子特别享受这种田园式的生活,来之前已让我租了此地一套清新风格的小
别墅。
  别墅面积不太,分上下两层,面向剑河,背靠红树林。
  装修素雅,古色古香,家具家电一应设备齐全,且九成新以上。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和露天阳台,外带一个健身房。
  换了环境,耳目一新。
  抵达剑桥当天晚上,我和妻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疯狂做爱。
  看得出来,妻子特别亢奋。
  我们俩纠缠翻滚,从门后战到客厅地板,从客厅地板战到楼梯。
  接着又从楼梯战到卧室地板,从地板战到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上。
  相互贴股交媾四五个小时之久,方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后,阳光洒满小屋,我和妻子相顾一笑,来了个长长的法式香吻。
  然后慵懒起身,洗漱穿衣,开始慢条斯理的异国生活。
  今天,我要陪妻子前去医学院办理入学手续。
  用完早膳,我俩打扮一新出来。
  只见妻子身穿白色及踝连衣裙,右腰上用同款色丝带系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脚着一双水晶高跟凉鞋。
  一头披肩波浪卷发,五官精致,笑容甜蜜,酥胸挺拔,双腿修长。
  往你眼前一站,亭亭玉立,气质天成。
  成熟端庄中,不失青春靓丽;活波可爱里,偏显大方知性。
  「啧啧,老婆,你的美丽,我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一时看呆,口水直流。
  妻子掩嘴浅笑,柔柔道:「为展现我们华夏女儿风采,让英国佬刮目相看,
我心一横,索性豁出去啦。」
  「女王陛下,您的风采,简直可以照亮我日不落帝国所有国土。感谢上帝把
你赐给我们,做我们的女王,请让子民亲吻您的脚,」
  我把腰一弯,单膝跪地,模仿英国绅士,比划出一个虔诚的手势。
  「亲吻您的脚,是我们子民的荣幸。为您做牛做马,是我们子民的使命。尊
敬的女王陛下,祝您福泽绵长,青春永驻。与日月同辉,与山川同寿。」
  妻子强忍住笑意,庄重回道:「大左先生,你是我日不落帝国的忠臣,快快
请起,快快请起——」
  我谢恩后兀自半跪着,问道:「尊敬的女王陛下,请允许我亲吻您高贵的脚。」
  说完,俯下身子,去亲妻子脚背。
  妻子这才装不下去,咯笑着躲开,嗔说:「别闹了,要适可而止啊。今天一
大堆事,等着我们处理。别玩着玩着,又玩到床上去。」
  然后一个优雅转身,小步跑出别墅。
  我跟着冲出来,后面追喊妻子。
  一路上欢声笑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别说妻子那么一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吸睛自不在话下。
  单看我,一米八多的阳光帅哥,乍然行走在剑桥的街道上,回头率已超过半
分之八十。
  话说法国男人浪漫,英国男人绅士,可遇上妻子这般大美女,他们的风度却
已丢到大平洋。
  几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青年,自打街上见着妻子,便魂没了似的紧跟。
  要不是被妻子强行拉住,老子早三拳两脚,把这帮登徒子打跑了。
  「老婆,你看那黄毛小子,双眼直勾勾盯你看,当老子不存在似的,真想冲
上去揍他个半死不活,」
  我嘟哝。
  妻子警惕地扫一眼周围环境,更加紧紧挽住我胳膊,凑到我耳朵边窃窃私语
道:「老公,你就忍忍,让他们看吧。任凭他们怎么看,我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爱看就看吧。你是送我来英国留学,不是来此打架,招惹是非。咱们逛咱们的街,
甭搭理他们。等他们看腻,便自行散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把头颅一昂,当他们空气般,继续与妻子恩恩爱爱地逛
街。
  哪晓得逛完两三条街,黄毛小子依然紧随,不由叫我怒从心头起。
  正在此时,妻子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向剑桥大学绝尘而去。
  那黄毛小子猝不及防,还想追来,跟在出租车后面跑几十米,也就耸耸肩膀
放弃了。
  妻子顿时很开心,放佛打赢一场胜仗,一路上妙语连珠,说个不停。
              (一百九十八)
  办理完入学手续,妻子正式进入剑桥大学医学院深造。
  她的导师叫大卫·博格,是医学界泰山北斗。
  博格大约六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精神抖擞,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老花镜。
  我和妻子请他吃饭,然后参照拜师仪式,奉茶送礼。
  博格非常高兴,对妻子赞赏有加,当即同意收她为关门弟子。
  初学伊始,妻子一门心思投入医学海洋,刻苦钻研,精益求精。
  早上九点,她都会准时前往医学院上课。
  如果匆忙,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凑合吃一顿。
  直至旁晚五时,才会打电话让我过去接。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几下穿好衣服,冲出家门。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简直恍如回到校园恋爱时光,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和激情。
  妻子白天上课,严禁我叨扰她。
  只有到晚上,才会放松紧绷的神经,享受美好的俩人世界。
  我们一起上影院看电影,一起做美味大餐,一起健身跑步。
  手牵手徜徉在剑河之畔窃窃私语,肩并肩躺在露天阳台上你侬我侬,股对股
交合在甜蜜的爱巢里放浪形骸。
  总而言之,剑桥每一个夜晚,都留下了我和妻子的美好回忆。
  我渐渐乐不思蜀,转眼间,半月时光一晃而逝。
  一天旁晚,从学校接上妻子。
  回家途中,她突然问我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国呀?」
  妻子不说,我倒把这茬事忘了,当即吞吞吐吐地回答:「过两三天吧,等你
一切安顿好,我便回去。」
  「还有什么好安顿,我这里,一切走上正轨了呀,」
  妻子皱皱眉头,嘟起小嘴。
  「老公,出来前,我们可事先商量好。爸妈在家带孩子很辛苦,你听我话,
快点回去吧。」
  「好吧,好吧,再陪你两晚,我马上回北京。」
  我嘴巴上答应痛快,心里面其实恋恋不舍。
  「瞧你,小嘴嘴都嘟上天了。来,亲一个,啵——」
  妻子勉强跟我对了个嘴儿,然后把我胳膊一挽,迈开轻扬欢快的步子。
  「老公,咱们逛街去吧,」
  妻子笑盈盈地说。
  「给爸爸买块手表,给妈妈买件大衣,再给婆婆买条丝巾和一双高跟鞋,你
回国正好捎给他们。」
  「我妈那你就别操心了,」
  我撇撇嘴巴。
  「她的衣物鞋子都够得上开几家专卖店,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啊。」
  妻子戳戳我脑门,责备道:「傻瓜,这是我做儿媳一片孝心。所谓百善孝为
先,礼轻情意重,岂能以礼物的价值来衡量?」
  我干咳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算我说错话,请娘子饶恕。」
  「罚你晚上跪搓衣板,嘻嘻——」
  妻子眨眨眼睛。
  「走吧,先去买礼物。然后找家法国餐厅,我们吃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我舔舔舌头,一副神往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烛光晚餐,咱们还是回家
吃吧。餐厅人来人往,亲个嘴儿都不方便。嘿嘿,憋了一天,晚上可要使劲儿释
放。」
  「你呀你,成天惦记这事,人家不理你了,」
  妻子没好气白我一眼。
  「还北大才子呢,跟流氓般无二,哼——」
  「自古才俊多风流,想大清才子纪晓岚,一日必御六女。跟他比起来,我当
算苦行僧,哈哈,」
  我开怀大笑。
  「越说越不正经,呸——」
  妻子唾我一口,脸红面赤。
  「你们男人,一个个好色如命,饿死鬼投胎似的。我警告你,敢学纪晓岚,
老娘就阉了你!」
  「哎呀,还敢自称老娘,为夫怕怕,」
  我举起双手,诚惶诚恐模样。
  「不过,纪晓岚那个败类,为夫才不屑与他同流合污。即使要学,也要学风
流才子唐伯虎,一往情深点秋香。为了秋香,唐伯虎可以抛家弃业,深入虎穴。
  我嘛,为了颖儿,也可置事业不顾,长沙剑桥两地飞。「
  妻子原本还想拍打我,经此一说,小手儿放下,含情脉脉注视着我,眼神里
闪过丝丝温柔。
  「好吧,老公,我们回家吃晚餐,」
  妻子踮起脚尖,深情吻我额头一口。
  「你对颖颖的爱,一点一滴,永存颖颖心田。今生今世,颖颖的心永远只属
于你。如果颖颖有做错什么事,还望你见谅。」
  触景生情,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说什么傻话呢,」
  我把妻子拥入怀里,心疼不已。
  「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哭起来?小傻瓜,快收住眼泪。哭花眼睛,可就不
好看咯。」
              (一百九十九)
  妻子之所以如此伤感,无非念及我对她一片情深厚意,换来却是背叛和欺骗。
  在她把自个心儿全部托付给我时,却任由她的肉体,在郝江化面前放纵。
  这就是女人的两面性——人前温婉恭良,端庄正经;人后放浪形骸,追欢逐
乐。
  这一点,在母亲身上尤其表现突出。
  放佛为了弥补前半辈子虚耗的光阴,母亲变得欲求不满,索欲无度。
  在郝江化调教之下,她像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大蛇,吞噬着所有新鲜肉体。
  而郝江化,则是那个手拿长矛,坐在蛇头睥睨天下的唐吉坷德,盲目自信到
无法无天。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说得就是郝江化之类人。
  他从一无所有,变成坐拥母亲这等大美人以及其丰厚嫁妆,可谓春风满面,
青云直上。
  然而,不管母亲如何雕琢他,郝江化骨子里就是一个乡巴佬。
  就像太平天国的洪秀全,一旦登上宝座,便开始穷奢极欲,妄图淫尽天下绝
色。
  所以,妻子被他把上,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怎不,我回长沙不到三天,郝江化就急匆匆飞赶剑桥,鸠占鹊巢。
  将近一年没开荤,不消说,抵达剑桥当天晚上,俩人干柴烈火般腾腾燃烧起
来。
  记得那天晚上,我给妻子打了两个多小时国际长途电话。
  妻子说她着凉感冒,喉咙痒,声音有点嘶哑,还咳了两三次。
  后来我想,感冒多半是幌子。
  那个时候,她嘴里应该正吞吐着郝江化的粗大阳具,所以才会口齿不清,所
以才会被噎住而咳嗽。
  想起郝老头子玩弄王诗芸情景,他不就好这一口么?我跟妻子恩爱缠绵的话
语,恰恰成了他们彻夜交欢的催化剂。
  说来可笑,也只有如我般的痴情种,才会相信妻子当时的谎言。
  还心急如焚,恨不能代她生病。
  六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前前后后加起来,郝江化玩妻子的次数,没有上百,也有八十。
  相对而言,这一次历时最久,持续了个把月。
  直到我飞剑桥给妻子过生日前天夜里,他才不慌不忙飞回长沙。
  原本我打算每隔半个月飞剑桥看望一次妻子,哪知被乱七八糟的事耽搁,一
拖再拖。
  于是乎,阴差阳错,成就了郝老头子人生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这个把月时间里,在我为妻子精心构筑的爱巢里,郝老头子可谓翻云覆雨,
夜夜新郎,享尽齐人之福。
  除了跟妻子不分昼夜交欢外,还做了许多不敢在国内做的事。
  比如说,郝老头子会带妻子去看电影,俩人会手牵手在剑河附近散步,会去
法国餐厅共进浪漫烛光晚餐。
  更有甚者,大白天俩人也会十指相扣逛街。
  要是有人问起他们关系,郝老头子就谎称妻子是他女儿。
  周末休息,郝老头子还带妻子飞西班牙看斗牛,堂而皇之地入住当地最豪华
的酒店。
  按常理推测,郝老头子喜欢抽烟,做事五大三粗,跟妻子同居个把月时间,
房间里多少会留下蛛丝马迹。
  可我第二次来到剑桥,走进自个家,却没发现丝毫异常。
  并非我大老粗一个,而是别墅里,真没丁点第三者的痕迹。
  最有可能的解释,那就是妻子心细,在我来之前,早把罪证和痕迹抹得一干
二净。
  这个推测,后来被母亲的私密日记验证。
  她在日记里讲述了一个细节,说郝江化干完她们,就会赖在床上吞云吐雾,
随手乱扔烟头。
  每当此时,妻子都会皱起眉头,念他几句紧箍咒。
  然后从郝老头子怀里爬起身,下床捡烟头,把它们统一放好。
  郝老头子离开后,妻子做得第一件事,便是集中销毁所有烟头。
  接着打扫房间,清洗衣物被单,喷洒自己所用香水。
  其后,妻子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整天,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清洗自己的身
体。
  或许,正因为母亲和妻子都是心思缜密的聪明女人,所以我才被蒙在鼓里长
达四年之久。
  后来,我观看一档国际旅游节目,当主持人介绍到西班牙斗牛舞时,画面切
换闪过一位娇美游客笑容。
  面容似曾相识,有点像妻子。
  于是,我急忙切回去看。
  一看之下,竟然就是妻子,当即又喜又惊。
  之所以喜,是因为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前提下,看见妻子青春阳光的笑脸。
  之所以惊,是因为妻子去西班牙旅游,我丝毫不知情。
  起先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反而傻傻地问妻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上西班牙旅
游了。
  妻子一惊之下,脱口即回句没有呀。
  于是,我大咧咧呲牙一笑,把她神神秘秘地拉到电视跟前。
  当看到自己的微笑镜头,妻子整个人,马上僵在了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我率先打破那份濒死的宁静,嘻哈哈地说:「亲,你去那里玩也不带我
去。快跟为夫讲讲,斗牛舞好不好看,下次我们一起去看。」
  然后一屁股坐在妻子身边,把她拥进怀里。
  妻子眼角余光扫视一遍,确定我不是演戏,方镇定地理理鬓发,满脸堆笑说:
「好呀——去年剑桥大学留学时,听同学说斗牛好看,于是,我利用周末时间去
了一趟西班牙…」
               (二百章)
  这是一个有星光、虫鸣、和风、绿草香的英格兰乡村夜晚。
  我和妻子拥蜷在露天阳台的睡椅里,甜蜜而安详。
  一颗流星飞逝划过,照亮了怀中佳人双眸。
  「老公,快看,流星哦——」
  妻子惊喜地叫起来,像个懵懂天真的小女孩。
  「是呀,这颗流星很亮,很美,」
  我轻轻抚摸着妻子柔顺的秀发。
  「据老一辈说,只有被上天眷顾的情人,才能看到光芒夺目的流星。」
  妻子刚洗完澡,乌黑的秀发尚有一丝湿润,散发着茉莉花般淡淡清香。
  她穿一件薄如蝉翼的吊带裙,曲线婀娜的身躯,在星光映衬下,若隐若现,
充满诱惑。
  只见她眼如秋水,脉脉含情;樱唇微张,欲说还休。
  酥胸挺拔,圆润饱满;纤腰如束,不盈一握。
  前凸后翘,臀似毡包;玉腿修长,堪比嫦娥。
  所谓灯下看美人,国色天香也,无外乎如此。
  良辰美景四月天,爽心悦目谁家姝。
  此时此刻,我最喜欢把妻子抱于怀中,大手在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游走。
  而妻子,也会如一个慵懒倦怠的贵妇人,以蒲柳之姿头枕我肩,全心全意享
受欢愉时光。
  这双大手的主人,今夜是我,而在不知哪个彼夜,却换成了郝江化。
  它爱怜地拾起妻子俊俏下巴,给予深情一吻。
  然后向下,滑过玉颈,抚过香肩,轻轻盖住两只颤巍巍的大白奶子。
  抓啊抓,捏啊捏,揉啊揉,搓啊搓。
  直到过足瘾儿,方恋恋不舍攀向小腹,来到洲际线,瞭望对岸那一片浓密的
丛林。
  停留片刻,它毅然竖起三根手指,让自己变成一把耙子,慢条斯理地梳过丛
林。
  丛林簇拥之心,有一汪深潭,流水潺潺,四季不断。
  这儿便是它此行目的地。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它在潭边驻足观望。
  像个虔诚的信徒,一圈一圈,一圈一圈,走过来走过去。
  放佛不忍心自己肮脏的躯干,污浊潭水清美,它迟迟不肯下去。
  当然,它的主人是我。
  因怜薄躯轻桃花,久望空庭不下院;不料衡山一老怪,辣手催花得意欢。
  换成郝老头子的手,一伺潭水涨起,便三两下扑进去。
  然后肆意扑腾,随意深潜,还在潭地匍匐前进。
  妻子的细微呻吟,变成了娇喘。
  她双眼微闭,脸色红润,酥胸起伏,大腿曲拢。
  尽管妻子一只手紧紧按住郝老头子的手腕,好似乎要随时推开他,不允许对
方如此放肆。
  不过,陶醉的表情,已经彻底无遗表露她的心迹。
  看得出来,比起我的温柔爱抚,妻子更享受郝老头子的粗野。
  「郝爸爸,不要,不要喔…」
  妻子的话语,与其说在劝阻,倒更像一味调情剂。
  「不要摸了,人家快受不了啦,呜呜呜——」
  一缕清风,河水骤起涟漪。
  璀璨星空,虫儿欢快鸣叫。
  露天阳台上,一位身体强壮的老汉;摇晃作响睡椅里,一位衣不遮体的绝美
少妇。
  春光旖旎之夜,俩人合奏一首鸾凤求凰的销魂乐曲。
  郎情妾意,颠鸾倒凤;男欢女爱,暗通曲款;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爽吧,老婆——」
  郝老头子亲一口妻子脸蛋,手上力量不减反增。
  「跟左京比起来,还是被我弄更舒服吧。爸爸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现在换
你伺候爸爸了…」
  边说边单手脱下大裤衩,露出一柱擎天的狰狞阳具,然后把妻子螓首按向胯
下。
  一股强烈而刚劲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妻子不由眉头轻皱,用手捂住口鼻。
  奈何巨物早已冲过来,且犀利地挤开她小手,在唇齿间压来压去。
  「等一下,郝爸爸,我先帮你清洗…」
  妻子话音未落,猩红的龟头已闯入她口腔,迅速占领喉咙。
  仓促之间,不及防备,呛得妻子一阵咳嗽,眼泪直流。
  她连连伸手拍打郝老头子瘦干的屁股,示意他先退出来。
  不料郝老头子只图自己快活,竟然搂住妻子螓首,便耸动腰臀抽插起来。
  挣扎几下,不得已,妻子只好作罢。
  然后乖乖地蹲在阳台上,双手搂住郝老头子屁股,张开嘴巴,任其抱住螓首
摆弄…随后,郝老头子面对面楼起妻子一条美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边亲边干。
  于是乎,星光暗淡,在连绵不绝「啪啪啪」声中,虫儿的鸣叫也渐渐熄落。
  而此时,我正在长沙的别墅里,教孩子们吟唱一首古诗。
  实工作责任,推动持股行权试点工作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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