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艳曲(第二卷)
第二卷 层脔曲
01艳歌1
次日一早,当战秋戮再一次见到瑶姬时,轻轻地抚着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
什麽都没有说。
「王爷该上朝了。」
她其他的不多言,平静的面孔下是惯有的微笑。
「若是不想笑,在我面前何必还如此的虚伪迎合?」
丢下一句让瑶姬怔忪的话,战秋戮转身上轿。
直到不见战秋戮的身影,她这才笑出声。笑声不可遏制,如同真的遇到了什
麽可笑的事情一般。
当一个虚伪的男人告诉你,你不需要虚伪,这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情?
用过了早膳,瑶姬偕同夏儿出了战王府。
如今的她一有闲暇便会去找王月娥,不知不觉同王月娥的关系已经处的不错。
偶尔也会遇上宋钊延,他必定每次都将她送回王府中。
「你的脸,这是怎麽了?」
王月娥一见到瑶姬就注意到她通红的脸颊,心中有些惊诧谁人竟敢如此对待
瑶姬。
不自觉的抚上脸颊,她想起了昨晚片刻的失去理智。
战秋戮昨夜的话真的很动听,相信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会心动。心底深处,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不会随意对女子说这样子的话。可是,过剩的理智却让她选择
忽视昨夜的一切。
「月娥姐,你对皇後此人了解多吗?」
自从两人熟悉後,瑶姬放心身段主动称呼王月娥为姐姐,王月娥自然也不会
忤逆她的意思。
「你脸上难道是……」
不能怪她如此联想,她对於皇上和瑶姬的风传也略有耳闻,而皇後此人善妒
也是众所皆知的。
「不是,我脸上的……和皇後无关。」
瑶姬此刻的否认却让王月娥更是认定了此事必然是嫉妒的皇後所为,复而看
了一眼瑶姬。心底感叹,若换成是她,面对瑶姬这般的女子必定也会嫉妒。那张
美艳的脸庞,就如同天生勾引男人一般。
就像她表哥一般,明智瑶姬什麽身份,却还是若有似无的在接近她。
「皇後此人我不太了解,只是之前曾听表哥几次提起。你应该知道叶氏一族
吧?」王月娥见瑶姬点点头继续道,「皇後有叶氏一族的背景,在後宫一向是呼
风唤雨,就连皇上都要礼让她三分。」
瑶姬低垂着头,不做声响,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不过皇後善妒,後宫妃嫔若真要得到皇上宠爱,下场必定凄惨。皇上估摸
着也知晓,只是未曾真的动怒过。」
王月娥冷笑,帝王也就是如此,只会利用对其有用的人,哪怕是女子。
「果真相像。」
瑶姬冷冷的勾唇,低垂的眼角是嘲讽。
「什麽相像?」
王月娥不解,却未曾听得真切。
「没,没什麽。」
「你可小心着点皇後,能踏上这个位子,可见这个女人手段非一般。」
王月娥倒也不是真的关心瑶姬,只是比起皇後那个无法给她既得利益的人,
讨好瑶姬比较实际一点。
就算叶氏一族多麽位高权重,可战王爷所拥有的兵力和朝野的权势可不是什
麽人可以得罪的起的。
瑶姬随後同王月娥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直到下人通报丞相来到,两人才打
住了交谈。
「表哥,你可真有闲暇。」
王月娥带着些挪揄,更多的却是警告。
「丞相大人。」
一入门宋钊延的目光就定在瑶姬身上,只见她此刻抬头刺目的红印留在那张
本该白皙的美颜之上。
「你的脸……」
「今天,似乎每一个人都关心我的脸。」摸了摸脸颊,「只是一些红印罢了,
很快就会消退的。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王府了。」
既然已经见到了想见的人,她没有必要再作逗留。
「我送你。」
未等瑶姬起身,也为等王月娥回话,宋钊延早已急切的出声。触及两人有些
惊诧的目光,方才发现自己此刻是如此的不得体。
「那就麻烦丞相大人了。」
瑶姬恢复笑颜,有礼的答谢宋钊延的相送。
王月娥不置一言送两人至门口,见两人渐行渐远这才转身回府。
「其实,大人不必如此相送,战王府离此并不远。」
瑶姬并未坐轿,而是同宋钊延一起徒步而行,夏儿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後。
「无碍,我正好同小姐是一路的。」
为了能与她多相处一刻,他几乎每日都会到王府去一次。虽然多数是落空,
但至少还可以见到她几次。
瑶姬微微轻笑不再开口,沈默的同宋钊延如同散步一般的走着。
照道理,男子的脚步该是比她快许多的,但是她却发现宋钊延走的非常慢。
「瑶儿……」
瑶姬一怔,发现自己竟陷入了思绪中,被宋钊延这一唤在惊醒。只是如今他
们二人身处闹市之中,他如此直呼其闺名似乎不妥。
「请大人止步,送瑶姬至此已足够。您平素甚少与王爷来往,未免遭人非议,
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不远处,战王府的匾额镀了金的刺人眼。至少,在宋钊延眼中就是如此。
「瑶儿,你愿不愿跟我走?」
终究,他还是无法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期盼。多少次,他想这麽和她说,想带
着她离开,只要她愿意!
瑶姬背对着宋钊延,远远的看着战王府的匾额。突然,低低的笑声传来。
「呵呵,大人用什麽身份让瑶姬跟您走呢?瑶姬只是太後赠予王爷的侍女,
如今所有人都知晓瑶姬只是战王爷的爱妾。大人,您又如何可以说出这一句跟您
走呢?」
微笑的背後,是淡淡的凄楚。就如同她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不会去奢望那
些不切实际的奢望一般。她的人生早已被注定,没有人可以有资格让她跟着那个
人走。
「战秋戮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宋钊延将瑶姬扳过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瑶姬缓缓抬起头,嘴角却带着一丝嘲讽。
「然後呢?让瑶姬也如同一个侍妾一般的服侍您,是吗?」她有些飘渺的看
着天空的云朵,「大人,或许您只是迷恋瑶姬这一副皮囊,就如同世人一般。可
是瑶姬从不看重自己的这皮囊,如今安分的呆在战王爷的身边,若是有朝一日得
天见怜可恢复自由便足矣。」
摇了摇头,瑶姬缓缓的推开了钳制住自己手臂的大手。
「战王爷什麽都没有给瑶姬,呆在他的身边或者呆在您的身边,对瑶姬而言
没有任何的差别。」
推开了宋钊延,瑶姬带着夏儿快步步入了王府。宋钊延只能呆呆的看着渐行
渐远的瑶姬,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金碧辉煌的战王府内。
只是,风中还残留着她最後的低语。
「大人,以後您别再来找瑶姬了,瑶姬什麽都给不了您。而您,也给不了瑶
姬所要的。」
她要的是什麽?
看着没有了那道婀娜倩影的方向,宋钊延却是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
她方才所言,却无法让他打退堂鼓。她眼中的凄楚,她的不甘愿,他都看在
眼中!
为什麽她不愿意跟着他走?她想要的是什麽?
如是名分,他可以给的!战秋戮只能让她做一个侍妾,可是他可以让她做他
的妻!
这一个想法让宋钊延自己倒吸一口气!
他承认自己是迷恋瑶姬的,但是……他怎麽会想到娶她?
他的妻子应该是一位权贵的女儿,一个贤良淑德可以助他的贤内助。这不是
一直以来他对妻子的要求吗?
只是……如今,他却一点都不排斥瑶姬做他的妻子。
「难道……我真的陷下去了吗?」
低低的自问,宋钊延分不清楚心中到底是存着什麽感情。他应该只是迷恋她
的身子的,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似乎迷上了她的心。
02艳歌2
「又多了一个裙下之臣。」
瑶姬一惊,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走入前厅,而战秋戮早已端坐於首
位。
「裙下之臣?」瑶姬冷笑,「若是现在让宋钊延选择,他依旧会选择丞相之
位。否则,他又怎麽会放任我一人入府。」
若他真被她迷惑,怎会见她周旋於慕容狄和战秋戮之间。口中所言要她随他
而走,可是他根本无法抛下权势。
「你希望他为你抛下一切。」
战秋戮肯定的语气,却没有换来瑶姬的反驳。
「为什麽?」
瑶姬的反应让他吃惊,他以为她是一个什麽都不在乎的女子。否则,她又怎
会如今也只当他是一个靠山,一个合作之人。
「谁人不希望有一个全心全意的对待。」她虽然不屑为一个男人做尽一切,
却还是对此有期盼。
「若有人真的可以为你放弃一切,你是否会随他而去呢?」
话锋一转,战秋戮清楚瑶姬对宋钊延根本无心。她要的只是那个一个人,却
不论是男是女,甚至那麽一个人到底是什麽样子的身份。
「不!」瑶姬背对着战秋戮,瞧着门外湛蓝的天空,「太迟了,我早已不会
因为一个人放弃我的目的。」
或许,多年前有这麽一个人出现,她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只可惜,或
许上天早已注定了一切。
就算此刻看不清楚瑶姬的表情,从她紧握的双拳也可看出她心智的坚定。
战秋戮看着那一道婀娜的倩影,方才那一瞬间,若是她真的说出肯定的答案,
他竟有一个念头,为了她放弃一切!
可是,理智让他清醒。若是失去了权势和现在的一切,瑶姬必定不会是他的。
温暖的手臂将瑶姬圈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看着腰间的手掌,瑶姬一言不
发。
「皇上对皇後大发雷霆,虽然未曾多言,可宫中人人皆知皇後失宠已是必然。」
如同只是无意的提前一般,战秋戮说的很轻,但是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瑶姬的耳边。
「是吗?」
「不过,皇後又何时得宠过。若非叶这个姓氏,她如同其他妃嫔一般,只是
後宫的摆设。」
静静的听着战秋戮的叙述,她的心中百转千回。思量着为何战秋戮突然和她
说起这些,是为了告诉她,她在慕容狄心目中的不同?还是为了告诉她,皇後对
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你也惧怕叶氏一族?」
反身勾住战秋戮的颈项,瑶姬笑的娇媚。
「不必用对付他们的那套对付我,我若是惧怕,何必留你在身边。」
战秋戮勾起瑶姬的下颚,目光似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看尽了她的眼底。
瑶姬愣住,有一种赤裸於他目光下的感觉。
「我着实忘记了,你是当今的战王爷,青鸾的九千岁。」
若不是因为这个身份,她又怎麽会将自己献上,不惜一切的接近他。
此番对话以後,瑶姬和战秋戮似是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战秋戮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书房,也或许不在书房,只是瑶姬并不知晓他去
了何处。
而她,每日除了去找王月娥,便是呆在府中。只是尽量的避开宋钊延,每一
次都在宋钊延下朝之前先一步离去。让宋钊延多次扑了空,也感觉到了瑶姬的变
化。
这日,瑶姬如同往常一般先行离去,谁知在门口却遇上了宋钊延。
「好巧……」
瑶姬几番婉拒未果,还是由着宋钊延送着她回府。
「巧吗?若非今日皇上身子欠佳未上朝,你早已离开了。」
宋钊延语带着一些不满,一些讥讽还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受伤。
瑶姬沈默,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语气下的宋钊延。
「为何躲着我?只因为那日我与你所说的那番话吗?」
若是一次两次,他可以当做是她真的早些离去。可每一次他下朝,王月娥都
告知他瑶姬刚走,这并非巧合那麽简单了。
「大人,瑶姬又何必躲着你呢?只是王爷下朝後便会回府,瑶姬乃其侍妾,
自然该早些回府等候。」
瑶姬淡淡的回答,故意将自己和宋钊延变得更为生疏。
宋钊延就算想反驳,却也没有反驳的话语。
「你是不是爱上了战秋戮?」
怀着不安的揣测,宋钊延将徘徊在心底依旧的疑问问出了口。
若不是因为爱着战秋戮,她又怎麽听凭他的安排,任由着他将她暗地里送给
了慕容狄!
瑶姬闻言一笑置之,目光看向东方,而那里是皇宫所在。
「瑶姬爱不爱谁,似乎没有必要向大人汇报。」
突然变得冷漠的女子让宋钊延怔住,脚步不禁慢下了几步,看着缓步继续向
前的婀娜背影。
瑶姬知道他没有跟上来,却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直到身後没有了声
响,直到她回到了王府,回头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方才瑶姬那一回眸他不是没有看到,宋钊延只是看向了东方。
那里是皇宫的方向,那里有什麽值得她回眸的呢?
一直以来,他一直以为瑶姬是心甘情愿呆在战秋戮身边,是迫於无奈被战秋
戮赠予慕容狄的。可是,为何他从来没有想过,瑶姬根本是自愿接近慕容狄呢?
他没有跟上瑶姬,因为她说的没错,他有什麽资格挽留她?
瑶姬与丞相之位,孰轻孰重早已了然於心。
入夜,瑶姬再一次随着软轿入了许久未曾造访的别院。
「瑶姬参见皇上。」
款款行礼,如预期一般慕容狄立刻抚着她起身。
「瑶儿,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如此多礼。」
许久未见瑶姬,慕容狄贪恋那张令他思慕的容颜。指腹抚触着娇嫩的脸颊,
接触到的是瑶姬柔和的目光。
「听闻今日你未曾上朝,是否身子不适?」
瑶姬依偎在慕容狄怀中,关切的想起了早些时候宋钊延的话。
「战秋戮同你说的?」慕容狄不知瑶姬和宋钊延的纠葛,只以为是战秋戮说
的。
「若非如此说,晚些我又怎能屏退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与你相会?」
带着笑意,慕容狄还是高兴於瑶姬如此的关切他。
「为了我,不值得的。」
瑶姬摇了摇头,却很高兴。
慕容狄只是搂着瑶姬,什麽都不再多言。
「对了,我今日做了一些糕点,你吃吃可好吃?」
瑶姬想起自己的目的,将一旁的食盒打开,取出了自己忙碌了一个下午的糕
点。
「没想到我的瑶儿还有此等手艺!」
慕容狄立刻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甚至未曾迟疑片刻。
「你吃惯了宫中御厨的手艺,不要取笑我才好。」
瑶姬倒了一杯茶,怕他吃了糕点口渴。
就如同寻常百姓一般,慕容狄吃着瑶姬亲手做的糕点,而瑶姬则是浅笑着陪
在一旁。
那一刻,慕容狄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最普通的快乐。
「听闻,前些日子你对皇後大发雷霆了吗?是不是因为那日我突然的造访,
让皇後娘娘不开心了?」
瑶姬担心的询问,她怕自己造成了他们的不快。
「和你无关!」
慕容狄高扬的语调让瑶姬一惊,而他也立刻发现。
「此事与你无关,只是我同她之间自己的原因罢了。」
瑶姬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多问,只是回了一声便垂下了头。
「瑶儿,我并非不想同你说,只是……」
慕容狄见此,便知瑶姬必定是误会了,破天荒的第一次解释。
「前些日子,刺客将她刺伤,我本为此对她非常过意不去。谁知,这一切都
是她的计划!一直以来,她在後宫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只是她是皇後,
後宫为她所管,我不好多言。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将心机耍到了我身上!」
若非因为她姓叶,他又怎会由着她这麽多年来的行径。
当年的他羽翼未丰,无法做什麽。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叶氏一族支持
的皇帝了!
瑶姬静静的听着,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她轻轻地握着慕容狄的手。
「瑶儿……」
慕容狄执其瑶姬的手,语调竟有些颤抖。
「你能告诉我这些就足够了,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誓言,永远是最美的。
可是,世间又有谁不喜欢听誓言呢?
瑶姬在心底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欣慰的男人,将自己的身
子投入了他的怀抱。
03艳歌3
芙蓉帐暖,几度春宵。
男子伟岸的身子趴伏在女子凝滞白玉般肌肤之上,每一次的轻纱浮动伴随着
女子低低的娇吟,以及男子满足的低吼。
瑶姬闭着双眸,藕臂勾上慕容狄的脖子,将他的头埋入自己的颈间。双腿间
传来的阵阵刺痛加深了她嘴角的笑意。
「狄……」
娇柔的呼唤让慕容狄身子微微一颤,倾身欲吻上瑶姬嫣红的唇。身下一个大
力的挺入,让瑶姬再一次勾下他的颈项,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情动的沿着白皙的颈项一路滑至锁骨,最後停驻在饱满的玉峰之上。
「瑶儿……瑶儿……」
每一个吻伴随着慕容狄的呼唤落下,瑶姬却只是闭着眼,脸颊的红晕让她显
得更为娇艳。
夜已深,红帐方歇,瑶姬依偎在慕容狄身侧早已累极的睡去。
抚着乌黑的秀发,慕容狄带着笑意满足的搂着瑶姬入睡。房内只剩下平稳的
吐息声,静谧的听不到任何声响。
突然,本该早已睡着的瑶姬却睁开了眼眸。乌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感的色
彩,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若是此刻她想要杀了慕容狄简直是易如反掌,只可惜她并非欲取他性命之人。
看了看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瑶姬终於勾起了满意的笑。
清晨,瑶姬送走了慕容狄,安静的坐於房内等着战匪的到来。
看着镜子中红光满面的女子,瑶姬沈默不语。
那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是她的吗?曾经眉角的快乐早已被魅惑所代替,曾经
唇角的微笑为何如今只剩下冷意?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脸颊。
房内充斥着昨夜欢愉的气息还未消散,而她此刻却觉得昨夜的一切只是一个
笑话。却不知道,这个笑话的主角是何人。
直到铜镜中出现了一到伟岸的身影,瑶姬这才回过神。
「为什麽是你?」
转过身,她惊诧於看到了战秋戮。
战秋戮一言不发,凌乱的床铺,残留的气味,一切都在告诉他昨夜发生了什
麽。
而眼前那个曾在他怀中的女子,此刻眉角的春意,举手投足之间更为娇媚的
模样,却让他意外的刺目。
「金屋藏娇莫过於如此,原来慕容狄也有这一日。」
冷冷的嘲讽却不见任何的快意,隐隐的怒火似乎急欲迸发。
瑶姬沈默,心知此刻无论说什麽都只是徒增战秋戮的怒火。虽不知道他今日
所为何来,他的怒火何来,可是聪明如她,知道还是沈默为妙。
紧握着双拳,战秋戮强迫自己冷静。紧闭的双眸在再一次睁开後恢复冷静,
周身的冷意几乎可以慑人。
「你……没事吧?」
瑶姬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冷意,这般的战秋戮似乎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之时
的模样。
见他不置一词,瑶姬上前主动勾起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不止是气息冰冷,
连他的身子都是冰冷的,甚至带着一切湿气。
「你是着凉了吗?」
难得关切的询问,瑶姬伸手覆上战秋戮的额头,却只感觉到冰冷。
还未等瑶姬疑惑出口,战秋戮却一把扯下她的手,却怎麽都无法甩开掌中的
柔荑。
「战,你没事吧?」
真心的关心是她出於对同伴的特殊对待,也或许现今她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虽然她根本不懂何谓信任。可是她很清楚,战秋戮於她同其他人是不同的。
瑶姬眸中的关切让他有些恍惚,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出於利益。
甩开了掌中的温暖,如同来时一般,房内没有了他的身影,留下有些错愕的
瑶姬。
直到门外传来战匪的恭敬呼唤,瑶姬这才回神,不愿再次思索为何战秋戮如
此奇怪,开门随战匪上轿而去。
而战秋戮此刻早已回到王府,一人坐於书房中。
今日他不想上朝,今日慕容狄也不会早朝。
/> 「若是你想说我便听,若是你不想说我便陪着你一起沈默。朝政我不懂,我
只知陪在你身边而已。」
偌大後宫可以争权可以夺宠,却独独不能碰触後宫以外的任何权利。做了皇
帝的女人,一生只能苦斗於後宫,前堂发生的一切都与女人无关。
慕容狄将瑶姬紧紧地搂入怀中,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他发现如今只有在
她的身边才能够让自己平静。
「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该如此放松的。」
慕容狄说的很轻很轻,如同叹息一般。可他灼热的气息只在瑶姬的耳畔,三
分忧愁七分释然的话语尽入她耳中。
闭着眼的慕容狄看不到她唇角的笑意,也看不到她眼中的得意。她要的什麽
都可以得到,哪怕此刻她感觉不到半分高兴。她的生命从初始就不曾拥有快乐这
种东西,有的只是活下去的目的。
「狄,让我永远在你身边,可好?」
翻身趴在慕容狄身前,手指轻轻地解开他的系带,精壮的胸膛上是她白皙的
手指滑过。
张开眼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她笑的如此柔和,仿佛他是她眼中的全部。
大掌拂过她的发丝,轻轻地施力让她前倾,而他乘此微微起身。唇封住她浅
笑的嘴角,舌尖抚触着她甜美的气息。手掌沿着她早已光裸的後背扯去她身上唯
一的纱衣,将她翻身压於身下。
瑶姬闭上眼,手臂环住他的颈项,任由着他肆无忌惮的品尝自己的气息。仰
起头回应着他的吻,更加深了他此刻的占有欲。
小腹上炙热的硬物昭示着他此刻所有的情感,温热的大掌在她白皙的身子上
游移,轻轻地揉搓那对浑圆的玉兔。她的口中是一声声娇媚的呻吟,他的身子早
已渗出了汗珠。
当炙热的火源埋入湿润的幽径时,两人同时叹息。
环抱着瑶姬,慕容狄在她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细碎的吻。沈醉於欲望中的他没
有发现瑶姬已经睁开了眼,身子的迎合,口中吐出的娇吟,却与此刻她眼中一片
清明完全的格格不入。
满意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沈迷於自己的身体上,她用手指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
制造更多的欲望,只是让男人更加的沈迷。
看着他的汗珠滴落在自己的肌肤上,她没有厌恶的感觉更没有任何其他的感
觉,身子只是自然的做出反应,就如同一个习惯一般。
火热的摩擦完全的填满了她的身子,可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快感。
慕容狄和战秋戮不同,无论他多麽的放纵却还是带着皇家的克制,哪怕是在
最意乱情迷之时却还是略带着温柔的。而战秋戮不同,他的占有一直带着强悍的
霸道,却也正是如此她更愿意多相信一些战秋戮。
勾唇一下,瑶姬口中吐出深深的娇吟,手臂微微施力让慕容狄再一次埋入她
的身子间。
夜很长,但对於月华宫中的两具交缠身子而言,却是春宵苦短。
一夜纵欲的後果是君王不早朝,慕容狄本欲陪着瑶姬一日,却在用过午膳後
被瑶姬推出月华宫。
「宫中各个妃嫔都希望我能多陪她们片刻,只有你却是将我推出宫门。」
站在宫门口,慕容狄并未恼怒,带着玩笑的看着眼前的瑶姬。
「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需要在朝政和我之间做出选择。」
笑意依旧挂在嘴角,她为他抚平衣角的皱褶,却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有些褪去。
「不早了,皇上还是快些去御书房吧。」
退开几步,瑶姬行礼恭送慕容狄。谁知,却被慕容狄抓住手臂将她带入怀中。
紧紧地环抱着她,慕容狄将头埋於她的颈项许久。
直到瑶姬以为他不准备走欲开口时,慕容狄却突然放开她,随後头也不回的
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直到挽络提醒她快些进屋中。
踏入屋内,她一点都不惊讶於战秋戮的出现。从挽络方才急於请她进屋子开
始,她就知道必然是战秋戮来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若是让别人看到,一切功亏一篑。」
瑶姬很冷静,在他面前不再有情绪。
战秋戮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瑶姬,想将她每一分情绪都看透。可悲的
是,他竟然看不到她任何的起伏。
「你认为叶玉画会爱上我吗?」
这几日,他多与叶玉画接触,但仅仅也只是比较多与她一起游御花园。
见战秋戮如此,瑶姬让春儿和挽络退下,款款走至他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
让他看着她的眼。
「天下女子谁人不会爱上你,你可是青鸾的战王爷。」
她的手被他抓住,却没有任何动作。瑶姬没有甩开,只是看着他。
「那你呢?」
他很想知道,她的眼底到底有什麽。可是,此刻他只看到无尽的黑暗。
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她笑了。
「我的爱太卑微,根本不值得你的眷顾。比起这些,万人之上的快感岂不是
更称你心意。」
他不需要爱,而她也付出不了爱。那种东西会让他们变得懦弱,可是她要的
是一个坚强的後盾。
放开了她的手,战秋戮起身却只是背对着瑶姬。
「他一直呆至今晨。」
背对着她的战秋戮,让她看不清楚表情,他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
「这是他的後宫,不是吗?」
依旧还是笑意慢慢,却撞入一双略带着怒火的黑眸。
她的笑意阵阵的刺痛他的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淡淡的红痕几乎在撩拨他
的怒火。
一旦承认了爱意,他很清楚会被嫉妒所控制。所以他一直拒绝,一直不愿意
承认。谁知,却最终还是栽在了她的手上。
「然後呢?然後你又想做什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依旧平静的询问,明明紧握的双拳已经想粉碎那依旧
残留着令他发狂的气息的床榻。
「如今慕容狄已成了入幕之宾,这已不足担心。唯独宋钊延虽然动摇了立场,
可他身後有整个宋氏一族,难保他不会反悔。」
没有去在意战秋戮此刻的心情,她只想着那些会影响她的人和事。
「所以,你想如何……」
他很确定,她的答案不是他所要听到的。可是,他却还是克制不住的问出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掩嘴而笑,瑶姬此刻媚如罂粟。
看着瑶姬,他笑不出来。
他无法阻止她,只能看着她走向一个又一个男人。
明知道她对谁都无爱,甚至对他们都是利用,心却还是会痛。
10床戏2
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的瑶姬,毫不诧异皇後会借着联络感情的名义来见她。
「前些日子,王爷还偕同妹妹一起入宫,未料如今你已是皇上的新宠。」
就算如今有些失势,叶玉画依旧是皇後,对眼前这个妖媚的女子,她心中担
忧和妒恨更深。担忧的是皇上的心思会被她一人占据,妒恨的是她可以占据皇上
的心思。
叶玉画言语中的嘲讽她不是听不出来,只是这一切听在瑶姬的耳中更多的是
丧家犬最後无可奈何的吠吼。
「这世上有些事就如此变化多端,就如同前些日子瑶姬进宫时娘娘您是後宫
之首,未料想再见面您竟可以与我同坐一起。」
瑶姬带着浅笑的话语,让叶玉画心中恨恨的恨不得撕裂此刻她的笑脸。
宫中谁人不知她如今的处境,虽已经是皇後却形同被打入後宫。而这一切,
还要被眼前的女子所赐!
「你这是在暗示可与本宫平起平坐?」叶玉画冷冷的看着瑶姬,「你只是一
个奴婢,有何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
眼见叶玉画伪善的面具龟裂,瑶姬在心底冷笑。宫中本就没有可和平相处的
人,口蜜腹剑之辈亲切的呼唤下是尖锐的刺刀。
瑶姬不为所怒,目光停驻在天空,缓缓的起身。
「时辰也不早了,料想不久皇上该来了。姐姐一起用膳如何?」
瑶姬的温婉与此刻叶玉画的尖锐形成对比,也让一干宫人看到两位主子的不
同。皇上的新宠多番退让,而皇後却咄咄逼人。自然,这些奴才心里有了一番比
对。
「你!」
瑶姬此刻故意的忽视让高傲的叶玉画心中愤然,可她的话却让她嫉妒。皇上
已经许久不曾看过她了,若不是还有叶氏一族的後盾,或许此刻她依然被打入冷
宫。
可如今,又有何区别呢?
果然如瑶姬所料,还未等慕容狄到来叶玉画就离去。
今日,她算是和叶玉画第一次交锋。果然,以退为进让她饮恨离去。
在这宫中,她不想也不能得罪任何人,独独这叶玉画是她可以得罪的。若是
让她能更恨她一些,於她而言才是最好。
「今日皇後是否来过?」
瞧着眼前安静的为自己布菜的瑶姬,慕容狄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
中。
瑶姬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轻轻地点头。
「恩,皇後只是来与我话话家常。」
「瑶儿,你何须瞒我。她是个什麽样子的人我还不清楚,她又怎会与你闲聊。」
慕容狄绝不相信如瑶姬此刻说的如此简单,他对叶玉画太了解了。若她不难
为瑶姬已实属难得,更何况是聊天。
「你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呢?她是皇後,她也有她的地位和高傲。我想她一
定很爱你,否则有怎会如此的在意。」
瑶姬很自然的替叶玉画辩解,却换来慕容狄的疑惑。
「你为何……」
知晓此刻他的疑惑,瑶姬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此刻的我得到了所以的宠爱,而她却什麽都没有。将心比心,若心爱的男
人如此对我,我想我也会恨吧。她无法很你,只能将这恨转嫁在我身上。不过,
我想终有一日我能与她好好相处的。」
见瑶姬如此善解人意,慕容狄更是心生怜爱。
愈加将瑶姬搂进於怀中,慕容狄不自觉的抵着她乌黑的发丝,贪恋着她淡淡
的香气。
「你将皇後看的太好了,她绝不会因此感激你。」
瑶姬显然不认同他的这番说辞,轻笑着摇头。
「我只相信人心肉做,或许如今皇後对我很怨恨。但是宫中如此多女子,她
若是一个个需要怨恨过来,岂岂不是活得很痛苦?」
只要有心去做,一切都会顺从着她的心意发展。
慕容狄自然不知瑶姬话中深意,只是觉得怀中女子是如此善良。
「瑶儿,你太善良了。」
这样子的女子,该是被他呵护着的。又怎麽会如同桂公公所言有异心呢?看
来这一切都是多虑的,他不该如此辜负一个女子的信任和爱慕。
暗暗地,慕容狄心中对瑶姬的信任多了一分。
「瑶儿没有那麽善良的,也只是一个纯粹的女子。」
微微闭起的眸子在眼睑留下淡淡的阴影,掩去了眼中的得意和算计。将周身
的冷冽化为安详,静静的依偎在身前男子的怀中。
搂着瑶姬,慕容狄未再开口,她反复的强调只让他更觉得她的难能可贵。背
对着他的她,让他无法看到她此刻脸上真实的表情。
只等着室内只余下静谧,而搂着她的胸膛变得缓慢而平和,瑶姬这才睁开眼。
将环住自己的腰肢的手慢慢的移开,掀开纱帐起身。窗外的月色很美,柔和
的月光点点透过半掩着的窗子渗入室内。缓步走出内室,轻轻推开门,一点也不
讶异早已候在门外的挽络。
「挽络,有没有兴趣夜探御书房?」
带着微笑,瑶姬任由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如瀑布般倾泻在只着了纱衣的後背。
挽络未开口只是脚步随着瑶姬,直到靠近宫门口拦腰搂住瑶姬飞身而起。早
已熟知御书房方向的她将自己和瑶姬的身影沈溺在黑夜中。躲过了巡夜的侍卫,
悄悄的潜入空无一人的御书房。
瑶姬站定,环顾有些暗的御书房。帝皇的气派就算在如此暗的情况下,依旧
无法阻止的透露出。今夜月色不错,就算不用点灯还可以靠着慢慢适应柔和的月
光而看的清晰。
「小姐,我们必须赶在香气散去前回到月华宫。」
挽络见瑶姬只悠哉的欣赏御书房的布置,有些焦急的开口。
「焦躁,是兵家大忌。难得可到御书房,何不欣赏一下。别忘了外面还有侍
卫,你的声音太大了。」
瑶姬镇静的轻轻开口,步子轻柔的走至明黄色的桌案前。随意的拿了一本折
子翻开,那朱红色的准字勾起了她的笑意。
挽络见此也不再说话,迅速掩身於窗边,透过微微开启的窗缝注意着外面巡
夜侍卫的动静。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可以立刻带着瑶姬离去。
瑶姬将折子按照原样放下,却不再动任何一物。只是缓步於整个书房内,貌
似欣赏着每一个布置,就连角落也不放过。无论是布幔或是盆景乃至於连一个笔
架都值得她驻足逗留片刻。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挽络见此有些急了,蹑手蹑脚奔回瑶姬身边。
「不急,再留片刻。」
瑶姬摆摆手,继续悠哉的缓步於屋内。只听得门外侍卫的脚步去了又来,偏
偏屋内的人却一点都不着急。
挽络瞧着中天的圆月慢慢下沈,脸上的担忧之色更为明显。
终於在挽络再一次准备开口前瑶姬停住脚步,这才向她点头示意。
挽络不再逗留,立刻带着瑶姬离去。躲过侍卫,回到月华宫。直到入了中庭,
挽络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轻功真是了得,如此进出御书房竟无半人发现。」
瑶姬并不急着进屋,而是欣赏着难得的月色。
「奴婢最是擅长的也只有着轻功,王爷不会将无用废人留在府中。」
挽络不敢隐瞒更不敢将瑶姬的话当做夸赞般沾沾自喜,恭敬且小心的回答。
「如此啊……」瑶姬叹息着,「不知道战匪总管擅长的又是什麽?」
「刀剑与毒。」
瑶姬闻言并无任何表情,只是挥了挥手。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挽络只看着瑶姬自若的走入屋内关上门,她在园中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她看不懂这个小姐,她宁愿放弃王爷的宠爱而入宫。而王爷明明宠爱着小姐,
却放任着进宫。这些主子,她看不懂也不能看懂。
忆起王爷之前离去前对她下的命令,对於小姐的问题必须毫无保留的回答。
摇了摇头,挽络决定什麽都不想的入睡。
她只是一个婢女,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命令去做。以前她的主子是战王爷,现
在她的主子是小姐,其他的她根本不应该去思考。
11床戏3
回到内室,慕容狄正巧也醒来。
「你去哪儿了?」
瞧见瑶姬只着了单衣披着外衣走入内室,慕容狄微微皱眉。
「今夜月色很美,睡不着便在外头随意的走走。」
解去随意披在肩头的外衣,瑶姬坐於床沿看着慕容狄。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
抚上他俊美的容颜,停驻在他微皱的眉心。
「我不喜欢你有心事的样子。」
握住瑶姬的手,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颚,让她眼中若有愁思的情绪尽入自己
眼中。
瑶姬摇了摇头什麽都没有说,合上眼不愿让自己眼中的情绪被纳入慕容狄的
猜测中。
慕容狄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好一会儿,最终只是将她打横抱起,两人再一次缠
绵於床榻间,直至天亮方歇。
听得离去的脚步以及门开合之声,瑶姬这才睁开双眸。眼中无半分睡意,只
是定定的看着某处,将一丝不挂的身子用丝被裹住。
直至晌午瑶姬才起身,并未刻意去遮掩颈间的淡淡红痕。瞧着铜镜中摇曳生
姿的金步摇,将一张绯红的娇颜衬得更为璀璨。此刻的她享尽无限恩宠,虽在後
宫无任何名分却早已凌驾於皇後。
坐於御花园中,观赏着方才那阵雨後的景色。含苞待放的花朵迎风摇曳,热
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雨後湿气。目光仰望之处是淡蓝的云朵,雨後的阳光失去了
灼热的感觉。
「小姐,她们来了。」
挽络将她的思绪拉回,远远的瞧见几位女子在侍婢的搀扶下款款而来。用尽
记忆,瑶姬将几位女子的身份一一看透。
「三位娘娘安好。」
直至三人走近,瑶姬才起身行了个礼。虽然不合礼数,却无人敢多言半句。
「瑶姬小姐不必多礼,这可不是折煞了我们麽。」
走在最前头的甄妃立刻也对瑶姬行礼,她在这宫中多年,凭着自己安於平静
才未得皇後的妒忌。她瞧尽了太多後宫女子的来去,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女子可以
让皇上如此上心。若是今日她受了瑶姬的礼,或许下一刻她便会被打入冷宫。
「甄妃娘娘、云嫔娘娘、舒贵人安好。」
挽络行礼後退至一旁,伺候着四人坐下。
「方才的一场雨倒是让御花园颇有景致,三位娘娘也是相携同来观赏吗?」
瑶姬示意挽络为眼前的三位斟茶,而自己则端起茶盏轻啜。
「我与甄妃娘娘倒是约好一道,不过半路遇到舒贵人所以相邀一起前来。」
云嫔的话引来甄妃和舒贵人的点头,只是三人的表情各异,甄妃很平静的看
着远处,云嫔则是不断的打量着瑶姬,至於舒贵人眼中有着淡淡的敌意。
对於舒贵人的敌意瑶姬一点都不意外,再一次端起茶盏借着衣袖掩去嘴角的
冷意。
「我来这宫中不久,对很多的规矩都不太懂,许久娘娘还未见过。幸而昨日
在见过皇後娘娘後,今日又能认识三位娘娘和贵人。若是以後我有什麽不懂的地
方,还请三位多多包涵和教诲。」
瑶姬的话很得体,该是满足了三人的虚荣心的。
「瑶姬小姐太谦虚了,你现在是皇上的独宠,无需我们的教诲,倒是我们还
要请你多多包涵,日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原谅。」
显然,舒贵人没有领情,每一句话都带着刺。
「呵呵,我倒是忘了,舒贵人和皇後该是宗亲吧?也难怪你们二人的语气如
此相似,昨日皇後也有如此的意思呢。」
瑶姬的话让舒贵人一怔,立刻眼中浮现怨恨。而她的摸样正是瑶姬所要的,
眼前的舒贵人对她而言还太嫩了。
甄妃和云嫔瞧见舒贵人这副模样有些惊诧,但是她们更诧异於舒贵人和皇後
的关系。原来着舒贵人在入宫後从未同任何人说过她的身份,更不要说因为皇後
刻意的遮掩了。
瑶姬估摸着皇後是想借着这个族妹的关系拉拢慕容狄的心,只可惜这个性子
和皇後有些相似的舒贵人又怎麽可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没想到,瑶姬小姐连这些都知晓。族姐一直希望我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显
得格外尊贵,这才一直不让我说。」
舒贵人的这番话似是在和瑶姬说,但更是在和甄妃和云嫔解释。她入宫不久,
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妃嫔与自己交好。她很清楚自己的族姐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她
若是想在後宫立足必须找寻其他的依靠。而这一切,也是族姐的授意。
「皇後娘娘倒是考虑的周到,只是如此的隐瞒若是让皇上知晓似乎不太好吧。
毕竟依着现在皇後的身份,其实没有必要隐瞒的。」
瑶姬笑着一语道破,皇後所为的尊贵早已随着她的失宠而消失。至於舒贵人
方才的话,也根本只是在说给甄妃和云嫔听的而已。
听闻瑶姬此话,舒贵人恨得咬牙,却无法反驳。现在眼前的瑶姬不是从前那
个在太後跟前的侍婢,族姐多次提醒过她不可与这个女子正面冲突。暗自饮恨,
却还是无法掩去周身的妒恨。
甄妃和云嫔也因为瑶姬的话有些看清,毕竟在这宫中要的是一个有力的同伴。
如今的皇後早已如同弃妃,而这个舒贵人和皇後太像了,也不会得到皇上的宠爱。
比起舒贵人和皇後,倒是眼前的瑶姬更该是他们如今笼络的对象。
争得皇上的宠爱是任何一个妃嫔都想要的,但是皇上已有独宠,那麽她们唯
有和这位独宠和睦相处才能得到皇上的怜惜。
甄妃和云嫔在後宫太久,早已看透。而舒贵人……两人在心底摇头。
这御花园的赏景,最後是舒贵人带着妒恨先行离去。而瑶姬一点都不在意,
嘴角反而勾起了绝美的笑。
「若是有空时,两位娘娘不如到我的月华宫做做吧。前些日子皇上让人栽种
了一些奇花,若是一边品茶一边观赏必定很是惬意。」
瑶姬在离去前邀请甄妃和云嫔,当然也料定两人的反应。
「那是一定,我与云嫔二人也无事可干,倒不如明日我二人便来一聚,如何?」
瑶姬的主动示好对甄妃和云嫔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她们二人各自心里正愁着
如何与瑶姬亲近。
「若是有两位娘娘相伴也正好可以打发时间,要知道我每日呆在月华宫真真
是无聊呢。」
瑶姬亲密的拉起她们二人的手,脸上尽是欢快的笑意。
「那就这麽说定了,明日我与甄妃一同前来哦。」
云嫔最後同瑶姬确定,三人这才各自带着笑意的离去。
稍晚时候,慕容狄一到月华宫,瑶姬便将今日的事情悉数告知他。只是她隐
瞒了舒贵人的身份,也没有告知为何舒贵人不参与明日的聚会。
「没想到刚到这宫中没有多久,便能和甄妃娘娘以及云嫔娘娘一同赏花。我
想,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後定能和她们和睦相处的。只是,舒贵人似乎不太
热衷,过些时日我该亲自去一趟她的寝宫吧。」
瑶姬一边为慕容狄布菜,一边将自己的心思述说。
突然,慕容狄将瑶姬带入怀中,引来瑶姬疑惑的抬头。
「瑶儿,看到你如此高兴,我也很高兴。只是,後宫的女子不似你想的如此
简单。这甄妃和云嫔在我身边多年,却一直如同不曾存在一般,连皇後都未曾找
过她们任何的麻烦,可见两人不是简单之人。她们的家族虽然不似皇後那般富贵,
却也是青鸾的望族。至於舒贵人……」
慕容狄未说下去,只是泛出冷笑。
「狄?」
瑶姬担忧的呼唤让慕容狄回神,将她更为的搂紧。
「舒贵人闺名叶舒,她可是皇後的族妹。」
瑶姬靠在慕容狄怀中未说话,原来此时他早已知晓。不过他此刻开口也好,
若是有人问起她如何知晓舒贵人和皇後关系的话,她也可以推到慕容狄身上。
「无怪乎她对我有些敌意,不过至少现在甄妃娘娘和云嫔娘娘并未对我有任
何敌意。无论她们家族是如何,无论她们是否不简单,对我而言她们只是你的妃
嫔,也是我需要预知和睦相处的对象。」
瑶姬安抚着慕容狄,更让慕容狄怜惜她的温柔和气度。
「瑶儿,若是受了什麽委屈千万不能憋着,知道吗?」
瑶姬的如此个性,只会让他觉得她的委屈。依着他看,若是真的被其他妃嫔
欺辱了,她也只会笑着吞下。
「我有你的如此怜爱已经很满足了。」
依偎在慕容狄怀中,瑶姬笑的很满足。将脸埋於他的胸膛,将她眼中和嘴角
与温柔不符的冷意遮掩。
自然,有了慕容狄的默许,瑶姬同甄妃和云嫔更为的亲密。
而她也尝试着去舒贵人的寝宫示好,却只得到她的冷言冷语。
慕容狄知道此事後,只劝着瑶姬无需再委屈自己。对於舒贵人,也是越来越
冷淡。
12床戏4
对於皇上的疏远,舒贵人也有感觉。
「姐姐,如今皇上对我如此的疏远,这可如何是好?」
舒贵人坐於凤和殿内,有些担忧的询问皇後。
「这个瑶姬果然不简单,长的一副狐媚子的摸样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幸而
我叶氏一族皇上还有些忌惮,这宫中本宫依旧是皇後。」
就算如今慕容狄不入她宫中,却也不敢将她打入冷宫,凤和殿依旧是她的。
「可我就怕皇上对她越来越迷恋,总有一日你的皇後之位……」
舒贵人不敢说下去,任谁都看得出现在皇上对瑶姬的宠爱。
她的话换来皇後的皱眉,担忧之色显露眉间。
叶舒说的话有她的道理,叶玉画很清楚如今後宫和朝野间的传言。慕容狄对
瑶姬的独宠,太後对瑶姬的纵容,这一切都对他不利。
「舒儿,你先按兵不动。如今皇上对本宫和你都有些冷淡,我们不可在此时
此刻有所行动。不过,本宫绝不会放过那个瑶姬。」
叶玉画的眼中尽是阴霾,就连在一旁的叶舒也感觉到她的怨恨之深。
「对了,姐姐不是说这些日子战王爷同你走的挺近的吗?我们何不从战王爷
那边下手?」
叶舒的话点醒了叶玉画,也让她陷入沈思。
的确,如同叶舒所言,她可以从战秋戮那边下手。他是王爷,也是慕容狄要
依靠的人。之前她就一直想将此人拉拢,只可惜他一直视若无睹。这些时日倒是
他有曾主动与她亲近,这或许是个机会。
如今的叶氏一族已大不如前,慕容狄和宋钊延不断的打压,朝中大部分官员
早已换了人。只有那些武官将帅全部都是战秋戮的心腹,就连慕容狄也无法动他
们分毫。
「战王爷此人城府极深,此前本宫多次示好却遭拒绝。这些日子他所看似动
摇,却难保他另有图谋。若我们从他那边下手,可能最终尸骨无存。」
毕竟在宫中多年,对战秋戮此人耳闻甚多,叶玉画不敢随意将赌注下在这个
男人身上。
「姐姐,我们何不让他成为我们的入幕之宾呢?」
「舒儿!」
叶玉画不敢置信叶舒会说此话,有些心惊的捂住她的嘴。
叶舒不以为意的拉开她的手,将心中所有的想法倾吐。
「你听我说,你想想看如今皇上已经被瑶姬所迷惑,皇上连看都不看我们一
眼。而战王爷则不同,连瑶姬都迷惑不了他。况且,他手上掌握的兵力是我们所
无法想象的。」
叶舒一边说心中不禁浮现了战秋戮那伟岸的身影,其实她一直未曾说出口,
她本就对战秋戮有意。奈何,家中父辈都希望她可以入宫成为妃子,能助她族姐
一臂之力。
「舒儿,你不懂,本宫与皇上多年夫妻,他才是心之所系。」
叶玉画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心系慕容狄,她又怎会一直呆在他的身旁。
她爱慕容狄,也爱皇上,无论是人还是权,她都不愿意放弃。
「那麽让我去,如何?」
叶舒鼓起胆子,就算被族姐知晓她的心事也无妨,只要能够接近战秋戮,她
什麽都愿意。
「你?」
叶玉画有了怀疑,打量着眼前的叶舒。她说的不止是为了获取战秋戮的支持,
她眼中的光泽更多的是迷恋和期盼。
「舒儿,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
叶舒不再隐瞒,她想要战秋戮。
「我早已对他动情,只是天意弄人。姐姐,若是我可以得到战秋戮,对你来
说不是件好事吗?」叶舒见叶玉画的疑虑,决定和盘托出。
「姐姐,你想想,若是我可以得到他。我们就得到了他背後兵力和权力的支
持,这是一得。姐姐喜爱的是皇上,若是我与王爷在一起,便不会与你争宠,这
是二得。至於这第三得,那就是我可以同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这一举三得之事,
有何好犹豫的?」
叶舒的话让叶玉画动摇,诚如其所言,当叶舒刚入宫时她怎会不嫉妒。眼见
皇上封她为贵人,多次出入她的寝宫,她只能饮恨。说穿了,虽然叶舒是她的族
妹,她也不允许任何人吸引皇上的目光。
若真的如叶舒所言,她有了战秋戮的支持,还怕皇上不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吗?
而有了战秋戮的叶舒,又怎麽会与她分享皇上呢?
「好吧,那就按照你的计策行事。」
这厢叶舒和叶玉画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那厢早已有人将她们所有的计划
告知端坐於主位的男人。
「她们倒是将本王当做了愚蠢的男人了。」
战秋戮听完她们所有的计划,脸上看不出喜还是怒。
「王爷准备如何?」
战匪不知主子何意,等待着他的授意。
战秋戮让半跪着的刹风起身,刹风安静的退至一旁。他被王爷安排在宫中探
听消息,在听闻叶舒和叶玉画的谈话後也很惊诧,没想到她们竟然将王爷当做如
此好控制的人。只是王爷听闻他回报後的表情,却让他猜不透。
「此事不急。风,你这些日子可曾注意月华宫中的情形?」
他忍不住,依旧只想要关切那个让他担心的女子。
「王爷放心,小姐一切安好。虽然舒贵人和皇後曾找过几次,不过都被小姐
轻易的化解。」
刹风不惊讶主子的关切,从他入宫的那一刻,就被主子授意随时注意月华宫
的情形。若是那边出事,无论他探听的消息是否重要,都必须放弃而前往月华宫。
「你继续回宫,注意皇後那边的消息。战匪,你将刹天调出,暗中注意月华
宫的一切。」
战秋戮的命令让战匪和刹风不敢立刻应和,有些犹豫的对看一眼。
「王爷,刹天是您的暗卫……若是调出,属下恐怕……」
刹风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却因为战秋戮的抬手而制止言语。
「本王身边的暗卫刹天一人,若是将他调开就遇险,那本王养那麽多暗卫做
什麽。」
战秋戮不欲多言,挥手示意两人退下。纵然战匪和刹风有再多的担忧也无济
於事,只能听命离开。
两人直至走到院子中才停下脚步,战匪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叹息。
「方才你为何不阻止王爷?」
刹风不能理解刚才只有他一人劝解,而战匪却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觉得王爷会因为我们的话而改变主意吗?风,王爷给你的任务是探取一
切消息。按着你的能力,难道还探取不到王爷对小姐的关心吗?」
战匪早已看透,王爷对他自身的安危从未担心过,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
是如今,王爷会担心小姐的安危罢了。
「记住,让天好好保护小姐。王爷重视什麽,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应该比他清
楚。」
战匪不给刹风思考的机会,自顾自的离去。只留下刹风一人独站於院子中,
低头沈思着。
片刻後,院子中空无一人,刹风将自己的身影隐匿於皇宫的方向。
13床戏5
自从瑶姬进宫後,慕容狄更多的时间都是留於月华宫中。
越是与她相处时间久,越是对她痴迷。
「瑶儿……我的瑶儿……」
紧紧地抓着那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她柔软的身体。
但见身下的雪白胴体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那一双玉兔儿随着它主人的律
动而晃动着。身子的主人有着绝美的容颜,此刻微闭的星眸,微启的红唇,透出
娇媚的呻吟。
汗湿的男子身躯趴伏在女子的身前,随着低沈的吼声,将多余的欲火悉数倾
泻入她的身体中。
慕容狄翻身,顺手将瑶姬搂入怀中,而她则是温顺的靠在赤裸的胸膛上。
「这些天,你似乎总有些不开心。」
抚着她的发丝,轻轻地勾起她的下颚。
瑶姬想张口,却被他的手止住。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红唇,没有粗粝
的感觉。
「我知道,你又想说没有了。你骗得了别人,可是能欺骗你自己吗?」
瑶姬叹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这宫中让你有些窒息了?」
不等瑶姬开口,慕容狄已经说穿了她的心事。
这些日子常常看她会看着远方,偶尔会流露出对宫外一些事物的提及。
「什麽都瞒不了你。」瑶姬最终开口,「以前,我只是太後身边的侍女,只
需要伺候太後就够了。如今,身处於後宫中我才知道,原来太後所言非虚。後宫
的女子,真的不是那麽好做。我以为只要我对别人好些,不去争不去夺,她们就
不会来找我。可是,我错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深深的无力和哀伤。
「谁?是皇後还是舒贵人?或者是甄妃?云嫔?」
慕容狄立刻将那些可以想到的人问出口,谁知却得到她的摇头。
「这只是我的感觉,我并没有指谁,也没有人对我如此。」
瑶姬的话却像是掩饰,更让慕容狄觉得她不只是不愿意说出那人。
「狄,你不要担心我,你该担心的是朝政。或许是之前一段日子在宫外,所
以心思有点野了。过些时日,我想我会习惯的。」
安抚着慕容狄,瑶姬垂下头,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情绪。
就算如此,他也能够感受到她眼角的湿意。
是他忘了,瑶姬在後宫毫无依傍。她没有其他妃嫔的家世,却得到了自己的
宠爱。这对她来说,该是有多少的委屈和不快。这後宫的事,他虽然不管,但却
不代表不知。
次日慕容狄依旧上朝,只是在退朝後却命人将战秋戮请入了御书房。
战秋戮依旧故我,待宫人将椅子搬来,而他与慕容狄却只是坐着,谁都没有
开口。
「皇上召见本王不知有何吩咐?」
见慕容狄许久不说话,战秋戮倒是先开了口。
慕容狄让一旁的宫人全部退下,直至御书房中只有他们二人。
「皇叔,朕既然叫你一声皇叔便也不再隐瞒。朕今日召见皇叔实则有事相求。」
战秋戮挑眉,他没有开口,只是等着慕容狄的下文。
「这些日子朕看得出来,瑶儿呆在宫中有些不快。朕想让瑶儿出宫走走,不
过朝政多事朕无法抽身。所以,皇叔可否让瑶儿暂住於你府中?」
这也是慕容狄思量许久才决定的。他并不担心战秋戮和瑶姬的关系,若是他
们真有些什麽,战秋戮不会将瑶姬送於自己。况且,瑶姬对自己是否真心他很清
楚。若是现在瑶姬暂时住在王府,战秋戮必定分心照顾她,而朝中的事务也无暇
顾及。
让瑶姬出宫,是为了让她开心些。不过,最重要的是用她牵制住战秋戮。
「恐怕不太好吧,毕竟她如今是皇上的宠妃。若是入了王府,不知天下悠悠
之口会如何说。」
慕容狄的心思战秋戮也略有所觉,自然是有些推脱。
「皇叔不必担心,朕自会处理。朕只求皇叔可以照顾瑶儿几日,不知可否?」
战秋戮越是推脱,慕容狄越是放心。
既可以让瑶姬开心,又能够让朝政暂时脱离战秋戮的权利影响,他自然不再
有担心。
最终,战秋戮还是在百般推脱无果之下无奈答应。
将战秋戮送走,慕容狄立刻赶至月华宫,将他的意思告知瑶姬。瑶姬没有反
对,只是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安排。
「瑶儿,我只是希望你出宫去逛一逛,过些时日再将你接回来。近几日你一
直心事重重,我看着也不舍啊。」
慕容狄以为瑶姬误会,只当自己不再想要她,立刻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瑶姬没有多说什麽,只是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些轻愁。
可她越是如此,慕容狄却越是放心。
「我同皇叔已经说好,明日他下朝後便会来接你。挽络也会同你一起出宫,
过些时日你玩够了再接你回来,可好?」
瑶姬点了点头,只是紧紧地依偎着他。
她当然知道慕容狄让她出宫没有那麽简单,冠冕堂皇的说着让她高兴,实则
只是想要用她牵制住战秋戮。
他喜爱她,却还没有到能够放弃皇位的地步。看来,她努力的还不够啊。
待在太後的宫中,瑶姬暗自在心中思量着。
「瑶儿,你又要去王府了吗?」
其实,杜青诗对她是有些羡慕的。虽然她不是自愿的,但是至少她可以去战
秋戮身边。也许对她而言没什麽,可若是换成自己,那该有多好。
「太後,您最近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了?有没有请太医来看过?」
瑶姬轻轻点头,出口的却是关心。
她走到太後身边,不像从前还恪守着身份,自顾自的坐於杜青诗身边。
「你可知道,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未曾来过了。」
杜青诗拉着瑶姬的手,眼中尽是思念。
瑶姬沈默,因为最近有传言战秋戮同舒贵人很是亲近。慕容狄也略有耳闻,
不过却是视若无睹。
「太後……」
「去吧,去王府也好。」
至少瑶姬去了王府,可以让战秋戮暂时不入宫。虽然她一直希望他入宫,可
他见的不是自己,那她宁愿他不来。
至於叶舒,这段时间若是战秋戮不再见她,自己也可以找机会解决掉。
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战秋戮,也不会让他爱上任何人的!
杜青诗如同慈母一般的叮嘱着瑶姬小心一些,直到战秋戮奉了皇上的命令来
接瑶姬。
「这些日子多麻烦王爷照顾瑶儿了,希望王爷可以多带她去逛逛。」
临上轿前,杜青诗叮嘱着战秋戮,换来他的点头。
看着战秋戮带着瑶姬离去,杜青诗脸上的慈爱笑意尽失,只剩下冷冽的残忍。
後宫之中,不久之後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朝堂之上,慕容狄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对於此刻离去的瑶姬和战秋戮,他们自然不会被波及,也不会知道。
不过,却不代表不曾参与。
14乱1
出宫的第一日,瑶姬没有看到战秋戮,挽络告诉她,他进宫了。
而瑶姬一人呆在寝房内,所有的布置和她离开前一摸一样。只是人却不同了,
她已经不是战秋戮的宠妾,是已皇上宠妃的身份暂住。
「小姐。」
挽络将她的思绪拉回,才发现战匪带着两个侍女在自己的身後。
「属下奉王爷的命令带两位奴婢前来,清菏和清莲以後会一同伺候小姐。」
战匪恭敬地行礼,将两位侍女推至瑶姬面前。
两个侍女眉清目秀,瑶姬敢断定两人的面貌就算在宫中也是出挑。
清菏和清莲见瑶姬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立刻上前行礼。面对瑶姬高深莫
测的打量眼神,两人心中皆是有些忐忑。
「若是你们二人入了宫,相信也能在後宫得到一席之地吧。」
瑶姬浅笑的摸样,让清菏和清莲立刻噗通跪下。
「清菏不敢,若是有得罪小姐之处请小姐原谅。」
「清莲只是奴婢,不敢妄想,求小姐恕罪。」
清菏和清莲急迫的解释,就怕惹得眼前的女子不快。从她们前些日子被挑选
出要伺候眼前的女子时,总管早已和她们言明,若是惹得女子不快她们也不要想
再留在王府中。
「小姐对她们二人是否不满?」
战匪也不明白瑶姬的意思,他只是奉了王爷的命令为她挑选侍女,若是她不
满意王爷必定怪罪於他。
「呵呵,我只是随口一说,瞧你们怎麽都这幅摸样。你们二人起来吧,既然
是王爷让你们来的,以後就跟着挽络吧。」
瑶姬自觉无趣,让她们二人起身。或许是在宫中久了,她竟然喜爱看别人惊
恐的摸样了。就算出了宫,还是无法放下宫中的习惯。
清菏和清莲不敢迟疑,立刻边起身边谢恩。两人退至一旁,挽络则是伺候着
瑶姬坐下。
「小姐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让奴婢奴才告知属下,若是没事属下先行告退。」
瑶姬瞧着眼前的战匪,有些奇怪他的称呼。不过她没有阻止他的离去,因为
瑶姬很清楚,她是不可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答案的。
支着头,瑶姬瞧着面前的两个新侍女。好笑的看着两人因为自己的打量开始
变得不安,几乎有些无措的互看。
「她们和你是一样的吗?」
许久之後,瑶姬终於开口,不过是问一旁的挽络,这也让清菏和清莲松了口
气。不过,她的话让两人又是一阵心惊。
「不敢欺瞒小姐,挽络与她们二人乃同门。王爷的意思是以後由奴婢等三人
一同伺候小姐。」
挽络不敢隐瞒,说完後等着瑶姬的反应,却只见她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事实上,瑶姬只是疑惑着战秋戮如此做的原由。她的身边不需要那麽多人伺
候,在宫中借着慕容狄的宠爱,量皇後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况且,若是此次回宫
又带两个侍女回去,太後那边必定有所怀疑。
入夜,挽络铺好床,吩咐清菏和清莲在门外候着,而她则是伺候着瑶姬沐浴
更衣。换上一身浅紫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洒在肩头。
「奴婢等就在旁边的屋内,若是小姐有何吩咐唤一声即可。」
瑶姬看着挽络退下,听着她带着清菏和清莲离去,这才缓缓起身步向内室。
桌上的烛台精雕细琢,却未插上一根蜡烛。慢慢的拧动,原来这是一个机关。
窗边突然多出一道暗门,等瑶姬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皇上今日召见了丞相,恐怕对王爷不利。」
密室中,刹风将今日宫中所见一一禀告,如今瑶姬不在宫中,他可以无所顾
忌的探取消息。
「他果然开始行动了,他以为凭他的本事可以撼动本王十几年的根基,简直
痴人说梦。」
战秋戮今日早早就回府,慕容狄以瑶姬为借口甚至允许他今日起不用上朝。
慕容狄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想要靠着这段日子建立自己的威信。
「依属下所见,王爷不如早作打算。皇上已经有所动作,恐怕不久会大力削
弱王爷的权力。」
战匪的顾忌不无道理,毕竟战秋戮树大招风。三军将士哪一个不将他奉为神
明,可这也恰恰是帝王最为担心的。
战秋戮不语,皱眉深思。安静的密室内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三人却像没
有听到一般毫无动作。直到一道婀娜的身影推开看似无门的墙壁,战匪和刹风才
起身。
「小姐。」
两人恭敬的给来人行礼,来人正是瑶姬。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瑶姬走至战秋戮身旁,刹风和战匪立刻垂首退至一旁,两人目光所及之处是
轻纱下摆。此刻瑶姬的衣着和摸样让身为属下的他们不敢直视,而战秋戮迅速将
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你们先下去。」
战匪和刹风依言立刻悄然退下,密室内只留下瑶姬和战秋戮。
「你似乎太过谨慎了,这王府内难道还不够安全。」
瑶姬环顾密室,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入。今日中午挽络就奉了战秋戮的命令将
一封信件给她,她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房中有暗道可达到战秋戮的密室。
「再缜密的防卫还是难保没有漏洞。」
战秋戮目光已经被瑶姬的模样吸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裸露的肌肤。
「你说宋钊延此刻是否可信?此前他已经同你合作,不过今日见过慕容狄之
後不晓得是否会有变数。」
瑶姬对宋钊延此人有些怀疑,毕竟若是慕容狄开出的诱饵更为诱人的话,估
摸着他可能会叛变。
「他不会。」
相对瑶姬的怀疑,战秋戮却很坚信。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瑶姬对宋钊延的影
响。为了瑶姬,宋钊延可以放弃这麽多年的坚持,甚至打破他的原则。他绝不会
因为慕容狄说的任何话而有所动摇。
瑶姬微微歪着头,有些疑惑於战秋戮此刻的信任。而战秋戮则是任由瑶姬打
量,指腹不自觉的抚上她微启的红唇。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唇瓣,让她垂下眼帘。
突然大掌压着她的发丝,霸道的唇将她吞没。略带些急迫的吻几乎让她窒息,
灵活的舌尖早已攻城掠地般的占据她的甜美。披在肩头的纱衣飘落,白皙的胴体
上只余下兜衣和亵裤。
战秋戮打横抱起瑶姬,步向密室伸出,启动机关。瑶姬这才发现,原来着密
室中还带着密室,入内竟是一间别致的卧房。
将瑶姬压在柔软的锦被上,战秋戮贪婪的吻着她的红唇,直至娇艳欲滴的唇
瓣有些微肿才放开。吻又沿着白皙的颈项一一滑下,直至锁骨。一把扯去碍事的
兜衣,两只柔软的玉兔儿落入温热的大掌之中。
「战……啊……」
唤着战秋戮,却被他突然含住蓓蕾的举动吓了一跳。灵巧的舌尖勾动蓓蕾,
让她的身子不自觉的迎向他。而另外一只大掌缓慢而温柔的搓揉,更是让敏感的
蓓蕾娇艳的绽放。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衣物已经全部被丢弃在地上。而战秋戮再一次倾身覆上
她的唇,大掌将她微启的双腿打开。滚烫的巨龙在花穴口徘徊了片刻,突然直捣
花穴深处。
瑶姬闭上眼紧紧地环着他的颈项,任由他霸道而强悍的占有她的身子。
禁欲已久的男人如猛虎出闸,让在已有心理准备的瑶姬还是无法应付。在战
秋戮一次又一次的强烈撞击之下,瑶姬终还是体力不支的先昏睡过去。
等战秋戮满足的从瑶姬身上退开时,原本白皙的肌肤早已布满青红不一的淤
痕,而无法闭合的双腿间更是狼籍一片。取来早已备好的水,小心的为瑶姬清洗
好,温柔的涂上药膏,战秋戮这才再一次将瑶姬搂入怀中躺下。
15乱2
「瑶儿……」
看着臂弯中的美丽睡颜,战秋戮情不自禁的抚上无暇的脸庞。
很满意她现在每一寸肌肤上都是自己的痕迹,可一想到其他男人也曾像他一
般疯狂的占有他,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瑶姬缓缓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微微的有些心惊,不
过在对上那双黑眸时恢复镇定。瑶姬突然的醒来让战秋戮收敛杀意,黑眸中恢复
了温柔。
「你怎麽醒了?」
侧身躺下,依旧让瑶姬将他的手臂当做枕头。而瑶姬则是更加偎向他,却没
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刚才那副杀气腾腾的摸样,是想要杀了我吗?」
语带玩笑,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如此确定他不会对自己不利。
「瑶儿,我怀疑世间是否有男子可以逃脱你的手掌。」
拂去随意沾染在她额头的发丝,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执起她软若无
骨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口。
指尖触及跳动的感觉,让瑶姬立刻缩回自己的手。看着掌心,不自觉的轻笑。
「我的手很小,怎麽可能有人会被我抓住呢?」
心头有些烦乱的瑶姬逃避似地合上双眸,却未看到那张闪过挫败和心痛的眼
眸。稍纵即逝的情感只在战秋戮眼中停留了片刻便被抹去,可心头的微微痛楚却
待到怀中平稳的气息传来依旧未平息。
一切都如慕容狄所想,自打瑶姬入了王府,战秋戮就未曾上过早朝。一连多
日皆是如此,文武百官无人敢过问,唯有宋钊延心中却极为不安。瑶姬同战秋戮
先前的关系他看着就非同一般,如今两人又住在同一屋檐下,不知会发生些什麽。
这日下了早朝,宋钊延便匆匆赶至王府,也不管他的到访会产生什麽後果。
「大人,王爷不在府中,不知您可否明日再来?」
战匪将宋钊延拦於门口,面上毫无表情。
「今日我不找你家王爷,我是来找瑶姬的。」
宋钊延直接道明来意,而一旁的宋韦也挥开战匪拦着的手,使得宋钊延可以
入府。
「大人,您此举恐有不妥,瑶姬小姐已非昔日的身份,若是您真的要见也要
奴才去通报。相信大人也不希望有闲言碎语传入皇上耳中吧?」
阻止了宋钊延欲直接入内的脚步,最终宋钊延还是妥协,等着战匪先行通报。
片刻後战匪才再一次出现,告知宋钊延可以入内,只是宋韦不宜入内。
再见瑶姬,宋钊延只觉恍如隔世。他们最後的记忆,只停留在宫中最後的赠
琴。那把古琴如今放在他的卧房中,每夜思念她无法入眠时,只有抚弄过把琴才
能让他入眠。
「许久未见,今日大人是特地来探望瑶姬的吗?」
沈默了一会儿,还是瑶姬最先打破这死寂。一旁的挽络将茶点放下,识相的
早已退下。凉亭内只有他们二人,耳边有一些烦扰的蝉鸣。
「瑶儿,你为何还要回到王府?皇上怎麽愿意让你回来?」
宋钊延语气有些焦急,却没有任何值得焦急的缘由。
瑶姬优雅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在宋钊延脸上流转。
「你……为何如此看我?」
瑶姬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让他有些局促,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说错了什麽。
「我只是奇怪,皇上让我回王府何足为奇?我愿意回到王府又何足为奇?难
道今日大人前来只是为了询问这些吗?」
瑶姬问的很轻,每一句却都让宋钊延无言以对。
是啊,就连皇上都愿意让她回来,他又有什麽立场去质问原由。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
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会与战秋戮连成一气!
「我只是来看看,自己所做的到底应不应该。」
最终,他有些负气的只能挤出这麽一句回答。
瑶姬无所动作,依旧悠然的饮茶,将目光放至远处。
她很清楚他在说什麽,他这麽说无非是为了发泄。在宋钊延的心里,她是不
知道他和战秋戮结盟的事情的。不过她当然也不能去问他所说的应不应该到底是
什麽,若是如此只会功亏一篑。
「或许,在别人眼中的确也是奇怪的。」如同自我解释一般,瑶姬带着一些
无奈,「皇上见我在宫中一直不快乐,所以才会让我出宫走走。至於为何会住入
王府,我又怎好去揣测君意?我只是一个女子,别谁送至哪里,都不是我所能决
定的。」
话到最後,却泛着微微苦涩。就连原本浅笑的唇角,此刻都只是带着无限的
落寞。
「我……」
顿时,宋钊延无语。看着这般的瑶姬,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些什麽。皇上借着
让她开心的名义安排她住入王府已是非常奇怪,而他却在这里问她强要一个理由。
这岂不是让她去挖出可能伤人的真相吗!
「大人,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瑶姬在这里多谢大人多番关切。只是请大人
谨记,如今我早已是皇上的人,无论以後会是如何都与大人无关了。你不用有任
何的抱歉,因为我想我承受不起,也没有资格承受。」
瑶姬起身,向宋钊延行了一个大礼,随後招来挽络送客。
望着背对着自己看着湖面的瑶姬,宋钊延深深的感受到了她的寂寞。
「等等,我只想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走了几步,宋钊延突然停住,看着那道背影。
瑶姬没有回答他,但是也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原地。
「若是当初,我愿意带你走,你是否会愿意跟我离去?」
宋钊延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等了许久却只是无尽的沈默。在挽络的再三
催促下,他只能提步。
「过去的事情,大人有何必再想?无论我是否愿意,那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我入了王府的那一刻,一切便已经注定。」
幽幽的轻叹传入宋钊延耳中,等他在回头看向凉亭时却见瑶姬已从另外一头
远去。她的背影似乎让他觉得,在那一刻她要走出他的生命一般。
不!不是!
或许,从那一次犹豫着看她走入战王府,她就已经走出了他的生命。
原来,他早已爱她至深,可直至今日真正失去了所有机会才恍然大悟!
等在堂中的宋韦许久终於见主子出来,但他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走出了王府。
也来不及向战匪行礼,立刻跟着宋钊延出了王府。
「大人,您是怎麽了?」
跟在宋钊延左右,却见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虽然他问了心中的疑问,
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回丞相府,宋钊延立刻一头扎入了书房内。翻看着公文和
折子,却更让人觉得他的漫无目的。
「大人,您要找什麽,属下帮您找就可以了。」
宋韦想接手,却被宋钊延阻止。
「找什麽?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你又怎麽可能找到?我早已在许久之前,亲
手将它丢掉了。」
终於,宋钊延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疲惫的合上双眸。
「大人……您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子吗?」
对主子的行为一直看在眼中的宋韦终於忍不住询问,回答他的是沈默。但他
知道,这也是主子的默认。
「属下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麽可以让您如此着迷的地方?之前,您似乎还未
如此用情至深。」
就宋韦看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宋钊延什麽都没有说,只是让宋韦退下。哪怕有再多的疑问,宋韦也不敢逆
了主子的意思,只能安静的退出了书房。
直到听到关门声,宋钊延这才睁开眼。
宋韦说的没错,他的爱看起来的确是来的太突然了。
苦笑着,宋钊延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从第一眼见到瑶姬开始,他的确只是被她的美貌震惊到,但那也只是暂时的。
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身上一直散发的淡淡的娴静的气息,她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摸样。
也许让他最为动心的是在她为了保护被自己表妹所欺负的妾室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真实。当她笑着看向那个妾室的时候,让他
感觉到了温柔。
虽然她一直挂着浅笑,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是非常不真实的,常常让他
有错觉,那根本是虚幻的。
但若是真的要一个爱上她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就是这麽无缘
於的对她动了情。
可如今……他已经失去了唯一可以与她在一起的机会了……
16乱3
瑶姬走了没几步便停下,转身看着宋钊延走出院子。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
正告诉她他对自己的感情,但她并不会为此感到过意不去。就如同方才所说,她
曾经有给过他机会。曾经,她试图离开过的。
就如同她曾经很多次想抽身,最终都无疾而终。
「没想到,这麽一个寡情之人却也对你动了心。」
隐身於树丛间的战秋戮走至瑶姬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宋钊延离去的方向。
「若真寡情,又何来动心之说。」
突然,瑶姬感觉有些累了。
「你没事吧?」
扶住有些摇晃的瑶姬,战秋戮将她打横抱入房中。
靠在他的怀中,她惊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试图想要挣脱的念头。
「对男人来说,女人是不是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件物品。想要赠送时,便可以
随意的送出?」
回答她的是收紧的手臂,那力量似乎要将她镶入他的体内一般。
「对你来说,男人又是什麽?」
在她快要入眠之时,突然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明明她听得很真切,却只以
为梦中之声罢了。
次日,战秋戮早早的起身,将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瑶姬轻轻放置在枕头上,抚
过她精致的容颜,终於还是穿衣离去。
阻止了战匪的随同,只身一人到了与他人相约的地点。
「皇叔可知本宫出宫一趟不易,若是你在迟些来,恐怕本宫只能先行回宫了。」
见战秋戮终於到来,叶玉画有些恼怒他的迟到。
「若你等不及可先行回去,本王也并非一定要和你合作。」
战秋戮自顾自坐下,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叶玉画一眼。连慕容狄他都不曾放在
眼中,何况只是身为皇後的叶玉画。
「你!」若是换做他人,她早已命人教训,但是眼前的人不同,对如今的她
而言,这个人是举足轻重的。
平复心中的怒气,叶玉画让自己不再存有愤恨。
「方才是本宫失态了,只是有些奇怪一向守时的皇叔今日怎麽会迟来?」
其实,叶玉画心中怀疑战秋戮的迟到是和瑶姬有关。若是如今的瑶姬还同他
有染的话,那麽她就可以在慕容狄面前告上一状。在宫中,她眼见着慕容狄对瑶
姬的宠爱,心中早已恨不得除掉瑶姬。
「你找本王若只是为了过问本王的私事,那恕本王无闲情逸致奉陪。」
虽然瑶姬曾多次暗示他与叶玉画交好,甚至希望他可以让叶玉画迷上自己。
但是除了对瑶姬,他对任何人依旧还是不假言辞的。
可偏偏战秋戮越是如此,别的女子却越是会迷恋他。
「好,本宫不再多问。今日本宫找皇叔实则是为了前些日子皇叔的提议。」
叶玉画也知晓此人不可惹怒,所以纵然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住了口。
「皇叔曾说过会帮助本宫,不知此话还作数否?」
今日她是来寻求战秋戮帮助而非惹怒他的,她很清楚现在的叶氏一族已经大
不如前。慕容狄早已忌惮万分,一直故意打压,近日已将多个由她父亲保荐的官
员撤职。更何况如今的她形同失宠,自然朝中的势力不再偏向她父亲。
「本王的确说过,可本王也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你想要寻求什麽帮助?」
战秋戮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叶玉画,眼前的女人将自己的心思展露的太清晰。
她想要皇後的身份,想要无尚的地位,可太急躁了。在他面前,她早已将自己的
欲望表露的太明显。
「本宫知道瑶姬本是皇叔送与皇上的礼物,可如今她得到了皇上全部的宠爱。
不知王爷是否曾想过,有朝一日若是她怀有龙裔,恐怕未来太子之位必定是她腹
中胎儿的。据本宫所知,皇上对皇叔早已心存妒疑,就算瑶姬没有怀有龙裔,只
怕单单只是你与她曾经的关系也会引来话柄吧?」
战秋戮只是挑眉,等着叶玉画继续说下去。
「对本宫来说,瑶姬是一块绊脚石。对王爷而言,如今的她同样也是一块绊
脚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合力将她除去。」
叶玉画自以为已经分析透彻,将战秋戮此刻高深莫测的表情理解为正在思考
其中利弊。
看着他俊美无涛的沈思脸庞,再加上此刻他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竟有几分
无法道明的邪气。这让叶玉画有些看的痴迷,心中也有些明白为何传言太後爱恋
眼前的男子。
「此事事关重大,毕竟瑶姬现在还未给本王造成威胁。至於你分析的利弊本
王自会权衡,若有了答复再告知你。」
战秋戮的犹豫更让叶玉画相信此刻的他对瑶姬有了怀疑,也更加确信和此人
合作的决心。
送走了叶玉画,战秋戮如来是一般独自一人回了王府。
一到府中,战匪便告知他瑶姬已在书房等候他多时。
「一大早起身,你就不见了人影,是去会情人了吗?」
瑶姬见战秋戮进来,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有些开玩笑的打量着他。
「我去见谁你还不知道吗?」
战秋戮没有理会瑶姬的玩笑,坐於书案前,抚着有些发疼的额头。
瑶姬见此从书架处款款走至他身旁,见他一直抚着额头,自然的伸手揉着他
的太阳穴。
微带着些凉意的芊芊玉指让他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合上眼。
「皇後定是想除掉我。」
不用战秋戮说,瑶姬也已经有了答案。
「树大招风,想除掉的你何止是她一人。只要是後宫嫔妃,哪一个不想得到
皇帝的宠爱。」
战秋戮毫无情绪的道出实情,任凭瑶姬如何打量也瞧不出此刻的他是何种意
思。
最终,她选择将身子投入他怀中,坐於他腿上。
「呵呵,我早已料到这一切。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没有尸体的堆积,又怎麽
能步上云端。」
玉指拂过战秋戮的眉心,沿着俊美的脸庞滑下,最终停驻在他跳动的胸膛上。
「下午若是没事,你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吗?」
瑶姬的声音很轻,甚至带了一些祈求。如此异常的情绪让战秋戮睁开眼看着
眼前人,却见她依旧带着浅笑,方才那种有些无助的话语似不是她发出的一般。
「好。」
用过了午膳,战秋戮和瑶姬换上了普通的衣衫,相携出了王府。
两人如同闲逛一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耳畔传来阵阵叫卖声,却没有一道是
可以吸引住瑶姬的脚步。
「你是王爷,应该有自己的封地吧?」
瑶姬的目光掠过一个个小摊子,似是随意的一问。
「最大的封地便是青州,先皇曾赐了多出封地,不过我很少会去。」
青州,若是瑶姬没有记错,那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封地。那里物产富饶,可
以说国库大部分的银两都是来自青州的税收。
「我想,先皇一定很宠爱你。」
瑶姬的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的确在父皇在世的时候,曾经多次想立他
为皇。只是他大哥身为长子,且又是皇後所出。父皇迫於压力之下,最终还是立
了太子为皇,而将青鸾最富饶的青州赐给他为封地。
「父皇的确对我很好,只可惜他终其一身都是身不由己。」
对此,战秋戮嗤之以鼻,他绝不会像父皇一样一身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做什
麽都要权衡其中的权势利弊。
「以前我就一直听说青鸾的战王爷拥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你拥有兵权,可那
最终都只是皇帝的,不是吗?」
瑶姬没有追问,她似乎感受到了当提及他的父皇时,他心中的痛。
若他真的有一个宠爱他的父皇,且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就算口中说得再多的
嘲弄,心中也该是伤心的吧。
「既然如此,我带你去瞧瞧。」
搂着瑶姬的腰肢,将她引着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瑶姬本想发问,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一听,自然战秋戮也跟着停住。
顺着她的目光,他看到的是一个卖着各种小孩玩意儿的小摊子。
「来来来,大姐,给你家娃儿买个拨浪鼓玩吧?看他,玩的多开心。」
摊主将手中的拨浪鼓给了妇人手中的孩子,孩子立刻开心的拿着玩了起来。
妇人没有办法,只能掏出铜板递给了摊主。
孩子摇着拨浪鼓,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咯咯咯的笑了。
「好不好玩?走,娘带你回家了。」
妇人抱着孩子远去,摊主依旧在叫卖着拨浪鼓,或许这个是小孩子最喜欢的
吧。
瑶姬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丝绢在她无意识下已经被扭成了麻花一般。
战秋戮看着她,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了真实的情绪。那种近乎於思念和痛楚
的情绪,将她的眼眸染成了幽幽的黑色。
还未等他开口,瑶姬却突然回神,惊觉自己的失态。
「我们是要出城吗?还是快些走吧。」
瑶姬匆匆走向城门,战秋戮没有多问,只是跟着她一起出城。
17乱4
战秋戮带着瑶姬走向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军营离的不远,却保持了恰当的距
离,不至於扰民。这个军营是为了护卫京都安全驻扎的,而京都内的军机处则是
护卫皇城安危的。
「王爷!」
营门口的士兵看到战秋戮,立刻恭敬的行礼,却在看到一旁的女子时不知该
如何称呼。
正在此时,营长听闻战王爷亲自来了,匆匆赶来迎接。
「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亲自到来,有失远迎。」
营长的称呼引来瑶姬的疑惑,一般而言没有人会自称属下,好似只有战秋戮
是他的主子一般。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自己的军队?
当瑶姬打量着这个军营的时候,营长也注意到了她。
「王爷,这位是?」
营长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他们都不知道为何王爷会带着一个女子入营。瞧
这女子的气质非同一般,样貌更是娇美不可比。
「瑶姬,我的人。」
短短的几句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瑶姬在战秋戮心中的地位。
「本王今日来只是普通的视察,你让所有人都回到原位。」
营长立刻称是,将所有军士安排回原位,立刻陪在战秋戮身边。
「此刻新进的士兵正在操练,王爷和小姐是否愿意去看看?」
从瑶姬入营开始,就一直好奇的打量着一切,营长将这收入眼底,提出了让
瑶姬无法拒绝的提议。
战秋戮点了点头,揽着瑶姬在营长的引路下走向校场。
瑶姬远远的看到士兵训练有素的持长枪操练,跟随队长的口令,一个口令一
个动作。
战秋戮带着她走上领操台,队长立刻上前行礼,而士兵们更是站住脚步。
「王爷!」
统一的行礼响彻云霄,也让瑶姬看到了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摸样。
「这位是小姐。」
营长将瑶姬身份介绍给所有人,也是在暗示所有人她的身份尊贵。
「小姐!」
突然被一群大男人如此称呼,瑶姬有微微的不知所措,好在立刻恢复了自若。
不过,今日她心中的震撼是无法言语的。
在战秋戮的命令下,所有士兵继续操练,而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些军士是不是只服从你的命令?」
看了许久,瑶姬终於开口询问。从方才所见,她大概能明白战秋戮的意思了。
「禀小姐,属下等是王爷的军士,唯有王爷的命令属下等才会遵从。」
不用战秋戮开口,营长就知晓该自己回答。
瑶姬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战秋戮。
无怪乎慕容狄会如此的忌惮他,换做是任何一个掌权人都会如此的。一个国
家,最注重的便是兵权。可就算收回战秋戮的兵权,相信也没有人可以指挥将士,
因为瑶姬相信所有的将士只会听战秋戮一人的命令。
「真正树大招风的是你吧,只可惜看样子似乎没有人可以除掉你了。」
瑶姬的话在别人听来几乎是冒犯战秋戮的话,就连一旁的营长和士兵也害怕
下一刻战秋戮的怒气。可是,他们什麽都没有等到,战秋戮平静的如同什麽都没
有听到一般。
陪着战秋戮视察了整个军营,瑶姬倒是真的有些累了。营长立刻将她请入了
营帐内,命人送来了茶水点心伺候着。自己则是继续陪着战秋戮视察,也再三的
叮嘱要好好照顾瑶姬。就刚才所见,这个女子在战秋戮的心中非同一般。
「最近这附近可有不寻常之处。」
出了营帐,战秋戮低声询问营长。
「属下发现近日的确有些江湖人士出入,只恐怕有人想对您不利。」
营长同样也是战秋戮的家臣之一,他是被安排在城外营中监视所有出入京都
人员的刹仇。
「这方面本王会让刹风去追查。倒是你,最近为本王又招揽了一批可塑之才。」
就刚才所见,那些新兵各个已经是训练有素,相信不久就可以赴战场。也不
枉这麽多年,他让刹仇执掌这个营长的位子。
「王爷谬赞,这些新兵各个都是仰慕王爷而来。」
刹仇一直将战秋戮敬为神明,或许该说所有将士都将他奉为神明,甚至大家
私下都称他为战神。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可否问。」
刹仇犹豫再三,决定还是问出口。
「问。」
「不知属下等该如何看待小姐?」
她是王爷第一个带入军营的女子,他早有耳闻瑶姬大名,可所闻皆是她是皇
帝宠妃。可如今,他所见不止是如此。她该是王爷的宠妾吧?
「你们如何看待本王,就该如何看待她。」
在自己的亲信面前,战秋戮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
偏偏,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却要处处隐忍着。想至此,战秋戮有些无奈的
苦笑。
「是,属下明白。」
当战秋戮带着瑶姬离去时,瑶姬敏感的发现所有人对她多了一份敬畏。
虽然心有怪异,却不得要领,她并未觉得自己曾做过什麽让他们有些改观的
事情。
回了府,已经是日暮西迟,战秋戮吩咐了战匪什麽後便进了书房。瑶姬百般
无聊之下回到园中,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池面。
「小姐,今日丞相来访,不过您不在,所以奴婢将她打发走了。」
挽络见瑶姬没有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池面,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进去。
「小姐?小姐?」
瑶姬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挽络。
「小姐,这是丞相让奴婢转交给您的。」
挽络将手中的信交给瑶姬,相信就算她方才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也应该明白。
瑶姬看着信中所言,终於露出来微笑。
宋钊延已经如她所要的一般对自己情根深种,而她终於多了一颗可利用的好
棋。
只可惜,至今皇後还未对战秋戮动情,否则事情更为好办。
这几日春儿和秋儿也传来消息,太後渐渐对皇後起了疑心,若是再加上宋钊
延的煽风点火,相信必定会事半功倍。
自她入宫後春儿和秋儿便被重新召回太後身边,这对她而言更为有利。
只是,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她却无法高兴,心中隐隐的似被什麽压着一般的
难受。
看着池面,她再一次失神。
18乱5
一直沈浸在平静的池面中的瑶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拨浪鼓。小小的鼓身,
红红的鼓皮,两颗木珠子微微的晃动。
有些惊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她的心微微的颤动了。
「为什麽不拿着?」
轻轻地托起她的手,战秋戮将拨浪鼓放在她的手心。却只见她愣愣的看着自
己,连手指都忘了握紧拨浪鼓。
在他的提醒下,瑶姬木然的握紧手指,看着手中的小鼓却怎麽都没有勇气将
它摇动。
曾经被她埋葬的往事一一浮现,那些回忆那些痛苦刺痛了她自己。就算她垂
下了头,就算她的发丝遮去了面容,却还是散发出了深沈的悲痛。
「为什麽……买这个?」
她的声音有些飘渺,竟让战秋戮觉得她的灵魂已经抽空。
方才,他只是看她一直留恋着路边的小摊,这才命人去买来。若是知晓会看
到她如此样子,他断断不会去做。
「我以为你会喜欢。」
因为他的话,瑶姬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她的眼中看到的男人不是那个不
可一世的战秋戮,只是一个带着担忧带着温柔的男人。
而他看到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瑶姬。一直以来,在所有人面前的她是美丽妖
娆的,在他面前的她是聪颖淡然的。她的心里面藏了很多的计谋和秘密,她有很
多面貌。但是,没有一个是如此的真实。
「喜欢?呵呵,我真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拿着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摇动,咚咚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如着魔了一般,
任由着那声音延绵不绝的传来,不知疲倦的将自己沈浸在鼓声的欢快中。
泪不知不觉从脸颊滑落,就算她意识到闭上眼,却依旧无法抑制。
「瑶儿,别再摇了!」
一双大手将她已经麻木的手包覆入掌心,睁开被泪水朦胧的双眸,似乎看到
了一张万分担忧和心疼的脸。
战秋戮心疼的将瑶姬搂入怀中,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若知你会如此伤心,我绝不会将这拨浪鼓送与你。」
他以为她会高兴地,可怎麽都没想到却让她哭的如此悲痛。
一沾上他的胸膛,她终於无法抑制的大哭。抓着拨浪鼓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抓
的更紧,将脸埋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只此一次,就让她可以做回以前那个可以笑可以哭的瑶姬吧。只此一次,她
不是瑶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此一次,她可以做回叶馥瑶。
瑶姬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痛和泪发泄干净。
泪水染湿了藏青色的胸膛,衣衫的一角已被她的手指绞出了皱褶。可是战秋
戮却始终一言不发,安静的搂着她,手掌抚着她散落的发丝。
「别再压抑自己,想哭就哭吧。」
靠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安慰着她。
第一次,他尝到了心疼的滋味。看到她的泪沾染了他的胸膛,却似乎早已穿
透了他的心,一点一滴都在敲打他的心。
瑶姬却只是在他怀中摇头,似乎这样子可以甩开她心中的痛。
前尘往事扯痛了她,可他的温柔同样也刺痛了她。这不是她想要的,可纷乱
的心却在嘲笑她此刻的失态。
忽然从他怀中抬起头,还未等战秋戮疑惑的开口,却发现他的唇被她堵住。
她早已不再生涩,灵巧的舌尖若有似无的勾引着他,她的手指滑入他的衣衫
内轻轻贴在他的胸口。
不再犹豫,大掌压住她的发丝,深深的将她含住。吸允着她口中的甜蜜,品
尝着她的美丽,不自觉的将她带入了房内。
将她的衣衫扯去的同时,他的衣衫也被她解开脱去。
战秋戮很清楚,此刻的瑶姬是在逃避。可只要一触及她此刻眼中的阴霾,却
只能随了她的心。
拜膜般的吻过她纤细的颈项,大掌握住两只微微轻颤的玉兔儿。娇嫩的蓓蕾
含苞待放,慢慢的在他口中绽放。微微的灼热让她的身子轻颤,却将自己的身子
为这个男人献上。
唇沿着她的胴体游走,最终依旧还是落在她的唇上。
微微分开的双腿被架起,早已蓄势待发的怒龙慢慢的深入花心。
「啊……」
突来的填充让她轻呼,白皙的手臂却环住了他的颈项。
灼热的怒龙将自己的炙热一次又一次的挺入花心深处,将多日来累积的爱意
和心疼悉数倾诉。
他们变换了各种姿势,瑶姬在他无止尽的精力下最终昏睡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也是被体内依旧充斥的灼热所唤醒。
在她身前精力充沛的男人依旧撞击着她的身子,屋子内慢慢淫靡的气息,她
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了。随着他的每一个撞击,她软软的晃动着身子。
满满炙热在她的体内扩散着,每一个撞击她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水般的晃
动。
最後一个撞击,灼热再一次在她花心深处四散开来。
搂着瑶姬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抚开沾在她汗湿脸庞上的发丝。
「累不累?」
瑶姬在他的怀中轻轻摇头,却始终不曾抬起头看他。
「你不问我原因吗?」
他至始至终什麽都没问,她却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我要的你一直就知道,可你要的我却从不知晓。你的心藏得太好,我根本
看不到。我想,如果有朝一日你想说的时候,才会让我看到。」
她是他第一个看不透的人,他要什麽她一直都知道。
也或许就是这份不同,才会让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可她在自己面前却可
以隐藏透彻。
「若是你问,也许我会说的。」
幽幽的吐出的话语,在她惊觉自己说了什麽之後,也似乎松开了一口气。
从他的怀中将自己移开,侧身看着摆放在床头的拨浪鼓,不自觉的还是拿在
了手中。
「我只想知道你悲痛的理由。」
从她的身後,传来轻轻的叹息,那似是单纯的叹息。
咚咚咚的鼓声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火红的色彩将她黑色的眼眸染上
了别样色泽。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拨浪鼓。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唯一一个爱过我,宠
过我,疼过我的人。」
19桃花洞中美人劫1
看着雪白的裸背,入耳的是声声撞击鼓声,每一声都重重的敲击着他的心。
「你是不是很爱他?」
握着她的肩头,却没有将她扳过身子。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谁,这也是
第一次亲自从她的口中吐露这一个重要的人。
「是,只是这个人早已不存在。我想若是这个人还在我身边,我应该会有一
个很幸福的生活。」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冷,就算肩头的掌心源源不断的传来温热感,可依旧无
法驱散已经侵入骨骸的冰冷。慢慢的将自己蜷缩起来,手臂环抱着身子想要暖和
一些。
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战秋戮的眼中,以为她冷了,不自觉的将她搂入怀中。
可怀中的身子却有片刻的僵硬,最後微微挣扎的脱离了自己。
心片刻的刺痛,在她的心里,他不是那个可以给她温暖的。
「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
她若有似无的寂寞逃脱不了他的眼,他只是想要一个能够拥有她的承诺。
瑶姬却什麽都没有听入耳,思绪早已随着手中的拨浪鼓飘的很远很远。她似
乎看到了一张璀璨的笑颜,如此的陌生,却如此的与自己相似。
在她沈默的这段寂静中,却已经让一双期待的双眸染上了绝望。
若是此刻的瑶姬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战秋戮眼中深深的感情及悲痛。
等瑶姬终於回神时,他去用平静掩饰了一切。当瑶姬回过身时,入目的只是
闭上了双眼假寐的男人。
「谢谢你送我这个拨浪鼓,我想再过不久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傲视天下。」
等到那个时候,她的目的也可以达到,这个世间也再有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
西。
闭上的双眼没有睁开,藏在锦被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想要放弃权势,放弃多年了追逐的名利,而只是想
要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也从未想过,当他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她却将他推至远
远的。
「一个拨浪鼓换来你的一句忠言,还真是值得!」
开口了的苦涩怎麽都无法平静的遮掩,他可以猜想到她此刻面带着微笑的摸
样。
她明明什麽都知道,从始至终看着他慢慢沦陷入对她的感情中。可除了暗示
的拒绝,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一直都知道。可他却连入她心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
她现在手上最有利的棋子。
瑶姬那一刻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拂去他脸上若有似无的落寞。却在指尖快
要触及他的眉心时顿住,缓缓地收回了手。脱离了他的怀抱,起身将自己的衣衫
穿好。
这一切,哪怕他闭着眼也可以感觉到。当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希冀
全部被挑起。当她收回手起身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可笑。
她一直说自己是他的棋子,没有人会爱上一颗棋子。
是的!没有人会爱上棋子,而她从来不是,她将一切都握在手中。而他,只
是她手中众多的棋子之一。
「你早些休息,我不便多做逗留。」
虽然奇怪为何战秋戮始终没有睁开眼,但他没有任何的阻止,瑶姬也不再多
想的离去。
直到门开了又合上,躺在床上的战秋戮才慢慢睁开眼。
现在的处境很可笑,他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弃妇一般的被留在床上,而她却可
以潇洒的离去。
「可笑!可笑至极啊!」
突然的大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大笑,还能用什麽情绪去表达自己心中的痛。
房中传来的笑声让门外未离去的瑶姬垂下了眼帘,她知道他误会了些什麽,
却没有试图去解释。她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看到该得到报应的人可以如她所愿。
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迎来的是挽络差异的目光。瑶姬却当做什麽都没有
看到,只是吩咐挽络明日将宋钊延请来。
当刹天将从挽络得到的请示禀告战秋戮时,他反而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明日本王不在府中,若非要事不必请示。」
将门外的刹天打发走,他却一夜无眠。
当宋钊延得知瑶姬的邀请自然是异常的高兴,更得知战秋戮不在府中时,立
刻命人备轿去了战王府。
「麻烦丞相大人亲自跑一趟,只是我有些想要弹琴的兴趣,不过许久未碰触
已有些遗忘,不知大人可否赐教。」
亭中,瑶姬已将琴摆上,似乎一心只想要求教。
「你这麽急着找我,只是为了学琴?」
如何不失望,他以为她愿意单独的见他会有其他的事情。可是,她找他除了
学琴还能做什麽呢?
瑶姬奇怪的看了一眼宋钊延,轻轻地颔首。
「只是,我今日没有带琴。」
「无妨,瑶姬恐大人未带早已命人多备了一把,若是大人不嫌弃可以用瑶姬
的。」
此时挽络正好将另一把琴摆好,也让宋钊延没有理由再推辞。
与瑶姬一同坐下,听着她认真的询问所有有关於音律琴艺的事情,而他却根
本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麽。
「你同皇上可好?」
宋钊延没有回答任何瑶姬的问题,只问了完全不想干的问题。虽说是如此,
瑶姬却依旧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与他一直很好,大人也该是知道的。大人今日是否太累了?若是如此瑶
姬立刻命人送大人先行回府休息。」
说罢,瑶姬作势便要唤人来。还未待她开口,却被宋钊延拉住,大掌捂住了
她的红唇。
他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他不想要失去可以与她独处的机会。明知道自己的举
动是多麽不合礼数,在她诧异的眼眸下却依旧没有放开。
「这里不是宫中,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好不好?瑶儿,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思
吗?我只是想和你多说一些话。」
慢慢的放下捂住她口的手,却改为握住她的手腕。
「大……宋大哥……」
瑶姬犹豫片刻,最後选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合宜的称呼。
这却让扣住手腕的手松了开来,而他也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大哥……在她的眼中,原来他只是如同一个兄长一般。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总以为她的每一次主动亲近都存着点希望。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见宋钊延如此,瑶姬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
「也是,我的身份怎麽高攀的上。只是从小未曾有过兄长……对不起。」
说罢,瑶姬垂下了头,唇角的苦涩和了然还是让宋钊延捕捉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妹妹,一个和你一般……聪慧
的妹妹。」
他还能说什麽?他不想看她伤心,更不想看到她失望。兄长就兄长罢,她的
心不可能会在他身上,他还有什麽可以过多奢望的。
闻言,瑶姬高兴的抬起头,眼中是慢慢地欣喜和快乐。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如此唤你?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兄长?」
她的快乐感染了他,让他再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她笑的如此的开怀,他不自觉地伸手抚着她的发丝,心却不知道为何微微
的痛了。
20桃花洞中美人劫2
远远的看着一副温馨的场面,这就是他匆匆赶回所换来的结局吗?
战秋戮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为了恢复自己原本的野心而离去,却在军营中
待了半日而匆匆赶回。
他怕她一人在府中无聊,他怕她一人又会想起昨日的伤心事。
就算她心中想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但是他不想看到她伤心。
可是,他以为错了。面前的她笑的如此开心,她正与另外一个男人侃侃而谈。
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手不自觉的抓着树干,以控制自己冲上去拉开
他们的冲动。
「明日你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吗?我一个人在府中好无聊。」
远处传来柔柔的撒娇的请求,她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开了口。
「那我明日一早来接你可好?」
如同情人般的对话,听在战秋戮的耳中是如此刺耳。
眼前的瑶姬如此陌生,她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也从来没有在他面
前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
当宋钊延的手再一次抚上她的发丝,他以为她会躲开的。却见她什麽都没有
做,任由着他将她带入了怀中。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握紧的掌心,地上溅下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她从来不准许任何人可以抚上她的发心,连他每一次也只能拂去她脸上沾染
的发丝,或是抚着她散落下的长发。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连宋钊延都不如。
看着她目送着宋钊延离去,他却无力的靠在树干上。
想他战秋戮一生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爱上了一个从未将自己放
在眼中的女子。有人说他无情,可他心爱的人却是根本早已绝情!
************************************8
与宋钊延相处并不困难,因为他几乎对瑶姬言听计从。两人本只是想在城内
逛逛,瑶姬却提议想到郊外去瞧瞧,宋钊延自然不会拒绝。
「这麽多年呆在宫中,我几乎快忘记外面是什麽模样的了。没想到外面还是
如此山青水绿的风景。」
夕阳下的小溪波光粼粼,青翠欲滴的树木,连草地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宽广。
瑶姬让自己置身在这美景中,张开双臂放松自己所有的情绪。
「你很早便进宫了吗?」
宋钊延有些心疼也有些奇怪,这麽多年来为何从未听闻过宫中有如此的女子。
若得见她的容貌,慕容狄该早有行动。
「我的养母是太後娘家的老奴,当她过世之後就由我代替伺候着太後。记忆
中,只有小时候才有幸可以外出看看这美景。」
站立在溪边,瑶姬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似乎是在思念着谁一般。
宋钊延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提及了她的伤心事。他不敢再问下去,
将所有的疑惑放在了心中。
瑶姬转身看了看他,已了然他心中所想。
「我的父母早亡,幸得养母收留才不至於流落街头。养母膝下无子,太後念
养母多年来一心伺候其,所以对我也格外疼爱。太後曾告诉我後宫是多事之地,
所以这麽多年来我只是呆在她的身边伺候着。」
瑶姬的话解开了宋钊延的疑惑,怪不得慕容狄从未见过她。
杜青诗算起来年纪比慕容狄大不了多少,却是先皇唯一立下的皇後。慕容狄
的生母早亡,是由杜青诗扶上皇位,自然对她格外敬重一些。但他们并无过多母
子之情,自打杜青诗免了所有的每日请安规矩,慕容狄甚少踏入过凤鸾殿。
「若她真心疼爱你,又怎麽会将你送给战秋戮。」
对於瑶姬的这份感恩之心他为她不值。她伺候杜青诗这麽多年,换来的也只
是被她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对此事实,瑶姬也只能笑笑。看了看日暮夕阳恐怕时辰也不早了,也不想再
多做逗留。
「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程中他们只聊音乐琴艺,言谈举止之间宋钊延能感觉到瑶姬是真心喜爱琴
艺。
面前的她谈到琴艺时神采飞扬,当谈到古琴是一片向往神色也让他有些痴迷。
平日里的她哪怕只是静静的坐着已是美丽,加之现在脸庞上的神采更为动人。
「我府中有一把红玉古琴,乃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琴音空灵饱满,可有兴趣
一看?」
宋钊延不自觉的将传家古琴大方道出,也管不上这古琴只可给族中人知晓的
这件事情。
「可以吗?那现在就可以去看吗?」
瑶姬眼中的期盼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宋钊延立刻让马车调转奔向自己的府
邸。
宋韦一直在门口等着主子回来,终於见到马车时迎了上去。
「大人,您终於回来了!冷公子已久候……」
当看到宋钊延将瑶姬扶下时,宋韦将所有的话咽回了腹中,惊诧的看着两人。
「你说什麽?」
小心翼翼的扶下瑶姬,宋钊延未听清楚宋韦说了什麽。
「奴才没说什麽,只是想询问大人与这位小姐是否用过晚膳,奴才立刻去准
备。」
宋韦当然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过她并不一定会知道自己,所以他假装根本
不知道她是何人。关於方才所要说的话,相信让冷公子在书房稍等片刻应该是没
关系的。
瑶姬听出宋韦的欲言又止,似乎是对自己有所顾忌。
「一晃已是晚膳的时辰,我想今日无法见识那红玉古琴了。若是太晚回去王
府中恐怕会出来寻我,不如过几日我再上门叨扰,今日宋大哥先送我回府可好?」
此话正中宋钊延下怀,他正愁不知该如何与瑶姬多接触。若是改日她再来,
他们二人又会多些相处的机会。
「宋韦,我先送瑶儿回去,你不必为我准备晚膳,若是想吃等我回来後会吩
咐。」
扶着瑶姬上了马车,这一次宋钊延亲自驾车送瑶姬回府。
「不是,大人……」
眼见着马车离去,他本只是想说这等小事他送瑶姬回去即可,府中还有人在
等他共商大事,只是他还未出口,马车早已消失在夜幕中。
一想到书房中的人,宋韦匆匆进门。
「冷公子,大人有事耽搁,片刻後立刻就会回府,望您见谅。」
对於此刻沈默的坐於一旁椅子上的男人,宋韦存着一些敬畏。这种敬畏同对
宋钊延的不同,这是一种被他所散发的气势所影响的自然而然的敬畏。
男人皱了皱眉,也算是表示知道了这件事情,会耐心等一下。
「您先喝茶,奴才立刻去看看大人是否回来。」
宋韦片刻都无法待下去,着急的立刻去门口候着。直到宋钊延的马车再一次
出现,这才匆忙迎上告知此事。
「他来了?太好了!」
听闻这个男人的到来,宋钊延高兴万分。
有他助自己一臂之力,自己的胜算大上了许多!
21桃花洞中美人劫3
看着宋钊延离去,瑶姬一路沈默的走入府内。
今日她可谓收获颇多,她可以确信宋钊延已经完全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单
从他愿意将自己的传家古琴给她观赏以及他亲自驾马车送她就可看出。
不过现在她比较在意的是宋韦说漏了嘴的那个人,冷公子此人到底是何人?
为何宋韦在看到有她在场的时候立刻噤声,听起来似乎此人很神秘,难道是
宋钊延暗中培养的势力?
这些达官显贵都喜欢培养自己的暗卫,若不是和战秋戮接触深了,她根本不
会知道一个看似管家的男人实际上却操控着所有的暗卫。
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瑶姬没有看到不远处站立着的男人,当她发现有其他人
时已收不住脚撞了上去。
「宋钊延已经走了,你不用想他想的都入神,再过几天你不是又能见到了。」
战秋戮的声音很冷冽,方才他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隔日之约。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可她的笑颜却还是让他觉得如此刺眼。他
现在真的後悔了,後悔将她展现在一个个男人的面前。先是慕容狄,再来是宋钊
延!
瑶姬抬头,看着眼前如同看到妻子偷情一般神情的战秋戮,心中的担忧事又
多了一桩。
「我没有想他,只是有点在意其他事情。」
心底微微叹息,这样子的战秋戮她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
战秋戮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难堪的拂袖而去。一路走向了府中的後院,
本以为瑶姬会追过来,回头却发现只有自己孤单的影子。
果然是他奢望了,他怎麽回去妄想一个比自己还要无情的女子会了解自己的
心思。
一直隐於暗处的战匪见此不自觉的叹息,出现在了战秋戮面前。
「王爷,小姐已回房了。」
对於战匪出现,战秋戮一句话都没说,也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一般。
「王爷,常言道当局者迷,您一直如此冷静,如今似乎已被小姐扰乱了心神。」
他是主子,战匪不敢多言,不过他相信依着主子的才智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战秋戮回过神时战匪已经消失在黑幕中,静静的思索着他的话,战秋戮发现
自己所有的思绪都被嫉妒啃噬,有些他一直未看清楚的细节似乎有些明朗。
回了自己房中,却见挽络一脸似乎对自己不满的摸样。
「你若是有话就直说。」
挽络见瑶姬还是这般不在意的摸样,决定不再顾忌尊卑。
「小姐,您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对於挽络突来的指责,瑶姬只是挑眉等待下文,她从未自己做过什麽过分的
事情。
「自打小姐今日出门後,王爷便一直派人保护着您。看您一直到日暮还未归,
王爷便一直在门口等着。或许小姐根本不觉得这些有什麽关系,可是王爷为了您
不再上朝,将自己的暗卫调派到你的身边。可小姐您却从未在意过王爷心中所想。」
挽络将一直憋在心中的一口气一吐而光,无法再容忍瑶姬平静的态度。瑶姬
是主子,是她的小姐,她一直很尊重也很敬重这个主子。只是王爷同样也是她敬
重的人,更是她的恩人。
当她和其他人被派到小姐的身边时,王爷就告诫过所有人,他们的主子以後
只有小姐一人。这个命令,这一份震撼,每一个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在意?」
突来的这些指着似乎让她无法反驳,仔细回想她真的从未去在意过这一切。
她所看到的是她快要达到的目的,她现在眼中只有宋钊延带来的利益,至於
战秋戮她从未把他当做过棋子。她和他,她一直认为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他现在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该说什麽,但是她似乎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下,至於原因她也
不晓得。
「王爷在府中後院,王爷在那里命人造了一个温泉,奴婢猜想此刻王爷应该
在那边。」
挽络又再一次回复了恭敬,仿佛刚才的无力都只是镜花水月一般。
瑶姬起身步向後院,没有人阻拦她,也没有人告诉她那里现在已被战秋戮列
为禁地。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对瑶姬来说,府中任何地方都不会是禁地。
撩开重重纱幔,满满的氤氲朦胧了瑶姬的眼。片刻适应後她才发现里面并不
是很热,反而是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乍闻脚步声,闭眼靠在池壁上的战秋戮以为是战匪,虽不知他为何突然闯入,
也只以为是有什麽要事禀报。可等了许久迟迟没有声音,只有轻轻的靠近的脚步
声。
瑶姬缓缓走到池边,只见战秋戮背对着自己靠着,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不
是睡着了。突然有些踌躇不前,因为她不知道面对他又能够说什麽。
突然一只大掌抓着她的脚踝,而她整个人也被拉入了水中。
「呀!」
瑶姬惊叫,以及她让战秋戮熟悉的香气,让他意识到她的身份。本欲下杀手
的戾气立刻消散,搂着瑶姬旋身让她靠在了池壁上。
「你怎麽来了?」
若非他收手快,此刻早已一掌击向她。
瞪着眼前的男人,瑶姬急忙平缓自己方才的惊吓。本来还陷入沈思中的她突
然被拉下水,一瞬间感觉到慢慢的杀意,这惊吓她还需要缓一缓。
「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你可知道方才若是我慢一步,你已死於我掌下!」
战秋戮也是惊惧万分,搂着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慢慢的恢复了冷静,瑶姬伸手抚上他担忧心急的脸庞。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男人的情绪在自己面前不再是完整的平静,似乎常
常出现裂痕。而她就如同挽络所说,也从未在意过。
「战秋戮,我没有感情的。」
她认识的战秋戮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把自己的女人献
给其他男人。他的目的是万人之上的地位,他拥有的是撼动天下的权势。
温热的泉水不知是从何处引来的,柔柔的冲散在两人周围。瑶姬轻纱的红衫
因为水而浮起,映衬着她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颊,更加的妖艳。
着了魔一般,战秋戮缓缓低下头封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瑶姬没有阻止他
也没有挣扎,闭上眼环住了他的颈项。芊芊玉指解开了腰间的系带,妖艳的红色
飘向池的那端。
战秋戮却只是放开了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着,而她则是安静的靠在他的肩
头。
「我从未爱上过任何男人,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靠在他的耳畔,她轻轻地叹息。这一切她本来不想解释的,只是这些日子府
中的每一个人明里暗里都似乎在用眼神指责着她。方才站在池边,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觉得就算对他没有其他的心思,也似乎应该给他一个解释。
很明显的,瑶姬感觉到搂着自己的精壮身子微颤了一下。
「为什麽和我说这些?」
轻轻吻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垂下了眼帘,一双美目看向了那一抹瑰丽的红艳。
「你想知道的已经得到了答案,何必再追问到底呢?」
能说的她已经说了,再多的她不想多谈。
落下的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颈项。
22桃花洞中美人劫4
唇贴上了她微微有些冰凉的唇瓣,很温柔很轻柔的品尝着她的香气。
有些粗粝的手指抚过一寸寸白皙的肌肤,吻也随之落下,品尝着属於她的甜
美。手指抚上腿间那微微轻颤的花瓣,而他抬起身子仔细的看着她每一个表情。
感觉到战秋戮的凝视,瑶姬睁开了眼。她的眼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在她的眼底空无一物。
苦涩的笑还是爬上了他的唇角,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唇瓣。抚过了
浅笑的唇角,抚上了柔顺的眉心,最终覆上她的眼眸。
「在我面前,让你的眼里有我,好吗?」
滚烫的炙热随着他的话埋入了她湿润的体内,也换来了她低低的轻吟。
「战……」
轻轻地叹息声堵住了他微启的唇,她的藕臂环绕着他的身子,她娇嫩的肌肤
与自己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用力的冲撞着她的身子,就算如此却感受不到半分拥
有她的感觉。
将她的双腿拖起,让她环绕着自己的腰肢,将她压在了池壁上。这个姿势让
瑶姬只能勾住他的颈项以免自己滑落,炙热的巨龙再一次在花径中顺畅的驰骋。
「呀……战……咿呀……」
涟漪在两人的周围泛开,温热的泉水冲刷着两人的肌肤。玫瑰红的肌肤上渗
出了微微的汗珠,伴着瑶姬一声又一声轻吟,氤氲的室内更添加瑰丽。
「瑶儿!瑶儿!我的瑶儿!」
当灼热倾洒在敞开的花壶中时,瑶姬软软的趴在了战秋戮的肩头。
抱着瑶姬起身,扯过了一旁的衣衫将两人罩住,战秋戮开启了一旁的机关,
步入了密室中。
将瑶姬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上,抚着她因为方才的激情而微红的脸颊。
「最终,你依旧没有给我承诺。」
将所有的痛和苦注入她的唇中,只是换来她在睡梦中微微的嘤咛。
抓着她的腰肢,将自己所有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灌入她的体内,闭眼听着耳
边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呻吟。
密室中分不清白昼与黑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时辰,许久许久在瑶姬多次
迷迷糊糊的醒来又睡去中,终於战秋戮将最後的一股灼热灌入她的体内。
瑶姬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几下,在他的怀中沈沈的睡去。
贪恋她的睡颜,他竟舍不得睡去。今日她的解释可以让他的所有嫉妒消失殆
尽,但却治愈不了他心中的痛。
「瑶儿,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将你锁在这密室中。」
吻着她的背,环着她的腰,他将头抵在了她的颈项,让她淡淡的体香萦绕着
自己。
背对着闭合的双眸缓缓张开,看了一眼胸口的大掌,透过纱帐看着桌上微弱
的灯火。
她突然觉得他变得好卑微,在自己的面前,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可她
真的不懂感情,更没有爱,她早已告诫过他很多次不要爱上她,为何他却还是让
自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只消听着她的气息,他就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她不想面对自己,所以选择
背对自己而睡。就如同她不想回应自己什麽,所以将她的身子给了自己。
他太了解她了,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更痛。
把自己的感情全部给了她,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得到了只是她愧疚的回报。
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在乎将自己的痛和软弱展现在他面前。也
正是因为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愧疚,所以才更痛!
战秋戮搂着瑶姬,一夜无眠。而瑶姬则是凝视着烛火直到它熄灭,一夜无眠。
次日两人出了密室,一切恢复了原状。战秋戮的眼中不再有感情,有的只是
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冷冽。
「你放心,从今而後我只是以前那个你认识的战秋戮。」
在自己身前几步之遥的瑶姬沐浴在朝阳中,当她转身看着自己的时候淡淡的
光晕在她的身边晕染开,让他更觉得……遥不可及!
跟着战秋戮进来书房,恍惚间她确实觉得他恢复到了最初自己认识的那个战
秋戮。可隐约间,心却有些异样的刺,不痛却觉得搁着什麽。
「昨日同宋钊延回府,他的心腹有提及一位冷公子,此人昨日应该在等他商
量什麽。不过他们顾忌我在场,所以我无法确定。」
原来瑶姬一直以为昨夜宋钊延送自己离开前已知晓是何人,故意急匆匆的将
她送走。
「冷公子?」
战秋戮思量着朝中所有的官员,以及所有与宋钊延有往来的人,但似乎对这
个姓氏很陌生。
「所有与宋钊延有往来的达官显贵中,我并不记得有姓冷的。况且这个姓氏
如此稀少,若是真的有我不可能不记得。」
瑶姬闻言皱眉,若是连战秋戮都如此说,看来昨夜那人真的是私下与宋钊延
有来往。
「与他往来的达官显贵中没有,那会不会根本不是你所熟知的人?也或许…
…那人与朝廷毫无干系?」
她不知道宋钊延到底还藏了多少底,若是无法得知这颗棋子的所有底细,一
旦反噬她就前功尽弃。
「那人很有可能是江湖中人。宋氏一族一向同江湖人士来往密切。」
仔细想想也并无不可能,宋氏一族同江湖人士向来来往密切,若非如此他也
不可能积极地与他修好。朝中他可以掌控一切,但是江湖中宋钊延的力量比他强
大。就算他的情报网再如何广,也比不上有这些人相助的宋钊延。
闻言瑶姬心思一转已有了主意,熟悉的笑意再一次浮现於唇边。
「昨日还同宋钊延约好去观赏一番红玉古琴,我不可言而无信,不是吗?」
对於瑶姬的话中之意战秋戮只是点了点头,如今细细对比之下,她的笑太虚
伪,与她眼底的算计和冷冽根本不相符。也只有沈醉在对她的爱恋中的人,才会
失去所有理智的相信着她的虚伪。
「为何一直盯着我?」
发现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瑶姬有些奇怪。
「我只是在想,若是你不放手,是不是意味着宋钊延永远都不要想摆脱你。」
战秋戮的话引来瑶姬的大笑,这一次她笑的很真实。
「记得曾经有人说我会用媚术,其实……」
瑶姬起身款款走到战秋戮身旁,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环住了他的颈项。
「若有需要,我会施展出这近乎失传的媚术。」
是的,她会媚术。小时候她一直不知道,直到随着年纪的长大,她才发现自
己天生就拥有这种能力。直到她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後,她便开始可以随意的控制
自己的媚术。
一般若非必要她绝不会施展,其实她学会控制到现在几乎也从未施展过。只
要是男人,但凡见到她的容貌後就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曾经她有过向战秋戮施展的心思,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战秋戮的眼神微闪,被她此刻的笑迷惑的有些心神不定。直到她的玉指点上
了他的眉心,他这才回神。
低头便是封住了她的口,让她再一次沈溺於又一波鱼水之欢中。
23桃花洞中美人劫5
还未等宋钊延上门找瑶姬,瑶姬便亲自到了丞相府。对宋钊延来说,这让他
欣喜若狂,也觉得或许瑶姬对他并非毫无感觉。
「不知今日我突然造访,会不会太贸然了。」
瑶姬发现跟在宋钊延身边的侍卫对自己似乎有敌意,看来此人也是忠心耿耿
的仆从。不过越是如此的人,越是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怎麽会!」
虽然心知瑶姬多数是为了红玉古琴而来,却依旧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
「不如我带你去瞧瞧那把古琴?」
还未等瑶姬答应,一旁的宋韦惊诧的开了口。
「大人!」
「宋韦,你先行退下。」
宋钊延只怕宋韦会说出什麽让瑶姬不快的言语,立刻呵斥他退下。那日他送
瑶姬回去後,宋韦就曾经向他谏言过瑶姬的事情。他认为瑶姬可能是战秋戮放置
在他身边的棋子,目的是为了让他最终扶植战秋戮最後的帝位。
只是宋韦不知道的是,若是可以用他的扶植换来瑶姬留在他身边,他宁愿做
这一笔交易。只可惜,瑶姬却是赠予慕容狄的女人!
宋韦不敢有违主子的命令,最後谨慎的看了一眼瑶姬後退出。
宋钊延则是领着瑶姬进了书房,将红玉古琴取出。通体剔透的红玉琴身,加
上琴身雕琢精美的纹路,让瑶姬自然的抚上了琴弦。
琴弦因为玉指的拨弄发出动人的声音,也让瑶姬回神收回了手。
「对不起,有些情不自禁了。」
看着瑶姬如此沈醉於家传的古琴,宋钊延看的有些痴了。方才沈醉在古琴中
的脸庞所带着的温柔浅笑,比起她娇媚的笑容更多了一分自然。
「你真的很喜欢这把琴。」
瑶姬并未隐瞒,诚实的点了点头。单以她真实的喜好而言,她是真的喜欢的。
对宋钊延,她想他学习琴艺是唯一真实的。
宋钊延将琴放入琴盒中,盖上了琴盒却递给了瑶姬。
「它能够找到真正喜欢的主人也是一件幸事,若是不介意请收下这把琴。」
宋钊延突来的行为让瑶姬後退一步,立刻摆了摆手。
「这怎麽可以,这可是你家传的古琴。我只是一个外人,能够有缘得见已经
是三生有幸,又怎麽可以收下这麽贵重的古琴。」
瑶姬还未料到他竟会将这古琴赠予自己,所以她的行为也更为自然。
「为何不可?这琴一直这麽放着,从未有人弹过,它根本不适合我。你是真
心喜爱它,也算是遇上了伯乐。」
宋钊延硬是将琴给了瑶姬,对他而言若是瑶姬收下了,他至少可以认为她不
再是个外人。
「况且你叫我一声大哥,哥哥送妹妹一把琴也没什麽。又怎会有外人内人之
说。」
话已至此,瑶姬在不接受也有点不识时务了。
「那多谢大哥赠琴,小妹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愉快的聊至中午,直到宋韦的到来打断了他们。
「大人,已经中午了。」
宋韦特地强调了现在是什麽时辰,也让宋钊延想起了今日他还有一件重要的
事情要办。
「瑶儿,你在书房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来。」
说罢随着宋韦匆匆离去,瑶姬稍等了一会儿後抱起古琴也跟着出了书房。
「你不再多留几日了吗?」
宋钊延赶至大门口,见男子欲离去的身影,立刻出声。男子因为他的话而转
过身,也没有出声,看着宋钊延。
「难得你到京城一趟,我也还未带你去看看这京城的风土人情。」
宋钊延知晓他的脾气,这男人一直都是这个个性。
「家中有事,後会有期。」
跨上马,男子策马而去,也不等宋钊延的送行。
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瑶姬暗暗地记下来那个男人的面貌,也没有再打算回书
房。抱着琴缓缓地走向宋钊延,正巧他也转身。
「已经叨扰了那麽久,我也该回去了。多谢大哥赠琴,若是有空一定要来听
小妹弹一曲。不过,若是弹得不好可不要见笑。」
「怎麽会,你的琴艺我可不敢笑。」
宋钊延满脸堆满了笑,这等於又给了他可以接近瑶姬的机会。
见他满脸的笑容,也大概能知晓他心中的想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瑶姬也
没有拒绝宋钊延提出的送她回府的提议。
稍晚一些,战秋戮回来时已听闻宋钊延送瑶姬回来之事,在园中的凉亭找到
了正在抚琴的瑶姬。
只消一眼,战秋戮就认出那把琴应该是宋氏一族的红玉古琴。
「这宋钊延倒是对你上心,连这把古琴也舍得送你。」
在瑶姬对面坐下,语气非常平静,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几口。
「这琴我倒是真的喜欢,不过也是他硬是要送给我,我可从未开过口。」
停下了抚弄,瑶姬从衣袖中抽出了一卷宣纸递给了战秋戮。
「你瞧瞧这画中之人,我料想此人应该就是那位冷公子。」
战秋戮闻言打开画卷,仔细的看了看画中之人。有些不太敢确定的召来战匪,
将画卷递给了战匪。
「这画中人是否姓冷?」
战匪接过画卷看了一眼後就将画卷交给战秋戮,同时也点了点头。
「王爷,若是属下没有猜错,此人应该就是武林盟主冷狂傲。曾经因缘际会
之下,属下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冷狂傲被誉为江湖第一美男,所以他的容貌
属下不会看差。」
战匪将画中人的身份说出,只是心中有些奇怪为何会有冷狂傲的画像。若是
他没有看差,那幅画应该是瑶姬所画。
「那你可知道此人和宋钊延是否是旧识?」
瑶姬听完战匪的话,思索了片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属下不知。这个冷狂傲在江湖地位颇高,武功了得,但却非常神秘,
曾经许多人用尽办法也无法查到此人的底细。自他十年前十招之内就将上一任盟
主打败後,至今未曾有人可以从他手中夺下这盟主之位,更不用说知晓他到底是
什麽来路。」
「今日我见宋钊延送他离去时的模样,应该是旧交好友。却不知道,这两人
到底是什麽关系。」
若是冷狂傲是如此了得的人物,那她要小心应付宋钊延。一旦宋钊延知晓自
己的目的倒戈相向,等於也是失去了这一股江湖势力。
「宋钊延乃至宋氏一族同江湖人士一直来往密切,他与此人是旧友也不足为
奇。如今宋钊延已为我所用,这对我来说更是如虎添翼。」
战秋戮虽是这麽说,但已暗示战匪继续追查下去。
待战匪退下,战秋戮已坐至瑶姬身旁,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还在担心什麽?」
勾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她眉心的担忧让他看不下去,恨不得
可以为她抹去。
「我倒是没想到宋钊延与江湖还有些牵扯,看来我要小心些应付他。如今他
应该是已被我迷住,怕只怕他看上的只是这幅皮囊。」
若真是如此,早晚他有厌倦的一天,那麽她必须在这一天前将他的价值利用
完。
「你觉得他看上的是你的美貌?」
看着瑶姬,他终於明白为何他从未将他的感情放在心上,因为她从始至终不
知道这种感情是有多深,这种感情是多麽难以拔除。
「你想说他是爱上了我?」瑶姬嗤之以鼻,「我与他仅仅有数面之缘,他根
本不会了解我是个什麽样子的人。若是说对我容貌的痴迷和迷恋,这是必然的。
但是若是说动情,他应该还未到这一步。」
这也是她万分担心的地方,男人一旦动情,他的感情就是她最好的筹码。可
问题是现在的宋钊延在她看来,应该是未动情的。
「有时候,感情是很莫名其妙的。」
他慢慢的倾向她,他们的唇几乎快要碰触在一起,灼热的气息扑散在她的红
唇之上。
「相信我,他早已对你动了心。否则,他绝不会让你进他的书房,更将这古
琴赠予你。」
捧着瑶姬的脸,让她的眼中只能看到自己。
瑶姬微微仰头看着他,发现今日的他有些不同。
「你怎麽了?」
若是他这麽说,看来宋钊延已经如她所需要的那般成为了自己的棋子。那麽
从今而後,她需要好好地安排这颗棋子的每一步。
只是这些都是後话,现在奇怪的眼前的男人。
「瑶儿,不管你做着一切原因是什麽,我不会过问,若是有朝一日你愿意告
诉我,我会听。我已经想通,你想要的是什麽,我就给你什麽。曾经我说过,当
我得到了那帝位,我会是我唯一的公主。如今,若是我得到了帝位,只要那是你
想的,你会是唯一的公主。」
若是她没有爱,那他就让她永远不识情滋味。
让她的身旁只有他一个男人,哪怕不是用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爱着她。
吻上她微启的红唇,深深的拥吻着她,探索着她口中醉人的甜蜜。
瑶姬闭上眼,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战秋戮,或许你会是我会去真心面对的人……不过,也只是或许。
24寻欢1
一早宋钊延应邀而来,却没有在王府呆多久就被瑶姬拉出了城。那天他们走
了一趟城外,也让瑶姬的性子有些野了。
琢磨着瑶姬应该还是非常喜爱那日城外的景色,宋钊延毫不犹豫的带着瑶姬
去了那日两人愉快的渡过了一整日的溪边。
「这里真美。」
瑶姬将自己的心情放松,让自己的身子尽情的徜徉在这片难得的山水之中。
带着微微甘甜的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却思考都影响不到她此刻紧闭的双眸。
不自觉地,宋钊延将她的发丝拢在耳後,指腹留恋那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
瑶姬没有睁眼,也没有躲避他的碰触,让他更为大胆的几乎将她拥入了怀中。
靠在他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或许是宋钊延一直与笔墨
接触的关系。
「瑶儿,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谜一般的女子。」
抚着倾泻的发丝,宋钊延有些深远的盯着水面泛出的熠熠光彩。
瑶姬没有任何的回应,依旧闭着眼享受着微微的清风吹拂。直到灼热的气息
袭向耳畔,她才发现宋钊延已经埋入她的颈项间。
「为何如此说?」
如今,唯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才能填满他早已空洞的身躯。
「你到底是从何处来,为何明明看似是皇上的人,却与战秋戮牵扯不清?为
何你可以入了後宫却又入了战王府,此刻却在我怀中?你的心,到底在想什麽?」
瑶姬的身份早已该引起怀疑,偏偏他如何都无法对心仪的女子起疑。宋韦多
次提醒自己她的可疑,可是他却无法去怀疑。她的目的是什麽,明明每一次似乎
昭然若揭,却在最後他选择相信她的话。
「你希望我说什麽呢?换言之,我说了你可会相信?」
退出他的怀抱,退离了宋钊延数步,就这麽看着他,似是将他看尽了眼底。
她的目光穿透了他,竟让他说不出话。
「我……」
欲言又止,随之是长久的沈默。他看着她转身走向溪边,看着金色的残阳笼
罩在她的轻纱之上,看着她背影的寂寥与决绝。
沈默的只剩下微风的声音,寂寥的只剩下溪水的流淌。
「大人,请送我回王府吧。」
疏离的语调,让他回了神。她又恢复了那个瑶姬,那个视他如陌生人的瑶姬。
「时候还早,不如……」
「大人!」不等宋钊延说完,瑶姬已打断他的话,「我想王爷已回府,是不
该此刻还流连在外。烦请大人送我回府。」
她的坚持让宋钊延不得不将她一路送至王府,只是那一路他却希望可以更长
一些。
马车中,他们各自坐在一边。她微微掀开帘子看着车外,而他出神的看着她
的侧脸。
「以後,我们不必再见面了吧。」
不知何时,瑶姬已转身面对着宋钊延,而她的话才惊醒了早已出神的他。
「为什麽?」
下意识的反问,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没有必要了。我什麽都不想要,也不贪图任何东西。出宫只是想要
松一口气,待在王府也只是让我有更自由的权利。或许,我的初衷早已触及了你
的底线。所以,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马车缓缓停下,门外是马童恭敬的请示。
不等宋钊延反应,瑶姬已自行掀开帘子,在早已恭迎府外的侍女掺扶下下了
马车。
等宋钊延追下马车时,只见她已站立在战秋戮的身侧。
「多谢丞相送瑶儿回府。」
战秋戮拱手做辑,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应该的。」
寒暄了几句,宋钊延借口府中有事,匆忙而去。
太过於匆忙的他没有看见瑶姬最後的目光,带着笑意的唇角慢慢勾起,眉间
已浮现淡淡的势在必得。
跟着战秋戮回了书房,战匪刚把门关上,她就被他大力的扯到身边几乎是扯
去了她的外衣。只着了裹胸的白皙肌肤就这麽暴露在战秋戮的面前,而他却只是
盯着她。
「你这是做什麽?」
瑶姬也有些莫名,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意。
「你和他出去了这麽久,难道只是去城外走走?」
战秋戮没有发现,他此刻的样子如同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一般。紧皱的眉头,
还有凌厉的目光,似是要看透她是否有撒谎。
拉开了放在自己双臂上的大掌,瑶姬慢慢的穿好外衣,抚平了被他用了过猛
而产生的皱褶。虽然不是很明白他此刻非要质问到底的原因,却还是不得不解释
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可能与我做其他事情。今日找他出来,只是为了他
人他更为你所用。」
不理会此刻还是不知可否的战秋戮,瑶姬自行找了一处坐下。今日她几乎是
跑了一天,还和宋钊延周旋了许久,此刻早已累极。
「为我所用?若是刚才所见,你似乎是将他推得更远。」
若是他没有看错,宋钊延已经开始怀疑起瑶姬的身份,或许也开始怀疑他们
的关系。
瑶姬瞟了他一眼,她不认为战秋戮看不懂她的目的,只是现在是什麽蒙蔽了
他的双眼?
「我希望我这次出宫是正确的,可似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本来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好更接近宋钊延,让他完全臣服於她的美色之下。
虽然这已如她所料般进展,可战秋戮这边却不似她原本预料的。
瑶姬的低喃如一盆冷水灌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瞬间所有的怒火被冰冷所代
替。
「你准备什麽时候回宫?」
恢复了冷静,战秋戮将瑶姬抱起,而他一个旋身让她坐於自己的腿上。
瑶姬心底暗暗也钦佩这个男人的自制力,竟然可以如此之快的恢复冷静。
「再过些日子,与慕容狄约定的期限还未到。宋钊延已一步步陷入渔网,我
只需要等着适合的收网的日子。」
有些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的眉心划过她的脸颊,最後勾起了她的下颚。
「让他陷入你的温柔乡,最後心甘情愿的成为你手中的棋子。哼,相信不久,
他就会尝到你带给他的致命的痛。」
下颚传来微微的痛楚,让瑶姬皱眉。
「痛吗?」
松开了手,战秋戮抚着有些微红的下颚,怜爱中却带着一丝暴虐。
瑶姬不语,而战秋戮却只是抚着她如丝的肌肤。
他很想在她身上烙下无法磨灭的痛楚,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痛楚。
可面对她自若的脸庞,他却下不了手。因为是他自己选择了爱上了这个女子,
从头至尾她都曾暗示过他不要动情。
最後,他只是将她抱回了密室中,撕去了她全身的衣物,看着她白皙的胴体
在他的床上。
而瑶姬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他此刻的怒气何来,除了心底暗暗的叹息,柔顺的
准备接受接下来的暴风雨。
看着战秋戮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健壮的身子覆在了自己身上,而她则是配合
的闭上眼。
灼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吸允着她口中清甜的气息。大掌包覆住两只盈盈可握
的柔软,享受中它们在粗粝的掌心轻轻摩擦的快感。鲜嫩的蓓蕾已经为他绽放,
等待着他的下一步采撷。
而他自然不会放过,俯身将蓓蕾含入口中。温热感刺激着蓓蕾,让它们更加
艳丽,也让瑶姬微微的轻颤了身子。两朵蓓蕾在经过了他洗礼之後,泛着盈盈的
光泽。
细碎着吻沿着柔软一路延伸至幽密的密林,手指慢慢拨开缝隙,非要探入幽
径之中。
突然异物的伸入,,引来瑶姬微微呻吟。伸手欲阻止,却被战秋戮的大掌抓
住,最後变为与他的大掌手指紧扣。
「瑶儿,如果你这幅美丽的身子只为我一人拥有,该有多好。」
若有似乎的叹息传入她的耳中,因此她睁开眼,却只见一个早已被情欲充斥
的男人。
火热的巨龙在手指撤出後迅速填满了她湿热的幽径,引来她更大的呻吟。
一把将她抱起翻身,让她坐於自己的身上,而整个巨龙可以完全的埋入她的
体内,任由那湿热的紧致完完全全的包覆着灼热的欲望。
在他狂野的律动下,瑶姬也慢慢的放开了自己,开始回应着他。
「战……战……不要……啊恩……」
任由着他变换着姿势,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终於开口哀求,却换来他更狂野
的律动。
再经历了几次的晕眩後,瑶姬终於体力不支的昏睡。
拂去了她早已被汗水沾湿而凌乱的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娇艳的红唇让他再一
次情不自禁的吻上,也不管此刻微微的红肿。
温柔的搓揉着两只柔软,开始了新一轮的律动。昏睡中的瑶姬微微的扭动了
几下身子,最终在他强而有力的撞几下再一次配合。
当瑶姬再一次醒来时,她是趴在他的身上,虽然只是静静的他没有任何动作,
可他的分身却依旧在她的体内。
「恩……战,不要了好不好?」
她真的好累,此刻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体内慢慢再一次胀满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再一次撑开撑裂。
「战!」
瑶姬几乎惊叫,却被战秋戮抓住了腰肢。
「瑶儿,满足我。」
抓着她的腰肢,让巨龙更深的埋入幽径之中。
再一次被他翻身压在床榻之上,开始了又一轮的交合。
这一次,直至鸡啼方歇,而瑶姬早已体力透支昏睡不醒。
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红交错的吻痕和指印,而凌乱的下体更是看得出
这一夜是如何的疯狂。
精神极佳的战秋戮为瑶姬净身後才将她抱回房中,吩咐战匪不准任何人打扰
她後才离去。
25寻欢2
叶玉画虽然形同被打入冷宫,但叶氏一族的势力依旧可让她继续维持皇後的
地位。
饮过一旁侍女端来的茶,挥退了一旁所有的奴才。
「本宫让你们调查的事办的如何了?」
放下茶盏,叶玉画看向一旁的侍女蝶儿,等着她的回答。
蝶儿慌忙跪下,身子微微颤抖着,却不敢答话。
「本宫要你何用?此等小事都办不好!」
「娘娘恕罪!奴婢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却不知是否是娘娘所要的。」
蝶儿不敢再沈默,怕主子将怒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
「那不快说!」
「是!是!」蝶儿惶恐的开口,「奴婢只调查到瑶姬本是孤女,後成了太後
身边一位老奴的养女。那位老奴过世後,太後就将她带在了身边。至於更多的,
奴婢还未查到,只要娘娘再给些时日,一定可以查到的。」
蝶儿知道自己的这些消息其实大半宫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
本以为会得到叶玉画更大的怒气,谁知却换来了她的沈思。
叶玉画还不至於愚笨到只以为瑶姬的身世如此简单。不去管瑶姬之前是什麽
身份,但看她可以从一个孤女成为太後身边最宠信的人,就可见她手段非同一般。
杜青诗身为太後,她的手段叶玉画不是没有见过。她能够登上太後的位子,
用了多少人的命换来的更是不用说。而这样子的一个人竟然可以信任瑶姬,看来
这个瑶姬果然留不得!
她不相信瑶姬可以如此凑巧又幸运的成了那位老奴的养女,而这位老奴又凑
巧是太後身边最信任的老奴。就算她真的是养女,并非一定要入宫伺候太後。按
照那位老奴的身份,太後必然会厚待其养女,至少衣食无忧。
「本宫就再给你些时日调查下去,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本宫心狠!」
叶玉画暂时放过了蝶儿,这让蝶儿立刻磕头谢恩,不敢再打扰叶玉画,立刻
退出了门去。
「翠儿,本宫让你将夫人请来宫中稍住几日,你可曾办好?」
等蝶儿退下,叶玉画又召来了另一个侍女。
「奴婢已经禀告过夫人,只是夫人担心皇上那边会为难娘娘,所以迟迟未入
宫。」
翠儿不敢迟疑,立刻上前答复叶玉画。
「娘就是如此,犹豫不决,早晚会害了她自己!」
对於娘亲的犹豫不决,叶玉画早已在预料之中。她不担心皇上会不让她娘亲
入宫,毕竟无论如何他还是要顾忌叶氏一族。虽然现在朝中已不是由他们叶氏一
族完全把控,但他们的一句话依旧有着作用。
「娘娘?」
见叶玉画只是低喃,却不做任何吩咐,翠儿小心的试探。
「你去把夫人接入宫中,告知她一切都由本宫担着。顺便让人通知皇上一声,
就说本宫思念娘亲。」
已经习惯仗着自己的权势,叶玉画从来不曾将这等小事放在眼中,更不会因
此同慕容狄商量或者请示。
「是,奴婢这就去。」
「慢着,你顺道去将舒贵人请来。」
将欲退下的翠儿唤住,让她去请来了舒贵人。
舒贵人姗姗来迟,见了叶玉画也未行礼,如同自己家一般的找了椅子坐下。
「姐姐这麽急着将我唤来是出了什麽事?」
舒贵人同叶玉画从小就认识,无怪乎可以如此没大没小。算起来舒贵人与叶
玉画也是同族姐妹,也是得到了族姐的庇佑,舒贵人才得以得到这贵人的位子。
「舒儿,本宫将你带入宫中是为了什麽,你还可曾记得?」
见叶舒这副模样,叶玉画皱起了眉头。叶舒是她叔叔的长女,从小便娇生惯
养,入宫以来她也曾听了叶舒许多骄纵的事情。
「表姐,你放心吧。舒儿有分寸,也知道你把我带进宫是为了留住皇上。在
皇上面前,舒儿当然不会如此。但是,那也要皇上会来舒儿的宫中呀。前些日子
瑶姬在宫中,他来过几次,坐坐就走了。如今瑶姬出了宫,舒儿连他的面儿都见
不着了!」
说到这个,叶舒心中就有些愤恨瑶姬。
本以为她借着族姐和父亲的扶持,可以入宫得到个宠妃的位子。谁知道半路
却杀出个程咬金,多了瑶姬这麽一个妖女!弄的皇上的眼中和心中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你入宫以来,皇上都没有碰你?」
见叶舒点了点头,叶玉画心中大惊。
她本以为慕容狄只是暂时迷恋瑶姬,之前也一直见他出入多个妃嫔的寝宫。
难道这一切只是假象?慕容狄根本只是为了堵众人之口,虽然到各个妃嫔的宫中,
却都如同对叶舒一般,坐一坐就走了!
「表姐,你有没有想过。趁那妖女出宫的机会,将她……」
叶舒比了个手势,立刻被叶玉画抓住。
「舒儿,小心隔墙有耳!」
放开她的手,叶玉画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慢慢的踱步至窗口,表情凝重的沈
思。
舒儿说的没错,若是那妖女还在宫中,她有所行动可能会召来皇上的怀疑。
如今她身在宫外,就不信还有谁能护得了她!此女不除,或许她皇後的位子也保
不住!
「舒儿,就依照你刚才的意思,但是记得一定要做的隐秘些!」
下定了决心,如今也只有舒儿还有能力出宫。若是到时真的出了事,她还可
以脱身。
叶舒不知叶玉画将她也算计了进去,还得意的自以为和表姐达成了共识。只
要除掉了瑶姬,或许下一个皇後就是自己。她一点都不把这个表姐放在眼中,若
是皇上真的喜欢她,又怎麽会形同把她打入冷宫?
她自信自己年轻,但用身子就足足比叶玉画多了许多吸引力。何况,族中都
知道,她比叶玉画更美。只要没有了瑶姬,她自然会成为皇上的宠妃!
两人各怀鬼胎,自以为把对方算计好了,却不知道都被对方算计了进去。
一等叶舒出了凤和殿,立刻有人将她的行踪告诉了慕容狄。
「看来叶氏一族还不死心,自以为可以继续控制皇上。」
御书房内,宋钊延应召而入。虽然他已答应辅佐战秋戮,却没有必要让慕容
狄知道此事。
「他们已把控朝政十余年,也该是休息休息的时候了。」
慕容狄眼中闪过些阴鸷,若是他们安分一些,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他们也曾助他登上皇位。只是,他们太过於自大了,自以为可以永远的控制
他。
「皇上已决定削弱他们?」
宋钊延并不急着帮腔,只是沈稳的询问。
「不知爱卿可有何主意?」
虽然他想要削弱叶氏一族,却不得不顾虑到战秋戮的存在。当年皇爷爷将兵
权交给了这个皇叔,等於是将一般的青鸾交到了他的手上。若是此时叶氏一族削
弱,必然会是被战秋戮把控朝政。
「皇上虽有意削弱叶氏一族,也不得不提防战王爷。如今朝中皇上的势力依
旧单薄,武官几乎都是战王爷的亲信,而文官中只有一半才是皇上您安排的。如
今只能靠叶氏一族与皇上一起牵制,一旦叶氏一族削弱,必定对皇上有所威胁。」
宋钊延将其中利弊分析,也正是,慕容狄最担心的。
「爱卿此言正是朕心中所忧,就不知是否有何良策?若是爱卿可以解决这个
困局,朕一定会重赏。」
慕容狄已考虑多日,却依旧没有应对之法。他将瑶姬送走,也正是为了此事。
他发现自己对瑶姬的迷恋越来越深,对她的感情也越陷越深。可若是为了她
此刻与叶氏一族正面冲突,决不是明智之举。将她送到战王爷,一来可以用她牵
制战秋戮,二来可以缓和宫中的对峙。
虽然他也曾担心瑶姬与战秋戮的关系,但若是他们有什麽,战秋戮再如何大
胆也不会将她送至自己的身边。
「若是微臣能解开皇上心中所担忧之事,皇上真的什麽都可以赏赐?」
宋钊延不得不起了私心,那日他看着瑶姬随同战秋戮离去,想起那日问瑶姬
的话。无论瑶姬虽为何来,只要她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了,他不就什麽都不用担心
了吗!
「当然!」
听宋钊延如此问,慕容狄断定他一定有解决之法。
「就算微臣想要皇上你最喜爱之物或者……人?」
宋钊延有些试探的问,他要看看慕容狄的诚意到底有多少。
慕容狄突然沈默,倒是一旁的桂公公不断的对他使眼色。只要宋钊延有法子
牵制所有人,桂公公觉得都可以赏赐给他。
「人?」
慕容狄皱起了眉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宋钊延。
见此,宋钊延心中已了然,暗地里冷笑。
「皇上见谅,微臣自然不敢多要赏赐。为皇上解决这件事情,也是微臣分内
之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微臣虽有些头绪却不敢妄下决定。一步错满盘输,容
微臣回去再仔细的想想两全之法,到时再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压下了所有主意,宋钊延最终还是遵循了私心。
他看得出,无论如何慕容狄绝不会将瑶姬赏赐给自己。一旦除去了叶氏一族,
到时瑶姬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他就真的毫无机会。
更重要的是,无论瑶姬的目的是什麽,她绝不会希望自己帮助慕容狄。不知
为何,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直到宋钊延离去,桂公公才终於开口。
「皇上,您方才为何不答应他的条件?」
虽然宋钊延最後如此说,但他们心知肚明,刚才他根本是在谈条件!
「桂公公,难道你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之前他教授瑶儿弹琴,最後瑶儿却要
求停止,朕就一直觉得奇怪!看来,他竟是胆大到对瑶儿有了不轨之心!」
若不是因为此刻他内忧外患,又怎会让宋钊延如此嚣张!就凭他刚才的那番
话,就该被打入大牢!
「难道皇上是要承认,她是您最喜欢的女子?」桂公公对此越来越担心,
「皇上,如今只有拉拢宋钊延才是明智之举!您要女子,以後还怕找不到吗?」
他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知其一旦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一直以来,
他认为瑶姬的出现很不单纯,更不希望看到皇上对她如此迷恋。若是可以将她送
给宋钊延,又能够得到宋钊延的扶持,真是一举两得。
「桂公公,朕念在你服侍朕多年,且忠心耿耿,对於刚才你的无力不做计较。
但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一想到刚才宋钊延竟然向他索要瑶姬,他心中的怒火就无法压制。
桂公公只能闭嘴,站在慕容狄身後摇头叹息。
若是瑶姬是战秋戮下的一步棋,他只能说这步棋走的太好了。
所有看到这一步棋的人明知道有陷阱,明知道下棋者的意思,却因为沈迷其
中选择忽视。更可怕的是,无论旁观者如何提醒,也无法唤回早已迷失的人。
26寻欢3
瑶姬昏昏沈沈的睡至夕阳西照才起身,看到的是挽络早已侯在纱帐之外。
「小姐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为瑶姬披上一件外衣,小心的将她扶起。虽然她尽量避免直视,却依旧看到
了小姐身上青红不一的淤痕。
「沐浴吧。」
瑶姬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昨夜她被战秋戮折腾了一夜,此刻稍稍走动都能
感到腿间微微刺痛。若不是今晨战秋戮早已为其涂抹了雪凝花露,恐怕此刻她都
无法下床。
等瑶姬沐浴後用完膳,已是天黑。
期间战匪来过一次,只是告诉了她今日下午宋钊延来找过自己,最後只是和
战秋戮在书房呆了一个多时辰就走了。
「王爷在哪里?」
恢复了些体力,瑶姬这才开口询问战秋戮的去向。
「王爷在书房内,自今日丞相来过後未曾离开过书房,小姐是要去见王爷吗?」
瑶姬点了点头,挽络立刻将她扶起,搀扶着她到书房。
书房内,自打宋钊延走後,战秋戮便找来了刹风和刹仇。刹风将这几日宫中
发生的事一一禀告,包括今日一早慕容狄召见了宋钊延。
「王爷,我们是否也要有所准备?那小皇帝看来是准备连同您一起削弱,若
是不早做防备,恐怕到时为时已晚。」
刹仇起身,准备会营中准备。
「仇,你先等一下。到底如何还要等王爷定夺。」
刹风拉住了刹仇,真不知道他这个冲动的脾气什麽时候可以改掉。
「暂时先不要有任何举动,既然小皇帝已经有所怀疑,一旦此刻军中有任何
异动一定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战秋戮不准备有任何行动,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应对之法。
「王爷,虽然属下不同意仇此刻的大动作。但是,若是一点都不准备似乎不
妥。难道王爷您相信宋钊延的话,认为他绝不会阵前倒戈?」
刹风比较担心的是宋钊延,此人诡计多端。先前若不是他一直辅佐着小皇帝,
王爷也不必如此忌惮他。之前一直坚持不与王爷往来,如今却频繁入府。
没等战秋戮开口,门外传来战匪的声音。
「王爷,小姐已经醒来,此刻正来找您。」
战匪离开不多久,挽络已抚着瑶姬至书房。见瑶姬的摸样,战秋戮立刻上前
将她抱起。挽络见此行礼退下,书房中只剩下瑶姬、战秋戮,还有一旁的刹风和
刹仇。
瑶姬坐於战秋戮腿上,已习惯了这副模样。况且面前的两人都是战秋戮的亲
信,她不担心此事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小姐。」
刹风和刹仇立刻行礼,将方才已禀告过王爷的事情再一次告知她。这也是王
爷对他们的要求,凡事关於这等事情必须悉数全部告知小姐。
「你下一步有什麽计划?」
听完後,瑶姬抬头看着战秋戮,询问他下一步的动作。
「以静制动。」
搂着瑶姬,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她颈项上有些刺目的淤痕,心中有些懊悔昨日
的粗暴。
「听说宋钊延今日下午来过?皇上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削弱叶氏一族和你的
势力?」
战秋戮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刹风和刹仇只是对看一眼。
「那就没什麽好担心了。宋钊延绝不会帮皇上,因为皇上不会答应宋钊延的
条件。」
瑶姬的话引来三人的疑惑,宋钊延从始至终未曾提及他对慕容狄的条件,自
然战秋戮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宋钊延的条件是……你?」
若真是如此,那麽宋钊延已经失去了威胁性。反而,他会成为他最好的帮手。
听至此,刹风和刹仇已经全部了然。他们对瑶姬也是更加的佩服,没想到她
早已料到了一切。
「风,明日开始你时刻保护着瑶儿的安全。」
战秋戮搂进瑶姬,下了一道让所有人吃惊的命令。
「保护我?为什麽?」
瑶姬有些莫名,不理解他的用意。
「你不觉得慕容狄召见宋钊延的时机有些突兀?若不是宫中有什麽变故,他
绝不会如此沈不住气。除非叶氏一族已有所行动,且会威胁到慕容狄。而依照慕
容狄如此在乎你的程度,恐怕是叶玉画欲对你不利。」
战秋戮说的很简单,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王爷放心,属下会誓死保护小姐。」
刹风许下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小姐,不仅仅是因为王爷的命令,也是
因为小姐早已是他们所敬佩的人。
突然被如此对待,瑶姬有些受宠若惊,第一次有些无措的看向了战秋戮。未
免瑶姬尴尬,战秋戮让刹风和刹仇退下,抱着她回了卧房。
「明日营中有一场比试,想不想去看看?」
就算瑶姬不说,他也看得出她最近是有些无聊了。
没有了宫中的步步算计,在王府瑶姬的日子的确过得非常的安逸。
「比试?」
瑶姬点了点头,但是对於比试非常好奇。
「每一年营中都会有例行比试,所有将士都可以参加。士兵可以选择与将军
比试,只要是比试胜利的或是表现突出的都可以升职。」
「这是你订的规矩?」
果然,这个男人和她所想的一样与众不同。无怪乎那些将士对他如此信服,
也无怪乎这麽多年来他可以把持兵权。
「若是你和皇上同时对那些将士下令,他们会听谁的?」
「你说呢?」
战秋戮不答反问,解去了瑶姬身上的衣物,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青纱
帐被放下,桌上的烛火熄灭。
「难怪所有人暗地里都称你九千岁。既然你早已有如此实力,却为何吃吃不
曾挥军夺位?」
这也是瑶姬一直以来的疑惑,从她知道战秋戮这个名字开始,就知道了他的
事迹。传闻三军将士全天下只会听从他一人的命令,可如此的地位如此的野心,
却从未挥军篡位。
「天下并不是靠在马背上可以得到的,没有治理的贤才,我得到的天下只是
一个动荡的空壳。」
良久的沈默,瑶姬细细的咀嚼着他的话。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王者。
单靠武力,得到的天下只是武力的天下,没有治国的文臣一切都只是空壳。
但只有文臣,得不到兵权的天下是惶恐的天下。就如同如今的慕容狄,随时需要
算计提防他人。
「所以,你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为的只是笼络文臣的心。」
而他实际上的模样到底是什麽样子的?或许,也是一个暴虐,或者冷酷的人?
「今晚你太累了,我不会碰你,你早点歇息。」
抚着她柔滑的背部肌肤,大掌最终只是罩着柔软之上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瑶姬立刻收声,不过也真的还是很累,不久就沈睡。
听着胸膛之上渐渐平稳的气息,战秋戮却无心睡眠。他能感觉得到瑶姬对他
不再是如同曾经那般防备,但依旧不愿意敞开心扉,她的心事总是掩藏的很好。
最近,他发现她喜欢一个人沈默的看着远方,眼中却总是流露无法掩藏的痛和寂
寞。
只是,每一次等他想探究时,她却恢复了永远虚伪的笑颜。
沈睡的瑶姬当然不会知道战秋戮的想法,只是梦中的她无法安稳,被痛苦缠
绕的她学不会如何去安心的信任一个人。
*******************************8
看着营中搭起的擂台,不知为何瑶姬也跟着一起兴奋了起来。
也许第一次她曾经不知道该如何和一群大男人相处,但是随着和战秋戮出入
军营的次数多了,她反而享受和这一群真性情的汉子相处。
虽然他们会开一些让她脸红的玩笑,可是他们的日子却比她快乐。
她日日深陷算计和阴谋中,而他们不一样,想的却不是这些。有的是因为仰
慕战秋戮而加入,有的是为了谋一份差事养家,有的抱着保家卫国的理想。
他们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粗鲁不堪的莽夫,
可是在她眼中他们却是看得到心的人。
「小姐,待会儿俺们可都是要赤身裸体的,您看了千万别害羞哦。」
一个平时和瑶姬相处比较好的校尉卫都打趣到,在今日所有人都没有地位之
分,就算和王爷之间他们都可以称兄道弟。
「就你那样子,是该被看到而害羞吧!」
另外一个校尉王川瞧了他一眼,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卫都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为什麽俺要害羞啊?小姐,你明白他什麽意思不?」
瑶姬掩嘴而言,这种事情让她如何启齿?不过这王川一直如此,明知道卫都
打字不是半个说话直来直去,偏偏总是拐弯抹角的说他。
卫都见瑶姬微微脸红,还有王川笑的一脸该死的暧昧的样子,突然明白了。
「该死的王川,你又整俺!你活腻了!找打!」
说着,卫都抡起自己的大刀就砍了过去,王川早就料到他来这一招,早就逃
之夭夭了。
「有种你别跑,吃俺一大刀!」
卫都追着王川,一边追一边骂。
「你当我和你一样是傻子啊,开什麽玩笑,一刀下去我还有命才怪!」
王川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连带着卫都一起骂进去,气的卫都发誓要砍了他。
等战秋戮从营帐中出来时,就见到王川被卫都追的满军营跑,而瑶姬早已笑
弯了腰。
「王爷,原来这才是您带小姐来的目的。」
战匪在一旁看着,终於明白为何王爷会带小姐来看这男人的比试。
看着不远处的瑶姬,这也是战秋戮不久前发现的。
只有在营中,他才会看到她最真实的笑容。特别是每一次那两个校尉斗嘴的
时候,她会笑的特别开心。而她也会因为那些无聊的笑话,偶尔红了脸。
或许那些将士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只要瑶姬一来,他们就会想尽办法的斗
嘴耍宝,让她常常笑的合不拢嘴。
「好了,别闹了。」
战秋戮上前,将瑶姬揽入怀中,让她趴在他的胸口继续笑。也让卫都和王川
停下了追逐,立刻恭敬的上前。
「果然只有在这里你才会笑。」
将瑶姬带入比武场的时候,战秋戮轻轻地叹息。他的话让瑶姬一愣,身子有
些微僵。
她……又笑了呢……
是的,她已经好多年不曾这麽开心了。回想起来,每一次她只要来都会笑。
或许是因为卫都那粗鲁的声音,也或许是因为王川总是爱故意整卫都,也或许是
这里的每一个看上去都那麽快乐。
抬头看向战秋戮,他却已看向了擂台。擂台上是认真的比武,而她只是认真
的看着他。
27寻欢4
正式的比试随着鼓声敲响,与殿前比试不同,将士们首先要比试的是箭术,
紧接着是马术,最後才是真正的两两交手。
「如果只是一个士卒,他在比试中脱颖而出,你真的会让他升职吗?」
看着擂台上经过了箭术和马术之後留下的佼佼者,瑶姬轻轻地问坐在她身旁
的战秋戮。
「我只看能力,不看他的出身。」
瑶姬没有再开口,而是沈入自己的思绪中。
看着这些将士们,常年在营中,为的或许只是心中各自的一份微薄的目的。
抛头颅洒热血或许是他们一直奉行的命令,马革裹尸或许是他们最终的归宿,可
是他们依旧可以如此无怨无悔的付出着。
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再看看这些将士们似乎忘却了他们也是有家的人。
他们,多久才可以回到家中,见见他们可能早已年迈的父母呢?
若是可以,若还有这个机会,能够去看看该有多好……
微微的抬起头,却发现战秋戮探索的目光。这次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
将心中所想轻轻地低喃而出。
「你认为他们会想回家?」
他对家毫无感情,从未体会过家的温暖的他,根本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不知道,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从军的那一天,或许早已将家这
一个字遗忘在了厚重的盔甲之下。」
不再言语,直直的看着比试,看着一个小士卒脱颖而出,看着他最终获得了
胜利。他脸上充满了快乐,只是那几句赞扬他的话也能让他如此的满足。
看着战秋戮宣布他升为队长,他竟是惊喜中带着惶恐的和诧异的愣住,好久
才回复感激的单膝跪下领命。
只是这小小的队长,已经可以让他如此满足。而自己呢?
到底什麽可以满足她?
为何她的心如此空洞,为何她觉得那些快乐都不属於自己?
慕容狄的迷恋,宋钊延的爱恋,她已经拥有了女子所极尽所能想拥有的,可
为何一点都不快乐?
「刚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也是王爷和小姐对我们的恩赐!」
突然,刹仇站上了擂台,他提到了瑶姬,让她不得不抬头。这才发现战秋戮
已经起身不在她身边,她也随之起身只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王爷决定接受小姐的提议,所以家在京都的将士都可以回家三日同家人团
聚。若是无法回家的将士也可以休息三日四处游玩,营中也会为你们准备一场大
家的筵席。」
刹仇宣布的喜讯让所有将士欢呼,也让瑶姬惊诧的看着战秋戮。
他……是因为她的话?
下唇的刺痛震醒了她,口中的腥甜慢慢泛出了苦涩。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为何心有了裂痕?空洞的心,似是被什麽填满了,不再觉得寂寞?
「属下叩谢王爷!叩谢小姐!」
「王爷千岁!小姐千岁!」
震彻云霄的全军将士声音,将她填补的满满的。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微微的抓皱了轻纱的衣领。
「这只是小姐的建议。」
战秋戮将已经有些呆愣的瑶姬带上了擂台,让她面对着将士们。瑶姬不知所
措,第一次冷静的面具龟裂。
「我……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回家见见家人,可以……好多将士还是无
法见到……」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麽,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他们其实根
本不在乎的。
「多谢小姐!」
这个谢,是所有可以回家看看许久未见的家人的将士的心声。
「多谢小姐!」
这个谢,是所有无法回去却可以在营中团聚的将士的心声。
无论是否可以回家,瑶姬的这份心意每一位将士都能够感受到。
「小姐,您也是我们的家人!就算无法回家,我们也可以和小姐一起团聚!
只要小姐不嫌弃。」
刹仇虽然粗犷但依旧有细腻的一面,他的话直直的戳中了瑶姬心底最柔软的
地方。
「没错!小姐也是我们的家人!」
将士们再一次的回答响彻云霄,也在瑶姬的心中不断的回荡。
微微的湿热在眼眶中渗出,她不断的克制,努力让自己微笑。她可以忍住痛
的泪,忍住伤的泪,却怎麽都无法忍住此刻带着感动的泪。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泪滑落在温热的胸膛中,头顶是战秋戮沈稳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军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王府的。
当她泪干了所有感动的泪,浸湿了他的衣衫,早已是日暮时分。
「哭过了,是否舒服了一些?」
捧起她的脸,战秋戮小心的拂过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她的泪珠烫伤了他的
心,可是却无力阻止。因为他感受得到,她是快乐的。
在她的手掌中点头,透过有些雾气的眼眸看到的是一双温柔的眸子。
「为什麽?」
为什麽要对她如此之好?她什麽都不是,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她什麽都无法
给他,除了自己的身子和棋子的身份。
「或许,我只是想看到一个真实的你。虽然你一直笑,可从来不达眼底。你
的每一句话,永远无法分辨出是真还是假,或是淬着毒药的蜜糖。只有此刻的你,
我才能感受到真实。」
在她的大掌中闭上眼,感觉指腹拂过她轻咬着唇的贝齿。
「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赠予我的拨浪鼓?」
轻轻地开口,她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战秋戮知道此刻自己不该开口,只需要默默地听着,让她继续讲下去。
也许,这是此生唯一一次,他可以真正的接近她,真正的知晓所有关於她的
事情。
「你曾经问过我,是否是我所爱之人赠予。还记得,我告诉你是的。」
她唇畔略带着追思的笑意刺痛了他的心,忍受着心中传来阵阵的嫉妒的啃噬,
强迫自己温柔的看着她听下去。
「你是否已误会那是一个男子所送了呢?」轻轻地摇了摇头,瑶姬笑的更深,
「也许你没误会,是我想太多。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曾经赠予我的人是
我的娘亲。」
瑶姬睁开眼,从他的大掌中挣脱,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月明星稀。
她错过了身後男人先是愣住,复而惊喜万分的脸。只感觉到他走向了自己,
将自己搂入了他的怀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在发抖!
「或许,我也应该告诉你,关於我的一切。我的恨,我的伤,我的目的,还
有我所想要的一切……」
本以为这一切是她永远的秘密,可却被今天他带来的感动打破。
她从不愿意相信一个人,自从娘亲离去後,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可如今,她发现自己似乎渐渐地开始信任眼前的男人。
这对她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
28寻欢5
今夜月明星稀,站在敞开的窗口,瑶姬将自己所有的负担全部交给紧紧贴合
着自己的男人。他胸腔的震动每一下都传递着一股温热,似是可以将她周身的寒
冷驱除。
「我的娘亲是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女子,自我有记忆开始永远是她娴静微笑
的面容。哪怕是面对着丈夫正室的欺压,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瑶姬所有的心神完全陷入了回忆中,想起了娘亲,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是的,娘亲只是一个妾室,一个出生风尘的妾室。」
背对着的她让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就算是如此,战秋戮依旧可以感觉到她
淡淡的悲伤还有深刻的恨意。
「瑶儿……」
握住他抬起的手,阻止了他的阻止,第一次她想要将心底压抑了很久的恨疏
泄出来。
娘亲,原谅女儿仅此一次的任性吧。偶尔,她也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轻轻地再一次微启红唇,明明是用了最温柔的声音描述着娘亲,可为何却带
着深深的痛呢?
「小时候,娘亲也喜欢这麽抱着我。」依偎在他的怀中,瑶姬闭上了眼,
「她会温柔的唤我瑶儿,告诉我爹爹是一个什麽样子的人,他是如何的爱着娘亲。
可是,那个爱着娘亲的男人为何瑶儿很少很少看见?」
记忆中,一直都是娘亲说着这麽一个男人。直到有一天,她终於见到了她的
爹爹。那时候的她一直以为爹爹是世上最俊美的男人,他会抱着她将她举得高高
的转圈圈。他会说,瑶儿将来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和娘亲一样美丽。
那时候的瑶儿一定觉得很幸福,只是现在的瑶姬是这麽认为的。
只是,幸福终究会被打碎,何况娘亲的幸福是从另外一个女人手里夺来的。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娘亲知道男人的正室愿意接纳自己时多麽的快乐。当
娘亲领着她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时,当娘亲告诉她那个坐着的雍容华贵的女
人是她的大娘的时候,自己是多麽的开心,以为终於有了属於自己的家。
但是,那以後的多年她只看到了娘亲的泪,而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孽种。
那个称之为爹爹的男人懦弱的躲在远处,当娘亲被欺负时永远不敢开口,永
远只会乘着夜色偷偷地来看她们。
当娘亲被诬陷偷人时,才十二岁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抛入了冰冷
的河水中。
她哭着哀求着,可是每一个人都只是冷冷的看着。
她看着娘亲依旧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儿,告诉自己要
好好地活着,为了娘亲而活着。
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感受到一丝温暖,她早已看清了世间的冰冷。可那些将
士们却将她当做了家人,将她这麽一个怀着目的的人作为了家人……
她,不配……真的不配啊!
「哭吧,如果痛就好好地哭出来吧。」
将瑶姬转过身,带着些粗粝的指腹触碰到了她冰冷的脸颊,她满脸的泪痕和
眼中的痛绞痛了他的心。
不断的摇头,却止不住眼中的泪。她不想哭的,可是为什麽止不住?
「我不哭,娘说再痛也不能哭!每次哭,娘就会拿拨浪鼓哄我,告诉我拨浪
鼓摇一摇,所有的痛和苦都可以过去。可是,为什麽我现在哭了,娘却不再哄我
了?是不是因为我不乖,不听娘的话,偷偷地哭了?」
紧紧地揪着战秋戮的衣襟,瑶姬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泪水沾湿了衣襟,冰
冷的刺痛了紧贴着衣襟的皮肤。张开双臂紧紧地环着瑶姬,他第一次懊悔自己不
会哄人。
「你没有不乖,你很乖很乖。你娘一定很想很想安慰你,所以她才会让你遇
到了我。哭吧,今晚尽情的哭吧,哭完了再也不哭了,好不好?」
抚着她的秀发,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的心痛,也不知道该如何压抑自己的
心痛。
在他的怀中摇着头又点着头,瑶姬放声大哭,将这麽多年压抑的所有泪水全
部宣泄而出。朦胧中她似乎感觉到娘亲依旧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安慰着她的
哭泣。
许是哭累了,战秋戮感觉到怀中渐渐地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将她打横抱起,
两人一同再一次躺回了床上。
抚着她已经哭肿的眼,他有说不出的心疼却无可奈何。
「累了吗?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你还是瑶姬,继续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不想再问下去,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可如果每解开一个谜团就会让她
痛上一次,他宁愿谜团永永远远不被揭开。
谁知瑶姬睁开眼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开了口,有些事情她觉得自己该坦白。
只是看着眼前战秋戮目光中的疼惜,她却逃避似的闭上眼。
方才那些温柔的安慰都是他,可他越是如此,她却越是心慌。他眼底的情感
越来越深,而她能回报的却是越来越少。
「战秋戮,不要对我这麽好。我什麽都不想要,这麽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我将真实的目的告诉你,也求你做回战王爷。」
她很累,她唯一的力气只是复仇。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其他的事情,也给
不起任何人其他的东西。
抚着她脸颊的手顿住,看着她躲避的侧过脸,他除了苦笑着叹息别无他法。
她已经让他做不会那个不可一世的战王爷,她已经让他只想将得到的一切博得她
一笑。
「我不想知道你的目的,我只是战秋戮而已……」
一个只想要爱着你,只想要你快乐的男人。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她
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可是我只想要报仇,为我的娘亲报仇。接近你,只是为了接近慕容狄。勾
引宋钊延,只是为了帮助你,也让我可以更好的达到我的目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
拉下捂着自己嘴的手,将她的双手压过了头顶。还未等瑶姬再次开口,战秋
戮已经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
他的吻来的很突然,却异常的粗暴。她的他的口中尝到了压抑的痛苦,原本
微微挣扎的身子放弃了。如果这个样子可以让他好过一些,那就如此下去吧。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只知道,我要的永远没有得不到的!」
他只要她的心,如果这颗心是破碎的,他会将她修补完整。如果没有这颗心,
他会挖一颗新的给她!
他的吻若暴风雨一般,沿着她的唇一路滑下了颈项。粗鲁的扯去她披着的衣
衫,毫不温柔的分开了她的双腿进入了她的身子。
干涩的身子被突来的异物贯穿,丝丝的痛从腿间传来。
「告诉我,痛吗?瑶儿,睁开眼看着我!」
抓着她的腰肢,将滚烫的利器再一次深深的贯入。将她压在床榻之上,也不
管此刻身下的她发出轻轻地哀鸣,依旧故我的埋身於她体内。
腿间很痛,可是她却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环着她任由他如同野兽一般的肆
虐自己的身子。
「瑶儿,告诉我,痛吗?身子,痛吗?」
贴在她的耳畔,他轻轻地再次开口,身子却没有片刻停歇。
闭上眼,在他的怀中轻轻地点头。
战秋戮什麽都没说,也没有停止自己的粗暴肆虐。只是心疼的拂去了她眼角
的泪,将房内的烛火熄灭。
黑暗中,他依旧可以将她的模样收入眼中。她渐渐地开始随着自己摆动,出
口的哀鸣也渐渐化为呻吟。
如果这种痛可以让她忘却心中的痛,他宁愿她将他看作为野兽。如果可以让
她忘却片刻心中的痛苦,他宁愿折磨她的身子,哪怕如此会让他心疼不已。
身子的痛会过去,就如同此刻的她一般。可心中的痛,一旦开始,一辈子无
法停止。
「我不想知道你的目的,但如果连我的感情都算了进去的话,我愿意遵循你
的愿望。我只是希望,一切都可以如你所愿。」
在她昏厥的瞬间,他在她耳畔许下了承诺。
埋葬自己的感情,等到她完成了她的仇恨,他会用所有的爱将她留在自己的
身边。
因为爱她至深,所以停止爱她。
抚着她眉心的皱褶,他不再会问她的仇恨,哪怕他依旧无法理解这件事情同
慕容狄有什麽关系。
29媚术1
那一夜之後,所有王府的人都发现瑶姬和战秋戮变了。
战秋戮依旧是宠爱瑶姬的,只是所有人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恢复到了瑶姬
未出现前的战王爷,只是多了一个会去宠爱的人。
而瑶姬则是恢复了妖娆的模样,就连战匪现在看到她也会尽量避免直视。因
为他敏感的发现,现今模样的瑶姬是那种男人只消看上一眼便会被迷住的女子。
此刻,战匪不自觉的深深佩服对此坐怀不乱的主子。
书房里头只有他们三人,战秋戮自若的坐在桌案前处理军务。不远处瑶姬则
是悠然端着挽络方才才送来的燕窝小口小口的喝着。只是此刻她的模样竟也是如
此撩人,让战匪不得不低下头站在战秋戮身旁。
「我想我该回宫了。」
放下手中的青瓷碗,瑶姬转头看向未曾抬头看过自己一眼的战秋戮。
手中的笔微顿,几滴墨汁晕染了雪白的宣纸。最後索性将那张纸团起丢开,
也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军务。
「什麽时候?」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瑶姬真的很美。让他很想将她纳入府中不被任何人瞧见,
可也知道这麽做只会让她离得更远。
「不晓得,或许是一两天,也或许是半个月後。回宫的日子不是我所能决定
的。」
她在等,等某个人的出现。只有他出现後,她才能安心的在宫中为所欲为。
战秋戮没有接口,他知道她会说下去。
瑶姬起身走到战秋戮面前,战匪见此立刻隐身退下,将书房留给他们二人。
「你说,若是宋钊延见到我如今的模样,会不会不可自拔?」
说着,瑶姬转了个圈掩嘴而笑。却还未等她站稳,人已经被拉坐在战秋戮腿
上。
「你果然是在等他,甚至用了媚术。」
战秋戮从不认为真的有此等媚术存在,就算他曾经也如此说过瑶姬,却也从
未当真。若不是那一夜醒来後,瑶姬自己坦诚她会此等媚术,他是断然不会相信
的。
瑶姬闻言只是勾唇而笑,身子软软的依偎在战秋戮身上。执其他的手,指尖
在掌心画起了圈圈。
「我要魅惑的无非是宋钊延和慕容狄,而你要魅惑的可是当今的太後和皇後
哦。」
转身面对着他,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将战秋戮压在椅背之上,几乎
整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指尖若有似无的勾动他的衣襟,却被他的手抓住。
将她柔嫩的小手握入掌心,与她紧紧地十指交扣。
「瑶儿,不要对我用媚术。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根本不需要用此等手段。」
瑶姬只是瞪了他一眼,有些无聊的从他身上起来。
「我真是不明白,为何太後如此痴迷於你。你这个人人前正经八百,人後根
本残忍无情。这样子的男人,她却一片痴心这麽多年。」
瑶姬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战秋戮,这个疑惑从她接近杜青诗起就一直存於心
中。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该去问她而不是来问我。」
战秋戮索性也不起身,依旧倚在椅背上看着瑶姬。
他的眼神太过於专注,眼中竟也染上了痴迷的色彩。让瑶姬慢慢的收敛了虚
伪的笑颜,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背过身去。
「你何时对皇後下手?自打上一次和你说过此事之後,我见皇後似乎与你还
是未亲近多少。」
瑶姬找了个话题开了口,这可是她复仇大计中最重要的一环。纵然自己的仇
要报,但曾经答应过战秋戮的诺言也要实践。
「皇上将你送出宫不就是为了让我远离皇宫?此时此刻,我又何必去自找死
路。同你一样,等你何时回宫了,何时我再去找皇後。」
他将这个时间依旧抛回给她,纵然知道她无情,他却依旧有些希望她可以不
用那麽快将他推给另外一个女人。
闻言瑶姬也不再劝言,嘴角再一次勾起,眼底布满了浓浓的阴霾。转身直视
战秋戮,对於他此刻能够自若的坐着,不得不佩服他的沈静。
「这一次他将我送出宫,若说是为了让我散散心,这只是堵上那悠悠之口。
只恐怕他早已怀疑其你我二人,只等着将我们一把揪出。幸而他算错了一人,那
就是宋钊延。」
若是以前的宋钊延,一定会乘此机会将她和战秋戮一网打尽。哪怕他们如何
避嫌,可这外头处处都是眼线,如何都避不开。
如今有了宋钊延,他不但会将他们的事情隐瞒,甚至还会替他们除去那些眼
线。
「你太小看我战王府了,也太小看我了。就算他能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就算
宋钊延可以除去这些眼线,可我在他们身边安插的眼线他们却恍然未知。」
战秋戮毫不掩饰的大笑,根本不将慕容狄放在眼里。朝中他有一半的势力,
就算慕容狄和宋钊延多有能耐,却无法用另一半与他抗衡。这麽多年来他一直戎
马在外,只是让他们在宫内互相牵制削弱彼此的势力罢了,而他正好可以慢慢渗
透自己的心腹。
瑶姬起先一愣,复而也跟着笑出声。
「我倒是将你的势力忘记了。如今他们在宫中拼个你死我活,得到的势力最
多也只能与你相等罢了。更何况朝中多方势力割据,而你却独霸一方。」
款款走向他,将自己软软的身子坐於他腿上,只着了轻纱的手臂环上了他的
颈项。
「既然你早已大权在握,为何至今未取而代之?」
这才是她好奇的,这样子一个不愿意屈居於人下的男人,且大权在握,为何
至今也不曾取而代之。那皇位与他而言,只是囊中之物罢了。
「不过是一个皇位罢了,我只需挥军而下自然是我的。只是天下可夺,天下
之人未必会服。他是长子嫡孙,传位与他天经地义。若非现帝无治国之才,我怎
可取而代之?」
搂着她的腰肢,扑鼻而来的是她身上幽幽体香。她总是能轻易的勾出他的情
欲,若是从前的他,从不是这麽一个如此喜好纵欲的人。只是每一次碰到她,恨
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让他一辈子只待在自己的身边。
瑶姬笑了笑,脸颊在他的胸膛中微微蹭了几下,如同一只小猫一般靠在他的
颈间。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她竟然渐渐喜欢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明明她从不
曾轻易地相信某一个人,现在却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背叛自己。从什麽时候开始,
她竟然会有这种感觉了呢?
「所以你让整个青鸾都看到了你领兵治国的才能,你成了青鸾的九千岁。谁
都知道战王爷雄韬伟略,而当今的皇上还需仰仗你的才能。」
闻言,战秋戮只是大笑。果然,他的瑶儿是懂他的。只有这样子的女子才有
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也只有这样子的瑶儿才有资格同他一起登上至尊之位。
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们二人的距离之近,让瑶姬可以感受
到他吐纳出的灼热气息。
「可是,你的这份聪明却不适合後宫。你知道的太多了,太过於通透,这只
会害了你自己。」
抚着她娇艳的红唇,粗粝的手指可以感觉到柔软的肌肤。看着她缓缓合上双
眸,他轻笑一声将她压向自己,以唇覆上她微启的红唇。
「战……现在是白日……」
当他将那兜衣扯去之时,瑶姬立刻抓住他的手。
战秋戮抬头见瑶姬的模样,最後起身将她抱起,启动机关将她抱入了密室中。
瑶姬见次也未在拒绝,任由他将她的衣物悉数剥除。
他又恢复以往的温柔,但情欲一如之前,将她折腾的直至昏睡方歇。
30媚术2
宋钊延多日闭门不出,连皇上都曾经亲自垂询是否有何不适。有些个摇摆不
定的朝中重臣也多次上门求见,却都被拒之门外。
「大人,今日皇上又差人来询问您何时回朝中。」
宋韦看着自己的主子似是一副悠哉模样的沾墨提笔作画,侍童却有些战战兢
兢的磨墨。
果然,原本一脸平静的宋钊延却丢下手中的笔,有些怒意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闻言,宋韦单膝跪下,但是并不後悔自己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大人,您难道就因为一个女子就不顾整个宋氏一族的兴亡了吗?难道您真
的要为了她,不顾您自己的爵位前途吗?」
自从主子那一次从战王府回来後,再也未去早朝。朝中早已有流言蜚语暗指
主子有叛逆之心。偏偏主子不但不反驳,甚至连皇上派来的人都拒之门外!
「宋韦,谁给你了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指责我的不是!」
这些日子,他将自己关在府中,只是不断地思索着瑶姬对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越想却只是越想去见她,越想知道她和战秋戮到底是何关系,她对战秋
戮到底是什麽感情。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在为战秋戮铺路。
他曾经以为她是爱战秋戮的,可是这麽多日下来,他发现她对任何人都无情。
对战秋戮,对自己,甚至对慕容狄,似乎都没有感觉。
甩袖走过跪着的宋韦,他甚至连开口都未曾开口。
「大人!」
宋韦知道,主子这一次是忍不住了,他最终还是要去找那个女子。
「宋韦,若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就不要跟来!」
是的,他承认他输了,他输给了一个女子。输在他太早的动心,输在她对自
己毫无感情。
一早,战秋戮就入宫上朝,这也是近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入朝。
当宋钊延突如其来的来访时,府中也不好决定是否将其拒之门外,战匪不知
其到底来意为何,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瑶姬,瑶姬只是吩咐将他请入园中。
「大人来访却指名要见瑶姬,不知道是有何见教?」
今日的瑶姬粉色的兜衣外只披了一件同样淡粉色的纱衣,将她雪白的玉肌衬
得若隐若现,反而另有一番魅惑的气息。
战匪近日一直不敢正视瑶姬,在将宋钊延引入後立刻退出院子。
乍见此等摸样的瑶姬,宋钊延看得痴了。她只是这麽坐着,将心思摆在了笔
下的画中,就连她的问话也是如此的随意。湖边的微风习习,将她垂落的散发轻
轻吹起,也将她的轻纱吹动,隐约可见那赛雪的白皙。
久未得到回答,瑶姬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却见眼前的男人已然站定似的。
「你这是怎麽了?」
浅笑着走向宋钊延,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勾起的唇角因为他此刻的痴迷,
而随着她的走动,淡淡的一股香气也袭向宋钊延。
回神的宋钊延却见眼前的瑶姬比起之前似是有所不同,似乎她更加的娇媚,
这也让他更为无法放手。
「瑶儿,我……」
宋钊延上前抓着瑶姬的肩膀,却只是这麽与她对看着,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
麽。
他有太多话想说,想说希望她可以离开战秋戮,离开慕容狄,随自己离开。
想说他可以给她所有想要的,只要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只是,男女有别,也请大人先放开瑶姬。」
瑶姬微微挣扎,从宋钊延掌下挣脱,後退了几小步依旧带着浅笑看着宋钊延。
眼见着瑶姬明显的拒绝,宋钊延的手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片刻,最终有些
颓然的放下。她的笑容,此刻是对他最好的打击。
「瑶儿,你可知道,战秋戮只是将你当做了棋子。他对你根本毫无感情,你
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他不是没有听闻朝中传闻,如今战秋戮与皇後来往过密很可能早已勾搭上,
只是此事皇上一直未表态而已。
「这也只是王爷的事情,又与瑶姬何关?瑶姬是皇上的人,只需要皇上的感
情罢了。就算王爷同瑶姬曾经有过些什麽,那也只是过去。」
瑶姬缓步走回石桌前,执笔在一起悠哉的作画。她此刻画的正是园中的百花
美态。在这种暖暖的阳光下,她们才能够得到恩泽雨露一般的绽放。
「你……对战秋戮无情?」
他真的分不清楚她的感情,之前她似乎对自己有情,却只是稍纵即逝。在她
入宫之後,他以为她是对慕容狄有情,只是出宫後她却看似对战秋戮有意。如今,
他已经无法分辨她的心思到底是想着谁了。
「大人,若是您想要陷害瑶姬,瑶姬无话可说。」
瑶姬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冷凝,只是依旧专注於画上。
「我从未想过陷害你!我怎麽可能想害你呢……」
苦笑着,宋钊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才能让瑶姬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是吗?」瑶姬放下笔看着湖面,「那大人刚才所言若是让他人听到,真的
以为瑶姬同王爷有私情,岂不就是让皇上将瑶姬治罪吗?虽然身在王府,瑶姬依
旧还是皇上的人。」
宋钊延闻言愣愣的看着那道粉色的背影,,这才惊觉自己方才所言的差错。
「还是大人觉得,瑶姬就是这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忽而得宠於皇上,忽
而与王爷纠缠不清?」
转身看着他,眼中尽是被刺伤的难以置信。不相信方才的话会出自他之口,
也不愿意再看一眼的扭转头。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才我只是胡言乱语,我知道你绝不会是那样
子的女子!」
宋钊延急着辩解,没想到自己的嫉妒竟然会刺伤瑶姬。
「我只是怕你真的不小心对战秋戮动心!此人可以将你作为棋子送与皇上,
自然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如今朝中传闻他与皇上交往过密,我只是怕你受伤害。」
不得不说,宋钊延此刻的关怀倒是让瑶姬真的有些感动。但也只是片刻,只
足够让她消除刚才的误解。
「看来是瑶姬误会了大人的一番好意。对了,大人还未道明来意?」
恢复了神采,笑容终於回到瑶姬的脸上。
「我……」
「瞧我,竟然大人站着如此之久。」
还未等宋钊延再次开口,瑶姬将他打断,引着他一同坐下。面对着波光粼粼
的湖面,淡淡的光晕将瑶姬白皙的脸庞也笼上了一层光泽。
「今日的天气可真好,大人您说是吗?」
瑶姬斟了一杯茶放於宋钊延面前,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宋钊延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怎麽说。难道他说他是因为思念她,所以忍不
住不顾礼俗的前来见她?抑或是告诉她自己的感情,让她与自己离去?
无论是前者还是後者他都不可能说出口,因为眼前的瑶姬似乎很享受於现状。
「大人,若是您不知道该说什麽,倒不如与瑶姬一同品茶如何?您看这茶如
何?」
瑶姬端起他面前的茶盏双手奉於他面前,让他立刻伸手接上,却正好覆住她
端着茶盏的双手。虽然立刻觉得不妥,他却没有放手。
瑶姬没有挣扎,只是依旧带着浅笑,任由他的包覆着自己的手。
「大人觉得这茶如何?」
宋钊延顺着她的话看向茶盏,之间碧绿的茶叶根根竖起,轻轻地在已然碧绿
的茶水中浮动着。
「这是今年刚到的贡茶吧?果然色泽剔透,是一杯好茶。」
如此说着,目光却全部放在眼前的人儿身上。
看着她笑着将手收回,端起了自己的茶盏轻啜一口。见她叹息着沈浸於明朗
的阳光下,眉目流转间尽显女子的媚态,却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坐於她对面,却依旧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就算不问也能猜测是她身上散发
的。
「虽然是好茶,却不知道我所想要的。」
放下茶盏,瑶姬收回目光看着他。
「你想要什麽?」
不自觉的轻问,若真是她想要的,他一定会为她办到。只是,或许永远不会
让她知道。
「呵呵,为何大人如此问呢?是我想要什麽,大人就会为我得到吗?」
撑着头,瑶姬就这麽看着他,玉指无意间划过自己的红唇,似是在勾引着谁
一般。
见宋钊延片刻的出神,瑶姬轻笑出声。
「大人别介意,瑶姬方才只是说笑罢了。」
收回自己的媚术,瑶姬又恢复了淡淡的疏离。凡事见好就收,否则会引来怀
疑。宋钊延此人同样也非泛泛之辈,绝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对自己交心之人。
我愿意!
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只敢放在心中。若真是她想得到的,他愿意为她实现,
更不会是说笑而已。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如此的飘忽不定、她不相信他,这
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如此,就算他说了又如何?她是不会相信的!
也或许,只有亲自实践了,让她看到他的愿意,她才会放下心防。
「王爷看来今日必定晚归,我今日注定扑空。打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在战秋戮未回府之前,宋钊延匆匆离去,留下瑶姬看着他的背影收回笑意。
31媚术3
正如宋钊延所料,战秋戮今日注定晚归。
虽已经是过了午时,战秋戮依旧滞留於宫中。就算慕容狄如何忌惮他,却还
是不得不需要仰仗他在朝野的制衡之力,难得他入宫,慕容狄自然要将他挽留片
刻。
实则,慕容狄也清楚他是怕战秋戮与瑶姬过多的相处。当初送瑶姬出宫,的
确他怀有私心,若是瑶姬和战秋戮有什麽他可以将战秋戮治罪。可虽有只言片语
传入他耳中,可他的探子却从未有过明确回复。
面对眼前这个如此捉摸不透却透着王者霸气的男子,他真的很怕瑶姬会对他
动心。
「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桂公公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狄的沈默,有些心惊自己的情绪是否被战秋戮瞧见,
却见他负手立於一旁的窗前不知再看些什麽。
「皇叔,方才朕有些怠慢你了。」
慕容狄为自己的失神抱歉,却不见战秋戮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只是看了一眼
门口。
「皇上既然同尚书有事相商,本王就先行告退。」
战秋戮心知这尚书是慕容狄培养的心腹,突然在此刻求见定有何不想让他人
知晓之事。
「如此也好,皇叔也好些日子未曾入宫,不如在宫中走走,母後也曾向朕提
及极其想念您这个小叔子。」
慕容狄自然知晓後宫的传闻,依他之见战秋戮和太後之间定然有染,但他也
只能咬牙吞下这皇室耻辱。倒是如今为了让他同瑶姬多分开些,只能利用这耻辱
之事。
「也好。」
战秋戮面带和煦微笑,将慕容狄眼中掠过片刻的阴郁扫入眼底。行礼退下而
去时与尚书交错而过,尚书立刻行礼,却被战秋戮的笑容吓到,只觉得此刻他似
乎知道了自己所谓何事。
离开了御书房,战秋戮信步穿过御花园。既然慕容狄已经挑明,他此刻也可
无所顾忌的凤鸾殿,只是再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而另一头,叶玉画近日也大概猜测到皇上欲将瑶姬接回宫中,心中更觉怒火
中烧。
这些日子瑶姬不在宫中,她本以为是皇上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将她送与战
秋戮。可皇上自此竟然未在临幸任何一个妃嫔,就连叶舒前些日子特地去御书房
都被赶了出来。
越想只觉得越气,恨恨的将手中的花朵一片片的扯去花瓣。
「娘娘,您消消气,别为了那一个狐媚女子伤了自己的身子。」
翠儿在一旁看着,立刻明白这几日主子的气还是没有消。
「自打那贱人入宫至今,皇上对她是格外恩宠。就算不在宫中,她竟然也要
与本宫作对!皇上将本宫形同打入冷宫也就罢了,如今连其他嫔妃都不再临幸!
那贱人到底施了何妖术!」
将手中已被自己扯得只剩下梗的花的残骸丢弃,却依旧难消心中的妒火。
「娘娘,奴婢听闻她是太後赏赐给战王爷的,却不知道为何最後成了皇上的
人。您想这其中是否有何原由?」
一旁的蝶儿悄悄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玉画,瑶姬这事儿一直都是太後
瞒着他人赠予战秋戮的,就连慕容狄收了瑶姬知道真相的人也在少数。
叶玉画沈吟片刻,眼中掠过许多情绪。
「哼,太後与战王爷的关系宫中人人皆知,只是不能点破。若是战王爷真的
对那贱人也动心,太後绝不会放过她!」
叶玉画露出了笑意,一条毒计上了心头。无论那贱人和战秋戮是否真有干系,
就算没有她也可以制造些关系,知道此事的太後绝对不会放过那贱人。到时她不
用出手,太後也会除了她。
太後再如何也是皇上的母後,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奈何太後如何。
叶玉画的笑越来越可怕,让一旁的翠儿和蝶儿都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啊!」
「小心!」
正笑得得意的叶玉画只觉脚下一痛,身子立刻不稳的要倒下。由於她先前走
的太快,将翠儿和蝶儿丢在了身後,现在的她们根本无法扶住她。
眼见着倒下,她也闭上眼准备承受预计的痛。谁知,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
暖的怀抱。
「你没事吧?」
闻言,叶玉画睁开眼。却见此刻战秋戮将她半抱在怀中,而她正好可以瞧见
他俊朗的脸以及温柔的眼眸。
「娘娘,奴婢该死!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的惊呼让叶玉画惊醒,欲离开战秋戮的怀抱,谁知脚一着地立刻痛的无
法站稳,再一次被战秋戮扶住。
「看来娘娘的脚该是扭到了。」
战秋戮表情未变,任由翠儿和蝶儿从他手中将叶玉画扶住。
「多谢王爷。」
叶玉画福身,脸颊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红晕。
不过见战秋戮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暗暗地有了另一个想法。
「不知王爷可否送本宫回宫,恐怕本宫的两位侍女无法搀扶着本宫回去。」
叶玉画为难的看了一下的脚,一副娇弱的模样,任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忍心。
「本王荣幸之至。」
战秋戮含笑扶着叶玉画,一路将她送回了寝宫。
叶玉画也知道见好就收,回宫後只是假意挽留了一下便任由战秋戮婉拒的离
去。
远远的见着战秋戮的背影远去,这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将根本未扭到的脚着
地。
就方才所见,战秋戮似乎对她有些好感。之前他频繁入宫时,已经与她多有
交集。本来此事她从未多想,不过此刻想想似是有何意图。
若真是如此,她倒不如乘着战秋戮对自己有好感,将他变成自己的裙下之臣。
他是青鸾的战王爷,手中握有所有兵权。没错,她是喜欢皇上,但是同样的她也
喜欢权利在手的感觉。
叶玉画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嘴角却有着微微娇羞的笑意。
翠儿和蝶儿不敢多言,有些战战兢兢的伺候在侧。
叶玉画的心思战秋戮大概能猜到一些,一离开凤和殿的视线,立刻将眼底的
温柔卸去,满满的是厌恶。
看向凤鸾殿一眼,再看了一眼有些微沈的天色,旋身却是走向了宫门。
若是按照瑶姬的计划,他本该再去一趟凤鸾殿,可此刻的他却不想再滞留在
宫中。依他之见,不去凤鸾殿才是上上之策。
另一方面,他已经碰了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不想再见第二个令自己厌恶的
女人。
穿过一片矮木,对着第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宫人,战秋戮再一次恢复和煦的模
样。直到步入轿中,这才卸下所有的虚伪。
32媚术4
杜青诗一听闻战秋戮进宫的消息便开始打扮自己,特别是安插的眼线告知慕
容狄有意暗示战秋戮来探望自己时,更是喜出望外。
立於凤鸾殿二楼高处眺望,远远就见着战秋戮的身影,更是急匆匆的奔至宫
门口候着。谁知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她早已将自己的衣衫理了又
理,却还是未见他到来。
随即遣春儿前去打探,才知晓原因。
「太後,王爷在御花园碰到了皇後娘娘。娘娘似乎扭了脚,所以王爷将她送
回了凤和殿。」
春儿没有任何情绪的禀报,低垂下的头没有看到杜青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说他将皇後送回了凤和殿?扶着她回了凤和殿?」
杜青诗几乎咬牙切齿,就连在床上他都不允许自己碰他的身子。如今,他竟
然亲自扶着叶玉画!
春儿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似是还有话未说。
「还有什麽,不许隐瞒!」
杜青诗重重的拍在椅扶手之上,森冷的盯着春儿。
「太後恕罪,奴婢不敢隐瞒。」春儿噗通跪下,「奴婢只是听其他宫女说…
…说……王爷温柔的扶着皇後回去,也见皇後似是很娇羞的模样……」
春儿不敢再说下去,偷偷地看了一眼杜青诗,却见她面无表情。
「好!好个皇後!」
突然,杜青诗不怒反笑,却是阴森森的笑着。
「王爷现在何处?」
杜青诗压下心中怒火,现在更重要的是见心上人一眼。
「这……王爷滞留在凤和殿一会儿後,就立刻出宫去了。」
砰一声,青花瓷的茶盏撞击在墙柱之上碎成了片片,吓得一干宫女全部跪下。
她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将叶玉画扶回了寝宫,更不用猜想为何战秋戮出了她
的寝宫就离去,因为这一切的一切,连她自己都未曾得到过!
战秋戮从不对任何女人特殊,就连如此美艳的瑶姬他都可以将她送给了慕容
狄。
没想到,她以为可以用瑶姬将心爱的男人留在宫中。却不知道宫中竟然还藏
着叶玉画这个贱人!
「滚!通通下去!」
杜青诗将手边所有的茶盏挥落,所有人不敢迟疑,全部退了出去。
看着凤和殿的方向,杜青诗的眼色阴森而寒冷,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握拳。
*********************8
待战秋戮回到王府时已经天黑,战匪立刻上前告知今日宋钊延来过。
「她呢?」
「小姐在後花园。」
闻言,战秋戮大步穿过园子,沿着隐秘的幽径走到後花园中。
园中一片繁花盛开,毫无秋日的萧瑟,甚至依旧是温暖的感觉。
推开虚掩的木门,入目的是嫋嫋白烟,而朦胧中可见一窈窕身影。
这隐秘之地是他亲自派人建造的温泉,也是瑶姬最爱之地。自从他将她带来
此地之後,每个些时日她就会将自己泡在温泉中许久。
不过,由於温泉极为隐蔽,除了他和瑶姬知晓此处,只有极为心腹才知晓。
但他们绝不敢打扰,除非有十万火急之事。
闭眼享受着温暖气息的瑶姬突然听到水声,警觉的睁眼之时身子已经落入了
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你回来了。」
瑶姬放松下来,毫不在意此刻自己不着片缕。而一双厚实的大掌早已攀上玉
峰,轻轻地搓揉。
「宋钊延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搂着瑶姬靠在池边,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枕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
淡淡的香气。
「可别说的如此难听,我从未要求过他什麽,只是若是他自己要为我做些什
麽,这我可无法阻止。」
瑶姬转过身子,软软的身子趴在健壮的胸膛上。指尖轻轻地勾勒他的轮廓,
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迷蒙的双眼,被热气熏染的脸颊,加上鲜艳欲滴的红唇,对男人来说简直
是媚药。
战秋戮将她下颚勾起,秋波微转,带着狡黠的笑意。
「他是着了你的魔,自然任你予取予求。」
而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只因为是她的计谋,竟让自己去碰厌恶的女人。她可
以毫不在乎,而他却无法不为她的无情微痛。
「别说得如此难听嘛,仔细想想,他为我办的事,也是帮助你控制皇上之事
哦。」
雪白的藕臂绕过他的颈项,在颈後交叠。而她的身子因此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他也顺势搂着她的腰肢微微的弯下了身子,以免她太过於费力。
「战,告诉我今日你在宫中如何,可好?」
微启红唇,轻吐幽兰之气,只能让战秋戮无奈的叹息。将今日宫中之事一一
告知,也未隐瞒自己未去找杜青诗。
乍闻之时瑶姬有些错愕,片刻後恢复神色,嘴角又爬上了笑意。
「与你相比,我果然还是太过於稚嫩。」
与瑶姬对视,她的眼中不再是虚伪的笑意,只是淡淡的毫无情绪。
「你何时回宫?」
转头看向他处,战秋戮淡淡的开口。
瑶姬微微的皱眉,盯着他的侧脸沈思了片刻,双手贴着他两侧的脸颊让他看
向自己。
「战,」轻轻地唤着他,指尖拂过眉心眼角,最後双手再一次交叠在他的颈
後,「我自然是等你满足的享受了我的身子之後再回宫。」
笑看他眼中染上了情欲,将她翻身压在了池壁之上。
「此话当真?」
勾起她下颚,战秋戮心中是一片暖意。
「我的身子不就在你眼前,还能欺骗你不成。」
缓缓地合上眼,将自己无暇的身子完全献给面前的男人。
早已高涨的欲望深深的埋入自己的体内,而她只是微微仰起身子,让他可以
更方面的品尝她柔软的玉峰。
涟漪在两人周围漾开,一圈一圈泛起淡淡的波纹,久久无法平静。
虽然背紧贴着池壁,本该粗粝的鹅卵石砌成的池壁却异常的光滑,想必是经
过了特别的打磨。
被战秋戮翻身趴在池壁之上,而他依旧在自己的体内发泄积压许久的欲望。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雪白的美背之上,却被他拨开。细碎的吻落在背上,身下的撞
击一次猛烈过一次。
「瑶儿,告诉我,是否有谁如此对你过?」
随着撞击,战秋戮一字一句的贴在她的耳畔吐出。
「战……」瑶姬微微的甩着头,「没……没啊……」
闻言战秋戮满意的一笑,再次将瑶姬翻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瑶姬被突然的翻身微微惊吓到,扯下了池边的一簇艳丽的花朵。红色粉色的
花瓣片片散落在池水中,有些贴在了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有些随着涟漪飘向了他
处。
微眯的朦胧星眸,轻启的娇艳红唇,加之粉腮红润,让战秋戮再一次无法克
制的放纵自己。
最终,瑶姬无力的昏睡於他身下。战秋戮这才将瑶姬从水中抱起,却也只是
将她抱入房中继续缠绵。
隐约间,他可以感觉到瑶姬渐渐对他卸下了心房。
至少,在自己面前,她从未用过媚术。
抚着她的睡颜,他轻轻地叹息,将早已疲倦的她搂入怀中。
「瑶儿,如是你真的无情,至少不准对任何人动心,知道吗?」
在她的耳畔温柔的威胁,她既然只能无情,那麽他要她一辈子无情。至少如
此,她对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特别的。
梦中的瑶姬微微的扭动了身子,更为紧贴温热赤裸的身子。
战秋戮眼神一暗,再一次翻身将瑶姬压在身下。
就如她所言,直到他满意为止。
33媚术5
与瑶姬昨日匆匆一别,宋钊延回去又思量了许久。他有些摸不透瑶姬到底想
做什麽,却很清楚她有意助战秋戮。
只消仔细一想也能知道二人的关系,可偏偏他却宁愿选择不去捅破。
「大人,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宋韦自打宋钊延回府後就一直跟在身侧,越是见他脸色凝重心中越是忐忑。
「既然不当讲,那就不要说。」
宋钊延看了他一眼,有些警告。
宋韦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大人不然不想听这些话,可属下还是要讲。您与瑶姬小姐过分的亲昵,这
只会让您的地位受到威胁。皇上如此迷恋她,就连战王爷依属下之见也对她有些
特别,若是您也参合其中,绝非明智之举。」
越是见他对瑶姬动心,宋韦心中越是不安。今日他可以将自己的感情交给瑶
姬,明日指不定他连自己的地位都交给了瑶姬!
「你跟在我身边这麽多年,若是我可以克制何苦现在还需要你来劝告。」
宋钊延的眼角爬上了苦笑,他何尝不曾挣扎过。明知道她别有目的,却还是
一步步的步入陷阱中。瑶姬於他而言就似一朵罂粟,明知会上瘾却还是被她美丽
的身姿迷惑。
「大人……」
宋钊延挥手制止了宋韦,已不想再去深究。
「我出府一趟,若是皇上命人来寻,就回复我身子欠佳即可。」
宋韦眼见着主子匆忙离去,想也知道他又要去找瑶姬了。
叹了口气,既然主子宁愿深陷其中,他只是个奴才也只能盲从。
宋钊延未料到战秋戮未上朝而是在府中,当战匪告知他战秋戮还未起身时,
他着实有些错愕。
「奴才去通报王爷,大人请稍候片刻。」
战匪面无表情的准备退下,却被宋钊延制止。
「等等,瑶姬小姐可在?」
战匪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宋钊延,再一次垂下头。
「小姐也未曾起身,若是您找小姐,奴才可尝试去请小姐。」
说完,战匪迅速的退下,只留了宋钊延一人在厅中。
仆人送上了茶後退下,而宋钊延只是沈默的坐着。
不用去做任何他想,他可以确定此刻瑶姬必然是和战秋戮在一起。他不敢去
想为何两人至今还未起身,若他够理智此刻就该拂袖而去,将此事禀报皇上。
可是,他什麽都没有做,只是有耐性的等待着。
战匪退回了内院,却未将宋钊延之事禀报,只是沈默的立於寝门之外。
天早已大亮,瑶姬迷迷糊糊间醒来,却见战秋戮正埋首於玉峰间,灼热的欲
望依旧满满的填充着自己的身子。
「战……」
带着些娇弱,带着些娇媚,玉指攀上他汗湿的背,柔柔的将双手交握在他的
背上。
战秋戮微微抬起身子,用手肘撑在瑶姬耳畔,俯身看着有些疲倦的她。指腹
摩擦着被自己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瓣,在她微启之时探入。
「累吗?」
抽出手指,拨开她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散落的几缕发丝。
瑶姬连再次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轻轻地点点头,却被战秋戮再一次拥入怀中。
「可是,我还未满足。」
贴在她的耳畔,战秋戮语带笑意,一夜的缠绵之後他却还无气虚之态。再次
拥着瑶姬,将她送上另一波欲望之巅。
在她以为自己会再次昏厥之前,身前的男人终於得到了释放,将那分身从她
身体撤出,翻身将她搂入怀中。
「进来。」
随着纱帐的飘落,瑶姬听得战秋戮突然出声。只听得门开合的声音,她却没
有力气探看是谁入了房内。
「何事?」
搂着瑶姬,战秋戮依旧中气十足。
「王爷,丞相一大早便来了府中,已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战匪远远的站在门边,满室情欲的气味让他不敢再多向前几步。知晓看到那
垂落的纱帐,他就可以知道此刻帐内的两人定然不着寸缕。
战秋戮看了一眼怀中的瑶姬,小心的将她枕在枕头上,这才掀开帐子起身穿
上衣衫。
瑶姬翻了个身,看着帐外的男人。
「战。」
瑶姬的呼唤很轻,若非战秋戮是练武之人绝不会听见。
已穿戴整齐的他再次掀开纱帐,不知瑶姬突然唤他何事。
「桌上有一把折扇,请将它赠予宋钊延,且转告他只有此物才配得上他儒雅
之气。」
瑶姬隔着纱帐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一把合着的折扇,那是她前些日子特
地挑选的,也是她亲手在扇面上画下了一支冬竹。
战匪远远的听闻此话,有些不安的看向了主子,只怕他又是一顿妒火。谁知,
却见主子只是点了点头,并无任何的表情的转身走到桌边拿起了折扇。
「小心伺候着。」
留下这句话,战秋戮开门而去。
房内只留下战匪和隔着纱帐的瑶姬,有了主子的交代,战匪不敢自行离去。
「麻烦找两位侍女给我,再打些热水,我需要沐浴。」
隔着纱帐,瑶姬的声音再次传来。战匪立刻答应後才离去,也体贴的将门轻
轻地合上。
而在前厅等着的宋钊延,几次欲起身离去,却次次都有些不甘的再次坐下。
茶盏已换了几次,可无论是战秋戮还是瑶姬都未曾出现。
在他再次欲起身找人询问之时,终於战秋戮出现了。
「不知丞相一早来访有何要事?」
战秋戮与瑶姬一夜缠绵之後,此刻心情正好。
宋钊延本该质问为何让他久候多时,话到嘴边却吞下改口。
「不早了,已是日上三竿,王爷的时辰是过差了。」
战秋戮起身後并未梳洗,自然身上还带着些昨晚残留的味道,而同样是练武
之人,宋钊延只消一闻就知晓昨晚是多麽的激烈。但是他隐藏的很好,至今朝中
无人知晓他也懂武。
闻言,他只是挑眉多看了宋钊延一眼。对於他语气中微带的酸楚和讽刺,战
秋戮选择忽略。
「若丞相无事,本王倒是有一事。不,该说是有一物要赠予你。」
战秋戮从袖中取出折扇递给他,引来他的侧目。
「王爷这是何意?」
宋钊延有些诧异,竟忘记伸手接过,只是定定的看着折扇。
「丞相误会了,这是瑶儿托我交给你的。她说只有此物才能配上丞相的儒雅
之气,就连扇上的竹子也是瑶儿亲手画上的。」
宋钊延未再迟疑,立刻接过折扇。小心翼翼的打开,果见一直冬竹挺拔立於
扇面之上。一旁还有一行隽秀小字,他认得那是瑶姬的笔迹。
复而看了战秋戮一眼,宋钊延放弃最後的挣扎,终究他还是逃脱不了瑶姬。
「前些日子皇上已暗示将瑶儿接回宫中,王爷请小心。」
留下这一句看似有些突兀的话,宋钊延立刻告辞离去。
看着他远远地离去,直到走出府门,战秋戮这才收起微笑的唇角。
「刹天。」
一道黑影随着话落已跪於他身前,等待着主子吩咐。
「盯着皇後。」
「是。」
如来时一般,黑影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
战秋戮这才缓缓踱回内院,而此刻的瑶姬已经沐浴过,在早已换过的床榻之
上合眼休息。
「只一把折扇就能收服宋钊延,我是不是该佩服你。」
掀起她身上的薄被,只见她本雪白的胴体之上如今交错着的青红色淤痕,想
也知道这是昨晚自己的杰作。
取来了雪凝花露,小心的涂抹在她的淤痕之上,一路至腿间。毫不费力地分
开她似是无骨的腿,沾了些雪凝花露涂抹在红肿的私处。
瑶姬细细的低吟,看着身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抹药。
「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皇上。」
战秋戮不做声,只是继续为她抹药,直到她的肌肤再一次恢复了雪白,才将
手中的瓷瓶放置於一旁。
「可在这之前,你还不得不继续满足我。」
扯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再一次覆身於雪白胴体之上,房内再次充斥着淫靡的
低吟。
战秋戮告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如此无休止的与她缠绵。
她的目标是慕容狄也好,是宋钊延也罢,只要自己於她而言有特殊的地位,
他也不再强求什麽。
她可以无情,他却无法弃爱。
34似假还真1
长河落日,黄沙漫天,西风吹落月华宫最後一片枯叶。
瑶姬穿着一身翩翩紫纱轻抚手中古琴,四周很安静,如同只有她一人存在一
般。
一件薄衫落在她肩头,让她停下指尖的抚触,侧头看到的是慕容狄温柔的目
光。
「这里冷,为何不多穿一些?」
那声音很柔和,那笑容很浅很淡,似乎带着一些苍凉。
瑶姬缓缓起身,望着没有了侍卫的宫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的残破花瓣。
「你为何还留在宫内呢?」
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西风还会偶尔掠过那摇摇欲坠的枝头枯叶罢了。
「我只想看看你……」
一阵喧闹嘈杂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匆匆入内的是桂公公带着几个侍卫。
「皇上,快走吧!」
瑶姬看着侍卫几乎是将慕容狄慢慢的拉走,而他一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说
不尽的欲言又止。
桂公公看了她一眼,却只是催促着皇上快一点离去。
「瑶儿……我……」
他似乎说了什麽,可是她却听不到了。
闭了闭眼,她却如此的闲适,悠哉的漫步於御花园。
曾经这里百花盛开,如今只剩下枯萎的残梗断枝。曾经这里喧闹非凡,如今
只剩下寂静萧条。
穿过了御花园,穿过了御书房,穿过了蜿蜒的幽径,穿过了金雕玉砌的大殿,
穿过了明黄色的宫墙。踩着石阶一步步登上层楼,阵阵西风卷起纱裙一角。
那明黄色的深深的似是烙刻着慕容二字的旗子如今已东倒西歪,而城楼上却
无人值守,只留下散落的一根根断箭。那灰青色的石墙上,泛着红色的黑,如同
干涸的血迹。
她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只剩下黄沙和西风。
明明是如此安静的城楼,却似是如此的喧嚣。
瑶姬缓缓地俯视着城楼之下,绵延百里的是身穿铠甲的军士。一道明黄色的
身影被层层护卫着,却依旧还是掩埋在泛着寒光的军队之中。
怔忪之中,突然与一双黑眸对上,任凭时间荏苒,他们却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和喧嚣。
「瑶儿!」
战秋戮远远的看着独自一人站立在城楼一隅的她,坐於马上深切的呼唤。
冲天的火光染红了皇宫的东南一角,那里正是她的月华宫。
瑶姬笑着转头,看着那一片红光冲天,那是她亲手丢下的火种,此刻和残阳
是如此的契合。
城楼下的喧嚣是什麽时候结束的,城楼外的战争是什麽时候停止的,这一切
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笑看那一片火海,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有她葬送了自己所有爱恨情仇
的寂寥。
「瑶儿,一切都过去了,都结束了。」
什麽时候,她已经落入了他的怀中。
仰着头看着他,鬓角的那一丝雪白,印刻下了他的年华。
芊芊玉指缓缓抚上他的鬓角,蠕动嘴唇却最终只是感到微微的咸涩在口中泛
开。
多少的韶华已逝,唯独曾经的只字片语依旧印刻在心头。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在他的怀中,瑶姬终於开了口,泪却湿了他的衣襟。在她面前,他从未穿过
那一身被丢弃在一旁的铠甲。可在他面前,她一直将自己武装起来。
他终於实现了他的寿与天齐,而她却选择远远的站在一隅看着他穿上那一身
五爪金龙的明黄。看着他君临天下,挥手便是万人之上。
她还是喜欢穿着最爱的那一身紫纱,如同幽魂一般的游荡在宫殿之中。
看着那一片歌舞升平,看着一张张陌生又欢笑的脸,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
诉她,她不属於这里。
他为她重建月华宫,因为她说独爱这里的静谧。
他为她大赦天下,因为她说她造孽太多。
他为她废除後宫,因为她说她只想要一人独处。
可是她却一夜夜的站在月华中天的园中,任凭寒风吹彻,却无法入眠。
对着一片明月,她缓缓的合上眼,眼角一抹晶莹的泪光滑落。时光如何荏苒,
她的心底却一直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
她为他做了一桌酒菜,为他斟满一杯,自己却先一饮而尽。
而他却只是笑看着她,依旧是那温柔而温暖的笑。
「喝得那麽急,我未醉,你却先醉了。」
握住她再一次欲执杯一饮而尽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指腹抚着她的脸颊,看
的专注而认真。
「醉了岂不是更好,一切恍如梦一场。」
瑶姬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为他夹了一口菜,而他也将它咽下。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抚着她的发,嗅着她独有的淡香,将脸埋於她的颈项间。
微微点头,她再一次往他碗中添菜,而他却未再动筷。
「以後,不要每日再一个人独自站在风中,好不好?虽然月色很美,可是太
寂寥了。」
贴在她的耳畔,他的气息如此的灼热。
再次点头,却依旧沈默无语的为他添菜,而他依旧只是搂着她。
夜未央,透过烛影,他们只是依偎着。
她将自己完全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间。
喝下她递来的酒,一饮再饮,直至朦胧间他与她缠绵床榻。
明明应该是醉了,她却如此清醒。明明应该是清醒的,他却醉了。
「一直没有恭喜你,恭喜你终於可以君临天下。以後,你一定会是一位最好
的皇帝。」
她看着他,是如此的相信着。
「是吗?」
他笑了,若和煦的阳光洒下。
「总是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看你也该好好照顾自己了。」
抚着他的微白鬓角,掌心贴在他的心房之上。
灼热的身子再一次覆下,红纱帐再起缠绵,她环着他的身子,雪白的容颜划
过冰凉的泪珠,深深的埋入枕间。
「皇上,该早朝了。」
轻而细的声音让战秋戮惊醒,右手边却早已空无一人。
唤人入内,穿上一身龙袍。
走出月华宫门,再次转身只见那缓缓合上的宫门。「砰」一声,将他的心门
一起合上。
「皇上……」
战匪轻唤,却拉不回已是一国之尊的主子的目光。
「封了吧,除了朕不再需要任何人入内了。」
他接过宫人呈上的钥匙,将它放入衣襟之内,紧紧地贴着心房。
「小姐呢?」
战匪小心翼翼的问。
「她……」
看向遥远的长空,战秋戮勉强勾起唇角。
「她终於可以!翔在属於她的地方,或许她会找到那个不再让她寂寥的人。」
或许,他始终都不是那个可以给她不寂寥的人。
「那,您呢?」
战匪的话,让他怔忪。
但只是一瞬间,他转身大步离去。
「朕是青鸾的君主,就算她不属於这个皇宫,却依旧属於这个青鸾。」
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做一个最好君王。
他会学会照顾自己,做一个九五至尊。
他会试着照顾自己,做一个一国之尊。
然後,再每日每日的站在城楼之上,远眺延绵百里的长河落日。
也许,也只是也许,那条路上会有一抹紫色纱衣款款而来。
等她不再寂寥,等她找到属於她的地方。
然後,也许然後,她就会回来。
她会款款拾级而上,穿着一身紫纱站在城楼一隅,笑看着他。
她会告诉他:我找到了属於我的地方了。
她会问他:你愿意一起去吗?
刚毅的脸庞感到一丝丝凉意,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已泪湿衣襟。
伸手覆上那里,那是她最爱哭泣的地方,那里也藏着一把永远不敢开启的钥
匙。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她笑着端坐在那一隅,抚琴拨弦弹奏她最爱的曲子。
而他,只是静静的从背後搂着他。
告诉她,他爱她。
35似假还真2
夜莺惊啼,划破寂静的夜空,也惊醒红纱帐下的人影。
瑶姬霍的从梦中惊醒,有些彷徨无措的看着微微飘动的纱帐,窗外夜莺似乎
扑腾着翅膀飞离了树梢。
不知从哪儿来的微微的风,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凉意,不自觉的将手抚上冰凉
的脸庞,惊觉早已湿透。
她一动,他也同样被惊醒,多年的警觉让他几乎防备,却在见到呆坐着的身
影後缓缓起身,伸手从背後将她抱入怀中。
「怎麽了?」
战秋戮轻抚她微微有些汗湿的鬓发,将几缕散乱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後。
瑶姬只是靠在他的怀中,恍惚自己还置身於方才那个似假还真的梦中。
梦中的他,似乎痛彻心扉,却依旧放手让她离开。
梦中的她,似乎一心一意决定离去。那一句不属於这里,此刻在她心中深深
烙下印记。
目光缓慢而呆滞的移到放置在腰间的大掌之上,不自觉的执手相看。宽厚的
大掌上,有一层因为练剑而起的厚厚的茧子。
如凝脂白玉的指腹拂过一个个茧子,他的身影同梦中的身影不断的重合,让
她分不清楚此刻到底是否已从梦中回到现实。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你身边。」
战秋戮以为她只是做了噩梦,所以此刻有些恍惚,所以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入怀中,而後为两人盖上锦被,拥着她再一次躺下。而她
顺从的靠在她的怀中,柔嫩的脸颊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之上。
「战,我该何时回宫?」
沈默了良久,她终於决定开口。闭着眼,她努力的挥去此刻依旧在眼前的那
一幕幕。她不愿意相信,梦中那样深情的男人会是此刻被她枕着的男人。
战秋戮该是野心勃勃的,该是无情无心的。那只是一场梦,对她来说也许真
的是一场噩梦。
抚着秀发的大掌顿了顿,复而又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嘴角扯起了一抹苦
笑。
「明日吧,等天亮了,等宋钊延来了,就是你回宫的时候,也是他来接你回
宫之时。」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麽梦,但是他知道那个梦一定是一个噩梦。
若不是如此,她此刻不会如此沈默,也不会如此的寂寥。
终於睁开眼,瑶姬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仰面躺着的男人。他的黑眸专注的
看着自己,眼中似乎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
「我们约定一个约定,可好?」
她知道自己的眼中是如何的坚定,也知道此刻自己笑的多麽虚伪。
战秋戮只是沈默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再一次的开口。
「我们约定,你一定要一统天下,而我一定会以雪仇恨。等到那时,你一定
要君临天下,一定要万人之上。」
她怕梦中的一切会成为现实,因为那是如此的真实。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告
诉她,她必须这麽约定,因为这一切都不属於她。
说完这些,她将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之上,而後伸出右手。
「我们击掌为誓。」
孤零零的手掌就这麽停滞着,她没有看他,而他却一直看着她。她的手掌微
微的有一些颤抖,而他却没有力气举起自己的手掌。
「战,我们约定。」
她再一次重复,手掌依旧坚定地停滞在那里。
终於,他慢慢的伸出了手掌,缓缓地举起,而她的手掌已击向自己。
「啪」
击掌为誓,那清脆的声音狠狠地叩打了他的心,也狠狠的让她从梦中醒来。
笑着入眠,她是如此的安稳,可却如此的清醒。明知道他还看着自己,却一
直闭着双眸未曾睁开。
如果她是被她的梦境影响,战秋戮宁愿此刻她依旧在梦中,她所做的一切都
是源於梦中的牵绊。
当明日旭日东升之时,她又会恢复妖媚的摸样,将今夜的所有约定都忘却。
他会君临天下,一定会寿与天齐。
但是,她也一定会伴在他的身边。
他们君临天下的约定谁都不能打破,而她一定是与他同行之人。
夜未央,何人叹息。
恍惚间,夜莺悲啼,泼墨长空不见繁星点点。
36宫闱淫妃1
瑶姬再次入宫,只是这一次朝野并无多大动静,就连後宫也一派平和。
但这种平和维持不了多久,便被舒贵人打碎。
「表姐,没想到此刻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妆点自己。」
舒贵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踏入叶玉画居所,叶玉画虽微皱眉头却并未出声呵
斥。
眼见着这个表妹根本无法令慕容狄动心,既然无法留住皇上的心,她渐渐将
心思转到了权位之上。
前些日子与战秋戮多次接触,不得不说他对她的关心似乎有些频繁。虽在外
人眼中他们只是君臣之礼一般,但是叶玉画知晓,战秋戮此人看似温和却也是冷
漠间杂之人。
「舒儿,这一大早儿你不在自己寝宫多休息,跑到本宫处撒什麽野?」
叶玉画温丝未动,任由一旁的侍女为其画眉。瞧着铜镜中顾盼生辉的脸庞,
虽及不上瑶姬的妖媚,却也是倾国倾城之色。
若是战秋戮不喜爱瑶姬那种娇美风味的女子,或许看上的就是自己这般的女
子。
勾唇一笑,叶玉画心中已然有一计。
「表姐可知道,瑶姬已经被接回了宫中!」
舒贵人坐不住,将一旁的侍女推开,站在叶玉画面前。
瞧着舒贵人浮躁的摸样,叶玉画冷笑,心中思量着慕容狄又岂会看上如此姿
色的女子。选她入宫看来是自己下的一步最差的棋子,不过倒是无意间让她发现
了战秋戮这步好棋。
「她回来了又能如何?她依旧是无名无份的瑶姬罢了,最多只是皇上的一个
侍宠。你身为贵人,难道还怕她不成?」
叶玉画故意用言语刺激舒贵人,她现在还无法摸清楚瑶姬和战秋戮的关系。
此刻用舒贵人牵制瑶姬和慕容狄,而她则可以将战秋戮揽入旗下,必让他拜倒於
自己的石榴裙之下。
舒贵人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叶玉画,突然默不作声。
为何对於前些日子对於皇上独宠瑶姬之事还极其气愤的她,仅仅是这几日过
去却变得如此平静。当时是她说为了巩固皇後之位才将自己揽入宫中,为的就是
留住皇上。如今,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在舒贵人打量叶玉画的同时,她慢慢意识到这抹思量,「舒儿,你也知道本
宫入宫多年,为了叶氏一族,为了保住皇後之位付出了多少。如今将你揽入宫中,
也是为了这一切。但本宫也清楚,你对皇上早已动心。只是皇上非一般人,又怎
是我等可控制?」
叶玉画故意如此说,为的是打消舒贵人的猜疑。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皇上见了我会不心动,皇上现在只是被瑶姬迷惑了!
等他厌倦了,终会是我的!」
果然,舒贵人被叶玉画一激,已经失去了头脑。明知道宫中人多嘴杂,却依
旧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话。
叶玉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不会为了保住舒贵人而得罪慕容狄。既然舒贵
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倒不如用她来绊住瑶姬。
若是她能够得到战秋戮的支持,她皇後的位子定时稳若泰山。至於皇上,到
时也是自己的手中物。
舒贵人自然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的表姐放弃,还自以为有一个靠山在,心中思
量的是如何抓住慕容狄的心,如何整倒瑶姬。
* * * * * *
瑶姬是战秋戮亲自送回月华宫的,自然慕容狄也虚伪的感激这些时日皇叔对
瑶姬的照顾,战秋戮只是温和的浅笑。
送走了慕容狄和战秋戮,瑶姬在挽络的搀扶下坐下。这几日为了平复战秋戮
无名的怒火,她几乎透支了所有的力气。
「小姐,今夜奴婢伺候您早些歇息可好?」
挽络恭敬的倒上一杯茶,见主子眉宇间疲倦之气,不觉多嘴开口。
「不,你只需为我将此玉交给太後即可。我的身子无碍,今晚的计划势在必
行。」
瑶姬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美玉。这块玉看似普通,也并非价值连城,
但她知晓若是杜青诗看到此玉必定会欣喜若狂。只要是呆在过战秋戮身旁的人都
知晓,此玉是他一直用於佩戴於腰间的其中一块。
挽络接过玉佩,将担忧的眼眸隐於行礼之中。
她当然知晓这块玉的来历,一开始是有些惊诧,但转念一想,若是小姐想要
一件东西,王爷又怎会不给呢?依她所见,王爷倒是希望小姐要的不只是这一些,
只可惜小姐的心思太难捉摸。
来到凤鸾殿,也无需过多的禀报,挽络立刻被请入了殿中。
冷眼看着杜青诗有些激动地接过玉佩,心中冷冷的一笑,果然就如小姐预料
的一般。
「这玉佩莫非是……」
杜青诗抚着玉佩的纹路,似乎也感觉到了心爱男人的体温。
「玉佩是瑶姬小姐命奴婢送来给太後的,小姐说这只是一个礼物,请太後不
要多挂心。」
挽络按着瑶姬的意思转述,低垂的眼帘用仅有的余光观察杜青诗的表情。
显然杜青诗很激动也很开心,拿着玉佩不断的抚摸。听完挽络的话,也未曾
多言,依旧沈溺於手中的玉佩中。
许久许久之後,直到她发现有些过於安静,这才发现挽络还等着她。
「本宫有些失态了,你回去回复你家主子,玉佩本宫很喜欢。」
杜青诗恢复常态,将玉佩藏於袖中。
挽络低头答应,恭敬的退出去。转身的时候注意到杜青诗再一次拿出玉佩,
面无表情的走出凤鸾殿时,嘴角多了一抹嘲讽。
回到月华宫,挽络将这一次全部禀告,但瑶姬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点都
没有在意。
「小姐,天已入秋,奴婢为您去拿件衣衫披上可好?」
挽络见瑶姬只是沈默的立於廊檐之下,单薄的衣衫也抵不住渐渐暗沈的天色。
瑶姬闻言只抬首瞧着渐暗的天际,初初入秋的风吹起她的衣角,却未让她觉
得有冷意。
「天渐冷了呢」似是自语一般,她的心思百转千回,「替我准备件轻薄的衣
衫吧,就红色吧,看起来不会那麽冷。」
「现下?」
挽络有些不可置信,逾越了她恪守的主仆之分,不自觉的有些拔高了嗓音。
瑶姬并未在意,轻轻地点了点头,依旧站立於廊檐之下。她淡漠的背影已经
告知挽络,她必须立刻去准备。
转身入屋内前,挽络还是微微有些犹豫的看了主子一眼。但见她的主子还是
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也心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改变不了什麽。
37宫闱淫妃2
直至挽络的身影陷入内室之中,她这才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满园的繁花没有感觉到秋风的到来,依旧摇曳着身姿。渐渐地,她的嘴角扬
起一抹笑意,不禁连百花也失色。
自然,这些她自己是没有感觉的。这只是让奉旨到月华宫的公公和宫女们都
呆住了,忘记了继续往前的步子,有些痴呆的站在不远处。
瑶姬抬眼,倒是先看到了他们,她眼中的询问,以及嘴角更深的笑意让所有
人回神。
「瑶姬主子,皇上特遣奴婢来此邀您一同用膳。」
为首的公公不敢大意,立刻给瑶姬行礼。瑶姬在宫中并未正式册封,但是谁
都知晓她的受宠程度,所有人不自觉的都称呼她为瑶姬主子。
对此瑶姬只是颔首,从袖中取出了一粒金子,也算是打赏。
「多谢公公,麻烦公公回复皇上,瑶姬片刻後就去。」
为首的公公连连道谢,不自觉的对这位主子更是喜爱。
所有伺候的公公和宫女都知道,这位主子为人和善,且出手大方。整个宫中,
最想服侍的除了皇上之外,就是月华宫的主子。
「夜寒露重,瑶姬主子还请多加件衣裳。」
为首的公公在离去前,不自觉的还是说出了口。
瑶姬闻言微微颔首,笑看着公公离去,转身走回了内室。
由挽络和一旁的宫女伺候着自己穿上了红色的衣衫,高高的银色束腰让双峰
呼之欲出,加上红色的轻纱更显妖媚,长长地罗裙裙摆虽是一层又一层,却还是
让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再拿件披风吧。」
瑶姬指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让挽络为她披上,遮去倾泻的春光。
她只带了挽络一人,如同散步一般的走向方才公公所说之处。
慕容狄再见瑶姬,却见她眉宇间更多了一分娇柔,一袭白色的披风将她赛雪
的容颜衬得更为柔美。
当瑶姬解下身上的披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定住。那一袭红色的衣衫让方
才的娇柔更多了一分娇艳。本该是温柔清纯的女子,却硬生生的多了一分狐媚,
可在她身上确是如此的融洽。
「今夜月色真好,是吗?」
瑶姬笑着执其酒壶,准备为慕容狄满上一杯,而他却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执壶的玉手被握住,顺着手她看进了他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感情。
「皇上不想对月饮酒吗?」
另一只玉手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为他满上一杯後又为自己满了一杯,放下
了酒壶。
微垂的下颚被抬起,而她再次与他面对面,他的指腹摩擦着她如雪的肌肤。
指腹沿着赛雪的脸颊最後停顿於娇艳的红唇之上,微启的红唇让他着迷。
「朕不该放你出宫,该将你藏起来。」
似真似假的叹息随着一吻落下,而她顺从的闭上眼。不知何时一旁的侍人已
然离去,连挽络都悄然退下,只留下慕容狄和瑶姬二人。
一吻罢,瑶姬柔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指尖勾画着明黄色衣衫上的龙纹。
「这一切都是瑶儿自愿的,皇上又何必介怀。」
美人在怀,加之美酒月色,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坐怀不乱。
酒才饮了三两杯,而她白皙的肌肤上已布满了淡粉色的痕迹。
「皇上,让瑶儿伺候您沐浴,可好?」
她娇笑着,微微的扯动他的腰带,而她的衣衫早已凌乱。
「呀」
随着她的惊呼和娇笑,她被慕容狄打横抱起,藕臂立刻环住了他的颈项。
「有何不可。」
慕容狄抱着她,步入自己寝宫内。
从未入内的瑶姬这才发现,这寝宫内果然别有洞天。谁都未曾料到,这里头
竟然还有一个温泉池。
与瑶姬双双入了池内,而两人却未除去衣衫。
一身艳红的纱衣浸水以後紧紧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而她妖娆的身子更是
凸显。
「皇上,让瑶儿服侍您宽衣吧。」
瑶姬故意将身子贴在他的背後,从背後伸手解开他的腰带,红唇在他的耳畔
吐露柔柔的低语。
如此软香温玉的刺激立刻让慕容狄欲火中烧,却碍於皇帝的身份不可表现的
太明显。
可谁又知晓在他背後的女子表情却带着嘲讽,手指妖娆的一一褪去他的衣衫,
嘴角却勾起了更深的冷笑。
「瑶儿,你这副模样真是让男人如何抵抗。」
抓住了在腰间的小手,让瑶姬紧贴着自己已经赤裸的背,而她玲珑的身子更
是刺激了他的欲望。
「哼,可偏偏就是有人不喜欢呢!」
瑶姬被他转身到了他身前,小嘴不禁撅了起来,眼中有些恼火和不甘心。
「皇上,您觉得瑶儿美吗?」
将慕容狄压在了池壁之上,而她还穿着被水浸透的纱衣的身子紧贴在她胸膛。
指尖轻点他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到胸膛。
「若你不美,世上早已没有美丽的女子。」
已经被瑶姬完全迷惑的慕容狄脱口而出,失去了一个帝王该有的自制力。手
也不自觉将她身上薄如蝉翼的纱衣除去,将她玲珑的身子握於掌中。
谁知瑶姬却推开了他的手,似是有些气恼的趴在他的胸前。
「说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瑶儿入王府这些时日,只有战王爷对瑶儿毫无所
动。本来,如此一来瑶儿也可为皇上保有纯洁之身感到高兴。可却又有些气恼,
难道是瑶儿不够美丽吗?」
「瑶儿入府这些日子,难道他都未曾与你有过亲密之举?」
对此慕容狄依旧还是有些介怀,虽然是他亲自将瑶姬送入王府,但是他却希
望她不为战秋戮所触碰。
瑶姬闻言颔首,更是贴近了他。
「当初太後将瑶儿赐於王爷,可谁知他对瑶儿毫无心动。此次瑶姬虽住入府
中,可他也只是将瑶儿当做了贵客一般,平时举止有礼,少与瑶儿交谈。」
对此,瑶姬似有一些恼意。而她的表情也让慕容狄将她更是抱紧。
对於听闻的这些,慕容狄毫无怀疑,毕竟就他所知的战秋戮也是这般的一个
人。
「战秋戮此人本就是薄情寡欲之人,且你是朕的女人,量他有再多的心思也
不敢对你如何。所以,并非你不美丽,而是他不敢也不能想。」
相较而言,慕容狄其实是非常满意。他将瑶姬送入战王府就是为了看看战秋
戮存的是何心。若是战秋戮敢动瑶姬,那他对自己的异心肯定昭然若揭。
试想,谁敢动天子的女人。
而瑶姬对自己的感情,他是深信不疑。若非如此,又怎会同意这个提议。
「也罢,瑶儿也不需要他的青睐,瑶儿只需皇上一人的青睐便足矣。」
说着,瑶姬有些害羞的垂下头,却满足了慕容狄男人的虚荣心。
翻身将瑶姬压於池壁之上,俯身吻住她的红唇,探索着她口中的香甜。双手
也未曾停歇,将她盈盈一握的柔软擒於手心把玩。
而瑶姬则软软唤着他的名字,身子若无骨一般的贴在他的身上,藕臂环着他
的颈项。
慕容狄哪里能就此满足,沿着颈项一路吻至一对柔软之上。含住了娇艳绽放
的蓓蕾,另一手则是分开了一双玉腿。
瑶姬笑着看着沈迷於自己身子上的男人,让身旁红色的纱衣随水流远去。
一圈圈淡淡涟漪泛起,而她的玉腿环着他的腰,任由他灼热的欲望深深埋入
她的体内。
「狄……」
在鱼水之花时,她一直喜欢唤他的名字,而他也喜欢她这麽唤着。
随着她轻柔的呼唤,他的欲望更深一层,再一次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
看着她微仰着头,微闭的星眸,吐露着芬芳的红唇,这一切是如此的迷人。
秋风起,吹落了一树的粉色花瓣,打落在两人赤裸的肌肤之上,在水中沈浮。
沈醉在这无边无际的欲海中的男人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女子已经睁开了眼眸,
眸中是如此清澈见底,毫无被欲望浑浊的迷失理智。
看着自己亲手策划的一出好戏上演,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当众人皆以为她是被战秋戮送与慕容狄的棋子,可她却让慕容狄以为她是被
他安排在战秋戮身边的试炼。
当众人皆以为她已被慕容狄再次放置在战秋戮身边之时,她却让慕容狄再一
次将她收揽於自己身边,而这一次将会深陷其中。
这一次再回宫中,她要让慕容狄完全臣服於她的罗裙之下,让他对自己死心
塌地。
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肆虐,她静静的将这一切当做是享受,唯有如此她才能
够表现的更为自然。
再一次吐露愉悦的娇笑,果然让身前的男人再一次沈迷,让两人陷入无边无
际的欲望之巅。
38宫闱淫妃3
一夜纵欲後,瑶姬是在慕容狄的龙榻之上醒来。
侧头看到的是沈睡的男子,而早已过了五更的天有些微亮。门外,若有似无
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谁一般。
若非呆在战秋戮身边养成的习惯,此刻她该是还在沈睡的。勾唇一笑,她不
介意做一个祸国的妖女。
合眼再次醒来时,已过了辰时,而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俊美脸庞。
「皇上,您醒了。」
看到是慕容狄,她立刻露出了笑颜,微微的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身子,也让身
前的男人抽了一口气。
「我更喜欢你唤我的名字。」
失去了帝王的尊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面对她时是如此的自然。当那声
皇上灌入耳中时是如此刺耳,似是嘲笑一般,却不知道是在嘲笑着什麽。
「狄,你不累吗?」
藕臂环上他的颈项,未着寸缕的身子贴近了他同样赤裸的胸膛。
回答她的是随即而来的热吻,一双炙热的大掌拂过她每一处柔软的肌肤。本
想再跟进一步时,却被她的柔荑拒绝。
「狄,你该上朝了。」
虽然已过了时辰,但瑶姬觉得自己还是必须提醒这个男人。
「今日不上朝,我被你这个小妖精迷住了。」
慕容狄的话惹来瑶姬的娇笑,她咯咯咯的笑着躲入他怀中,瞬间他们调转了
姿势,她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中。
「不去真的好吗?明日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一定会说皇上被我这个来历不明
的妖女迷惑了。你是皇上,这样子真的好吗?」
虽然他的话让她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魅力,可在高兴之後是担心。
慕容狄抚着她的容颜,看着她此刻略带担忧的眼眸,真想把她完全揉进自己
的身体中。她此刻的模样是如此诱人,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动容万分。
「你在担心我?」
本是随口一问,谁知却见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慕容狄更是将她搂紧一些。
「这几日住在王府中,我能看出来战王爷绝非淡薄名利之辈,说不定他一直
在等着抓你的把柄。我怕此事若被他知晓,到时不知会如何编排胡说。」
瑶姬将战秋戮的野心透露了一些,眸中是对慕容狄的担忧。
毕竟昨晚两人之事相信宫中已经全部知晓,加之今日皇上不早朝,已经可以
预见朝中会如何去评说。
「我是皇上,今日宠幸一个妃子还要他们说三道四不成?今日身体不适,难
道还不能罢朝一日?」
慕容狄毫不在意,反观瑶姬却有了暗了脸色。
「你真的将瑶儿视为妃子吗?瑶儿以为,瑶儿的身份什麽都不是……」
黯然的样子让任何一个男人不忍,慕容狄立刻抚上她的脸颊,出声安抚。
「你当然是妃子,虽然没有正式册封,还是你希望我立刻册封?」
瑶姬闻言立刻摇头,对於皇妃之位她有她的考量。
「不,瑶儿不需要这个位子,只要你能够记得瑶儿就足够了。瑶儿自知只是
一个奴婢,又怎可高攀皇妃之位。将瑶儿接入宫中已让皇後和其他娘娘不满,瑶
儿不希望皇上的位子因为瑶儿而受到影响。」
闻言慕容狄很是满意,本是试探的原意也因为她的话而改变。
「哼!皇上要册封一个皇妃,轮不到他们插手!」
谁知瑶姬还是摇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狄,你有这份情谊已让瑶儿满足。但是瑶儿知道,你有太多的难处。若是
真的有心,这一切以後再说好吗?能像此刻一般,瑶儿已是非常满足。」
慕容狄静静的看着她,将她捂着自己唇的手拉下,紧紧的握在掌心。
虽然什麽都没说,却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瑶姬一直呆至午时过後,才被慕容狄亲自送回了月华宫。接下来的几日,瑶
姬可谓得到了慕容狄的独宠。
若是慕容狄无事,则会亲自到月华宫过夜。若是他忙於国事,则会将瑶姬接
到他的寝宫陪他。宫中多少妃嫔妒恨她,却也羡慕她虽无任何名分,可却得到了
专宠。宫中的公公宫女们也见风使舵的厉害,主要是月华宫所需之物立刻备齐送
上。
对此,瑶姬只是置之一笑,并未有多几分快意。
「小姐,今夜需要准备吗?或是您要到皇上那儿过夜?」
挽络为瑶姬挽上最後一缕发丝,再簪上一根简单的珍珠发簪。
「不用,这几日我想他不会来。」
瑶姬将衣衫的前襟又往下拉了一些,一块玉雕刻而成的牡丹花挂於胸前白皙
的肌肤之上。不看这雕刻的功夫,单单只是玉本身冬暖夏凉就已知道价值连城。
「怎麽可能?皇上从未如此说过呀!」
挽络是掩不住的惊讶,今晨皇上离去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纵然她心中有再多的诧异,面对她的主子却笑得自若。正当她疑惑之际,却
有公公传话由於皇上近日国事繁忙,可能无法临幸。
闻言,挽络更是诧异不已。
「难道刹风未曾告诉你这几日京都的动向吗?」
瑶姬抚着胸前的玉牡丹,似笑非笑的瞧着有些局促的挽络。
挽络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然也从刹天那边得到了消息,可此事该和小姐
说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小姐是王爷的人,也知道王爷是如何宠爱小姐。可此事事关
重大,她不敢随意说出口。
「那些层出不穷的小乱子该会让京都忙上一阵子吧。这其中,刹仇功不可没,
不是吗?」
瑶姬索性起身躺在一旁的榻上,倚着一床锦榻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挽络的反应。
挽络再也不敢迟疑,立刻知晓自己犯了何错,扑通一声跪下。
「请小姐恕罪。」
瑶姬也未曾去拉她,看着她思索了片刻。
「起身吧,你何罪之有。我并不是你的主子,自然你也无需什麽都告知我。」
她知道,挽络虽然是战秋戮亲自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但是心中却并没有全
然将她当主子。或许是她看多了战秋戮其他曾经女子的下场,所以也以为自己和
那些女子一样,总有一日会消失。
不知者无罪,她有如何知晓她和战秋戮并非如此简单的关系,他们只是互相
利用的棋子。她对他不交心,而他也管束不了她。
「小姐既然是奴婢的主子,就是奴婢永远的主子,除非主子不再需要奴婢那
一刻!」
若是她之前对小姐还有些许怨言,此刻已全然信服。
能知道刹天和刹仇二人存在的,除非是王爷的亲信。而能够如此清楚此二人
动向,除非是王爷亲自告知。可是,王爷做事从来不会告知任何一人。
瑶姬终於有所动作,缓缓地支起身子,亲手将挽络扶起。
看着面前恭敬的垂首等待自己开口的女子,瑶姬轻轻叹了口气。
「我并非有意和你示威什麽,只是这宫中险恶,我需要一个完全可以让我信
任的心腹。虽然他将你送至我身边,可我知道在你心中,你的主子依旧还是只有
一人。若是如此,我又如何将大事交托与你。」
她此刻愿意如此敞开心扉而谈,也是确定眼前的挽络已经成了她的心腹。
挽络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或者说战秋戮培养的这些人都非庸俗之人。并不是
她给他们多少恩惠,他们就会成为自己的心腹。除非有战秋戮的命令,他们断然
不敢背叛。
而收服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认清楚现下他们的主子是谁,让他们看清
楚真正可以命令他们的人是谁。
「奴婢明白,奴婢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若是小姐无法相信奴婢之时,可以
处死奴婢。」
挽络单膝跪下,这才是他们对主子的行礼。
39宫闱淫妃4
「刹天是否也在宫中?」
突然似天外一笔,挽络有些无法应接瑶姬的问题。
「奴婢不知,刹天一向负责王爷安全,应该不会离开王府。」
她很少见到刹天,却知道此人。他是王爷的暗卫,自然不可能离开王爷身边。
可小姐为何会如此问?
挽络疑惑的看向瑶姬,却见她若有所思的抚着一块玉佩。仔细一瞧,那是一
块玉雕成的牡丹花玉片。若是她没记错,前些日子未曾见小姐戴过。
「小姐的玉片,似乎奴婢未曾见过。」
挽络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求证。
「至今晨前我也未曾见过,只是晨起之时见它被摆放在枕边,我见它雕刻精
美便佩戴起来。如何,可还好看?」
瑶姬如同普通女子一般,将玉片托於掌心,似是在让挽络鉴赏。
挽络未出声,但已明了玉片的来历。但见那色泽,她曾在王府中见过。若是
没记错,王爷有一块类似的玉片,与这块非常相似。只是王爷手上的那块只是普
通的玉片,未曾雕琢成任何模样。
「这牡丹花我甚是喜欢,我想我该谢谢赠玉之人。不过,若是我知道此人是
谁的话。」
未等挽络作答,瑶姬却先回答。起身由着挽络为自己整理好微乱的衣角,这
才悠闲的步出寝宫,漫步於满园的秋色之中。
「既然皇上这几日繁忙,我想丞相大人必定也不好过。挽络,你说呢?」
瑶姬看着秋日的艳阳,夏日的燥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温暖。
「奴婢明白。」
挽络行礼离去,独留下瑶姬一人勾唇而笑。
胸前的玉片透着微微的凉意,不至於冷,很舒服的感觉。随手摘了多不知明
的花儿,艳丽的红色香气扑鼻而来。
「真是美丽的花儿,都能压过我这一袭红衣。哎,既然明知会被压制,又何
苦去采折?」
将手中的花丢弃於盛开的花丛之中,瑶姬不自觉的又抚上那块玉片。微微的
凉意透过指尖渗入肌肤之中,而她缓缓地合上眼。微笑的唇角有些些的带着无奈,
合上的眼角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离去的挽络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吹响了独有的短笛。
「果然是你。」
当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本该保护王爷的刹天,挽络再无任何惊诧,只是有些果
然如此的感觉。
「小姐有何吩咐?」
若非小姐有事吩咐,她不可能会知道他在宫中。
自从小姐进宫,他就被王爷派入宫中保护小姐。就连今晨那块玉片,也是他
奉王爷之命亲自在小姐还未醒之时放於枕边的。
「她要见宋钊延。」
挽络也不多话,直接说出瑶姬的意思。
刹天点了点头,正欲隐身离去,谁知却被突然想到什麽的挽络叫住。
「等等,那玉片小姐很喜爱,小姐还说要谢谢送玉片之人。」
闻言,刹天转身看了挽络一眼,却不再急着离去。
「那玉片是否是王爷一直随身佩戴的那块?」
或许是出於好奇,也或许是出於其他原因,从不多言的挽络却开始追根究底。
「既然小姐已猜到,那就不必隐瞒。那玉片是主子亲自找人雕刻,也知晓小
姐喜欢牡丹,所以特意打磨成牡丹花的模样。」
刹天也不隐瞒,既然挽络会这麽问,猜想着也应该是瑶姬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他、刹风和刹仇早已看明白小姐对於王爷的重要性,只是没想到那样子一个
妖媚的女子,竟然连王爷如此无情之人也无法抵挡。
他们三人自打师傅亲手将他们交给王爷开始,从来只为王爷一人办事。不仅
仅是他们三人,包括挽络在内,他们从来被教导的便是服从於王爷一人。
只是没想到,现今他们几人都要听从小姐的命令。
若是可能,他很想多事的告诉小姐,希望她能多回头看看王爷一眼。只有如
此,才能看看谁才是真正无情之人。
「此地不宜久留。」
挽络已听到有人声接近,旋身隐於树丛之中离去。而刹天至停顿了一瞬,也
随後离去。一阵秋风吹过,了无人迹的角落再次恢复寂寥。
秋夜似乎来得也较早一些,不知何时已是满天繁星。
任由着不知何时寝宫内已焚起淡淡的香,而瑶姬却依靠在窗栏边,出神的欣
赏着一片如墨般的秋夜。
何时挽络已悄悄离去,何时宋钊延已立於她身後,她一概不知。
直到她落入温热的怀抱之中,这才受惊一般的後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小
段距离。
见此,宋钊延未收回拥抱的手,有些苦涩的看着那还是那般娇艳的女子。
「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我入宫。」
缓慢的收回手,负手立於窗栏前,不再去看那个会让自己心痛的女子。
瑶姬似是终於认清来人是谁,这才上前,却也只是贴於他左手边。
「无论如何,谢谢你。」
卸去面对慕容狄时候的娇柔,换上的是一片纯然和真挚。
如此多变的模样,就算宋钊延知晓全是假的,却已经在真真假假中失去了力
气去判断。
「你和战秋戮真是排了一出好戏,就算慕容狄都被你们掌控在手中。不,或
许就连战秋戮在你的戏里也只是一个自以为是掌控者的戏子。」
看向身边的女子的目光有些冷意,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瑶姬抬起头,已换上了一片的柔意,深深的笑意在她的唇角泛开。
单是如此,就已让他微微冷却的心再起涟漪,难道他就是无法逃开她的手心
吗?
当她软软的身子偎入他的怀中时,他发现自己还是伸手将她搂住,放置在她
纤腰上的手,此刻让他觉得如此刺目。
「何必如此,你也只是想要宋氏一族的权利。我们都各有所图,既然如此何
不各取所需?」
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很清楚该和这个男人说清楚。他和战秋戮一样,都不是
那种可以随意糊弄的男人。
只有先抓住他的感情弱点,她才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而一
旦说出目的,只会让他更沈迷於感情的弱点中。
当他对她动情时,他就已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好一句各取所需,你如何让我取所需?」
宋钊延索性不为所动,他要看看瑶姬接着会如何。
瑶姬闻言嫣然一笑,引着宋钊延走至床边。藕臂环上他的颈项,幽兰之气在
他耳边吐露。
「你觉得,这样如何?」
玉指沿着他苍劲的鬓角滑至衣襟处,微抬起头笑意慢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丁香小舌轻舔了娇艳欲滴的红唇。玉指未曾停歇,在他的衣襟上轻轻绕着圈,看
着他眼中的氤氲越来越深。
「这,是你要的吗?」
玉指一路滑至他的腰间,却似是挑弄着他的腰带一般,只是拨弄着。在他欲
抓住她的手前,却拉去了自己的腰带。
轻薄的纱衣沿着香肩滑至腰间,粉色的兜衣掩不住倾泻的春光。轻轻一扯,
纱裙一路滑至脚下,如玉般的肌肤让他倒抽一口气。
「你真是个妖女!」
随着他有些压抑的吼声,最後蔽体的布料发出了撕裂的声音,而她则被压在
柔软的锦被之上。
吻如暴雨一般落下,克制了过久的情欲此刻全部爆发。
明知道此刻身在宫中,明知道身下的女子是正被皇上眷宠着的,明知此刻之
事随时会被人撞破,可他已经迷失了理智,只想与心爱的女子一享鱼水之欢。
冷眼看着在自己身前亲吻的男人,她早已失去了热情。
男人就是这般,一碰到她的身体,只能靠下半身思考。只消她娇吟上几声,
他们便会完全沈溺於这副早已不再完整的肉体之中。
不过,从小看尽这一切的她,也从未将完璧之身看的多重。
既然这副皮囊有用,她自然要好好地利用。
40宫闱淫妃5
在他的挑逗下,她娇媚的呻吟,令他满足的娇吟。
当那灼热的硬物埋入她体内时,她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情欲的脸。看着他埋首
於自己双峰之中,看着那粉嫩的蓓蕾成了他最好的甜点。
「恩……钊延……」
再一次娇吟,终於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玉腿紧紧地缠着他,任由着他将深藏了许久的情欲一次全部灌注在自己体内。
早已麻木了这种事情的她,只是柔顺的任由他冲刺。
红色的纱帐飘动,慢慢的淫靡气息,交织着的是汗水和呻吟。男人的低吼一
直持续到三更天,这才慢慢的转为女子吃力的低吟。
当挽络在四更天入内室,入目的是满地凌乱的衣衫,满室的气味让她皱了皱
眉。
「小姐,四更天了。」
突来的清冷女声,让惊觉的宋钊延惊醒,而瑶姬只是随之迷蒙的醒来。
「唔……是络儿吗?」
瑶姬微微动了动酸疼的身子,立刻被宋钊延搂入怀中。
「别动,我来。」
知道她是想掀开帐子,宋钊延立刻为她掀起,同时用锦被将她裹住,以免春
色外泄。
见此挽络只是在心中冷笑,似乎这些男人每一个都如此。只可惜,她每日伺
候小姐沐浴,且又同为女子,防之何用。
「小姐,已是四更天了。」
挽络也未上前,只是冷清的重复方才的话。
闻言瑶姬这才睁开疲倦的眼眸,侧头看了一眼远远低垂着头候着的挽络。
「恩,知道了,下去吧。」
接了命令,挽络也不多做逗留,立刻转身离去。轻轻地带上门,又恢复满室
的静谧。
「我累着你了,是吗?」
拂去她脸上几缕散落的发丝,她眉间的疲倦让他心疼。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
是一个如此沈迷於情欲之人,整整折腾了一晚才略为满足。
「钊延,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不快。只是,我似乎总是无法给你你心中所求。」
瑶姬伸手拂过他的眉心,微皱的眉头在她玉指下抚平。
宋钊延只能在心中叹息,他注定成为这个女子的傀儡。也罢也罢,她若是还
能记住他的所求,也算是值得了。
「你放心,皇上动不了战秋戮。」
叹了口气,虽然他现在不想提及其他男子,却还是不得不给她承诺。
瑶姬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而是环着他,与他再次跌躺於床上,她与他之间
只隔着一层锦被。
「我相信你,不过别提他们好麽?在你的面前,我只想想你一人。」
再次献上自己的身子,让完全陷入温柔乡的男人再次沈迷,直至鸡啼方歇。
在她的温言软语之下,宋钊延满足的离开了月华宫。
只等确定他离去,瑶姬这才命人取水沐浴。洗去满身的淫靡,而寝宫也换上
了新的锦被,一切又恢复了宋钊延来之前的模样。
这厢妃子同丞相苟且之欢,而身为帝王的慕容狄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本王听闻近日皇上为挑选大学士所烦忧,不是可有其事?」
下了朝,战秋戮便偕同宋钊延,一同随慕容狄辗转入御书房之内。
慕容狄虽对战秋戮的问话不置可否,可心中却暗暗地打量起他此刻的用意。
谁人都知晓,这大学士之位虽不是官品很大,却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负责掌管宫
中所有的秘辛,且可随意在宫中一些置放着重要书籍之处进出。
前一任大学士乃叶氏一族之人,这一次凭着战秋戮同宋钊延施力,终於将此
位置空出。
如今战秋戮却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有意安插亲信?
「确有其事,朕心中已有人选,却因为大学士之位重要,不敢轻易安排。」
话中之意很显然是暗示战秋戮他已有人选,不需要他提供任何意见。
「诚如皇上所言,大学士之位的确很重要。」
战秋戮却并不想让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此行目的还未达到,如何善罢甘休。
一直立身於旁观者,宋钊延未置一词。碍於他答应瑶姬之事,所以此刻纵然
面对慕容狄多次投来的求助目光,他却选择漠视。
无论战秋戮同瑶姬是和关系,至少现今瑶姬也是在乎自己的。若真如他所料
瑶姬和战秋戮早已有过和约定,此刻助慕容狄等於是驳了瑶姬之意。
「不知王爷有何意见?」
宋钊延终於开口,一句无关痛痒的问话似是在替慕容狄解围,实则确是让战
秋戮顺其意而开口。
战秋戮看了一眼宋钊延,又将目光对上慕容狄。他看穿了慕容狄此刻的担忧,
但却并不为其所动。
「若是皇上依旧犹豫不定,本王倒是有一人选。本王帐下老将孟尝有一独子。
听闻前些年得了个状元,却一直未受重用,不知是何缘故。这大学士之位,依本
王之见倒是可以一试。」
战秋戮语带暗示和威胁,提醒慕容狄此人的存在。想也知道,如此一个状元
却未受重用,究其缘由就是因为分属於战秋戮的幕僚。若是重用此人,只怕对慕
容狄构成威胁。
可慕容狄万万没料到在此刻战秋戮重提此人,他极力铲除叶氏一族的势力,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要让战秋戮的势力入侵。
「不知丞相对此事有何看法?」
故作沈思,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於宋钊延。
无论从何考虑,他都不能拒绝战秋戮。的确,那人他也有所耳闻,虽然现如
今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却有一番功绩。若非因为此人与战秋戮的关系,他早已有
意提拔。
单纯从权势方面考虑,若是此刻拒绝,只会让战秋戮顿生二心。如今兵权掌
控在他手中,若是他执意不顾一切造反,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知道这麽多年来战秋戮的顾虑,因为他若是反了名不正言不顺。若自己是
昏君,还有原由。可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韬光养晦,放下帝王的身段做到倾听每
一个臣子的意见,只为了不落忍口舌。
「臣不敢断言。」宋钊延猜也知道早晚自己会不得不开口,「臣对王爷所推
荐之人并无了解,也不知皇上本属意何人。不过,依臣之见既然王爷对此人如此
推荐必然有原由。不妨可以一试,若是此人能够得皇上心胜任,则继续留任。若
是无法令皇上满意,再做其他安排。」
宋钊延不愧是老狐狸,圆滑的游走於慕容狄和战秋戮之间。
他的意见既不会驳了战秋戮之意,又给了慕容狄以後撤去此人职位的理由。
「丞相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不知皇叔可认同?」
慕容狄心中喜极,认为宋钊延此计甚妙。若是堂而皇之的拒绝,必然毁了如
今制衡的局面。倒不如依照他的意思,让那人做了大学士之位。
对此,战秋戮一笑置之,貌似同意。
相较於慕容狄面带微笑,战秋戮暗下眸子打量着一侧摇动着折扇的男人。
果然宋钊延此人不容小觑,若非瑶姬在其中牵制着,若是让他助了慕容狄,
他的胜算定然只有一半。
41宫闱淫妃6
同宋钊延步出御书房,一个公公立刻上前拦住战秋戮。
「王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尖着嗓子的公公恭敬的行礼,等待着战秋戮的回答。
宋钊延见此情景,似是有些明白了什麽一般,拱手作揖。
「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未曾同皇上商议,恐王爷需自行离去。」
战秋戮点了点头,看着宋钊延回身走去。这才回头跟着方才那位公公,在他
引路下离开。
宋钊延走了几步便回头,看着战秋戮远去的方向。
若是他不曾看差,那位公公是凤和殿的公公吧?至於他为何要亲自前来,其
中的原由看来颇有意思。
他断断是不会相信战秋戮会喜欢上叶玉画,不过若是有意接近倒是有可能。
回头看了一眼合着的御书房,依照他对慕容狄的了解,这一个下午他绝不会
出来。
宋钊延先是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看着自己的轿子远远离去後才曲折的再一
次回到宫中。这一次,他避开众人的耳目,入了月华宫。
瑶姬喜静,所以虽然月华宫外把守甚严,宫内人却极其稀少。除了几个她的
心腹以外,并没有外人在。
「小姐,王爷今日进宫。」
挽络为瑶姬倒了一杯热茶,园中慢慢地有了秋意。并非那些依旧灿烂的花朵,
而是那微微有些凉意的风。
「呵呵,相信皇後娘娘不会寂寞了。不过,却不知道太後是否更加寂寞。」
玩弄着手中的花枝,瑶姬勾唇一笑,连手中那娇艳的花朵都失了颜色。她的
眉间更添了几分媚色,不知何时那一身的红衣成了她固有的装束。任由雪肌曝露
於凉风之中,任由束腰将她呼之欲出的玉峰衬托的更为诱人。
突然,挽络未置一词的隐身退下。
瑶姬微微收敛了唇角的笑意,将手中的花儿重新插入瓷瓶之中。右手支着下
颚状似欣赏着景色。
一副秋日美人图也不过如是,这是宋钊延的第一个想法。
不自觉的上前将她有些松散的披风拢紧一下,也顺势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瑶儿,你可想我?」
贴在她的耳畔,与她耳病厮磨,双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肢。
此话惹来瑶姬的轻笑,转身与他面对面。
「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了,今早我们还曾见过,一日光景还未过去,何来的思
念呢?」
玉指在他的衣襟上轻轻滑动,似是无意的一般。
对於她若有似无的挑逗,宋钊延的反应是将她作乱的小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
那柔软的触感,就是如此牵动着他的心。
「可想我拨弦一曲?」
瞥见石桌上搁着的那把古琴,宋钊延拉着她一同坐下。抚过熟悉的琴身,这
是他赠予她的,而她入宫以来似乎都一直带着身边。
带着暖意的铮铮之音响起,他将自己的情谊一并融入其中。是从何时开始,
他竟然离不了这烟视媚行的女子?
当那傲视天下的妖媚一舞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之时,当她有意无意的与他
擦肩而过之时,本抱着审视的目光慢慢转变为追逐。他的心一直追逐着她灵动的
身影,明明可以猜透背後是无底深渊,却依旧义无反顾。
瑶姬将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肩膀之上,手指隔着他的衣衫绕着圈,心思似已经
随着琴音远去。她并不惧怕此情此景会被外人瞧见,因为宫中多的是战秋戮的爪
牙。
「我不爱皇上,从来未曾动心过。」
悠悠话语从娇艳的红唇中吐出,让悠然琴音戛然而止。感觉到盯着自己的目
光多了诧异和审视,她慢慢地合上眼。
「一直以来我只想着报仇,这麽多年来被报仇所累。付出了身子,付出了青
春,现在想来为何如此的寂寥。」
秋日的风凉意中多了一分寂寥,那百开不谢的繁花只是被勉强得来的璀璨。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似有着深深叹息,宋钊延将环着她腰肢的手臂锁紧。空出的一手轻轻拂过她
微凉的脸颊,拂过她的眉她的眼。
长久的沈默之後,终於一双美眸再一次睁开。眸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一闪而过
的伤痛,平静的唇角慢慢的恢复了弧度。
「我好想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忘记吧,就当是我疯了胡言乱语。」
明明是微笑,可却如此的言不由衷,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泛着淡淡的苦涩。
任任何一个男子见此都於心不忍,更何况面前的女子是自己心爱之人。小心
翼翼的将怀中的女子拥紧,带着无限的怜惜。
「瑶儿,我会保护你。我无法承诺你永远,只能到我生命的尽头。无论过去
你有多少的痛,无论你到底图的是什麽,只愿倾尽一切护你周全。」
就算宋韦一直劝说自己,就算明知道她的情意九分是假,可他宁愿相信还有
一分纯真。
她若是真要慕容狄,他便为她取来。她若是真想帮着战秋戮,他便随她心愿。
看多了宫中的争斗,他也不是愚昧之辈,可未曾动过的心早已被她填满。
依偎在宋钊延怀中的瑶姬静静的听着他的承诺,本是合着的眼眸缓缓张开。
眼底早已没了方才的寂寥,有的是更为深沈的冰冷。
*****************************88
战秋戮随着引路的公公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园子,抬眼所见是荒废多时的一处
宫殿。若是没有记错,这里当年住着的也是一位受宠一时的皇妃,可辗转了几世
皇朝,早已不复当年的华丽。
「皇後娘娘如此私会本王,若是让皇上发现可大可小。」
战秋戮一入园子就见到端坐在亭中的叶玉画,可想而知这个宫殿内外早已驻
满她的亲信。
「听闻王爷今日同皇上商议大学士之时,玉画只是想看看是否可以有帮王爷
之处。」
一等战秋戮坐下,叶玉画就将自己软软的身子依偎在他身侧。
虽然两人至今还未发生任何关系,可叶玉画自信这个男人已经被她迷惑,否
则怎会三番两次的来找自己。
「听闻原来的大学士可是皇後娘家之人,如今被本王之人取代,难道你不会
心生怨恨。」
掐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与自己对视。没有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怕,
也没有忽视她的贪婪。
「王爷的人与我娘家的人又有何异?只要都是王爷的,不都是一样。」
下颚处传来微微痛楚并未让她卸下笑意,指尖沿着他的衣襟滑至腰间,挑弄
着腰带。
战秋戮放开了手,任由着身前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游移。
她的媚术远不及瑶姬,若非她还有用处,此刻他早已将她挥开。早已尝遍了
瑶姬的身子,任何女人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引起他的欲望。
「娘娘,此刻还在宫中,还请注意您的行为。」
起身退开,让叶玉画感到一阵凉意。前一刻还对自己微笑的男子,此刻却收
敛了全部情绪,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可就是如此的男人,却让她有些着迷。她终於明白为何杜青诗会如此锺情於
这个男人,比起慕容狄他更有致命的吸引力。
「王爷放心,此处都是我的人。就算王爷同我有什麽,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以为眼前的男人是担心被慕容狄知道,叶玉画有些自傲的展示自己的实力。
偏偏她却不知,战秋戮故意如此。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保留的
势力,以便日後一并铲除。
「今日天色不早,本王还有事需回府处理。既然娘娘还有此等势力,以後还
需要多帮衬一点本王。」
抿着一抹邪笑,战秋戮再一次勾起方才被自己捏红的下颚,指腹抚着她的红
唇。单单只是这一个动作,已让叶玉画微红了脸。
曾经她一直都只是争权夺位,为的就是稳坐皇後的位置,要的是慕容狄这个
皇帝。但是从未享受过如此男女私密的羞人动作,自然心克制不住有些颤动。
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开始动摇,这些女人都一个样子,只消自己一些手段,
就算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对她们动情,却依旧一个个往下跳。
故作温柔的和叶玉画道了别,没有忽略一闪而过的人影。看来叶玉画就算如
何掩饰,却依旧逃脱不了有心人士的跟踪。
没有理会方才一闪而过的宵小,战秋戮慢慢的走出宫门,却在上轿之前看了
一眼东方。
那里,是月华宫的方向。
那里,也有他真正思念的人儿。
42靡靡之音1
杜青诗并不是没有怀疑过瑶姬和战秋戮的关系,只是这些日子原本的怀疑却
慢慢被所得到的消息磨灭。
本以为叶玉画只是一心想稳坐皇後的位子,谁知道她竟然敢对战秋戮动心。
他们这些日子的小动作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以为战秋戮会来解释。等了又等,
只听得他们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幽会。
「去把皇後请来,哀家要同她唠唠家常。」
牙齿咬得咯咯响,杜青诗随意指了一个侍女,那侍女不敢耽搁立刻奔向凤和
殿。
春儿和夏儿见此对看一眼,一人立刻扶住太後安抚,一人则是为她斟茶。
「太後别为此动怒,若是伤了身子不好。」
春儿将茶接过,端给了杜青诗。可此刻的杜青诗哪有心情喝茶,用力的将茶
杯掷於地上。破碎的瓷片飞溅开来,温热的茶水也微微打湿了她的裙摆。
待叶玉画匆匆赶至凤鸾殿,就见杜青诗站於屋内,见了自己也只是冷冷的看
着。
「母後为何动怒?是否是玉画有何不足之处?」
见此情景,叶玉画立刻先请罪。多年深宫的生活,早已看穿了这其中的尔虞
我诈。
杜青诗也不开口,冷冷的看着跪於面前的女人。
「你嫁於皇儿也已多年了吧?」
慢慢的走至她面前,裙摆正好让垂着头的叶玉画看到那一处沾湿。
「回禀母後,是的。」
不敢大意,叶玉画直直的跪着,怕任何一个不满让杜青诗抓到把柄。
杜青诗未再开口,而是缓缓地走向一旁的凤椅,只是若是想要走过去必然会
经过那一片残破的碎片。
「太後小心,这瓷片伤人。」
春儿立刻上前扶住杜青诗,正想蹲下身去拾起那些碎片。
「这里没有你们两个什麽事情,下去。」
春儿的动作一顿,也不敢停留,只能和秋儿两人一起退下。
空荡的屋内只剩下杜青诗和叶玉画两人,一直跪着的叶玉画见此立刻也明白
了意思。慢慢的上前,拾起了地上的那些碎片。
如此卑贱的事情只有侍女才做,这对叶玉画这个千金小姐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可此刻面对的是杜青诗,她也不敢妄动。
慕容狄并非她亲生子,她却能够坐上太後的位子,手段可见一斑。
看来自己和战秋戮的事情一定是被她知晓,所以才故意刁难自己。没想到这
个女人竟然还有暗藏的势力,看来之前她太小瞧这个女人了。
当叶玉画垂首捡拾碎片时,杜青诗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以前是自己太轻视这个皇後,本以为是平凡之辈,可没想到竟然敢勾引自己
的男人!
「别管那些碎片了,你可是皇後,怎可做如此有失身份之事。」
杜青诗犹如慈母一般的拉起叶玉画的手,谁知此举正好让手握着一片碎片的
叶玉画被划伤。可杜青诗就如同没有看到一般,将她拉坐在自己跟前。
「为母後捡拾,并未让玉画觉得有失身份。」
手心传来的痛楚让她咬紧牙关,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不过,她此刻心中也慢
慢凝聚了一股怒气。从来没有人可以给她如此耻辱,就算她是太後,她也绝对不
会就此罢休!
「今日找你来也没什麽事情,只是想看看你同皇儿这些日子相处可好。虽然
瑶儿曾是哀家的侍女,但你毕竟也是皇儿名正言顺的皇後,若是受了什麽委屈,
可要同哀家直说。」
杜青诗这番话,就算是叶玉画真有什麽委屈也不敢开口。她摆明了是挑明她
同瑶姬的关系,这让叶玉画暗暗咬牙。
凤鸾宫中,两个女人勾心斗角。月华宫中,瑶姬也正听着春儿和秋儿传来的
消息。
果然如她所料,终究杜青诗会因为战秋戮的关系而找上叶玉画。
现下有杜青诗牵制着叶玉画,相信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想到还有瑶姬这个
人。
宋钊延已经是她的入幕之宾,现在也是言听计从。看来,她可以将全副心思
都放到慕容狄身上。
「络儿,方才我放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妥?」
瑶姬见了自己的侍女,轻声询问。将一根银色簪子慢慢的簪入发间,看着铜
镜中妖娆妩媚的自己轻笑。
「小姐放心。」
挽络将瑶姬扶起,随後端起方才瑶姬让她准备的膳食跟着瑶姬的身影出了月
华宫。
一路至御书房,瑶姬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拦。就算是到了御书房,一旁的侍卫
通报後她也随之入内。
慕容狄未料到瑶姬会来,但见此刻款款而来的女子竟是更显得娇媚。
一身红色纱衣,微敞的领口是她上下起伏的玉峰。那一身红衣将她衬得更为
白皙,而此刻那双玉手正为自己端上一碗羹汤。
「皇上,这是瑶儿亲手炖的一些鸡汤。」
将小碗放置在他的桌案上,悄然挥退了所有人,整个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慕容狄哪受得了如此诱惑,伸手将那红色魅影揽坐在身前。瑶姬娇笑着端起
鸡汤,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了,才喂至慕容狄嘴边。
慕容狄将鸡汤喝下,依旧看着瑶姬。
「你来只为了送着鸡汤?」
瑶姬笑了笑,却没有再继续喂。
「你日理万机,瑶儿是怕你累着了,所以特地来慰劳如此辛苦的你。」
软香温玉抱满怀,加上那软软的关心话语,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承受。
但见瑶姬缓缓地喝了一口鸡汤,正待慕容狄疑惑之际,却见她倾身献上红唇,
将口中的鸡汤缓缓的渡入他的口中。鲜美的鸡汤加上她甜美的气息,让慕容狄立
刻失了心神。
也不管身处何地,将她一把压在明黄色的桌案之上。
指尖轻轻一挑,红色纱衣立刻滑下白皙的胴体,只着了兜衣亵裤的身子在他
面前绽放。
「狄。」
软软的呼唤,更是刺激的男人的欲望。
慕容狄扯去身上的衣衫,将身子挤入她的腿间,将她身上蔽体的最後布料也
一并扯去。
此刻的他如同着了魔一般的抚摸着她的身子,倾身堵住她欲开口的红唇,肆
虐的探索着她口中的甜美。
掌心揉搓着一对蒲团儿,指尖捏压着饱满的花蕾,让它们在自己的手心绽放。
吻沿着白皙的颈项埋入酥胸之中,而那绽放的花蕾也成了最甜美的点心。
「别……咿呀……」
突然花蕾的湿润让瑶姬轻吟出声,而一根手指突然挤入干涩的甬道更是让她
嘤咛。
手指微微的抽动,直到感到粘腻湿润这才慢慢的撤出。
而此刻在他身下的女子早已绯红了脸,微微的娇喘着。
「我的瑶儿,你到底是对我下了什麽媚药。」
随着他近似爱语的呢喃,早已昂扬的分身随之慢慢的进入已然准备好的花穴
之中。
早已溢满了花蜜的花穴将分身紧紧地包裹着,让慕容狄更加用力的抓住了她
的腰肢,尽情的在其中驰骋。
他的唇也未停歇,在她白皙的胴体上烙下一个个淡淡的红印。
瑶姬呻吟着,藕臂紧紧地环着他,任由着他毫无克制的在自己身上肆虐。
轻轻地摆动着腰肢,配合着他的律动,让他可以更完整的占有自己。
耳边是他如野兽般的低吼,她看到烛影中晃动着的是交缠的淫靡身影。
在这御书房内,在青鸾最重要的禁地之中,她与他却做着如此淫靡之事。想
至此,瑶姬勾起了魅惑众生的唇角。让身前的男人更加痴迷,再一次埋入她的身
体之上。
如同出闸的猛虎,慕容狄奋力的在她身上发泄着几个月来的欲望,直至她体
力不支终於昏厥过去。
看着怀中已然睡去的女子,慕容狄这才缓缓回神。
他从未料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放纵的时刻,在这书房内竟然同她做如此之事。
可目光触及到她布满了爱痕的身子,那对玉蒲团儿随着她的气息起伏着,顶
端的蓓蕾不断的轻扫着他的胸膛。
再一次无法克制的覆身於她的白皙胴体之上,再一次传来低吼,夹杂着女子
无意识的娇吟。
43靡靡之音2
「好一出美男计。」
甫步入书房,战秋戮便闻得宋钊延温温的话音响起。
随後而入的战匪心中为之一惊,何时他入内,他们进入时竟然好无所觉。
「丞相大驾光临,不知是所为何事。」
战秋戮虽心中有惊,但表面依旧沈着冷静。实则他至今也无法判断此人到底
是敌是友,那日御书房中他那一席话也是圆滑至极。
宋钊延端详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瑶姬有意要辅助之人。他分不清楚瑶
姬是否对他有情,若是无情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自己的身子帮他。若是有情,
为何可以任由着他勾搭上皇後。
「王爷,你我心中皆知一二,何必再如此假意恭维之话。」
宋钊延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虚伪应付,他今日来找战秋戮就是为了瑶姬嘱托
之事。虽然瑶姬什麽都没有说,但是他心中清楚地很,瑶姬是要辅助战秋戮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本王的目的你应该一清二楚。」
战秋戮也没有兴趣再假惺惺,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一直以来,宋钊延都
是慕容狄身後的谋士。他很清楚宋氏一族一直企图替代叶氏一族,可他们和叶氏
一族不同,他们善於心计,善於隐藏自己的实力。
「那王爷应该也很清楚我会帮你的原因。不管王爷和瑶儿是何关系,我只希
望瑶儿可以如愿以偿。」
多年的宫廷斗争实则已经让他有些疲倦,这种互相争权夺势的朝臣生活让他
有些厌倦。正是在这个时候,瑶姬出现在他的身边。明知道她带着种种的目的,
却无法忽略她娇媚的身姿和若有似无的哀愁。
这一生他似乎一直生活在一个无底的欲望权利深渊,从来都是寂寞痛苦的。
他不想要看到瑶姬成为最後的牺牲品,他希望看到她嘴角可以扬起最真心的笑意。
战秋戮审视着他,想要看清他话中的真意是几分,却被他眼中深深的爱意所
震撼。
一直以来,瑶姬为了拉拢宋钊延使尽了各种法子。一直以来,他也从来不曾
相信瑶姬会让宋钊延动真心。可此刻一看,原来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般也动了心。
转念一想,又如何能够不动心呢?
明明合该是一个妖娆的蛇蝎女子,却总是流露出温柔和寂寥。明明合该是一
个被仇恨蒙蔽的女子,却常常强撑着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
美丽的女子他们都见过太多太多,可如此矛盾却让人心痛的女子却绝无仅有。
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才会让他们一个个沦陷在她早已编制好的陷阱中。
「本王需要一个文臣,一个本王心腹的文臣。」
既然瑶儿相信他,那麽他也选择相信她。
「王爷已经势在必得,只需要让皇後再推波助澜,这大学士之位必然是囊中
之物。」
宋钊延轻摇手中的折扇,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不知从何时开始,所有
人都可以发现他折扇不离身,哪怕此刻已经入秋却依旧随身携带。
战秋戮略微沈吟片刻,已有主意。
见此,宋钊延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战匪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只敢
暗自庆幸他不是刺客。
对此战秋戮并未有所戒备,一直以来他都清楚宋钊延不如表面如此百无一用。
能坐上丞相之位多年,且依旧安然健在,若不是自己身怀绝技就是府中有高人。
「匪,安排一处隐秘之地,让叶玉画同本王单独见上一面。」
「是。」
战匪从来不问主子每一个决定的原因,就如同此刻一般立刻下去准备。
留在书房内的战秋戮则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温润的玉佩,那玉佩竟和瑶姬那
一块一模一样。没有人知晓,这玉佩是成双成对的。他知晓她爱花如痴,特地命
人雕了两块。
将手心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握紧,他的脸上再无虚假的温柔。
入夜,趴在慕容狄特地为她在月华宫中营建的月华池中,任由着温暖细腻的
泉水冲刷着布满了隐隐约约爱痕的肌肤。漂浮在水面的鲜红花瓣偶有几片贴上那
趴在池边的裸背之上,氤氲的雾霭布满整个水面。
月色正好,池中的瑶姬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意,暖暖的雾气将她熏得有些想睡。
白日里的纵欲使得她此刻急欲恢复体力,至於慕容狄相信今夜会用一夜的时
间处理那些荒废了的政务。趁着片刻的闲暇,瑶姬享受温泉的冲洗。
一片黑影挡去了那隐约的灯火,也让瑶姬缓缓地抬起头。
来人已自行除去衣物入水,瑶姬并未喊人,等待着来人将她圈入怀中。她靠
在他的怀中,而他搂着她靠在池壁之上。
「瑶儿。」
轻唤着她的名儿,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温湿的唇吻上耳垂,沿着白
皙的颈子延伸至香肩之上。细碎的吻一一落下,而瑶姬顺从的任由男人的侵犯。
「钊延……」
伸手阻止已经探入自己腿间的手,瑶姬转身看着不该出现在後宫的宋钊延。
这些日子他一直出入月华宫,虽然这一切能够被挽络和刹天瞒下,但是没人可以
确定是否会出纰漏。
「我已全部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你连一点甜头都不愿意给我吗?」
对於瑶姬的拒绝,宋钊延心中有一丝的恼怒。
多年来,他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武功,今日为了瑶姬全部被战秋戮知晓。为
了她,他可以去帮助战秋戮,他可以放弃权位。可她,难道就连一点假意的甜蜜
也不愿意给他吗?!
因为他的话,瑶姬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敛下的眼帘掩不住微微的倦意,唇角有些无奈的勾起笑意,藕臂环上了他的
颈项。
「对不起,还有,谢谢。」
话音未落,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唇已经贴上他的。
情欲让他立刻紧紧地摄取她的甜美,紧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可是,他无法忽略她此刻的疲倦,还有方才一闪而过的无奈。一吻罢,他有
些颓然的放开她。
最终,他还是无法狠心直接要了她,他看不了她眼中有一丝的不愿意。
「你放心,没人可以发现我入宫。不是只有战秋戮有自己的暗卫。」
宋钊延的话引来瑶姬微微的震惊,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间,用此来掩
饰此刻心中的心思。
「战秋戮可以做到的,我也未必无法做到。你要的不只是他可以给,我也可
以。只是,你会想要吗?」
拂过她已经沾湿的发丝,轻轻地拂过她背部赤裸的肌肤。他只是想让她知道
自己的实力,他不是一个毫无一用的书生,他可以为了她做尽一切。
看着水中艳丽的花瓣,瑶姬的眼中缓缓恢复了神采,再抬起头已经风情万种。
「钊延,我相信你。」
再一次献上自己,她相信今夜会让宋钊延完全的沈沦。
只有欲拒还迎才能抓住他所有的心,也才能让自己今晚少受一些疲累。
果然,宋钊延的吻变的小心翼翼,似是怕弄疼了瑶姬一般。
将她从水中抱起,将她放置在披散着轻纱的地上,如同膜拜一般的吻过她的
每一寸肌肤。一个个浅浅的吻落在早已布满他人痕迹的身子上,可宋钊延却视若
无睹。
灼热的庞然大物埋入她的体内,让她发出低低的嘤咛。虽有些困难,却还是
慢慢的将他容纳。搂着他,让他痴迷的埋在自己的双峰之间,尽情的享受软香温
玉。
粗粝的灼热一次次的划过她柔嫩的甬道,沈浸在花蜜之中的他一点一点的释
放自己的欲望。鲜艳的蓓蕾已经在他的口中一次次的绽放,柔软的一对玉蒲团儿
成为他掌下的玩物。
看着眼前痴迷着自己身子的男人,瑶姬的心思却可以完全的抽离出来。
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完全的臣服於自己,他可以被她予取予求。
突然之间,她觉得慕容狄真真有些悲哀。他不知道自己的妃子正被自己最信
任的臣子压在身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皇叔正勾结了自己的妃子图谋不轨,更不知
道自己的皇後和自己的母後早已对不轨者暗生情愫。
那桂公公的确是衷心,可如此衷心之人却无法让慕容狄回头。
越是如此想着,她却越是心情大好。
娇笑着将身子完全的绽放在宋钊延的身下,任由他一次次的深深探入她的体
内。
摆动着妖娆的胴体,笑的越是妖媚心越是冰冷,而男人沈沦的越是深。
44靡靡之音3
同处於宫中,瑶姬早已预料到再次和叶玉画面对面的这一天。
「皇後娘娘万福。」
虽已得慕容狄的独宠,但叶玉画皇後的身份依旧不可怠慢,而她的无名无份
也是事实。
叶玉画高傲的走向已站起迎接自己的瑶姬身边,在主位上坐下。而本在赏花
的瑶姬顺从的退至一旁,随之一起坐下。
「听闻如今皇上独宠你一人,本宫是不是该好好恭喜你?」
叶玉画的话中平静无波,这让瑶姬细细的揣摩她的心思,表面却还是如此平
静。
「娘娘此话折煞瑶姬,瑶姬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宫人,何来独宠之说。」
足够聪明的瑶姬是绝不会说出此话来刺激形同失宠的皇後的,可她很清楚面
对叶玉画的瑶姬没有聪明可言。
「你!」
叶玉画怎不知道她话中深意,可想责骂她却又找不到她的不敬之处。
「的确,皇上的宠爱一向有如朝露一般。本宫作为过来人必须好好提点你,
否则有朝一日皇上的新鲜感过了,本宫会替你心疼的。」
叶玉画故作可惜之状,她期望看到瑶姬恼怒的表情,可她却依旧微笑以对。
瑶姬本不是多话之人,况叶玉画句句咄咄逼人,相谈无需多时,她的脸上渐
渐露出了一些不属於她的退缩神色。
而一直观察着她的叶玉画见此,心中自然高兴。
她讨厌瑶姬,无论是她的样貌还是任何一点。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於失宠。
更不用说她和战秋戮扑朔迷离的关系。
身在宫中,她现下无法对付瑶姬,但至少可以在言语上羞辱於她。
「你既非妃嫔,也未曾得到皇上的特许。在宫中你与侍婢无异,此刻却可以
和本宫平起平坐,不知对此你是如何作想?」
叶玉画见瑶姬不做声的摸样,更是一发心中之前所受的怒火。
「我……」
瑶姬张口欲辩解,却被叶玉画打断。
「大胆!是谁给了你胆子,竟敢如此自称!」
叶玉画越是见瑶姬那副委屈的摸样心中越是恼恨,突然拍桌而起。
瑶姬一干侍女立刻跪下,一个个全体默不作声。
「是朕给的!」
还不等叶玉画再次发作,身後却传来慕容狄严厉的声音。
却见不知何时慕容狄偕同宋钊延和战秋戮早已站在身後,而慕容狄的眼中是
满满的愤怒。
叶玉画立刻行礼,谁知慕容狄却越过她上前将瑶姬扶起。
早已知晓慕容狄对瑶姬的宠爱,可亲眼所见自己的男人如此袒护另外一个女
子,叶玉画的心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平衡。
「皇上。」
瑶姬垂着头轻唤,有一些不确定的担忧看向跪着的叶玉画。
只消一眼慕容狄已经知晓瑶姬的顾忌,将她当众揽入怀中。
「皇上,皇後还跪着。」
战秋戮眸光微闪,脸色微微有些冷然,不高不低的提醒慕容狄。
而对此宋钊延则选择无语,只是将头微微的侧开了一些,欣赏着满园的繁花
似锦。
将头埋在慕容狄宽厚的胸膛之上,耳畔是慕容狄让叶玉画起身的声音。她只
是静静的依靠着,不再多言。
「不知皇上怎会在此?」
片刻的恐慌之後,叶玉画在战秋戮的开口後再一次大了胆子。她差一些忘了,
如今自己不止有叶氏一族的支持,也有战秋戮这个裙下之臣。与太後不合又如何?
只要有了这麽个靠山,她的地位牢不可破。
「朕在何处务须向你告知。」
早已厌倦了叶玉画咄咄逼人的模样,慕容狄对她越是不耐烦。
他不是没有风闻她与战秋戮的谣言,只是他不认为一个连瑶姬都可以送与他
人的男人会喜欢上叶玉画。
不过,如今看来他似乎有些看差了。方才战秋戮开口已经表明了自己所帮何
人,而叶玉画摆明早已与之苟且。
「臣妾僭越了。」
叶玉画咬牙,她同皇上数载夫妻,可如今却比不上一个心爱的妓女!没错,
在她眼中瑶姬就是一个妓女!
先是成为战秋戮的人,如今又辗转到慕容狄床榻之上!亏得慕容狄竟然还将
她当做宝一般的捧在手心!
越见她如此,慕容狄越是心生厌恶。揽着瑶姬拂袖而去,将战秋戮和宋钊延
一同留在御花园之中。
「没想到皇上也有一怒为红颜之态。」
宋钊延笑着轻摇手中的折扇,意有所指的带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叶玉画和
战秋戮,独自一人悠哉离去。
直等到独剩下两人之时,战秋戮这才上前将一直站着的叶玉画一起带着坐下。
「你很在意皇上的话?」
若有所思的看着叶玉画,战秋戮只是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慕容狄同瑶姬
消失的方向。
闻言,叶玉画心中一惊。将目光投注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却瞧不出他的任何
情绪。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说着,便将自己的身子软软的依偎在他的身侧,指尖轻轻地把玩着他腰上佩
戴的玉佩。
「真的是如此?」
战秋戮似有些了然的意味深长让叶玉画心微微的有些颤抖,却还是不断地安
抚自己的猜想,维持着嘴角的笑意。
「难得你入宫,我们为何要为了这些事情不开心呢?不如,去我宫中如何?」
这些日子,他们两人越走越近,宫中早已流言漫天。可对此无论是战秋戮还
是叶玉画似乎都不在乎,他们依然固我。
战秋戮不着痕迹的将叶玉画放开,起身走开了几步,目光带着一些冷意。
「不了,本王同皇上还有事商谈。」
不留任何让叶玉画多言的余地,战秋戮甩袖离去。
远远地看着他走远,叶玉画微微的有些颤抖。
明明方才他的脸上是和煦的笑颜,可为何她却觉得如此的冰冷。
一切她都掩饰的很好,可为何她觉得似乎他什麽都已经看透。
「娘娘,您没事吧?」
突闻贴身侍女翠儿的声音,叶玉画大骇。
「本宫能有什麽事!」
对於叶玉画的怒火,翠儿不敢多言,身为侍婢的她唯有将一切吞入腹中,再
如何也无法说,她方才唤了多次,可主子却只是愣愣的看着远方,脸上满是不安。
翠儿本以为会再次被主子严厉责骂,谁知却见主子匆匆离去。
「不必跟着。」
丢下最後的命令,叶玉画匆匆离去,像是有谁追赶着她一般。
翠儿也不敢多问,只能一人默默的回到凤和殿。
******************************8
瑶姬随同慕容狄离开後不久便谎称身子不太舒服先行回了月华宫,而慕容狄
本想同她一起,却被宋钊延拦住,两人回了御书房。
回到月华宫却见挽络匆匆将她迎入,脸色有些不太寻常。
「络儿,何事如此惊慌?」
瑶姬安然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方才她已经让慕容狄加深了对叶玉画的厌恶,此刻的她心中有着无比的畅快。
入宫多时,只有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复仇渐渐地开始。
「小姐,主子想见你。」
挽络知道宫中隔墙有耳,压低了嗓子,甚至不敢说出那人的称谓。
瑶姬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复而端至唇边轻啜一口。
看着香茶嫋嫋余烟缭绕,缓缓地合上了有些疲倦的眸子。
「我累了,只想要早些歇着。」
「可是……」
还未等挽络继续,瑶姬已经挥手阻止了她。
「络儿,我真的很累,这并非推托。」
暂时,她不想见任何人。
许是多年的心愿马上就能够实现,她有着过於兴奋之後的疲倦。也许,明日
她就会好,那时再去理会其他也不急。
睁开眼眸,看着面前有些忐忑不安的挽络,最终瑶姬还是开了口。
「可说是有何急事?」
挽络细想方才传话之人只告知事态紧急,却并未告知是何事,如实摇了摇头。
「看,也不该是什麽急事。若真有事想必他定会亲自前来,既然并非急事,
且让我休息一日再去理会吧。」
走入寝室之内,退去衣物,瑶姬将自己投入柔软的锦被之中。
跟着入内的挽络还想上前劝说些什麽,却见瑶姬已有些入梦,唯有轻轻地上
前为她盖上了一些锦被。
「也许,真的不是那麽着急吧。」
挽络轻轻地叹息,走出了寝室,将门小心的合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隐於暗处保护着小姐,也亲眼看着小姐周旋着两个男人之间。
今日小姐的疲惫她能明白,越是和小姐相处,她似乎越是觉得小姐的不快乐。
摇了摇头,她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有些灰蒙蒙的。
「看来,又要下雨了。」
喃喃自语,挽络小心的隐去了自己的踪迹,将方才的对话转告该知道之人。
45靡靡之音4
一切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可瑶姬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之处。
方才睡醒的她就被杜青诗传唤,这有点在她的意料之外。
虽然如她所计划的一般,叶玉画同战秋戮之事众所皆知。前些日子杜青诗为
难叶玉画之事,她也略有耳闻。可毕竟这一切都是风传,瑶姬也不敢怠慢。
「太後。」
瑶姬施施然行礼,而杜青诗则是亲昵的将她召唤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坐下後,她这才发现叶玉画和叶舒也在,就连许久不曾露面的甄妃也端坐於
叶玉画身旁。
「瑶儿这几日在宫中可好?可有谁欺负你?」
杜青诗拉起瑶姬的手,包覆在自己的双手之间。此刻的她如同慈母一般,关
心着情同女儿一般的瑶姬。
「多谢太後关心,皇後与众位姐姐对瑶儿都很是疼爱。」
瑶姬自然不会将杜青诗故意刁难自己的事情,以及宫中许多暗地里的排挤说
出口。
她越是表现的顺从,杜青诗对自己的戒心也会越小。
「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便好。」
杜青诗深深地看了瑶姬一眼,放开了她的手,有些冷冷的看向席间的其他人。
面对杜青诗,叶玉画自然是忍气吞声。那日碎片扎入掌心的痛她从未忘记,
也相信终有一日自己一定会夺回所有所受的屈辱。
至於叶舒则是不敢多言,她只是一个贵人,此刻能够同其他妃嫔平起平坐已
是高攀。虽然她仗着自己叶氏一族的身份,但在杜青诗面前依旧矮了一截。
至於其他的妃嫔也都是沈默以对,其中为首的甄妃却是面无表情。
她本不是好争夺之人,她虽真心爱着皇上,可也清楚地看得到皇上的心中此
刻只有瑶姬一人。
甄妃将目光投向太後身旁那个美丽的女子,心中轻轻地叹息。
就算身为女子,她也觉得这个瑶姬如此的娇媚。不只是美丽的容颜,她能够
隐隐感觉到一种魅惑众生的气息。只消一眼,就能够让目光悉数投注在她身上,
再也无法别开视线。
如此的女子,又有哪一个男子能够逃脱呢?
「不知太後今日宴请意欲为何?」
最终还是叶玉画打破了沈默,她的气焰一点也没有比杜青诗弱上多少。
对此,杜青诗只是睨了她一眼。双击掌後,宫婢们已经端上了一盘盘精致的
点心和水果。
「前些日子藩国进贡了许多特有的点心和水果,今日哀家特意将你们宴请至
此一起品尝。」
杜青诗道明今日自己宴请的目的,也示意众人享用。
所有人都发现,只有瑶姬一人是可以和杜青诗平起平坐的。
自然每个人心中不好受,没有想到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竟然可以得到皇上的
专宠,甚至连太後都对她疼爱万分。
「太後对臣妾们真是疼爱有加,可似乎独独对瑶姬有所偏爱呢。」
终於,叶舒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的话引来了其他好几个妃嫔的附和,对此杜青诗只是淡淡的浅笑。
「毕竟瑶儿曾经是哀家的人,如今又如此委屈於皇儿身边,哀家自然更加亲
近一些。」
杜青诗毫不忌讳自己对瑶姬的偏爱,这让其他妃嫔看瑶姬的眼神中更多了一
份侧目。
瑶姬低垂着头,只是低声感谢杜青诗的抬爱。
她并不觉得这对她在宫中自处有何好处,只恐怕带来了更多的妒恨。
隐隐约约,她觉得今日杜青诗有些不同,甚至实则她根本不是在帮自己。
「瑶儿为何不吃?是不喜爱这些点心和水果吗?」
见瑶姬迟迟未曾动口,杜青诗亲自拿了一个水果递给瑶姬。瑶姬自然不敢不
接,只能勉为其难的拿过,却还是未下口。
「多谢太後,只是瑶儿有些胃口不适,这才无法下口。」
这只是她的借口,实则是她隐隐觉得其中有些不妥。虽然说不清楚到底是什
麽,但依旧小心为上。
在这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以就算是对杜青诗,她依
旧还是抱着更大的警觉心的。
「只恐怕瑶姬妹妹早已经尝过多次,所以才看不上眼吧。」
有些轻蔑的看了瑶姬一眼,叶玉画冷冷的话语带着嫉妒。
虽然她只是凭空猜测,但是依着如今皇上对其的宠爱也不是不无可能。自然,
所有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娘娘说笑了,皇上又怎可能把进贡之物先赏赐瑶儿呢。」
就连杜青诗也如此看向自己了,瑶姬自然不敢再怠慢,最终勉为其难的下口。
虽然水果很新鲜,点心也很可口,可她却越吃越不是滋味。
「近日天气晴朗,一直在这宫中坐着也着实无聊,不如都同哀家一起去赏花
如何?」
「太後说的极是。」
「谨遵太後懿旨。」
对於杜青诗的提议,自然所有妃嫔都立刻附和。
瑶姬也在挽络的搀扶下起身,同其他妃嫔一同走出凤鸾殿。
面对着满园的繁花,耳边全是妃嫔恭维杜青诗的声音。偶尔,也夹杂着她们
对自己的不怀好意。不知为何,她有些觉得头隐隐作疼。
「你没事吧?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竟然是甄妃,而她只是悄悄的询问瑶姬。
瑶姬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越走越慢,和甄妃此刻并肩同行。
「多谢甄妃娘娘关心,瑶儿无碍。」
瑶姬立刻退了一步,也尽量克制由於头痛而引发的晕眩。
「你我都是皇上之人,你又何必如此谦恭。如今,到该是我多讨好你一些。」
甄妃浅笑着,没有半点儿的敌意。
她的笑容让瑶姬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她对宫中的人有一丝好
感。
这个甄妃没有野心,这是瑶姬唯一的感觉。
「没想到甄妃你同瑶儿没一会儿关系就如此之好。」
还未等瑶姬同甄妃多说好半句,杜青诗已经发现瑶姬突然不在自己身边,立
刻掉头寻找。
「回太後,臣妾只是看瑶姬妹妹脸色不是很好,故而询问。」
甄妃恭顺的回答杜青诗,也将身子微微的再一次缩回了稍微不起眼一点的角
落中。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瑶姬身上。而瑶姬发现,甄妃是一个非常喜欢
不起眼的人。她几乎回话後就将自己掩埋在了那一群妃嫔之中,根本不会让人想
起她的存在。
「瑶儿,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身子不适?」
杜青诗立刻上前关系的询问,甚至将掌心贴上了她的额头。
「劳太後挂心,瑶儿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吹着了些冷风。」
瑶姬自然不敢说出此刻已经是头痛欲裂的感觉,笑的也有些勉强。
「瑶儿扰了太後的雅兴,只是这身子不争气,请恕瑶儿告罪先行回月华宫休
息。」
此刻的她无法思考,因为只要微微的想要思考一些什麽,头就如同被针扎一
般。无奈之下,她决定先行回宫。
无论是杜青诗还是叶玉画,也许就连那个甄妃,她们都是存在着某种目的的。
依照她现在的情形,越是留下去,越是危险。
「你如此模样怎还有力气会月华宫。」
杜青诗立刻示意让挽络搀扶着瑶姬,而自己这才再次看向瑶姬。
「这样罢,你先在哀家的凤鸾殿内休息一下,当年你一直住的寝房哀家还留
着。等你好些了,再回月华宫也不迟。」
「这……」
瑶姬本想要拒绝,可不听使唤的头痛依旧让她无法开口。
「你还不快点扶着你的主子去休息!」
杜青诗未曾理会瑶姬,转头命令一旁的挽络。
挽络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就等着主子的拒绝。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主子和太後的关系似乎很好,可从主子的口中听到的只言
片语却不完全是那麽回事。今日太後的关心有些过了头,这让她很不安。加之,
此刻的主子似乎毫无任何的抵抗能力。
「如此不妥……太後不必为了瑶儿扰了雅兴。」
瑶姬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委婉的拒绝。
「无碍,让你的侍女先行扶你去休息。哀家同其他人可继续赏花,等你稍後
好些了再来。」
杜青诗已经说到这份上,瑶姬也找不到理由再拒绝。
只能在挽络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寝房。
「小姐,可曾好些?」
将主子扶上床,让她靠在了床头,挽络立刻端来了一杯茶水。
瑶姬喝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我没事,你放心。」
点了点头,瑶姬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方才的晕眩似乎也消退了好多。
「小姐为何还要留在凤鸾殿中?方才王爷有急事。」
挽络不明白,一向如此聪慧的主子为何这一次没有拒绝的能力。
对此,瑶姬只是沈默不语。
她的确是想拒绝,可那一阵晕眩一阵痛楚的折磨,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出一个
不落人口舌的理由。
杜青诗已经把话说得如此的关怀备至,若是她随意的拒绝,只怕连杜青诗都
会怀疑其她的居心。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留在了凤鸾殿中。就算她现在有了千百个冠冕堂皇的理
由也是无用。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只当做是自己多虑。
「络儿,你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先出去吧。」
她不想知道为何战秋戮要急着见自己,只知道他们在最後一次见面时已经约
定,若是目的未达到,不可以再有更多的接触。
若是真有急事,为何不让刹天转告?
估摸着也并非什麽着急之事吧。
只此一想,瑶姬也就安然的入眠。
挽络见主子已经安睡,也不敢逗留,轻轻地出了寝房。
本想在门外守着,谁知却被匆匆而来的小太监叫了去,说是太後那儿缺人服
侍。
由於先前她也服侍过太後,与凤鸾殿中的宫婢太监也都熟悉了,自然在他们
的恳求下前去伺候。
46靡靡之音5
当战秋戮进入内室之时,就见到一幅美人沈睡的美景。
他有些忘却今日所为何来,如同着了迷一般的走上前,抚上了那张沈睡的容
颜。
她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娇美,眼角眉心也更多了一份妩媚。
许是感受到了一灼热的目光,也许是本也该醒来,瑶姬从方才的沈睡中慢慢
清醒,张开美眸所见的却是床头不该出现的男子。
「你……」
睡醒後的她开了口,有些干涩沙哑让她无法继续下去。
战秋戮敛去脸上所有着迷的神色,只是转身端了一杯茶递给她。
瑶姬静静的喝了几口,见他收回茶盏放回到桌上。
「你为何在此?」
向四周环顾,她却没有见到挽络。这让她心中的不安加剧,总觉得今日的一
切都有些不正常。
「我本有事找你,不过你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最终,战秋戮还是被她惨白的脸色心疼到。放下了心中本有的怀疑,也忘记
了本欲告知瑶姬的话,只关心她苍白的脸色。
不自觉的抚上脸颊,瑶姬有些奇怪,也有些想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是多差。
不论之前的甄妃还是挽络,就连战秋戮都一直在强调她脸色不好。
「为什麽不好好照顾自己?」
将她抚着脸颊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掌心,指腹轻轻地抚触着她柔嫩的脸颊。指
腹拂过她的眉心,轻轻的摩擦着她娇艳的红唇。
他眼中的心疼不是作假,这让瑶姬的心微微的有些一刺。她不知道那是一种
什麽感觉,只是这种感觉让她微皱眉头。
「我睡了也应该有些时候,估摸着太後她们快要回来了。你还是快些离开,
这对你对我都好。」
瑶姬看了看天色,无法得知确切的时辰,但相信应该已经不早。若是杜青诗
回来看到战秋戮在此,必定对自己产生怀疑。杜青诗对他的感情太深,虽然这是
一个很好利用的棋子,也却是最容易反噬的一个棋子。
战秋戮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没有变,依旧还是以前那个瑶姬。她想的依旧只有她的复仇,她要的依旧
只是她的复仇。虽然她从未说过,他却抽丝剥茧的猜测到了写什麽。越是动情深,
越是对她了解的深。
他以为自己无情,却没想到更有无情之人。而他,却还爱上了这麽一个无情
的女子。
「瑶儿,你是否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大掌拂过她的脸,将她的下颚勾起,让他可以看尽她的眼底。
他的话让她有片刻的错愕,可一闪而逝,虽然被他捕捉到,却看不透她。
「那你呢?我要的从未变过,可是你呢?」
她的眼眸慢慢的变冷,唇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
这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其实不喜欢笑,真正的她其实根本不知道怎麽去
笑。
真正的她知道他对她的动心,真正的她知道他的动摇。
这个才是瑶姬,一个早已经洞悉一切的女子。
「战,我是为了我的复仇,你是为了你的地位。我们,都不是纯善的人,也
不是有心的人。」
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温软细语在他的耳畔缓缓的吐露。娇艳的红唇如同绽
放的美丽花瓣,娇媚的容颜如同璀璨的珍珠。
「为了这一切,你却把自己弄成了这一副苍白的模样。」
捏着她的下颚,他的话听不出是喜是怒是担忧还是陈述,他的眼底也消失了
叫做温柔的东西。他们,再一次变成了同一类人。
当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红唇时,她没有挣扎。
似乎闪过了一些什麽,可是她却无法捕捉到。
他的手已经绕到她的背後,轻轻地扯去了衣衫。隔着她的兜衣,他的指尖轻
捻着绽放的花尖。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颈项,却无法集中精神。
手指将纤细的系带一点点的扯去,兜衣和亵裤滑落在床下。
「战……别在这里……」
瑶姬的担心悉数被吞入急切的唇齿之间,带着阳刚之气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
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热切的吸允着她口中的甜美,将她的唇吻的有些红
肿。
灼热的大掌轻揉慢捏着浑圆的蒲团儿,让那一对雪白的蒲团儿在他的掌心弹
跳着。顶端的蓓蕾早已绽放,诱人的挺立着。
「瑶儿,让我好好地要你。」
舔舐着她的玉珠般的耳垂,他灼热的爱语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的指尖已经划开了紧闭的花唇,一点一点的没入幽径之中,窥探着她甜美
的蜜汁。
受了刺激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在他的逗弄下迎合着他。
「可……」
还未等瑶姬的顾虑出口,她再一次被封住口。这一次他几乎将她口中所有的
甜美悉数吸允干净,也将手指再一次出入於她的幽径之中。
她的眼带上了迷蒙,他却无法分清楚她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习惯所致。
指尖早已沾上了粘腻的蜜汁,他这才慢慢的将她的白皙双腿分开,将自己的
身子挤入其中。
当那灼热的巨龙埋入自己的体内时,瑶姬唯有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承受着
突然的充满。
「战……咿呀……呀……」
随着他熟练的挑逗,她的身子慢慢地适应了过於粗大的巨龙。他的大掌托着
她,将她整个人都完全的贴向自己。
他的舌缠绕着她绽放的蓓蕾,甚至让白皙的蒲团儿如同雨後的娇艳花朵,带
着晶亮的露珠一般。
她娇媚的呻吟,让他加快了腰下的每一次出入。而她温热的包覆,也让他不
断满足的低吼。将自己的巨龙深深的埋入敞开的幽径之中,看着怀中的女子依依
呀呀的甩动着长发,他不自觉的渐渐开始再一次温柔了起来。
许是有些情欲的熏染,她的脸颊微红,再也不似方才那般的苍白。
微眯的星眸看着身前的男子是如此的痴迷於自己,她却没有半分的高兴。
这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猎物,他只是她的同伴。她只希望那些猎物一个个沈
溺在自己的身子中,却不希望同伴溺死在其中。
她从未对战秋戮试过媚术,这只是因为她不希望他们之间除了利用还有其他
关系。
可为何,她却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错了?
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终於最後的冲刺,灼热慢慢的在她体内扩散,而她终於
也软软的躺在了床上。
战秋戮翻身将她揽入了自己怀中,带着叹息的抚着她的美背。
「瑶儿……我的瑶儿……别让我心疼……」
他的叹息若有似无,可只是那麽一瞬间,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瑶姬的深思。
瑶姬立刻起身,用力的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瑶姬急匆匆的披上了衣物。
「你……」
「战,若是你信我,快些离开!」
47靡靡之音6
对於瑶姬突然的动作,战秋戮有些迷惑,却还是默默地穿上衣服。
瑶姬心中极为不安,急匆匆的将床榻上的凌乱随意收拾了,却转身见到战秋
戮还在房内。
「你快……」
这一次,未在等瑶姬开口,闭合的门却被突然撞开。
看着进来的人,瑶姬的心中有些了然。
慕容狄看着房内的二人,他很想找一个理由,找一个为何自己的皇叔会和自
己心爱的女子呆在一个的理由。
虽然他们看起来衣衫整齐完整,虽然房内看起来一切都很整齐,他却无法解
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原因。
「你们为何在此?!」
对於他们二人的存在,杜青诗似乎有着极大的讶异。
而那一刻,战秋戮也明白了过来。而他之前的担心,似乎也慢慢的开始变为
现实。
还未等瑶姬开口,突然脸颊一痛,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甩开,跌倒在地上。
看着叶玉画,瑶姬抚着被她掌掴的脸颊,眼底是一片平静。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局,而她却到最後才看清。
看着瑶姬被掌掴,战秋戮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够上前,
若是自己出面只会让瑶姬受到更大的伤害。
紧握在身後的拳泄露了他的怒气,可他却只能看着瑶姬不断给他的暗示。她
要他稍安勿躁,而他也只能选择沈默。
「没想到皇上如此宠爱你,你竟然敢勾引站王爷!」
叶玉画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火上浇油,也将之前的怒气一并发泄。
这一次,杜青诗没有上前为她说话。
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得到她默许的。是的,她不得不承认瑶姬做的很好,
掩饰的也很好。只可惜,她太爱这个男人了。爱他爱到……可以看透他眼底的温
柔。
「皇上!这贱人如此霍乱後宫,应该处死!」
叶玉画不罢休,她非要看到瑶姬不得好死才罢休。
「你闭嘴!」
慕容狄终於开口,却是怒不可遏的针对叶玉画。
他慢慢地上前,将瑶姬从地上强硬的拉起来,看尽她的眼底。
「告诉我,给我一个理由。」
他没有用朕,因为他在等,等她给他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瑶姬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理由,您要什麽理由呢?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的,您相信吗?」
她的笑意慢慢地变得嘲讽,一只温柔的声音变得有些冷。
慕容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却清楚无论她说什麽……他都无法相信……
当叶玉画告诉他,她和战秋戮有私情时,他已开始动摇。当杜青诗告诉他,
当初是派她勾引战秋戮时,他早已听不进任何的解释。
他已经分不清楚她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一直以来,他一直都选择相信
她,可是却无法解释心中的不安是什麽。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只要可以说服我……
闻言,瑶姬笑了,连眼角和眉心都笑了。
「皇上心中所想是如何,那便是如何。或许,瑶儿正如同皇上所想一般,勾
引皇叔,与之孤男寡女独处。却不料,皇叔对瑶儿毫无感情。」
看着眼前的女子,慕容狄缓缓地松开钳制着她的手,不自觉的後退了一步。
「来人,将她押入大牢!」
转过身,背对着瑶姬,慕容狄闭上眼下了令。
瑶姬并未多言,率先走出了凤鸾殿。只是走之前却似笑非笑的看了叶玉画和
杜青诗一眼,这让她们二人心中一阵不安,却强作镇定。
从始至终战秋戮只是看着,最终沈默的离去。
没有人对此事质问过他,因为慕容狄忌惮他的势力,因为杜青诗害怕他的责
怪,因为叶玉画失去了他的支持。
瑶姬虽然被押入大牢,却没有受任何皮肉之苦。
将自己蜷缩在牢床之上,看着那小小的窗子中透入的月光,思绪有些飘远。
她渐渐意识到或许之前战秋戮想和自己说的正是对叶玉画和杜青诗的怀疑,
可是因为自己过於自信,错失了可能避免方才一切的机会。
她一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无论是和战秋戮的关系还是和宋钊延的关系。可
唯独同战秋戮的关系被发现,看来问题并非出在她这边。
杜青诗是什麽时候倒戈相向的呢?
或许是那次她将叶玉画单独宣入凤鸾殿之时吧……
那次据说叶玉画被划伤了手,也传言太後与皇後不和。现在想来,也许就是
从那个时候开始。应该是叶玉画同杜青诗说了些什麽,甚至教了些什麽。否则按
着杜青诗的资质绝不会自己发现战秋戮的异样。
勾起唇角,瑶姬笑自己过於自信。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铁链的声音,而後一道明黄色的衣角出现在她的眼角。
看着他将所有人挥退,整个天牢中只剩下她与他二人就这麽对望着。
「瑶儿,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
身为一个帝王,慕容狄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会问出如此之话。
瑶姬什麽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眼底是冰冷,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颜。
「皇上,或许……您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终於,她笑了。可是却是那麽的冷,明明那麽的娇媚,却如此的冷若冰霜。
手高高的扬起,却最终迟迟没有落下。
他没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之话,可偏偏就算如此,他却不忍心挥下手。
最终,他只是愤然转身离去。
对於慕容狄的离去,瑶姬并未在意。她再一次爬上了床,看着那一片月色。
是的,对她而言,慕容狄的最後利用价值已经消失。
既然她已经被杜青诗和叶玉画揭穿,她也不必再假装下去。和慕容狄的决裂
是早晚的事情,而此时也是最好的时机。
正想着,牢门再一次被打开。
这一次,看着进来的人,她笑的更欢了。
「没想到太後和皇後竟然屈尊降贵前来看望瑶儿一个婢女。」
瑶姬的话引来杜青诗微微的眸光闪烁,片刻後才恢复。唯独叶玉画不受影响,
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早已被本宫和太後洞悉。」
想着今日可以除去这个狐狸精,叶玉画唇角的笑意更深。
瑶姬像是早已知晓一般,也勾唇一笑,甚至看向叶玉画的眼神中有些挑衅。
「你……你竟敢这麽看着本宫!」
果然,娇生惯养的叶玉画立刻冲动的上前准备再次掌掴。
「够了!」
倒是一旁的杜青诗开了口,叶玉画只能勉强忍下怒气。
杜青诗缓缓地走到瑶姬面前,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如雪的娇颜是任何一个男
人都能够为之疯狂的。是不是因为如此,战秋戮才会对她动心呢?
「瑶儿,哀家一直都很看重你,你可知道?」
面对杜青诗,瑶姬微微的沈默後,才抬起了头。
「是吗?真的是如此吗?」
瑶姬叹息着,眼底是惆怅和无奈。
「瑶儿只是太後身边的宫婢,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婢而已。只可笑,为何所有
人都以为瑶儿可以威胁到谁呢?」
似是在问杜青诗,也似是在自问。
她落寞的背影,有些凄楚的看着月色。
「太後,您千万不能被她的几句话骗了!不要忘了您的目的。」
叶玉画只怕杜青诗心软,立刻上前进言。
因为她很清楚,慕容狄绝对不会舍得最後伤害瑶姬,只怕留着她依旧是一个
祸害。所以,她要借着杜青诗的手除掉瑶姬!
「哀家自有分寸!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别忘记,你只是个皇後!」
叶玉画却不知道,自己的提醒只惹来杜青诗的怒气。这只是让会让杜青诗对
她越是防备,越是厌恶。
瑶姬安静的看着杜青诗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而她顺从的接过了瓷瓶。
看着瑶姬,杜青诗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瑶姬见此笑了,打开了瓷瓶将瓶中的药物悉数倒了入口中。
她不会挣扎,既然她们都希望她不存在,那麽她就让她们如愿。
意识渐渐地开始迷离,而她却越是想笑。
她多麽想看看她们的结局啊……
杜青诗以为只要自己不在了,她就可以得到战秋戮吗?
叶玉画以为只要自己死了,她就可以得到慕容狄吗?
那麽,她们就祈祷她可以如她们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