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屑一顾。
  「zu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依著性子来。在这里,他并不是绝对的。你只要
想好怎麽安心生下孩子,余下的,我自然会帮你做。」
  说著,他还暧昧的抚摸我平坦的小腹,期待著我能够为他的种族诞下继承人。
  得知消息的zu欢天喜地的赶回来。
  「听巫医说你怀孕了,真的吗?」
  他揉著我的小腹,把耳朵放在上面,好奇的聆听著。
  「这里有我的孩子吗?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的希望就孕育在这里……会是男
孩还是女孩?没关系,我会要很多很多孩子的,把他们锻炼成最优秀的战士。」
  Zu沈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而我呢,一直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这个孩子会成为我的约束,法埃看破了我绝对不会独自离开,打一开始就准
备用孩子来要挟我。
  更为重要的是,我没有原谅zu,没有接受他的一切,这样生下来的孩子,
从出生起就会背负我的怨恨……
  我看不到前方的路了,萨巴呢,他说过会带我离开这里的……
  「看你怎麽又哭了?」
  Zu给我加了条毛毯,轻轻的搂在怀里。「夜里还是很凉的,别冻坏了自己。」
  说著,也脱了自己的衣衫钻了进来。
  肌肤赤裸相裎让我恐惧,这往往是一场折磨的开始。我不能否认自己也在情
欲里得到了快感,但肉体与意识是要相分离的,每当我清醒後就会陷入无尽的懊
悔与自责。所以我依旧在排斥,在意识还属於我的时候一再的拒绝zu──即使
我知道,那无济於事。
  果然,zu开始不安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慢慢剥去了我的衣服,压
了上来。腿间坚硬火热的东西戳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吓得一个激灵,紧张的说:「别这样!你知道我怀孕了的!会伤到孩子!」
  他在我耳边呼哧呼哧的喘息──这正是欲望燎烧的表现──低低的说:「我
问过巫医,他说虽然尽可能不要做,但是动作轻一点没关系的……小雨,我忍不
住了,你现在的味道更香了,给我好吗?」
  他竟然连这种事都问过!根本就早有预谋的!
  「zu……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啊……」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你……觉得什麽都没所谓了……」
  我被他调转身体,怕伤到我的小腹,zu便特意抬高我的身体,却使得我臀
部上翘,似乎更加诱人了。
  我清晰的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著,那火热的巨大便抵了上来,在臀
瓣处徐徐摩娑著。
  「我想吃了你。」他的手又不老实的游弋到我胸前,在丰满的乳峰上盘旋不
去。滚烫的分身在我的蜜缝处擦来擦去,却逡巡不入。陌生又熟悉的快感一波波
袭来,我仿佛想就此坠落至快乐的深渊。
  「zu……」
  我凄哀的叫了一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感受著巨大的器官一点一点,一寸
一寸的挤进我的身体。
  「你还好吗?」
  他停了下来,伏在我耳边问道。
  我摇著头,咬著下唇不出声。庞大的异物撑得我难受,内壁紧紧箍住它,依
著我的身体撞了进来。
              野兽王子50
  经过慢慢的试探之後,他忍不住了,扣住我的腰剧烈的律动起来,开始的体
恤都变成了压抑不住的猛攻与激昂。我被他撞得一颤一颤,几次险些倒下,还是
zu揽著我的腰,紧紧贴合我。
  Zu已经太熟悉我的身体,虽然他向来不习惯前戏,喜欢粗暴的进入我,但
对於我身上的每一处敏感他都了如指掌。我的身体总是先於意识投降,没几下一
直紧绷的身子就瘫软了。
  「啊……呜呜……不……啊嗯……」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
的酥麻混合,让频於性事的身体终於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耻辱、痛苦、担心夹杂著高潮的快感,把我煎熬得死去活来。偏偏身後的野
兽更是不肯轻易放过我,一次次地向我索取更纯粹的付出。
  「你的身体真美味……好舒服……」
  别这样说………
           我滴落的眼泪洇湿了被单──
  你爱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体?
  不要让我成为你泄欲的工具,那样只会让我更加憎恨你……
  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的姿势,混合了双方汗水及浊液的粘稠晶露早已沾遍我
的背脊、胸口及股间,更不用说腹部及双臀与大腿内侧。
  但即使令我们达到高潮的次数已不胜计数,zu对我的需夺与掠劫都没因此
有所消退。
  一柱擎天的坚挺毫不留情地擦弄著炽热的蜜穴,用力挺动的不规则韵律岔乱
了我的呼吸。
  「啊、啊啊、啊……」
  「啊……哈啊……啊──」
  孩子……孩子……
  在快感的旋涡中,我不断沈溺,尽量保持清醒,总算记得说这一句。然而空
张著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Zu似乎执意要我与他一同高潮,他一边做著抽送运动,一边用手抚弄我蜜
缝不远处的花核。
  「啊,啊……」随著他的冲击和抚弄,抑制不住勾人心魄的呻吟声飘散开来,
彻底将屋内染上一片春色。
  被逼向高潮的喘息在耳边交错作响,几乎融为一体的低喘已分不清究竟是谁
的声音。
  眼前窜过一片星火飞舞、百花缭乱的紊乱闪电。
  霎那间,我在想,如果zu这样「杀死」了他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对他最大
的报复?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成真的那天会使得我也万分痛苦……
              野兽王子51
  我终於见到了阿斯坦波曼族的女人。她们苍老的犹如枯木,被皱折垂盖的细
小眼睛里在看到我时闪著兴奋的神采。
                 「
  哎哟,这就是zu的Aclla,真是细皮嫩肉的。「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身体弱了点,不知道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有的人甚至摸著我的肚子,仔细打量著我。
  法埃在一边笑眯眯的说:「各位嬷嬷,宋小姐就有劳你们照料了。」
  「哪里的话。能诞下长久以来我们所期盼的直系血脉,也不枉我们苦等了那
麽久。祭祀大人就放心吧,这女娃娃是我们的王妃,我们自当会尽力服侍。」
  这些老嬷嬷是法埃找来专门照顾我的。她们住在谷地偏僻的角落,从来没有
出现在我的面前,以至於我以为这个部落没有女人。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在这里
是没有地位的,反观我,虽是一个人类,但因为怀了zu的孩子,便母凭子贵。
法埃与zu的欣喜自不必说,连以前对我侧目而视的人都开始恭敬起来,巫医更
加是小心翼翼的诊疗,生怕出一点差错。
  唯有萨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偶尔我也会从他人口中了解他的动向,说是为了给我祈福,神官要一直留在
神殿里祭神,只有在傍晚时分才会在溪边看见他的身影。
  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耐心」。我在耐心的等待萨巴,我依旧相信
他。
  怀孕後的生活被定格了。
  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寝宫里帮衬著做些小活计,偶尔也向嬷嬷讨教如何
用驼毛编制出精美的织物,活动范围不会超过寝宫。
  Zu看过我编织的东西赞不绝口,说要制成衣服给我们的宝宝们穿。
  当然他最开心的,是我的温顺。我知道自己无法对抗他,便也生死由命的放
弃了。似乎巫医也给了他警告,於是他的动作温柔了很多,假如我难受得无法忍
受,最後也会干脆的放弃。接吻,拥抱、爱抚还是少不了的,他依旧迷恋我的体
香。
  嬷嬷说,即使是女人,恐怕也敌不过我身体的味道。
  这股味道对这一族来说是最最无法抵抗的魅力,难怪只有zu敢靠近我。而
法埃与萨巴,恐怕是自制力惊人吧。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好像我天生就该是zu的巫女。
  直到有一天,萨巴出现了。
  那是我怀孕一个月的时候。按照阿斯坦波曼族的习俗,女人怀孕经过一个月
亮的圆缺,要接受神官的祝福,赐予母亲与孩子平安。
  我没想到来的会是萨巴,想来他一个月没有露面,原来一直在准备这件事。
从他进来开始,我的视线便久久放在他的身上,渴望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希望,
然而他却一直回避,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我绝望了,好像世界一瞬间轰塌了下来。
  是啊,我为什麽会那麽相信他?相信一个阿斯坦波曼族的人会来帮助我?我
最後的希望也被剥夺了,身体先於意识溃败,当嬷嬷搀著我跪在萨巴面前时,力
气全被抽空。
  「……每天早上、晚上,我都要向神祈祷,祈求他予你、你的孩子、爱人、
朋友以安宁、信任、快乐、和睦、充满爱的生活和充满希望的死亡……」
  他站在我面前念著祈祷词,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动摇,也没有一丝的迷
惑。
  然而我却诧异了,怔怔的看著他。
  「……赐予Aclla之健康,赐予吾族之繁荣,赐予Μα?ροleop
ard永世之权力……」
  他招招手,身边的仆从端上一杯酒。
  「喝下它,接受神的祝福。」
  他亲自将酒端到我面前。
  我皱皱眉,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他低声打断:
  「喝了它,小雨。」
  我心中一喜,因为剥下了外表的冷漠,此时如此对我说话的还是以前的萨巴,
甚至还偷偷对我眨眨眼睛,示意我听他的话。
  「我……」
  我犹豫了一下,心中还是不安。
  「愿神保佑我们的Aclla、保佑我们永世繁荣!」
  他忽然高声说道,趁著其他人欢呼的间隙,俯身对我耳语了几句。
              野兽王子52
  祈福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我被匆匆送回寝宫安歇了下来,心脏却狂跳的厉害。
  Zu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研究从黄金城带回来的黏土雕像。说是「研究」,
其实是在发呆,手里拿著以前的我看著就会欣喜若狂的宝贝,心里却空荡荡一片。
  Zu要我留在谷地里安胎,不让我外出。但是偶尔他也会从黄金城找来一些
保存完好的雕像,房间里的一角七七八八也堆了不少,但现在的我却没有心思在
意了。
  Zu满面春风的进来。
  「小雨!我回来了!」
  他开心地一把把我搂住,我以为他要吻我,却是上上下下嗅来嗅去。
  「好,没有其他可疑的味道。」
  这样一番检查後,他才慢慢吻起我的嘴巴,贪婪的索取我口中的津液。
  「小雨的味道真好。」
  他像是喝醉酒似的,高大精壮的身子完全倚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有拒绝zu的索吻,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於是他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紧
紧地黏在我身边。
  「听说,你今天去接受祈福了?」
  我嗯了一声。
  「怎麽没精打采的样子?身体不舒服?」
  他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下一秒下巴忽然被身边的人抬了起来,於是对上了仔细端详我面
孔的金色眼睛。
  「脸色真的很差,把巫医叫过来吧。」
  我连忙拉住他说:「没事,只是好久没有走动了,一时没有恢复过来。」
  我的心砰砰跳──我不能将巫医叫来,否则会前功尽弃……
  Zu端详了我好久,直到我勉强挤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他才打消了念头。
  「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珍宝,当然了,对我而言是永远
的珍宝。孩子生下来後,我要去祭祀,一定要好好感激将你赐给我的真神。」
  他把我搂在怀里,一脸幸福的说。
  我垂下眼,力图不去看他的眼睛。
  Zu的眼睛有一种魔力,会瞬间击溃我的决心,假如与他对视,最後一败涂
地的一定会是我。然而,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是否爱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问
题了。
  饭後去洗澡,正当我准备进浴室的时候,zu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後,看架势
似乎也要进去。
  「你要先洗吗?」
  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我是要跟小雨一起洗。你可能会不方便。」
  我惊的连换洗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又连忙捡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来的。」
  「巫医说最好时刻都有人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我还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已经瞬间从比我高一个头的人类男人刷的变成了黑
色的豹子。当从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里探出脑袋後,黑色野兽的脸上露出了「就这
样吧」的表情。
  然後用嘴巴叼著我的裙角,往浴室里拽。
  「等、等一下!」我不得不把著门框才不至於被它强大的力量拉走。
  Zu回头,金色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好,一时愣在原地,只是清楚不能够这样下去。
  但在我犹豫的间隙里,zu竟然已经跳进了浴池,庞大的身体将池内的水溢
出了不少,哗哗流了出来。它在里面游了一阵,把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说:「小
雨快点进来吧。」
  「我不要。」
  「为什麽?明明以前我们洗澡的时候都很开心的。」
  以前洗澡都不会留下什麽好回忆。我已经懒得跟它解释为什麽,将头扭到一
边去。
  「如果小雨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把我的眼睛盖住就可以了。」
  「啊?」
  「用衣服什麽的遮住我的眼睛就好了。」
  让步到这种程度的zu的话令我有些心动了。姑且不论它是zu这个事实,
只是跟豹子洗澡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它沾了水的皮毛,摸起来像绸缎一样
顺滑,真是令我爱不释手。
  我应该拒绝他的,但抱著仿佛施舍似的同情,我开始考虑它的提议──为什
麽只有我知道。
  「你真的不会偷看?」
  「真的。」
  我想了想,脱下外套走了过去。Zu果然乖乖地闭上眼睛把脑袋伸了过来,
让我系上了上去。
  我确认没有任何偷看的死角之後,才放心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池。
  感觉到水纹的波动後,zu立即靠了过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zu暖
烘烘又滑溜溜的皮毛蹭在皮肤上真的好舒服。我禁不住伸展双臂把它抱在怀里。
  蒙著双眼的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後肢踩在我的腿上,前爪环著我的腰,zu
就这样在水中摇摆了起来,显得很开心。我疲惫又心慌的依靠在池壁,借著热水
的蒸汽掩盖自己的脸色。
  就快要结束了……
              野兽王子53
  我闭著眼睛,感觉到带著温度濡湿的舌头舔著我的面孔,当它找到应该吻下
的场所後,便开始轻轻柔柔的舔起我的嘴巴来。
  「zu……」
  细微的唤了声他的名字後,我只是微微後倾了身子。发觉我没有拒绝,zu
便放心大胆攀上来,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鼻子在我的脖子那里蹭来蹭去,呼呼
的吸气声都灌入我的耳朵里。看著被蒙上眼睛又拼命讨好我的zu,我忽然在心
里涌出奇怪的感觉。
  酸酸的,涩涩的味道──「小雨又想哭了吗?」
  趴在我肩上的野兽忽然说道。我一惊,下意识的的反问:「你怎麽知道?」
  「味道啊,每当你激动的时候,体香都会特别浓郁,哭的时候也一样。」
  我看不到zu的眼睛,不过瞅著他得意洋洋耸动著黑色小鼻头的模样,就能
想象到他的表情。
  「如果人类都像小雨这样善良就好了。」它喃喃自语道。
  「眼泪有很多种──痛苦的、快乐的、委屈的、不甘的、同情的……就算我
在哭,也不一定是为了你。」
  我硬起心肠说道。
  「但你的身上有悲哀的味道。」就算它的眼睛被蒙住,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那
灼热的视线穿透了布料凝聚在我身上,以至於霎那的瞬间我挪不开眼。「你总是
会为被人融入自己的感情,这是我喜欢人类的地方。」
  不,你应该憎恨下去的,将对人类的仇恨世世代代的印刻在骨头里。
  来恨我吧,哪怕再残酷一点,我也便不必如此为难了。
  然而我什麽都没有说出口,我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要说些什麽。
  反而是zu越发兴奋起来。
  「记得以前我说过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吗?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它欢快的在水里扑腾著,在我身边转圈圈。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後,蒙在它眼
睛上的布料飘了上来,那只黑色的野兽变成了人类从水中钻了出来,还滴落著水
滴的英俊面孔对视著我。
  「zu!」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情不自禁的叫道。
  「不要怕。」他靠近挽著我的腰轻轻松松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我只是觉
得我们已经泡了好长时间,应该出去了。」不由分说的抱著我回到寝宫。
  他找来毯子给我擦拭身上的水珠,皮肤因为水蒸已经显出大片的海棠色,z
u看在眼中不由得呼吸加重。
  他的眼睛里写著清清楚楚的欲望。
  「zu……」
  我将毯子提到胸口,拘谨的看著他,口舌发干的说:「白天……萨巴送来了
神酒,说是你也应该喝的……」
  我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观察他的反应。
  果然,片刻的疑惑後他叫来了嬷嬷──如我所言,那精巧杯子里盛的的确是
神酒。
  白天因为zu不在而忽略了对他的祝福,然而祈福仪式中Μα?ροleo
pard也是必备的环节。
  所以zu并没有对此产生太多的怀疑,在我的凝神注视下端起了酒杯。
  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直直的看著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zu的一丝迟缓与犹豫都会让我紧张万分。
  没关系,他不会发现的,坚强点,小雨──「为我族的昌荣,为Aclla
的健康──」
  他庄重的说道,一仰头,玫瑰色的液体便汩汩顺著喉咙滑了下去。
  就在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之际,忽然被他抓住手腕,直突突的拉进怀中。下巴
轻轻一挑,那充满了醇酿的火热之唇便吻住了我,火辣辣的液体顺著我的嗓子倾
注下去。火热的舌头一强行进入,便霸占了我的口腔,像要吸走呼吸一般,辗转
换著角度纠缠!舌头在湿润而又**地厮磨,不放过我口腔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带
著酒的香醇与他的霸道的狡猾舌尖,轻轻地划过我上颚。
  糟糕……喝下去了……
              野兽王子54
  玫瑰色的液体溢出嘴巴滑了下来,紧跟著便是炽热的印记,随著那芬芳的滋
味遍布了我的全身。
  Zu贴了过来,用唇急烈地亲吻著我的肌肤,吸吮著我身上的酒液。他的唇
齿在我身上留下一串串印痕。
  「我要与你分享神的赐福──」
  疼痛,兴奋,刺激无数的感觉涌向我的身体。
  不是酒醉,而是我醉了……
  神酒成功挑起了zu的欲望,他三下两下就脱光了我的衣服,精悍的胸膛随
即压了上来。
  有些粗糙的手掌在我腹部来回游走,仔细又轻柔,像要确认里面是否存在一
个小小的生命。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此时的反抗一点都不明智,於是干脆毫无怨言的被他抱著,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的手指却紧紧抓著床单,脸色煞白。
  滑过腹部,带著温热与迫不及待,一只大手罩上我的乳房,我神经一紧,双
乳在他的大掌下轻颤著。
  修长的指头拔动著我的乳尖,控制不住的焦躁汇聚在顶端,连我自己都感觉
它在他的指尖越变越硬。
  Zu的眼睛眯了起来,细细的端详我,不知道是冷静还是在隐忍,然而我的
呼吸却被他撩拨的有点急促,胸口起伏像是对他投怀送抱一样。忍受不了如此暧
昧视线的注视,我抓起他的手腕,结结巴巴的说:「不要这样……」
  「为什麽?这并不是不被允许的。」
  他慢慢用力揉捏起来,俯身低语。做爱是适可而止的,然而爱抚或者其他却
并不被禁止。他开始用这样的方法来挑逗我。
  「我喜欢看小雨高潮时的表情,那麽可爱,那麽羞涩,跟平日里你的不一样,
想让我压在身下再狠狠疼爱……」
  他神情自然的说出如此大胆的话,令原本就在羞赧中挣扎的我更加恐慌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高潮的时候是什麽模样,然而会在那一刻全无顾忌的妥协也是不争
的事实。
  Zu说的对,我心疼他,我的身体也会接受他,但在此时才发觉这一点不禁
令我更加悲哀。
  此时zu已经埋头在我胸口,开始大口地啃咬,用舌头拨弄著鲜红挺立的红
果。只要我微微垂头,便清晰的看见鲜红的唇舌在我的乳间流连,滑腻的奶白色
肌肤上穿梭著鲜红色舌头的景色,**得令我窒息,丰满的乳肉被他的手捏到变形,
像要流出滑腻的乳汁。
  乳尖被他含在嘴中,灵巧的舌头一下一下扫过它,坏心眼的用牙齿轻轻厮磨,
又像婴儿似的吮吸著。觉察到我身子的僵硬,他抬眼邪肆的一笑,将我的慌张与
羞涩都捕捉到眼中。
  等他终於松了口,胸前那两颗红果已经染上水亮的殷红,红肿不堪了。
  「小雨…………」他陶醉的低喃,醉酒一般倾斜在我肩头,双臂却紧紧搂著
我。
  快了,药效就要发作了……
  我闭眼祈祷,对耳边心脏的跳动声充耳不闻。
  我要自由了……要自由了!
              野兽王子55
  我在等待著,等待那令我解脱的时刻,然而在惊喜来临之前,我等到的是眼
睑上的一个吻,像是某个誓言,慎重,温柔,又亲昵,柔软的嘴唇压著我的睫毛,
停留了许久……
  这个出乎意料的亲密动作,让我的心脏像被电击一般,扑通,扑通……跳得
更加剧烈,身体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麽反应。
  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足以击碎我全部的决心!
  宛如阳光一样的眸子细细的看著我,那眼神里还有著一点不解,像对我说
「怎麽了?」
  因为他的亲吻,我竟然有些乱了手脚,全然不知自己现在正以怎样一个呆滞
的表情在看著他。
  Zu却打起了呵欠,舒舒服服枕在了我的肩头,猫一样的喃喃著:「好困啊
……」
  仿佛印证他的话,抱住我的力气也减少了很多。他干脆拥著我躺下,手臂还
牢牢的横在我的腰间。
  他似乎困极了,气势软了不少,蔫蔫的像一只嗜睡的猫,奇怪的说:「我觉
得好困,刚才还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来要等到明天了──」说完打了一个大大
的呵欠,迷离著眼睛盯著我瞧,手指摩梭著我的脸,一脸满足的笑著:「小雨,
我一点都不喜欢成为Μα?ροleopard,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一定
会成为最优秀的首领的……」
  我握紧他滞留在我脸庞上的手,咬著下唇不言语,然而视线久久不能从这样
一张安逸的容颜上离开──月光下,即将沈睡的脸庞柔和的少了一份强势,浓密
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一排细密的阴影,棱角分明无时无刻不充满霸气的容颜如
今无声无息,那双金色的眼睛日後恐怕再也见不到了吧。
  「怎麽了?」
  他忍著困意努力睁大眼睛问道,有些担心。
  心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我重重吻上他的唇,学著他的样子把舌钻入
他口中。Zu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措手不及,呆呆的被我吻了後才想起回应。我
们纠缠著,直到一方的气息被两个人吞并,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我。
  「我太高兴了,这是小雨你第一次主动吻我……这样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天
啊,让你分享到我千分之一的快乐,恐怕也会让你乐坏的──」
  我紧贴他的胸膛,肌肤下那颗正剧烈跳动的心正对著我,仿佛在诉说它的爱
意。月光太美,花太香,恍惚间,zu欢快的笑颜如梦似幻,回味悠长。我抚上
他的眉眼,细细的摸著,定定的看著──黄金一般的眼瞳中,有我的身影。
  但心却一瞬间的揪紧了。
  「zu……变成豹子好麽?」我低声说道。「让我……抱抱你……」
  「小雨依旧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喃喃著,声音里战栗著一丝悲伤。
  我摇著头,告诫自己要坚强,却依旧止不住充盈出眼眶的泪水。
  他吓坏了,慌乱的安慰我:「好了,别哭,我变成豹子就是了。」於是变成
了黑豹的模样,侧身摩挲著钻进我的怀中。
  「这样被小雨抱著也好舒服。」
  它枕在我的胳膊上,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嵌在黑色的脸庞上,宛如黑幕上
的皓月。小鼻头一抖一抖的,最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四爪一抱,死死的缠住了
我的腰,大脸习惯性的在我肩上蹭了又蹭,满足的叹息一声後,闭上了眼睛,才
吐纳著均匀而清绵的呼吸静静睡去。
  我翻身将这黑色的动物搂在怀中──夜的凉,敌不过它的温暖,甚至连心中
空虚的角落也被什麽东西给填满了。
  「zu?」
  静静等了一下,我才轻轻唤道。
  他哼唧了一声──像身为豹子似的他一样──迷迷糊糊的应和著:「嗯……」
  声音却微小的不可闻。再次轻唤他,已经没了反应。
  它睡著了。
  我麻木的盯著天花板好久,觉得眼眶被酸涩的液体充盈,又慢慢滑落。
  刚刚被他亲吻的眼睑越发灼热了,会烙下令我永生难忘的印记吗?
  「zu……请原谅我……这不是背叛,我只是要回到原来的是世界……我不
讨厌你,甚至……」
  後面的话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已经熟睡过去,我的话想必一句都没有
听见吧。原本这便是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剖心表白也好,临行前的告别也罢,
听众只有我自己。
  如此分离,他日再见,说不定他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将我捧在掌心疼爱。只
是知道会有如此结果,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就像祭祀时萨巴在我耳边
的一声低语「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逃走」,让死去的心重新泛起波澜。
  为什麽我留不住你的人?
  可惜你不明白。
  最後一次抚摸他的脸庞,我无声的阖动嘴唇:我永远都不会像一只宠物那样
去祈求主人的欢心。
  你不明白……爱情不是驯养……
              野兽王子56
  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萨巴早已经在等待了。远远看著他一脸焦急,终於在看
见我之後露出了一丝安慰。
  「我真怕你赶不及了,还在想自己调的酒是不是出了问题。」
  「找这些花费了一点时间。」
  我指著手里的一堆东西,算是我留在这里的报酬,无非都是一些古物。
  其实延误我时间的是zu,但我不想告诉萨巴。
  但那加了**的神酒还是有效的。
  虽然我也喝了,但在事前就被萨巴预料到,於是在祭祀的时候就早早给我服
下了解药。等待zu熟睡的过程是漫长的,有几次让我以为要前功尽弃,也有很
多次想要放弃。
  「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你的考古癖。」
  萨巴苦笑著摇头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扯下披肩系在我肩上。「夜露太重,小
心点。」
  那包裹里还有zu在黄金城中给我的宝剑──我也将它带了出来。
  谷地里很安静,万物沈睡,连我唯一担心的法埃也不是威胁了。萨巴之所以
准备那麽久,就是为了等待法埃不在谷地的日子。Zu成为Μα?ροleop
ard之後,每个月法埃都会消失几天日子,而剩下的威胁,目前正在寝宫中沈
睡。
  一想到zu,我就莫名其妙的感伤。
  「怎麽了?」萨巴发现了我的不妥。
  「没事。」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萨巴是在帮我,我不能对他表现出不
开心的模样,何况,又是因为zu的关系。「我只是太兴奋了,一想到不久之後
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便高兴的不能自已。」
  他复杂的笑笑,低声道。「很抱歉,让你等那麽久。」
  「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他不言语,目光驻留在我脸庞,却似乎透过我在看向别处。
  「走吧。」
  他说。
  正如我之前了解的那样──Pacarictambo是一个盆地,四面环
山,除了一条横贯南北汇集成湖泊的河流之外,没有任何的出口。此前zu带我
去黄金城,正是越过了谷地最高的山峰。但此次萨巴却拉著我一直行走在湖畔。
  「小雨,你的水性如何?」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他忽然问道。
  我虽是长在海边,但水性极差,为此不知道被他人嘲笑过多少次,於是便讷
讷的说:「不大好,游不到几米的。」
  他笑笑,又问:「水下憋气呢?」
  我有些为难。「没有试过,也不知道,一分锺应该没问题的吧。」
  与其说过他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勉力。总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些话来,
便说:「我们要从水路走吗?」
  「水路比较安全。」他的视线移到漆黑的山峰──之前都是zu带著我越过
那里出了谷地。「我的脚力比不上zu,从山峰越过恐怕会有危险。」
  他将行李都包裹在一起,我站在一边,忽然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萨巴将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他低头整理东西,头也不抬的说:「现在我只想著把你送出去,剩下的日後
再说。」
              野兽王子57
  乌云层层叠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月光,湖面更是一片死寂。萨巴早已
准备好了小船,慢慢向著山峰脚下驶去。船桨在水里无声的滑动,身後波动著马
尾藻闪出的磷光。小船来到山峰下再也没了进路,在我好奇要怎麽逃走时,萨巴
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包在防水的油布里,说道:
  「等一下我们从湖底潜走。」他指指脚下漆黑深不可测的湖水。
  「啊?」
  「湖水下面有一个洞穴,从那里穿过去可以到达外面。而且水能掩盖住你身
上的气味,不会被发现行踪。」
  他一边说著一边除下我身上多余的饰物,看到我手腕上墨绿色的珠子时,他
愣了一愣。
  原本是墨绿色的串珠早已经变成墨色了。
  「这个……是法埃给你的?」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知道这珠子摘不下来,便连尝试都不做。「记著,逃
出去後,无论如何都别被抓到,即使被抓到,也千万不要与法埃单独在一起。你
一定要小心他。」
  他严肃认真的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当务之急是要如何从湖底的洞
穴里逃走──我的水性并不好。
  萨巴脱得差不多精光,身上只有一条短裤──背後两条蛇相互交缠的奇怪图
案在黑夜中愈发的诡异。我来不及问他渊源就别萨巴搂住,站在船舷他低声叮嘱:
  「牢牢抓著我别松手。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平安送出去的──深吸一口
气!」
  我「啊」的一声低叫,身体已经悬空,随即噗通一声掉入水中。冰冷的水包
裹住我,连血液都都被冻住,感官麻痹。耳朵、嘴巴、鼻子似乎都进了水,我吓
得怕极了,紧紧搂著萨巴的腰,只觉得自己不断在向下沈向下沈……湖底遥不可
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沈到哪里……
  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身体僵硬,我想要空气,好难受……
  一阵痉挛,我的左腿小腿肚开始抽筋──像被一个粗心的调弦人忽然把琴弦
拉紧了。在这个没有光、没有热、也没有边际的水域里,身体上的疼痛被放大无
数倍的侵入我的潜意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冰冷的身子里迅速的游荡著。
被扩散至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痉挛,使得我喉咙里腾的升起一股气流欲将这疼痛感
放肆的喊出来,可惜这股外强中干的气流始终没能冲出那两瓣薄唇,硬生生的给
退回了肚里,成了一团闷气。在这团闷气的催发下,长时间被冷水浸泡得四方游
走的意识,现又开始丝丝屡屡的回归到我的躯壳之内了。
  无底的黑暗中似乎隐隐有急促的呼吸声……
  我开始挣扎,随即有人吻住了我的嘴,给我生命的空气灌注了进来……我身
体一松,失去了知觉……
  小时候爸爸教我游泳,站在齐腰的水中,他说好会一直托著我的腰,结果手
一松,让我沈了底。
  我大哭著埋怨他,他却笑嘻嘻的说:哪有不会游泳的考古家?然而老爸的斯
巴达教育方法让我产生了恐水症,多年之後,我也依旧是一只旱鸭子。
  不过再怎麽「暴力」,做事这样不知所谓的老爸也看不到了……
  爸……
  你到底在这片无垠土地的哪里?我找不到你,也快要迷失了自己……
              野兽王子58
  小雨……
  好冷……谁来救救我……
               小雨──
  有温暖的东西靠了上来,好舒服……我紧紧搂著它不松手,觉得安心了,我
又昏昏睡了过去。
  耳边是劈啪劈啪木柴燃烧的声音,眼上方是空荡荡、灰暗暗的洞壁,睁开眼
睛许久,我才明白自己是在洞穴中。
  萨巴就躺在我的身边,与我紧紧相依,连肌肤的触感都清晰的留在脑海中,
滑腻得令我立即意识到彼此都赤裸著身体。
  梦中那温暖的来源,原来是萨巴的怀抱。
  他睡得很沈,原本打理的很清爽的黑发乱蓬蓬的散开著,鼻翼旁边露出两道
深深的凹痕,眉头纠结在一起,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并不轻松。我们尚在逃亡
中,刚刚在水中一番折腾差不多又耗费了他的体力,虽说现在姿势暧昧,我也依
旧没有起身吵醒他的打算。
  肚子有些痛,似乎因为刚才落水而受了凉。我想睡一觉便会好,但那隐隐作
痛的滋味越发强烈,冷热纠结在一起,终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萨巴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我脸色煞白急切的问道:
  「小雨,你怎麽了?」
  「我有些冷……」
  他摸摸我的额头,说:「有些热,是刚才受凉了吧?」说著从油布里翻出一
个皮囊,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以防万一我带了一些药酒,先喝下去暖暖身子。
你是有身孕的人,我应该小心的。」
  喝了几口药酒,火辣辣的立即驱散了体内的寒气,也不像刚才那麽难受。听
了萨巴的话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准妈妈,摸著肚子心里说:孩子,妈妈真是对不
起你。
  萨巴的表情有些复杂,他默不作声的让我再躺下休息,自己将已经烤干的衣
服收拾起来。
  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背後的图案。两条蛇在火焰的阴影下相互扭结,
彼此吞噬,没有比这更加诡秘的事了。我忍不住问:
  「你身後的图案……」
  他转过身,在火光的映衬下,萨巴就好像要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一般……
  「是封印。」
  他淡淡的回答我。
  「封印……?」
  「我说过了吧,蛇在我们的文明里代表著诅咒与封印,是不祥之物。」
  我「啊」得张大嘴,不知道为什麽他可以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
  萨巴伸手摸著後背上的图案,若有所思,再度抬头时,没来由的令我一震─
─紫色的眼眸在黄金色火焰的照应下,竟有一种别样的妖冶。
  我很想知道那图案的渊源,可是面对这样的萨巴,不知为何我竟然开不了口。
  「这是对『过去的我』一个埋葬,有了它,我便能彻底告别从前了。」他抬
起头,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一个神官,应该无非爱恨的执行自己的
职责。」随即又自嘲的笑道:「不过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当初的誓言了。」
  像隐藏在荆棘後的鲜花,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不曾真正见识到它的娇
颜。萨巴用轻浮、没所谓的外貌将自己严实的包裹起来,那似乎在滴血的内心,
我看不到,也碰触不到。
              野兽王子59
  安静不说话的萨巴似乎穿上了哀愁的外衣,你无法忽略他的存在,会被这男
人忧郁的眼神感染,情不自禁的心痛。
  萨巴,你到底是什麽人?
         然而话到嘴边却是与他同喜同悲──
  「後悔吗?」
  我讶异於自己的疑问,难道自己已经融进了他的情绪、看破了被他隐瞒的真
正感情是什麽?
               後悔──
  他该是後悔的模样吧……
  「後悔什麽?要说後悔,我只怨恨自己没有能力尽早带你出来。」他盯著我,
眼神太过复杂,令我不解。「该後悔的是你吧……」话一转,说出令我震惊的话。
「刚才,你一直在喊著zu的名字──」
  我大惊,不可思议的看著他,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在掩盖一切似
的心虚动作被萨巴看到,无非是一种默认。
  「在你刚才昏迷的时候……」他低低的说,「衣服湿透了,我给你换下来,
你一直喊著『zu』……」
  不……
  我惊恐的摇头,想要否认萨巴的话。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即使我失去意识也绝对不会在想起那个男人!
  「你乱说──」
  他却直视我的眼睛,似乎要我正视自己的内心。「你真的後悔了……即使那
个时候你说不想让自己有什麽留恋……」
  「我没有,一定不会的,我对zu……」
  「所以我後悔了!」他忽然高声怒喝打断了我的话,回应响彻空寂的山洞,
幽远回长──「早点带你离开,你就不会对zu……」说著,他双手捂住脸颓败
的坐下,「我恨自己没用……什麽时候都是如此……」
  洞穴霎那间陷入寂静,连木柴的燃烧声音都那麽刺耳。我坐在火堆的一端,
无声的看著另一端的萨巴。我觉得自己伤害了萨巴,也辜负了他,我竟然不能反
驳他的话,给他一个安心。在我不知道的内心深层还有著zu的影子,我无法排
除他的影响,因为他的确融入了我的生命,令我再也无法忽视他。
  眼睑上的灼热感也越发强烈。
  「至少……他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低低的说道,这是我对萨巴唯一的解释。
  「要我说忘记他是谎言,然而……」我顿了顿,接著说:「我也下定了决心
跟你离开他。心里有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爱。恨意往往更加长久……」
  似乎对我的话有了反应,萨巴默默的看著我,眼中的哀伤更加凝重。
  「恨意更加长久……」
  他重复著我的话,苦笑著自嘲起来,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祷告。
  「小雨,我太激动了……」终於他恢复了正常,将少有的激烈感情收敛起来,
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请你原谅我,我只是在怨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再能够
坚强一点,你就不会为是否选择离开zu而为难了──至少,不会拖延到令你怀
有他的孩子。法埃和元老院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逃走的危险也大大增加了。」
  「元老院?」
  我对这个新出现的名字好奇起来。
  「你知道的吧,zu不是唯一的权威,虽说他是我族唯一的象征,然而在决
策执行力上,要受到元老院的制约。」
  我想起来法埃曾经对我说过:zu还年轻,他在这里并不是绝对的。那时我
以为他在夸夸其谈,原来真的存在一个能够约束Μα?ροleopard的力
量。
  「那些老头子们的想法食古不化,法埃便是他们的代表,你可以想象他们对
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麽期盼。发现你逃走後,他们一定会掀翻了这里来寻找你。」
  「为什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元老院在另外的地方,只有法埃有资格觐见他们──而我,则是不被信任
的一方。我们应该感谢法埃最近对你的疏忽,他开始经常去元老院报告这里的情
况,才使得我们今夜有机会逃走。」
  原来法埃每个月神秘失踪的几天是去见元老院的人。
  听到这里,我猛然想到──「可是萨巴,如果元老院跟法埃会大张旗鼓的搜
寻我,同时不见了的你也一定会被怀疑的。」
  他淡淡的一笑,似乎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回去。」
  「为什麽?」
  我惊问道。
  他的视线望向别处,似乎要透过厚厚的洞壁直达谷地。
  「那里……并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野兽王子60
  我不想有孩子,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虽然他的出生被很多人的期待。
  Zu是一只能变化成人类的黑豹,Μα?ροleopard,他不是人类,
不是动物,也许是神?但这样神秘的种族到底会以什麽方式繁衍、我怀有的孩子
又将以什麽形式出生?
  人类?
  豹子?
  还是两者的结合?
  对此我甚至不敢想象,生怕那是一个令我崩溃的局面。
  ──曾经,我如此认为。
  但是当肚子里真实存在一个小小的生命,我便再也不能忽视他、扼杀他。
  我有了身为母亲的自觉,虽然对zu的不甘与对孩子的爱矛盾得令我更加为
难。
  我好奇的问萨巴,zu是怎麽诞生的?
  他说zu出生的时候,zu的母亲是以豹子的形态生下的他,所以从出生开
始,zu便维持著黑豹的模样。与其他之前许许多多以人类姿态出生的同胞一样,
他们「成人」的第一关便是学会变成自己的另一种形态。
  「即使你是人类,但zu的孩子也依旧拥有Μα?ροleopard的血
统。就算你想否认也没有用,你生下来的人类婴孩迟早也会变成豹子,在他们的
血液里天生就有著对另一种形态追求的因子,这是我们一族长久以来积累的传承。」
         这似乎便是我已经被注定了的命运──
  曾经这一族都是Μα?ροleopard,但近亲繁衍以及其他原因令他
们的族群越来越少,以至於现在只有zu一个人拥有Μα?ροleopard
的血统,自然也就肩负起振兴的重担。
  如此说来,我便是他们最後的救命稻草。
  肚子还微微有些痛,但已经不那麽明显了。我不想令萨巴觉得太过内疚,何
况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便告诉他可以出发了。
  我目前所处的洞穴,後面有一潭深水,刚刚萨巴便是带著我穿过了谷地湖水
下的隧道从这里浮出来的。只有萨巴知道这条秘密水道的存在,便也成了我们逃
亡必胜的法宝。再者如他所说,水能掩盖住我的气味,断了法埃追踪我的途径。
  收拾妥当後,我们便沿著洞穴向外走,不多时便走到了尽头。萨巴将火把举
高,摸索著找到洞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块,拨弄几下後,眼前的巨石慢慢移动起来,
他在旁边微微用力,整个巨石便像拉门一样移到一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
岔路。
  萨巴对此轻车熟路,他带著我向右边的方向走去。
  很暗,也很安静,偶尔有风穿过石缝的丝丝声与嗒嗒滴水声。我紧跟在萨巴
的身後,觉得走了快有一个世纪那麽长。
  不久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洞穴,当萨巴将洞壁上的火把全部点燃後,
我差点吃惊的叫出来。
  祭坛、贡品、地面上已经灰黑的火药圆圈──这里是奇穆人将我供奉给zu
的地方!
  当初与我一起供奉给zu的祭品──那些烤制的猴子早已经风干,看来自我
之後,奇穆族再也没有送来别的女人。
  我自嘲的想:是不是可以说我令他们感到很满意?
  「沿著我们行进的反方向一直走,会到达谷地後面的树丛。上次法埃就是这
样将你带进谷地的。那个出口很隐蔽,不细心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谷地外面的太阳令我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出来了,然而自由的空气就我的身边,
我贪婪的大口呼吸著,它们带给我勃勃生机。
              野兽王子61
  萨巴丝毫不敢放松,来不及与我分享喜悦,他急急的说道:「我们要快点走,
去有你同胞的地方。」
  他从包裹中抽出一件袍子披在我身上。袍子外面是绚烂的彩色,里面是庄重
的黑色,我看著眼熟,猛然想起萨巴在赐名仪式上穿过。
  那个时候我还开玩笑的让他送给我,现在却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仔仔细细的为我穿好,「这是你那时想要的东西,我现在把它给你。这件
衣服能盖住你身上的味道,不会令zu发现你──好了,已经嗅不到你的体香了。」
  他在我身边转了一圈,放心的说。
  为了我的逃亡,萨巴竟然准备了这麽多,我拽著身上的袍子,心里漾起异样
的感觉。
  如果zu能够像他这麽温柔,说不定……不对不对!我在心中对自己连连摇
头。宋新雨!你到底在想什麽?事到如今为什麽还要给zu机会?既然要走,就
走得干脆一点,不要婆婆妈妈。
  我裹紧了披风,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连一直都很严肃认真的萨巴也禁不住
笑起来。
  「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我嗯了一声,忽然心情复杂了好多。
  萨巴牵著我是手在雨林里前进,显而易见他对此很熟悉,这片於我而言充满
了各式各样危险又完全陌生的土地在他眼中就像自家後院一样熟悉。
  我握著萨巴的手,慢慢跟在後面,看著前面为我遮住大片阳光的高大背影,
忽然很想靠上前去依偎……
  我从来没有问他是否有心爱的人。答案我早已知道──只有深切爱过的人才
会有他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细心。我想起程昱对我说过的话,看男人要看他的眼
睛,嘴巴可以说出谎言,面部的表情可以作假,唯有眼睛,那里才是最真实的光
芒。
  开始的时候我不懂,直到遇到了zu、遇到了萨巴。现在想想,从一开始我
就忽略了那最真实的光芒……
  能被萨巴深爱的又会是什麽样的女子呢?不管怎麽说,一定会非常幸福的吧。
  我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没有发觉萨巴已经停下脚步好久了。他警惕的回头,
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抓紧我,快点跑!」
  他一声令下,拽起我的手便开始飞奔──与其是我跟著他跑,不如说是被抱
著向前冲。我以为只有zu才有这样的力气,原来萨巴也是深藏不露。
  我只看到神情紧张的萨巴,然而周围的气氛却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雨林里还是安静如常,偶尔也不过是虫鸣鸟叫,远方野兽的嘶吼也不会给我
们带来太大的威胁。然而萨巴的脸色却越发苍白,似乎为了安抚我的神经而绝口
不提。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刚想拨开遮在脸上的披风,就被他一把拦住。
  「没关系……」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打破静谧的凌空响起。
  我呆呆的想掀开披风看看究竟,萨巴却反应迅敏的飞身抱住我滚到的一角,
几乎是同时的,在树丛里沙沙的游动声以极快的速度向著我们袭来。
  我们被追击了!
              野兽王子62
  我们被追击了!
  会这样穷追不舍的,只有阿斯坦波曼族!
  我紧张的拉住萨巴,「会是zu吗?他醒来了?」
  萨巴摇摇头,被识破了踪迹後反而冷静下来。他放我下来,整理了下披风,
确定我的气息不会飘散出来後让我趴在一边的草丛中。密实的灌木将我遮的严严
实实,我身上的甜香也因为披风的关系而「消失」了,除了萨巴,不会有人知道
我在这里。
  「安心躲在这里。」在追击者来临之前,他抓紧时间嘱咐我。「无论我发生
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现身,要知道我们唯一的目的是送你平安出去,千万不要一时
冲动,我这麽做都是心甘情愿……他们不会找到你的……」
  我慌乱的点点头,只见萨巴从我的行李中抽出那把剑,几乎是同时从草丛里
跃出几个人。
  不是zu。也不是法埃。
         我甚至听到了萨巴舒缓气息的声音──
  「神官大人,请你将巫女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
  「神官大人,请不要再做出忤逆之事。你应该明白,这次的巫女跟以往不同,
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我听了那人的话,好奇心立即被激发──萨巴也有属於他的秘密,甚至比法
埃更加神秘。他们都有事情瞒著我,不单是我身为巫女的作用,还有其他的……
  我打起精神仔细听他们的对话,但肚子却不适时的痛了起来,我咬著牙不让
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我听见萨巴说道。「法埃与
元老院的意志代表不了我,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新发生的!」
  悲剧?!
  似乎是萨巴的气势镇住了对方,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连风吹草木的沙沙声都
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紧张的气氛还是一触即发,空气凝结了无声的对抗,双方正在屏气凝神
的寻找彼此的破绽,伺机下手。
  终於,有人打破了沈静──「神官大人,请不要令我们为难。你所处的地位
应该令你明白形式的严峻,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豹神大人与元老院都热切
期盼著小王子的诞生。如果您执迷不悟,只会遗憾的被视为对本族的背叛!请交
出巫女──」
  「我不知道。」
  他断然拒绝道。
  「神官大人,我们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隐藏了巫女的气息,可你的身上却沾
染了她的味道,辩解是毫无意义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发现。」
  我和萨巴都疏忽了,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我的甜香。
  不过既便如此,萨巴也依旧否认到底。
  「很遗憾,对於这种情况……我们接到的另一个命令便是:除掉背叛者!」
  萨巴!
  我几乎就要惊呼出声!
  他们要杀掉萨巴!?
  我要抬头看清眼前的形势,却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打断,不得不重新爬下。
               好疼──
  冷汗冒了出来,视线也快要模糊了。我死死抓著草径,疼得就要失去知觉了
……
  我依稀听见萨巴讥讽似的说:「就凭你们?不要忘记了,我曾经也是Μα?
ροleopard……」
              野兽王子63
  Μα?ροleopard──!!
  这个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词令我精神一振,湿凉的土地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
在回忆刚才是否是自己的幻听──萨巴说了什麽?他是Μα?ροleopar
d?跟zu一样的Μα?ροleopard?
  毫无掩饰的敌意扩散开来,彼此撕破了最後的伪装。
  对方人多势众,围杀而上。我眼前就见那漫空飞舞的银色寒光闪来闪去,破
空之音像锐哨般在耳边尖啸。
  原来……杀戮之舞也可以如此美丽……
  手持长剑的萨巴仿佛在跳著热情的祭神之舞,所到之处用鲜血贡奉自己的虔
诚──
  然而追击者人数过多,总有他顾及不到的死角。趁萨巴不备,有人从後面偷
袭而来。
  我记得他对我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现身,然而在那一刻,我的
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萨巴──!」
  来不及想太多,我冲出了灌木。速度太快了,即使对方认出是我也来不及收
剑,眼见剑锋逼近我的喉咙,身後的萨巴翻身一剑刺过去,击飞了他的武器。
  见我行踪已经败露,萨巴也无心恋战,背起我转身就跑。余下的人也未作停
留,匆忙追上来。还有一人吹响了骨笛,在召唤远方的族人。
  不管是元老院还是zu的决定,萨巴难逃一死了,不论是我的逃亡还是萨巴
的叛逃,带著我,我们都无法逃脱。
  「丢下我的话,起码你还能平安逃走……」
  「你在说什麽傻话!」萨巴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不能带你离开,就算我
逃掉还有什麽意义?」
  道路崎岖,即使伏在萨巴的背上也是颠簸不断。肚子越来越疼了,即使看不
到自己的脸色我也清楚现在该有多麽苍白,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自己的热度……
我不得不趴在他的背上,觉得自己是在极寒之中困乏无力的人,慢慢睡去……再
也不能醒来……
  但是不久,腿间的一股热流激醒了我,温温热热从我体内带走了什麽……
  萨巴觉察到我的不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我放下。看清我的模样,他脸色
刷的苍白,张著嘴,指著我不可思议的说:「小雨……你……」
  绚烂的袍子上不知何时开出了殷红的小花,先是繁星点点,接著一片连著一
片扩散开来……
  我无力的倒在一边,木然的看著自己,血还在流,洇透厚实的外袍……
  我看到萨巴吃惊到不能说话的表情,再低头看看自己,茫然无措……
  我受伤了吗……
  「小雨!!」
  疼昏之前,我的意识彻底的空白了……
              野兽王子64
  空气里飘散著水果的芬芳,人声鼎沸格外清晰可闻。
  帐篷与兽皮毡子再熟悉不过,这里是奇穆人的部落。
  肚子不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灼热……以及陌生的失落。
  醒过来的瞬间我就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麽,肚子像被剜空了一大块,我的孩子
跟我的灵魂都流走了……
  我的孩子没了。
  不知道男孩女孩、也从未出生到这个世界,即使是不被期盼、或者说万众期
盼的孩子,就这麽消失了。
  端药进来的萨巴欲言又止,我的镇定令他惊慌。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
已,该是哭?还是笑?
  「小雨……」
  「孩子没了。」
  我怔怔的说,冷静异常。
  「小雨!」
  我回头对他凄然一笑,轻轻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慢说道:「他们……再也不
会用孩子来威胁我了……」
  他一下子抱紧我,用几乎哭泣的声音说著:「不是你的错……不要怨恨自己
……是我……要怪就怪我,我明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还一再让你冒险……都是我的
错……」
  我稍稍恢复了一点清醒,觉得一个大男人抱著我哭的唏哩哗啦实在是少有的
事。
  明明该是我最伤心的,为什麽萨巴却更加自责?
  我沈默不语,失魂落魄毫无反应。
  小时候心爱的宠物死掉了,我就很多天不说话也不吃饭。每个人表达悲伤的
方式不同,而我,则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萨巴慌乱不知所措,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我从自己的世界中唤醒。
  没有灵魂的洋娃娃……呵呵,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压抑自己的感情,偶尔在无人的时候歇斯底里。我的一生在我踏上这片土
地之际就开始了变化,以前遭受的苦难连同这次的打击一并爆发了出来──曾经
我有美好的未来,而现在呢,却窝在远离人世的古老部落里,忍受著失去孩子的
痛苦……
  最无法令自己释怀的是,我曾经热切期盼著孩子的消失,至少并不是以热切
的心情来等待她的降生。
  没有爱,被禁锢,失去自由……这样的状态下出生的孩子可以得到祝福吗?
  而现在,就好像是我亲手杀死了她一样,每晚每晚的噩梦中,总有一双小手
向我摆动,喊著:妈妈……来接我……
  对不起……对不起……
  「小雨──」
  萨巴焦急的不得了,即便他知道我快要崩溃却依旧无济於事。他只能在一旁
默默的陪伴我,安慰我,在我激动的时候阻止我的自残行为。
  流产後我的身子虚弱的很,精神也萎靡不振。萨巴决定我们暂时躲在奇穆人
的部落里,等待我恢复了之後再做打算。部落里没人知道我是阿斯坦波曼族的巫
女,萨巴利用他神官的威势让周围人对我们的存在三缄其口。那件带血的袍子来
不及清洗依旧穿在我的身上,以防zu寻觅味道而来。
              野兽王子65
  我仿佛做了很久的梦……
  爸爸在南美腹地失去踪迹,生死未卜,我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遇见了拥有两
种姿态的Μα?ροleopard,而他们竟然是父亲长久以来一直追踪的阿
斯坦波曼族……毫无准备之下我成了他的巫女?Aclla……
  被囚禁……强暴……逃亡……流产……
  噩梦依旧没有醒来的时刻。
  我混混僵僵过著毫无时间概念的日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每天便是躺著
沈默,偶尔吃点东西,之後会马上吐掉。萨巴除了为我们的下次逃亡做准备之外,
余下的时间都待在帐篷里陪我说话。他常常给我说起有趣的见闻,祭祀的故事,
阿斯坦波曼族的神话……可惜这一切已经勾不起我的兴趣。终於有一天,他对我
再也无话可说,却默默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萨巴?」
  「对不起,小雨……」
  似乎流产这件事比起我而言,对萨巴的打击更大。他时常对我道歉,让我觉
得不是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麽简单。
  「孩子已经没了,我也不去想了……你没错,只能说孩子太可爱,神把她带
走了……」
  「不──」他摇著头,盯著我眼睛,这一刻他的目光令我胆颤,「从一开始,
我就没打算让你的孩子活著……」
  「你!」
  我一惊,下意识的叫道。
  「不是的,我并没有刻意去设计让你流掉孩子──只能说,我眼睁睁的看著
你失去他。从选择逃亡路线开始我就知道孩子最後一定不保,然而我也没有提醒
你这一切。」发觉到我在误会,他连忙解释道,可这样的说辞在我看来与谋杀无
异!
  「为什麽……」
  多日以来我终於有了一点感情波动,瞪大眼睛迷惑的看著他。
  萨巴,他是我流落到陌生地之後最为信任的人!甚至,比zu还要受到我的
依赖!
  可是为什麽他要做出这样的事?
  法埃千方百计要我留下孩子;而萨巴却正好相反。
  的确,除了必备的祈福仪式,他私下里从没有祝福过我。
  他沈默了,帐篷里安静的令人窒息,尤其是我迫切希望得到他答复的情况下,
他的无言令我焦躁不安。
  许久,他才慢慢抬头,仿佛思考了好久终於找到合适的说法:「我只是不希
望你不幸……」
  「不幸?」我差点要讥笑出声。「难道你觉得……还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
情况?」
  作为一个母亲,还有什麽比失去孩子更加不幸?
  面对我怀疑的眼光,他叹口气,表情随即痛苦起来。
  「如果你生下孩子,便再也无法从这里逃走了。你想象不到我们对於下一代
有多执著……或者你告诉我,你可以留下孩子自己离开这里?」
  我摇摇头──我做不到。即便我多麽厌恶这里,讨厌自己的身份,孩子是我
唯一的死穴──我不可能留下孩子自己逃离的。
  「这里不适合你,即便你是zu的巫女。」他目光灼烁,肯定的说道,似乎
就有现成的例子在他眼前,我不过在追随那个人的身影,迟早有一天也会沦落至
不幸的地步。
  萨巴顿了顿,接著说:「法埃的说辞冠冕堂皇,无法掩盖的事实是,巫女要
为阿斯坦波曼族奉献她的一切,然而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又陷入到另一个
轮回而已。巫女要肩负的责任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身为外世界的你,一定不
会理解的。我们就是这麽自私的一族,为了自己的昌盛可以任意牺牲他人。」
  他的视线转向一边,穿越距离的隔阂,回到了谷地……
  「萨巴……你为什麽要救我?只是希望我能够摆脱这样的命运吗……?」
  他怔怔的看向远方,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我的声音,半晌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
回落我的身上,伸出手,轻轻摩梭我的脸颊。
  紫色的眼睛,越发的深沈,是窥视不透的深水。
  「米娜……」他低喃著,看著我又不是在看我,迷神许久後终於肯对我说话:
「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死的……」
              野兽王子66
  「米娜……」他低喃著,看著我又不是在看我,迷神许久後终於肯对我说话:
「留在这里你一定会死的……」
  「萨巴?」
  「巫女Aclla的下场……」他忽然摇动我的肩膀激动万分,「Acll
a原本就不应该存在!我们一族的命运已经被扭曲,不应该再将无辜的人卷入!
什麽Μα?ροleopard,这样的怪物到底为了什麽而存在?我们活著又
有什麽意义?造物主创造出我们只是为了看到我们的挣扎吗?」
  他歇斯底里的吼叫,抓的我肩膀生疼。我在他大力的摇摆中几乎要昏厥──
「萨巴、冷、冷静一点……」
  「米娜……」他忽然哀转了声音看著我──不,不是我,那紫色眼眸中的身
影不是我!
  「对不起……如果我再坚强一点,你就不会死了……是我的错……是我杀了
你……米娜……」
  现在的萨巴情绪失控,他将我当成了别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又因
为他的话而好奇。
  他紧紧拥著我,几乎令我窒息,我不得不推开他试图唤醒道:「萨巴……我
是小雨,不是米娜……」
  他怔了怔,因为听到了「米娜」这个名字而有了反应。
  看清怀中的人是我後,他目光暗沈,沈默的松开我退後几步,似乎并不打算
为刚才的失态而做出任何解释。
  「米娜……是谁?」
  太长一段时间的沈默过後,我忍不住问道。直觉告诉我,萨巴会这麽帮我是
因为这个人。
  这次他不打算沈默了,静静的说道:「米娜是我的Aclla。」
              Aclla──
  我追问道:「你说过你也是Μα?ροleopard的──」
  被追击时他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在没有得到回答之前又急忙的问道:「跟
zu一样?」
  他点点头,转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自嘲?後悔?
  萨巴也是Μα?ροleopard!
  短暂的震惊过後,我又忙不迭的问道:「那麽……你也能变成……呃……豹
子?」
  「我跟zu是一样的,是拥有两种姿态的Μα?ροleopard。唤醒
我的巫女Aclla……就是米娜。」
  「那她呢?」我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的追问。据我所知,谷地里并没
有年轻的女孩,也从来没有人对我提及过萨巴身为Μα?ροleopard的
身份以及米娜的存在。他们就好像是一个禁忌,被其他人小心翼翼的保守,不透
漏半毫。
  「死了。」他抬头直视著我,干脆冷静的说道。在我尚没有从震惊中恢复时
接著说道:「是我亲手杀了她,吃下了肚。」
  我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知道现在还能够发出什麽声音,说出什麽话来。
  「她是我的巫女,然而很多的禁忌都无法接受……只能说她并不适合这样的
生活,就像你一样,小雨。我……虽然爱她,但也有改变不了的事实,当她……」
似乎触及到了心底的痛楚,他顿了顿,没有接著说下去,「你也明白即使变身成
功zu的身上也保留了很多动物的野性,这就是Μα?ροleopard。人?
神?豹子?哼……谁知道呢,唯一的事实是我最後变成豹子吃掉了她,我的巫女
……」
  他说不下去了,语音梗咽如泣。
  我知道的,即使他再怎麽表现出淡漠无所谓的模样,心中也一定是在後悔。
  萨巴的心中有一个在声嘶力竭哭泣呐喊的他,哭诉著无法说出来的痛苦……
  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啊……
  「当我清醒过来後她已经死了。我曾经发誓要用我的利齿、爪子来保护她,
结果却成了杀害她的凶器……Μα?ροleopard到底有什麽存在的意义?
造物主希望看到我们在豹子与人类的身份之间做痛苦的挣扎与选择吗……我不知
道,我只清楚Μα?ροleopard的身份对我来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所
以,我选择放弃豹子的身份,封印住那个凶恶的灵魂……」
              野兽王子67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蓦地捂住他的唇,扑进他的胸膛里,泪流不止,左胸处像是被人刺了一刀,
很疼很疼。
  「我吃掉她,我们将永远身心一体……」
  「萨巴!」
  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视线被泪水迷蒙住,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哭出来。
  然而我真的心疼他,心疼这个看似坚强却柔弱不堪的男人。
  「别哭……抱紧我……萨巴……」我紧紧的抓住他的背,哀伤的低唤他。
  回应我的是几乎要将我折断般的拥抱,长长的手臂倾尽伤痛的狠狠拥我入怀,
喑涩轻颤的声音在我的肩颈里闷闷响起:「不要哭,小雨,不要哭了……」
  「……我没哭,是你在哭……」
  手臂倏地收紧,几乎要将我肺里的所有空气挤压干净,窒息的无法呼吸,快
要昏厥般的难过。我没有挣扎,反而更为用力的抓紧他……明明彼此贴合的如此
紧密,可是为什麽我还是觉得不够呢?明明被紧紧抱著的人是我,又为什麽会觉
得其实希望被紧紧拥抱的人是他呢?
  我们静静相拥著,为了他的痛,为了我的痛──我们都失去了重要的人,像
两只互舔伤口的动物相互依偎著。
  勾住我鬓角的发丝掖到耳後,他轻声道:「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你不会
再重蹈覆辙便好……阿斯坦波曼族并非你想象的那麽简单,能逃多远便逃多远吧
……」
  「你呢?」
  「米娜死了之後我便想离开那里,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叛逃行为一定不会被
允许。何况……我知道法埃还在为一族的繁衍做著努力,还会有无辜的人成为牺
牲品,我想阻止他──当然以我的能力不能与元老院抗衡。唯有你,小雨,我要
救你出去。」
  「为什麽?」
  「你是天赐的Aclla,身体上的甜香、声音、与Μα?ροleopa
rd的契合度都是无与伦比的。你是绝佳的唤醒者,豹子都会为你而疯狂。即使
在我们昌盛时你都如珍宝般贵重,更何况现在?我想法埃一定还在计划什麽。」
  「计划什麽?」我忍不住担心的问道。「他会对我怎麽样?」
  萨巴摸著我的头,放柔声音力图安慰我道:「不用怕,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
  是啊,我已经逃出来了。我不在谷地里,而是奇穆人的部落。
  我会离开这里的!
  忽然我想起来什麽,迫切的问他:「我的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的爸爸在哪
里?」
  我将自己为什麽会来到南美的原因都告诉他,希望萨巴能有爸爸的下落。
  「你是宋赫旻的女儿?」
  他蓦地坐起身来,吃惊的看著我。
  「对,怎麽了?」
  「我知道他。」他忽然说道,「你的父亲在考古学界以研究我们这一族而闻
名,曾经我去过『外世界』,读过他的著作──要知道,我们也想清楚你们是如
何评价研究我们。但是我想你父亲的失踪或许只是巧合。」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失望,不觉颓丧起来。
  他拍著我的头,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去奇穆人那里打听一下,或许有什
麽线索也说不定。」
  在他离开之际,我在後面喊住了他──「米娜不会怨恨你的。」
  他不解的看著我。
  我沈了口气,力图保持自己的镇定。我不是在说谎欺骗他,虽然我与米娜从
未谋面,但觉得心意相通,我所说的话一定也是她想对萨巴说的。
  这个男人那麽爱她,连我都不禁嫉妒,这样的深情不会只是在米娜死去才开
始的。
  「她会理解你、也会原谅你……甚至,她也是心甘情愿让你吃掉她的,所以
你不要自责……」
  发觉自己说了多麽大胆的话,抬头又看见萨巴有些吃惊的表情,我连忙慌乱
解释道:「或许你该嘲笑我不自量力,怎麽会明白别人的想法,可我觉得米娜应
该就是这麽想的……如果是我,也会如此……」
  「我知道。」他微笑著打断我的辩解,温柔的说道:「很奇怪,就像真的得
到了米娜的谅解,我觉得好多了。谢谢你,小雨──」
  「不……也没什麽──」
  面对他温柔的目光,我竟然害羞的垂下头。
  莫非我对萨巴的感觉有了变化?
              野兽王子68
  我无意於揭开萨巴从未平抚的伤痛,是他自己断断续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唯有安静的倾听,安慰他。
  这个男人心中千疮百孔,不得不伪装自己来掩饰那支离破碎的灵魂。这麽多
年来他一直隐藏心底的秘密,太过压抑的感情已经令他渐渐迷失,不断在自责与
愧疚中煎熬。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我不敢自负的说
自己能开导他,然而我们同病相怜,受创的灵魂会更加贴近。
  「……米娜同你一样,是『外世界』的人类。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奇穆族的部
落里,她是舞女,卓越舞姿吸引了我。我跟zu不同,我的母亲是以人类姿态生
下我的,从一开始我就维持著人类的形态。遇见了米娜才知道吸引我的不只是她
的舞姿,她是我的Aclla,我们的灵魂就是相互吸引的……」
  「米娜她知道你是能变身的Μα?ροleopard?」
  萨巴点点头,折断木头丢进火堆,直愣愣看著升腾起的火焰。
  「第一次结合我就因为抑制不住体内的冲动而变成了豹子,那时她吓坏了,
手忙脚乱,我想她一部分是因为害怕,一部分是不知道我去了哪里而担心──」
说到这里,萨巴露出了甜腻的微笑,似乎时光还停留在那幸福美妙的一刻。
  眼睁睁看著一个男人变成豹子或者由动物变成人类不是用目瞪口呆能形容的。
我能够理解米娜当时的心情。不过跟我相比,米娜的幸运在於他们两个人是彼此
相爱的,而我,则完全被蒙骗在鼓里。
  「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身为奇穆人的她从小就听著关於我们的传
说而长大,这跟忽然进入这个奇怪世界的你不同。」短暂的幸福消失後,他的脸
上又布满了淡淡的哀伤。「只是我太过於自信、也过於自私。我是神官,应该不
带有任何感情来执行自己的职责,遇见了米娜才知道自己对於爱情也是无法把持。
以前便听说了很多关於巫女不幸命运的传言,却以为自己一定会改变这一切,於
是自负的将米娜带进了我们的世界……」
  结果却什麽都没有改变……
  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用後悔的神情表达了出来。
  「如果我能够克制自己、不去接触米娜,就不会发现她是Aclla,也就
不会发生後面的事了……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如此,我情愿一辈子都是人类的姿
态……」
  「後来发生了什麽?」
  他低头看著我,目光变得深沈而温柔,像温暖的碧水一点一点漫过我的头顶。
他握住我的手,细细的抚摸,柔声道:「你跟米娜是不同的……那个时候我没有
力量去救她,这次一定会救出你。安心,小雨,一定会没事的。」
  「萨巴?」
  我仰头看著他,立即被他柔和的目光笼罩,温暖如太阳。而这一次,他的眼
眸中明明白白是我的身影。
  这样的对视令我窘迫,忙不迭的移开目光,企图安抚乱跳的心脏。但眼眸上
瞬间点落一个柔柔的吻,如平静水面上的一丝波澜,倏的扩大了……
              野兽王子69
  在我做出反应的瞬间便已经被萨巴搂进怀中。
  「萨巴……」
  我小声叫著他的名字,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而全身紧张。
  「肚子还疼麽?」
  他忽然问道。我愣一愣才旋即发觉他是在问我身体状况。
  流产以後我的确虚弱了很多,肚子也时不时的阵痛,不过我都强忍著没有告
诉任何人,而萨巴却心细的觉察到了。
  我点点头,他长臂一展,将我圈进他的胸怀里,又拽过毛毯把我们裹在一起。
  颈背後温热的气息让我舒服了很多,他的手摩挲著轻抚我的脊背,冰冰的肚
皮上感觉一沈,大手自背後滑到我小腹上,轻轻的打圈按摩著。
  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按摩,舒服之余不忘问他:「萨巴?」
  「嗯?」
  我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我身上的甜香对你有作用麽?」
  按照嬷嬷的说法,即使是阿斯坦波曼族的女人都抵挡不了我的魅力,这一点
在zu身上体现的就更加明显了。但唯一不受用的只有法埃与萨巴。所以我很好
奇,对於巫女的魅力是否还有人免疫。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思考了一阵才回答我:「有。我也会受
到你甜香的迷惑。」
  我在心里大为吃惊。答案并不令我意外,萨巴时刻都对我保持冷静才让我惊
奇。
  想了想,我便有些自以为是的说:「你一定还爱著米娜,即便是我也迷惑不
了你……」
  真是感人的爱情──这句话我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不,我没法抵抗你的魅力。你是天赐的Aclla,这世上没有人能不被你迷
惑。」
  「可是──」我急急的反驳他,却倏的闭了嘴,因为那紫色的眼眸暗沈的令
我恐慌。我小声的嚅嗫:「法埃还有你都对我……」
  「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随时发情的野兽?也对,见识过了zu的精力,也难
怪你会对我们都抱有怀疑。我跟法埃是神职人员,精神控制力自然不必说,想让
我们发情恐怕要困难很多,但也并非不可能。」
  他宠溺的笑笑,慢慢加重凑捏的力度。我觉得好舒服,不觉猫咪似的在他胸
口蹭了蹭。
  「小雨……别动!」
  他忽然哑著声音说道,闭上了眼睛,将那绚烂美丽的紫色隐藏起来,再次睁
开眼,碧波柔情令我阻挡不住。
  他细细摸著我的脸颊,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果是我早遇见你该多好……」
  笼罩我的目光无限哀愁,像浓密而化不开的雾。我就要迷失了,像被他的视
线擒住,动也不能动。
  「小雨,我喜欢你……」
  伴随他话语的是我身体及心脏的狂跳,我张著嘴发不出声音。仿佛一早就知
晓他对我不仅仅抱有同情,然而此时的告白还是令我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萨巴,对他的感情也迥异於zu,混杂了对恋人的依
赖与哥哥的信赖。与他在一起,我真的会安心。
  他轻轻将我放躺在地,随即俯身压了上来。
  跟zu精悍的身体不同,萨巴要纤瘦一点,但对我而言无疑也是不可抗拒的。
  更何况……我并没有挣扎的意思,任凭他将我安抚在毛毯上。
  他慢慢褪下我的衣衫,我紧张的双手护在胸前,衣服褪到胸前露出圆润的肩
头他便住了手。
              野兽王子70
  他慢慢褪下我的衣衫,我紧张的双手护在胸前,衣服褪到胸前露出圆润的肩
头他便住了手。
  静静的看著我,温润的声音飘落──「不拒绝麽?」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麽。我只清楚萨巴这样我并不讨厌。
  他叹口气,俯身用下巴细细摩梭我的颈窝──这感觉真奇妙,紧绷的身体渐
渐放松了一点……
  「小雨,你这样毫无戒心,恐怕我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他在我耳边柔柔的吹著气,我觉得发痒,卷缩了起来。很快他就贴上来,从
後面抱住了我。
  「萨巴……我、我不是米娜……」
  背著他我一字一颤的说。并非是我想抗拒,而是不想令他後悔。
  身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被彻底剥下了衣衫,灼热的吻点在了赤裸的背脊上。
  「嗯……」
  我捂住嘴,心里其实混乱的很,不知道是否要去接受他。我没有轻贱到可以
随时随地奉献自己的身体去安慰别人,所有不想日後会後悔──不管是对我,还
是对萨巴。
  「我知道。我从没有将你当作是米娜的替身,你跟她是不同的……」他的手
滑到我的胸前,轻轻捏起顶端的红蕊。我「呀」的一声呻吟著,逃避似的钻进他
怀中。
  「我忘记不了祭祀仪式上的你,虽然那时我不得不帮助zu……这大概是我
一生中最後悔的事了……小雨,你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浓郁了……」
  我担忧的问他:「这样会不会被法埃他们发现?」
  「没关系。」外袍很宽大,萨巴扯过来盖在我们身上,足够将我完全包裹起
来。
  「小雨,我可以吻你麽?」像是怕吓到我般,他语调温柔的极致。
  有点伤感的凝望著他那泛著紧张情绪的英俊面庞,其实他是很害怕我说出拒
绝的回答吧。因为过於珍视自己的宝贝,所以才更加望而却步。因为失去过至爱,
所以害怕再去爱,对温暖的东西想拥有却又怕过於炙热而伤害到彼此,小心又谦
卑……
  我不喜欢懦弱的男人,但萨巴不是,此刻我也不忍心硬下心肠也无法说出冷
情的话,我略偏过脸去,微微点点头。
  迟来的吻很久才落在我的鼻尖,像是玩笑一般。我不解的睁开眼,所有的表
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心里还想著zu对吗?」
  我咯!一下,愣愣的看著我,不解他为何要。
  「你在同情我吗?」
  「不是的!」我立即辩解道,不知道为何让他有这种感觉。
  他凝视了我好久,慢慢说:「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麽不甘心…
…」他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说:「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即使否认,你也爱
上了zu……」
  我更加内疚的垂下头,默不作声不做任何的否认。
  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想要借住萨巴来忘却zu──「对不起……」
  我哭著向他道歉,却换来轻柔的安抚。
  「没关系,至少你不讨厌我,这比起我们初次相遇要好得多……何况,现在
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zu,我也不会放手让你回去的。等回到你的世界,我有
自信令你忘掉他。」
  「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又无药可救吗?我明明应该去憎恨他的,但无论如何都
没法做到这一点,却还想著利用你来……呜!」
  余下的话被萨巴吞咽了下去,他擒住我的嘴,强势的吻著,不再让我多说一
句话──
              野兽王子71
  炽热的薄唇将我的樱唇悉数吞入,吸吮啃噬。暖滑的舌尖撬开我的贝齿,强
横的闯进,与我闪躲的香舌相逐嬉戏。
  我一直认为,那种光是接吻就可以让人快要高潮的技巧只有虚构的小说中才
会出现,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我却渐渐要在萨巴的吻中迷失掉了。
  他仅仅只是用力捉住了我的肩膀,甚至都没有去碰我倍加敏感的胸部,只是
用双手抱著我,在接吻而已。
  同样是强势的亲吻,却跟zu完全不同。Zu会在意你是否专注於其中,不
允许多做他想,霸道得连我的意识都要强占,可是萨巴的吻,强势的令人情不自
禁想要依靠他……
  侵犯著我的口腔的舌头唰地撤出的时候,舌头的主人开了口。
  「过去的事情不要想了,考虑你的未来吧,小雨。你喜欢我吗,可以让我留
在你身边吗?」
  转眼间他又变成了可怜的男人,哀求的看著我。
  为什麽他跟zu都那麽善於活用自己的另一面啊……
  明明知道我心软,根本就抵不过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我是喜欢你
……可……」
  「这就足够了。」
  他打断我的话,抬指拭去我脸上那因匆忙离开而沾在唇畔上的丝丝津液,吞
入了自己的口中。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我早就想尝尝看了。」
  轻轻的低笑著,他张口倏然的咬住我的锁骨处,我吃痛的「啊」了一声,想
挣脱开,头颅却被他紧紧的固定动不了。湿濡的滑舌绕著那粉紫色的牙印暧昧的
舔吮著,又痛又麻的感觉渐渐以那为中心集聚起来,我忍不住动情的轻喘一下,
感觉紧贴在他胸膛上的乳尖慢慢的变硬了起来。
  「萨巴……」
  我紧张的叫著他的名字。
  「没关系,我会让你忘记zu的──」他埋首在我胸口,感到我身体的细微
变化,他像是发现了宝藏般,他兴奋的低呼一声,对著那里更加卖力的啃噬吸吮
起来。
  「呃……不行……别……」我受不了那痒进心里的酥麻,抗议的抵住他的头。
  我才逃离zu,又失去了孩子,现在就这麽跟萨巴……什麽时候我变得如此
放荡?还是我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我不讨厌萨巴,也不会轻贱到用身体来安慰他,不管是同情转化的爱情也好,
还是日久生出的情,我逐渐要接纳他,也快要沈迷在他制造出来的柔情中……然
而,为什麽我的眼前还会闪过zu的身影?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此时的我在做些什
麽,而露出了令人怜悯的悲伤感情……
  ……小雨,我一点都不喜欢成为Μα?ροleopard,不过,如果是
为了你,我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首领的……
  「怎麽哭了?」
  萨巴抹去我眼角的泪珠,奇怪的问。
  我哭了?
  随著眨眼,果然有温湿的液体顺著脸颊滴落。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慢慢起身穿上衣服,背对著我默不作声。
  「萨巴?」
  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停止,担心的问道。
  完了,他一定是发觉我刚才表情不妥,知道我心里还惦记著zu。
  「萨巴,你听我说,我对zu──」我急急的辩解,却被他回首轻轻的捂住
嘴,温和的笑容慢慢融化开来,「不要对我说抱歉。我知道你还无法立即就忘记
他,我所喜欢的小雨也不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不过,我可以慢慢等待,直到你
肯接纳我。」
  他的话令我无地自容。我从没有如此痛恨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是玩弄人心的
坏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萨巴的爱。
  他却动作轻柔的为我披上外袍,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见我在发呆,便揽过我,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是我太著急了,好好休养。睡吧──」
              野兽王子72
  我没想到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处温泉,整个池子都泛著乳白色的
光芒,尤其是在露天的夜色里,泛著嫋嫋的蒸气,仿佛人间仙境。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温泉中一个人都没有。我便开开心心的一个人享受起
来。
  「呼~好舒服哦~」
  当全身都浸泡在水中的时候,我忍不住如此抒发心中的幸福感。
  几天来身体精神上的疲倦一扫而光,全身放松舒服的不得了。
  放松下来後我便开始整理乱糟糟的心绪,自然是关於萨巴的。
  都说女人是感性而容易被感动的生物,他竭尽全力帮我外逃便已令我动容,
如今知道了他的过去,不免对他的好感增加。这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跟程昱在
一起,我会讨他的欢心、看他高兴的对我笑;而与萨巴在一起,则是不想看到他
脸上的忧愁,想令他快乐起来;至於zu……或许我对他抱有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以至於我分不清对他是恨还是爱……
  我就著温水抚摸平坦的小腹。我想现在即使见到zu,对他也只有愧疚吧。
即便是我对此都後悔不迭,何况是那麽期盼这个孩子的诞生的zu呢?毕竟他跟
冷酷无情的法埃不同,是孩子的父亲……
  我慢慢沈到水中,让眼眶里的液体跟泉水融在一起。
  安静的四周忽然掠过风吹的声音。有树叶飘落到水面上,泛起微微的波纹,
我从水中钻出来,其实仔细听的话,是什麽物体飞速掠过而引起的风声。
  然後周围又刷的安静下来。
  不知道为什麽冒上寒意,我赶紧把下巴以下都浸在了水中。
             沙沙──沙沙──
  声音又响起来,是有什麽东西踩在草丛上慢慢在向这里靠近的声音。
  我立即绷紧了精神,问道:「有谁在那边?」
  没有人回答我。
  有种不安的感觉。或许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总之,我准备离开这里。
  就当我从水中哗啦啦的起身时,忽然在眼前升起的蒸气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
影子。
  那是四肢著地、身後翘著长长尾巴的野兽的身影。
  这样的身影……我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zu……是你吗?」
  对方不出声,像在怨恨我的不告而别,飘散在我周围的是越发诡异的气氛。
  「zu?」
  我又叫了一声。
  一阵晚风吹过,吹散了我们之间的迷雾,清晰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有著黄黑
相间花纹的金钱豹。
  不是zu!
  我後退了几步,回想起在天空之城遇到的那只美洲豹。温泉的雾气太重,令
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一只什麽动物,或许只是普通的雨林居住者而已。
  但它是单纯的猛兽,或许我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凭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要徒手跟一只豹子搏斗还是极为不现实的。
  当务之急是呼救!
  我刚要开口喊萨巴,它就像早已预料到似的一下子便扑了过来,在飞溅起的
水花中将我牢牢抓住。
  「啊!!」
  我痛得大叫了起来。豹子尖锐的爪子刺破了我的皮肤,红色的液体晕染了乳
白色的泉水。
  我确定它不是像zu那样的生物了!阿斯坦波曼族的人不会伤害我的。
  我们两个在池中翻滚著,有几次我都要在水中溺毙,但挣扎著攀住了池边的
石头。可它并不急於咬断我的喉咙,反而在水中与我追逐嬉戏著──对它而言。
  我惊恐的很,温泉的热气又让我意识迷糊。渐渐的,我有点体力不支的滑落
到水中。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溺水而亡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温泉边上说道:「不要玩了,
快要被发现了。」
  那豹子便钻进水中用自己的背弓起了我身体。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萨巴声音。
  「小雨,你还在里面吗?」
  萨巴!拜托你来救我!
  我的眼神是如此诉说著,可是我完全没有胆量与力气张开嘴巴求救。这一瞬
间我好像失去了自己在zu的雷厉风行
之下,还是做出了妥协。法埃亲手操办一切,毫无企图与居心,恭恭敬敬。如果
不是我知道他的另一个面目,说不定会被这麽勤勉的青年所欺骗。
  这是让巫女真正成为「神」的重要仪式,比起之前唤醒zu的仪式也有过之
而无不及,甚至在正式日期来临之前,我与zu被禁止见面。
  这对我来说没有什麽,可对zu而言,却痛苦难耐。毕竟他还是一只处在发
情期的豹子,被嬷嬷们阻拦不准闯入寝宫的苦恼模样真是令人发笑。拜这些虔诚
而恪尽职守的嬷嬷所赐,我做了三天没有骚扰的美梦,夜夜酣睡恬然。在祭祀的
前一天,我决定去见萨巴。
  萨巴依旧囚禁在神殿,不过已经离开了狭小的房间,随意在神殿内活动,继
续自己神官的工作。
  当我来到神殿时,他正在擦拭一尊豹头雕像,仔仔细细擦得铮亮後,便会有
一个仆从恭恭敬敬的端到外面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摆满了十几个神态迥异的豹头
雕像。
  「这是什麽?」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生怕碰碎了它们。
  回头见是我,萨巴温和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想说的也有很多,但都
包含在这个笑容里,毕竟对於叛逃过的我们,目前的状况很尴尬。当然,这实在
不算是最糟糕的结局。
  「那是Μα?ροleopard,每一个Μα?ροleopard都有
属於自己的雕像。即使他真的死去了,灵魂也会依附在雕像上继续保佑我们。」
  我弯腰拿起一个雕像,仔细端详。以他们的文明程度,雕像的做工只能用
「精细」来形容。豹子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每个雕像又各有各的细微不同,所
谓「一沙一世界」,而我手里的这个,便是一个雕像一个灵魂吧。阿斯坦波曼族
相信他们的神肉身不死,灵魂会超度存在於世,所有的敬畏都被包含在我手中小
小的雕像中。
  「是不是zu也会有这个雕像?」
  我实在很好奇属於zu的雕像到底会是什麽模样,如果让我来制作,一定会
做成双面豹神的模样──一半是天真的小孩子,一半是强势的统治者。
  「zu的雕像还在制作中,到那时还要举行Μα?ροleopard的灵
魂依附仪式。」
  我哦了一声,放下雕像,好奇的问:「以前从没有在神殿里见过这些,现在
拿出来做什麽?」
  「为了明天的仪式。」
  萨巴淡淡的说。
  顿时我尴尬起来,虽然我和萨巴之间没有深刻的爱,然而也曾互舔伤口相互
依偎,他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萨巴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接著说:「它们会被摆满进行仪式的房间,以祖
先之力护佑你们,毕竟在我们的历史上,还从没有哪个巫女能够像你一样,得到
Μα?ροleopard的力量。或许,有一天你的雕像也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自然的撇撇嘴,自嘲的说:「说不定他们会嘲笑我不自量力。人类背叛
了你们,现在却还想分享你们的力量。」
  「小雨,」萨巴慢慢转过身来,背著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温和
如水的声音在神殿里流淌。「zu真是做了令我大吃一惊的事,他在向我证明他
有能力来保护你。」
  「萨巴……」
  「记得那天你跑出去後,zu对我说,他会找出一个方法来平衡你跟元老院
根深蒂固的观念,他说我是胆小鬼,只会在嘴上说著动人的情话。」
  「萨巴……」我犹豫著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为米娜做些什麽吗?」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摇著头轻轻道:「我爱她,却情愿用爱情的蜜语蒙蔽现
实。身为一个人类女子,想要在这麽古老而陈旧的部落生活下去恐怕是很困难的
吧。很多次我都忽略了她眼里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对,我可以为她献出一切,然
而却没有zu的勇气,真的做出这麽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这是一次失败的爱情,
对我和米娜都是,以至於看到你,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米娜。如果我拯救不了她,
至少也要拯救你。」顿了顿,他颇为无奈的接著说:「这真是自作多情的想法,
我早已经不是Μα?ροleopard了,恐怕也没法再做你的英雄。不知道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以小丑的身份出现。但是,我没有混淆对你跟米娜的感
情,从始至终,我都很喜欢你。」
  「萨巴……」
  我忽然哭起来,心情也在瞬间变得混乱。我扯著他,激动的说:「那个时候
……你对我告白,我并没有接受,但并不意味著我讨厌你。是你帮我逃走的,如
果真的回到了外面的世界,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他清楚的辨别了我话中的意思,苦笑著摇摇头,「可惜没有如果……」
  是的,没有如果──「我觉得自己应该会去怨恨zu,怨恨这个莫名其妙的
部落,他们带给我的伤害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当我真正回来後,我发现自己竟然
没法、没法……」
  「没法去怨恨zu,对不对?」
  萨巴代我说出了一直令我困惑的话。我松开了他的手,远远的後退著,似乎
不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心意。
  「你一定从没有对他说过这麽多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信赖的是你!zu呢?从一开始就以强势的态度霸占著我,从没有考虑
过我的想法。他做了那麽多残忍的事,即使现在用什麽分享力量的仪式来补偿我
……分享力量……」
  「你动摇了。」
  「呃!」
  我回头惊恐的看著萨巴。他却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早已猜中这个结局。
  「他情愿用自己的力量来补偿对你的过错,也愿意失去一部分力量来保护你,
你现在的表现告诉我:你已经原谅他了,甚至,你比你自己想象到还要爱他。」
  「怎麽会……」
  我说著反驳的话,心里却认同了萨巴的说法。
  是的,我喜欢zu,喜欢这个会在我身边撒娇的黑色豹子,他偶尔流露出来
的纯真令我心软,然而心软正是对一个人产生感情的前兆,只是我不想、也不愿
意去承认。我无法原谅自己能够去回报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我的自尊在作祟。
  然而,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心,都已经逐渐在接纳zu了,甚至於明天
的祭祀,我会心甘情愿的与zu结合。但是,法埃的话我也从未忘记,他的不知
名的目的令我陷入两难境地──如果他的目的真是Μα?ροleopard,
那麽伤害zu的人,我也不会饶恕。
              野兽王子99
  祭祀前的最後一夜,我要留在宫殿中沐浴。偌大的水池中只有我一个人,虽
然舒服,但不免空虚。半露天的浴池被水汽笼罩,旁边的草丛里响起了熟悉的沙
沙声──我一点都不意外看到zu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变成了黑色的豹子,金色的眼睛在看到我後闪出兴奋的光芒。
  「zu……」我叹口气,不留痕迹的悄悄潜进水中,对他说道:「祭祀前我
们是不能见面的。」
  「嘘……」
  他眯起眼睛,也跟著悄然无声的钻入水中,慢慢向我游来。
  「我好不容易才躲开门外的嬷嬷,别惊动了她们。」
  见他游了过来,我便後退,他再逼近,我再後退,直到退到池角再无退路,
只好回头警告他:「zu,既然这是你们的仪式,你就该尊重它……」
  「不。」
  他嘿嘿笑起来,上前一步贴在了我的怀中,「我忍不住了,想见你。」
  真是任性。
  我在心里想到,放下了警惕的姿势。Zu见状立即得寸进尺的蹭过来,黑色
的脑袋仰起扬起,明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著,用撒娇似的鼻音腻著说道:「小雨,
帮我洗澡──」
  我皱皱眉,摇头拒绝。「不要,自己洗去。」
  浴室向来是危险的地方,我曾经多次被zu扑倒在这里。热气、甜香混在一
起会起到奇妙的化学作用,令zu原本就不坚定的理智瞬间消失,到最後吃亏的
一定还是我。
  我可不想宠著这个家夥,然後骑到我的头顶上来。
  果然,他闹别扭的说:「以前都是小雨给我洗澡的,你是我的巫女,这是你
的工作。我才不要别人碰我的身体。」
  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自己不会洗澡吗?话还没出口,黑色的豹子已经
叼来了梳子,用期盼似的眼光看著我。
  这个眼神竟然让我想到叼著脱鞋眼巴巴瞅著主人邀功的小狗……
  「哎……」
  我知道一定是赶不走他了,便接过梳子。他立即明了的转过身,老老实实让
我把湿淋淋的黑色毛发梳理一遍,黑亮的毛发柔顺的贴在身上,看起来手感很好,
像上好的绸缎,有著耀眼的光芒。
  Zu用後腿站立在水中,前爪与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方便我舀水冲洗他的
身子,之後用上好的香精涂抹他的腹部、後肢、前肢。像以前一样,每当这个时
候,他都会露出很惬意的神情,发出哼哼唧唧满足的呼呼声。这一下子让我想起
刚刚来到这里的日子,以为自己真的是很「单纯」的巫女,谁知道会陷入一个个
阴谋中。法埃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的父亲还平安吗?日後我要怎麽办……
  我一下子陷入沈思,不知不觉中放慢了手上的动作,直到被一阵刺痛唤醒,
才发现zu露出尖锐的牙齿,轻轻咬著我的手臂。
  他不满意的说:「你在发呆。」
  却不是生气的声音,反而更像是没有得到重视的孩子的抱怨。
  我瞥了他一眼,开始用力。Zu享受地微微闭上眼睛,问道:「小雨,如果
我变成人形,你还帮我洗吗?」
  「当然不会。」我立即回答他,「有手有脚的,干嘛要我帮你?」
  他立即露出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你今天去见萨巴了。」
  我一惊,停下来看他。
  「那又怎麽样?」
  我不想表现的自己很心虚,何况自己本就是光明正大,便接著给他洗澡。
  Zu却显得委屈又担忧,两只前爪扣住我的肩膀,说道:「小雨,不要走…
…我很怕你会离开我……」
  我叹口气,刚想说他多想了,却看见zu认真的表情──揪著眉,黑色的脑
袋微微的摇动,用浓密的视线编织出一张网,要将我牢牢拴住。视线炽热的令我
移不开,也觉得心痛,似乎我真的做了罪大恶极的事。
  「怕什麽……」苦笑著,我看到这样的zu有些心疼跟无奈……他以为我抛
弃他了吗?
  「我不过是去看看他,告诉他明天的仪式,我答应你会留下来的……啊!」
  我的话没说完,zu突然爬起一把将我压到在了池边。
              野兽王子100
  双唇被掠夺的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刚想挣扎,却又硬生生地停下了手,有
些发抖地任由这只可怜的野兽将舌头伸进嘴里肆虐著,疯狂的舔舐著嘴唇。对於
这个显露伤态的人,我无法用力的反抗。
  我亏欠他的吧……现在的我总是这麽想。一旦产生感情,恨意似乎就不那麽
重要。
  想到这里,我放松了身体,可zu的侵犯却越来越过分,甚至连呼吸的权利
也夺了去,尤其是勒住我腰部的爪子,紧得让我发疼,生怕他不小心弄伤了我。
  「呜呜……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就在我几乎被吻得失去意识的时候,zu才不舍地放开了我,疲惫的将脸埋
到了我的颈窝,低低的喘息著,只是他囚禁住我的爪子却丝毫没有放松。
  我似乎也越来越不在乎跟一只豹子接吻了。
  许久,他抬起头,两眼直愣愣的盯著我,那眼神里的含义我再熟悉不了,尤
其是身为黑豹的zu不断的夹紧、放松两条後腿……
  「不行……zu……」我摇著头告诉他,「明天就是祭祀了……我们不能…
…」
  「小雨……」
  他立即露出哀怨的表情,也不管我在说什麽,用力将我顶出水面放躺在池边,
轻轻用鼻子拱弄著我的腿间。
  「不行……不行的……」
  我被他逗弄的难耐不堪,但也依旧保留理智拒绝道。
  「会有人进来的……」
  这里可是露天,门外也有嬷嬷们在。我急得眼睛有些发红,声音是压底了不
少,奋力挣扎,却依然躲不开那亲吻自己敏感之处的唇舌,反而被黑色的野兽抱
压得更紧。
  或许性爱在阿斯坦波曼族来看跟吃饭一样寻常,可来自文明世界的我无论如
何也无法接受这种近似荒谬的行为,何况,zu还保持著豹子的姿态……
  「那就……不要叫……」
  温热的舌尖不怀好意的舔弄敏感的花核,令我像一条鱼一般在池边不断挣扎,
偏偏还要用手捂住嘴巴压抑住即将泄露的呻吟。
  豹子舌头上粗糙的肉苔给我感觉实在太强烈了,我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来发
泄这种折磨。
  「zu……」
  天啊。我的世界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只能听见空气里暧昧的吮吸声。我疯
狂的摇著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zu给吸干了。
  「停下来……」
  我差不多是尖锐的喊著。
  黑色的脑袋从我的腿间抬起来,摇著说:「不要,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
道。」
  紧接著,便是轻盈的跳跃压在我胸前,侧过头袭上我的脖子,并一路顺著锁
骨朝下舔咬而去。
  我慌乱的摇头,脸色煞白,并惊恐的感觉到zu那抵在自己腹部的坚挺,热
得几乎将我烫伤。
  「小雨……」这只大猫一样的动物蹭了蹭全身泛红、却又紧张到僵硬的我,
说:「我会很温柔的,所以,让我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你身上吧……」
  说完,他嘿嘿笑起来,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响声,低下头,用鲜红的舌头拔动
著我的乳尖。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它在zu的舌尖的玩弄下越变越硬。
  窒息的感觉再次覆盖我的全身,令我连呼吸都不能。空气也好,血液也好,
似乎一起都蒸发掉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剩下什麽,几乎快要迷失了心智被z
u引导著。
  「嗯……停下来……我真的不行了……」我推著他,却不由自主地在他熟练
邪恶的挑逗中呻吟。
  「小雨,你的味道还是那麽甜美……」
  「嗯……」
  就在我意识一片空白之际,外面的说话声打断了一切。
  「巫女大人,您泡了很长时间,该出来了。」
  凌乱的脚步声我猛地被拉回现实世界,我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将还在我身
上不断品尝的豹子推开,慌慌张张的应道:「是……我知道了……」
  然後回头对zu说:「你快点走吧,被嬷嬷们看到就不好了!」
  他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不甘心的说:「不要!我那里好难受!」
  我低头一看,果然zu的欲望已经竖立起来,前端还滴落著乳白色的液体。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打断,说不定我们今晚真的就……
  我狠心转过头,说:「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找地方自己解决吧……」
  「小雨,你太残忍了!」
  「是你首先不顾规定闯进来的!」
  「巫女大人,有谁在里面吗?」
  脚步声加快了,马上就会进来。Zu看看我,憋著嘴说「我一定要找回补偿
的」便倏的钻进草丛中。黑色的外表给了他很好的伪装,下一秒,嬷嬷们就走了
进来。
  看见我浑身赤红的躺在池边,她们好奇的问道:「还有人在这里吗?我刚刚
听到了说话声。」
  「没有。」我尴尬的笑笑,掩饰道:「怕是错觉吧,只有我一个人在。」
  「巫女的脸色好红呢。」
  「嗯,泡了好久,全身都发烫。我想我该出去了。」
  她们便拿来衣服为我穿上。我偷偷看向一边,草丛里果然有一对儿金色的小
眼睛在盯著我。
  虽然对不起zu,可也总不能真的在这里跟他结合。
  想起他临走时的话,说不定明天真的要被他找回补偿了。
              野兽王子101
  现在是什麽情况?
  我的四周一片黑暗,呼吸出去的气息立即反扑回来,我试著动了动,发现自
己躺在一个长形容器里,被加盖了封顶。怎麽说呢,这感觉,像是棺木吧……那
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被禁锢的身体无法移动,唯一自由的只有我的思想。我记得在祭祀上喝了酒,
之後便晕沈沈的,但苏醒过来後,记忆也渐渐明朗起来。
  早上,当我被带到神殿中时,我还以为一切的祭祀都会在这里举行。我并不
知道在神殿的下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洞穴,直到zu将隐秘的阶梯入口推开,我才
开始感叹这个民族的伟大。
  元老院的长老手持火炬,护送我们沿著狭窄、蜿蜒的阶梯慢慢下行,直到眼
前豁然开朗。进入洞穴就见到一堆石头,四处散放著不知道是人类还是动物的骨
骸。有几件散落的祭品和香炉被元老院的仆从匆匆放归原处,想必这里也是很久
不曾有人来过。洞内悬挂有让人惊异的晶体结构,石笋周围还有非常清澈的水,
但一下子抓住我眼球的,却是置於洞穴中央的两具石棺。它们一高一低却彼此相
连,由若干道差不多快要腐蚀掉的石管相连接,当沈重的棺顶被挪开时,腐朽的
味道立即充满了整个洞穴。
  我禁不住咳嗽几声,zu拉著我的手,轻轻问道:「一会儿我们就要在这里
开始仪式,你怕吗?」
  两具石棺……我大概已经了解会如何运用这东西,不禁苦笑一下。
  「我们要躺进去吗?」
  「没错。」
  他拉著我上前一步,让我可以更加仔细的看清石棺。
  棺盖上雕刻的图案异常复杂,高一点的石棺盖子上雕刻著由高空坠落的人类,
他坐在落日之上,正向大地的裂口坠去;裂口之下是几头豹子,代表地府,是死
者与黑夜太阳的栖息之地,仔细一看,那黑色太阳其实是蜷缩起来的黑豹,他依
偎在长在宇宙中心和四极的圣树上,仿佛在沈睡。
  矮一点的石棺上只用树脂胶粘合了几枚乱石,比起旁边石棺上复杂的图案,
这里有的只是文字而已。
  我自然看不懂,却好奇的问zu是什麽意思。
  他皱皱眉,有些为难,最终还是轻声念道:「Lesangdel『hum
ainestlerocouyerd』undieu。」
  「什麽意思?」
  「『人的血是神的胭脂树红』。」
  我一下子愣住,脸色煞白。
  知道我在担心什麽,主持祭祀的法埃说道:「巫女大人不用担心,我们不会
真的伤害你。这不过是个形式,即使你不信任我们,Μα?ροleopard
你总该相信的。」
  Zu立即说道,「小雨,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看见他焦急向我解释的模样,我噗哧一笑,说:「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Z
u,我相信你。」
  他立即露出安心的表情,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不少。
  「我真担心你无法接受我们的祭祀,从远古开始,我们一族的祭祀总也少不
了血和性。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会与我一起共生的。接受来自地府的洗礼之後,
你会与我拥有同样的力量。」
  躺在棺材里。接受来自地府的洗礼?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个寒战,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我说不出来到底是
为什麽,看到zu兴奋的模样,便不好开口打击他──毕竟,他愿意为我放弃一
半的力量。
  法埃已经在指挥仆从整理祭坛。石头祭坛上面盖满了燃烧後残留的油脂与废
料,他们匆匆忙忙摆上祭品与香炉,燃起了那弥漫著特殊香味的熏香。有人为我
们端来了神酒,喝下後肚子立即热了起来,阵阵细汗泯出了皮肤,顿时口干舌燥。
  「可以了,我的Μα?ροleopard。」
  法埃来到zu的面前,右手护胸鞠躬说道,身後的长老们也同样恭恭敬敬的
鞠躬。
  「来吧。」
  Zu拉起我的手,跳上了祭坛。他站在高一点的石棺里,牵手让我站在低一
点的石棺里。石棺很冷,冰冷冷透著刺骨的寒,却缓和了神酒带来的燥热。我看
见他躺下,便也躺到石棺里,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始地府的洗礼而紧张不安。
  「直到你们再次醒来之前,直到你们真正被地府容纳之前,黑暗的恐惧会一
直笼罩你们。可以拯救你们的,之後彼此的信任与爱……Μα?ροleopa
rd与Aclla,愿造物主特帕和古库马茨保佑你们。」
  法埃在念著祈文。
  我很紧张,连他的话都听的毫不在意。此时,zu的声音传了过来,像一个
定心丸让我安了心。
  「别害怕,小雨,我会一直陪著你的。在你再次清醒过来,我一定会站在你
身边……」
  很神奇,当我听完zu的话之後,心脏跳的不是那麽剧烈了。我安心的闭上
眼,等待著一个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的仪式……
  「合棺。」
  棺盖被盖上了。
              黑暗降临──
              野兽王子102
  激起苏醒细胞的,是温热的液体以及一股仿佛血液似的甜腥,如同徐徐漫过
头顶的温水将我从黑暗中唤醒。
  石棺依人形而建,我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竟然动弹不得,唯一可以自由活
动的眼睛,所见之处无不是一片黑暗。索性我闭上眼,身下粘稠的感觉更加真实,
有细细的热流从石棺侧壁流下,洇湿了我的衣服。我不再怀疑,这样的粘稠感,
这样的甜腥味道,是血无疑。
  谁的血?
  我想起来躺进石棺之前曾经仔细观察过棺壁内侧钻凿有几个小洞,用石管连
接起来。血从这几个小洞里源源不断的流进来,如果不是我自己的血,那只能是
另一具石棺里的人了吧?
  Zu!
  他受伤了?流血了?现在情况怎麽样?
  我心急如焚,开始挣扎,但是石棺的空间太过窄小,容不得我做出什麽动作,
甚至,连抬手敲击顶盖都不能。
  黑暗与血腥的刺激真的要把我吞噬了,然而最令我惶恐的是未知的恐惧。我
张开嘴,大声呼救,然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全部回荡在狭窄的石棺里,无法确
定外面的人能否听到。
  「谁……谁来救救我……」
  Zu呢?他说过的,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守在我身边对我露出笑脸的一定
是他。
  然而环绕我的依旧是黑暗的未知,甚至,这样混沌的状态中,我已经模糊了
意识,不知道自己到底深处哪里?究竟是洞穴里神秘的石棺,还是如祈文中所言、
是幽深彷徨的地府?
  当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如同那雕刻中的男人由天空高高坠入深渊之际,双腿、
手臂上的刺痛扎醒了我。仿佛由石棺两侧慢慢旋转出无数细小的针刺,一点一点
刺入我肌肤,划伤它,让它流出血,再慢慢的与来自於另一具石棺中的血交融在
一起……滴嗒滴嗒,因为渗透石棺而坠落到地面。细微针刺的疼痛很快就转化为
酥麻,失血也令我感官迟钝,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受伤,那「滴嗒滴嗒」
的声音是否又是自己的幻听。
  我强打著精神来保持最後的冷静。
  两具连接在一起的石棺构造,来自彼此的血液,那麽,我会通过zu的血而
得到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吗?
  可是这样持续失血的状况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Zu还好吗?
  针刺的更加深入,似乎已经刺进了骨头中。痛的感觉愈加明显,叠加的恐惧
也异常清晰,我终於忍不住大叫道:「谁……有谁在吗?谁来救救我……」
  呼救的声音一出口,之前佯装的镇定立即溃败,剩下的焦虑不安疯狂袭来,
我完全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用力在石棺里扭动。
  很快,外面传来了敲击石棺的声音,有人说道:「醒来了?」
  这句话就是我的光明!
  我嘶哑的叫喊,不知道自己说些什麽,只清楚要发出最大的声音让外面的人
知道我还活著。
  轰隆的起棺声音传来,黑暗的一角终於透出一丝光亮,还有久违了的新鲜空
气。虽然我依旧一动也不能动,却满怀希望的等待被救起。
  然而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zu的身影,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法
埃。
  我挣扎著坐起来,发觉自己真的全身都是血,一部分是自己的,胳膊与小腿
上还有一排排细密的针眼;还有一部分来自於石棺壁上的孔洞,正汩汩冒出鲜红
的液体──两具石棺下面已经被那殷红的液体摊满,洞穴里飞扬的再也不是腐朽
的气息,而是不可思议的甜腥。
  法埃衣冠楚楚的站立在旁边,脸上是一如以往的微笑。
               只有他──
  在这诡异的地方,只有我跟他──
              野兽王子103
  「zu呢?」
  身体可以活动的第一时间我便迅速起身,但很快被法埃拦住。他平静而淡然
的敲敲另一具石棺,「zu在这里。他很好。」
  「胡说!」
  地上那麽多的血,zu怎麽可能没事?
  法埃制止住激动的我,说:「他是Μα?ροleopard,这点伤口伤
不了他的。比起zu,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担心我自己?
  我低头看,发觉身上除了因为沾染了鲜血而狼狈一些,腿上、胳膊上的细小
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只留下了一点血痂。
  法埃倒是不慌不忙,坐在石棺上眯起眼打量我──那目光,的确不能说是好
意。
  「现在的状况这麽好,你是不是该像个标准坏人一样得意的笑几声?」
  我忽然说道。
  法埃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对他而言不能算是矜持的笑声。笑过之後,他更加
感兴趣的盯著我,「为什麽这麽说?」
  「没有为什麽。除非你放了zu,也放了我爸爸,我或许会收回刚才的话。」
  他笑著不言语,轻轻的从石棺上跳下来。一贯稳住如他,竟然也有这麽轻盈
的姿态,就像我熟悉的生物──矫捷的豹子。
  他整理整理外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很开心,仿佛他所追求的一切在
此刻就能得到。
  我浑身一个寒战,更加拘谨的缩在一起。他见我这幅样子,笑道:「宋小姐,
你太敏感了。」
  「别当我是笨蛋。」我忍不住回敬他。「或许我是弱小的人类,但并不意味
著我可以受你的支配。」
  「嗯。」他点头赞同我的话,「你的确是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我也知道,
你利用一切的机会来探求我们的秘密。如果有一天放你出去,我不能保证你不会
大肆宣扬你的所见。虽然那并不涉及到一切的本质,不过,也足够让我头疼的了。」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离开,允诺的自由也不过是无稽之谈。」
  我鄙夷的说道。
  他立即虚伪的笑道:「你还不知道你对我们的重要价值。」
  我力图保持冷静,在法埃面前惊慌失措只会给他更多操控的机会,他跟其他
任何人都不一样,丝微的胆怯都会被他抓住破绽。於是我一边说道,一边不动声
色的摸起身後的香炉,「从一开始我就不对你抱有信任。」说道这里,他耸耸肩,
坦然的接受。「从你违背元老院的意图同意这个仪式开始,你都表现的太过顺从,
而我知道,你有一个必须达成的目标,跟这个部落有关,跟Μα?ροleop
ard有关,当然也跟我有关。你不会对zu妥协的,只会换个方式,譬如说制
造这样的状况,让我跟zu同时受制於你。现在呢?你要怎麽做?杀了我,杀了
Μα?ροleopard,然後将整个部落掌握在你手中?」
  我一口气说完,将疑问抛给他。法埃面带微笑听我说,在我停下来後赞许的
点点头,甚至拍手嘉奖道:「宋小姐分析的真不错。虽然我一再表明对Μα?ρ
οleopard没有兴趣,可你还是怀疑我对此的目的。」
  我怎麽可能忘记,当初我被瓦勒鲁兄弟劫持、萨巴赶来救我时法埃说过的话
「变不成人类的豹固然可悲,但是曾经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成为人类再也无法
恢复真身的豹子更加可悲」,从那时开始,我忽然意识到这句话里蕴含的悲哀,
还有他对萨巴的复杂感情,那是一种混杂了羡慕与嫉妒的情感。虽然法埃一向冷
静的控制自己,但一瞬的感情流露还是被我发觉了。他在同情萨巴,也在不屑於
萨巴甘愿放弃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举动……会让一个人产生同情,
只能是拥有共鸣!
              野兽王子104
  「现在,我更加确定你的目的是Μα?ροleopard──」
  他笑了一下,摇著头,「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了你,杀了Μα?
ροleopard对我有什麽好处?」
  我说不出来,依旧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误,倔强的说:「那只有你自己知道。」
  「杀了Μα?ροleopard,这一族的血脉就真的断了。造物主在试
炼我们,多少年来部族里只有一个Μα?ροleopard。而在几百年前,
我们每一个都拥有变身的能力,Μα?ροleopard……那个时候,才是
我们真正的黄金时代。」
  他毫不在意的回忆道,所说的一切跟我了解的差不多。Μα?ροleop
ard之所以备受尊敬,不过是在现代数量稀少而已,所以要肩负起繁衍的职责。
  「知道为什麽现在只有zu一个人才有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吗?」
  他忽然话题一转问起我来。势力范围的狭小的种族都不大容易存活,直接的
原因只有一个──「近亲繁衍导致後代成活率低。」
  他赞许的笑道,「力量与力量的叠加似乎只能产生畸形。幸运的是,zu继
承了直系血脉,是真真正正的王子呢。我们苦於没有与之配对的雌豹,但宋小姐
你……显然比我期望的还要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你对zu的吸引力太大
了吧,甚至连萨巴都被你迷惑。」
  「那你呢?」我立即问道。「你难道没有被迷惑吗?」
  他笑得有些奇怪,用莫名其妙令我不寒而栗的眼神打量著我,似乎要将我穿
透,紧接著,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根本无法让我知道他到底在说什麽!
  「你知道吗?你身上的甜香,可以让我们一族任何为你动情的人变身,虽然
不想承认,但我们一族繁衍的希望似乎就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可你并不打算让整个部族都振兴,与我配对的对象……」该死的,我恨这
个词!「都是你在挑选!」
  「不,那是zu的独占欲。」他双手一摊,无辜的辩解道,「当然,有些麻
烦的人物我是不大想寄予他力量,当你跟萨巴逃脱後,我真的很担心。」
  我鄙视的看著他的笑脸,那张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笑脸。
  「你怕萨巴也恢复Μα?ροleopard?」
  「毕竟,他曾经是。即使封印了力量,在你的诱惑下,也会很快便解除封印。
所以我说他愚蠢,将力量的解脱完全寄予在对别人的思念上。Zu也是,」他忽
然说道:「曾经他是个很天真的孩子,我看著他长大,他的所思所想都在我的控
制中,恐怕我唯一漏算的,便是他对你的感情。可惜我们这些神的仆从,假如真
的能从情欲的桎梏里挣扎出来,那便离神也不远了吧。你知道吗?我教导zu的
一切,一切的一切,真的、假的,甚至像这种从来没有举行过的什麽力量分享仪
式,哈哈哈哈哈──」
  果然!我不可思议的怒瞪他。
  「你欺骗了zu?!」
  他笑过後,眼神变得毒辣。
  「虽然我告诉他一个不实的祭祀,然而真的肯为你而放弃力量的zu才让我
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省了我的力气,说了那麽多,宋小
姐不觉得口渴吗?」
  他步步逼近,我从身後摸出香炉超他砸去,可被法埃更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反折到背後。!当一声香炉就落在了地上。
  「虽然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祭司,但到底也还是男人。女人就该乖乖听话
……」
  我被他反扭到前面,法埃那原本如温玉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那麽刺耳。
  「放手!!你要做什麽?!!」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我扭送到躺在zu的石棺旁边。只见他轻轻拨弄了几下石
棺底部的开关,棺盖就慢慢移开了。
  我连忙探头看去,不知何时zu变成了黑豹的模样,正蜷缩躺在里面。鲜血
沾污了原本丝绸一般的黑色毛发,一绺一绺打结在一起。
  「别担心,他没事。Zu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然後,开始我们真正的『祭祀』
──」
              野兽王子105
  懵懂不解之际,我被法埃灌下了掺了血的酒。血腥的辛辣一下肚,我的喉咙
就跟火烧了一般。他却把我晾在一边,转身把zu从石棺里抱出来。
  好歹那也是一只体形庞大如小牛犊般的野兽,法埃吃力的才能把zu从石棺
里搬出来。看见zu的肚子还在微微起伏,知道还有呼吸,我便微微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我无暇再去顾及其他,脑袋里想著的只有法埃的动作。
  直到将同样的酒灌进zu的嘴巴里,法埃才算是重重的松了口气,暂时休息
下来。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那串在一开始就戴在我手上的珠子占据了他全
部的注意力。
  原本是墨绿色如同他那深色眸子的串珠现在已经深得乌黑,又沾染上了红色
的血,黑红掺杂闪著妖冶的光芒。同样闪现的,是法埃眼底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慢慢自言自语:「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什麽?
  我刚要开口问,却听见一声低吼。我挣扎起来,看到原本在昏迷的zu已经
睁开了眼睛,拼命直立四肢想要站起来。
  Zu醒来我就不怕了,可是他的眼神陌生的令我不安,而法埃也丝毫没有因
为zu的苏醒感到一点慌张,甚至,很期待的看著他,观察他的反应。
  「哦!」忽然他很兴奋的叫道,转身对我说,「看到zu的眼睛了吗?」
  眼睛?
  我不由得按照他的话去做,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原本应当如太阳般灿
烂的金色眸子,什麽时候变成了银灰色?
  「他……他是zu……?」
  「正确的说,是『兽化』的zu。」
  「什麽?」
  法埃得意洋洋的解释道:「现在的zu,已经完全消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智,
在他的体内充盈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
  「你……你对他做了什麽?!」
  「应该是你对他做了什麽。」
  法埃摇著手蹲下在,轻轻对我说道,那模样,简直就是安慰妹妹的亲切哥哥。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的脖子、锁骨、最後停在了我的胸口。
  他盯著我,慢慢的说:「知道被欲望彻底支配後会变成什麽吗?真正的野兽。
你的血,巫女的血,比我想象的更加有魅力,这比你身上的甜香还能够引发zu
的欲望。在你的血液中经过洗礼,又喝下了掺有你血液的酒,原本那一点点的欲
望也会慢慢随之膨胀,然後──砰!」
  他忽然在我耳边叫道,在我吃惊的模样里继续说道:「像膨胀到极限爆炸的
气球,什麽理智、冷静、人类的矜持都统统消失不见了,剩下来的,只有对欲望
最原始的追求。这就是野兽。」
  末了,他再次笑靥如花,「你的血,真是出人意料的神奇。Lesangd
el『humainestlerocouyerd』undieu,我赌对了。」
           人的血是神的胭脂树红──
  我目定口呆的听完他说的一切,愣愣的问:「然後呢,你要让变成野兽的z
u吃掉我吗?」
  「天啊~ 」
  法埃夸张的大叫一声,颇为无奈,又很宠溺的盯著我瞧,摆手说道:「宋小
姐你真是杞人忧天,还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杀了你?如果我真的想那麽做,之
前有很多机会,何必花费周章布置这一切?」
  说著,他蹲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温柔的仿佛我们是一生一世的恋人,
眼底也是无尽的柔情,「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麽重要……可惜了……」
       ****************************************
  胡言乱语小时间:抱歉更新晚了,今儿个去看了《007大破安慰量子》。
话说这译名真是囧到我土崩鱼烂,《余温之恋》貌似也很读不懂,但起码比「大
破……」这麽囧的名字优雅的多……虽说现在詹姆斯。邦德先生在克雷格的演绎
下越来越向「绅士」的反方向步行,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头……哦,反正现在的
特工都是肖恩,不拘言笑,身手了得就好,杀杀人谈谈情的特工到皮尔斯。布鲁
斯南为止就算了。
  开头的飞车大战竟然让兽妈睡著了……而我感到好奇的是,邦德先生的西装
真是牢固啊,那麽跑、那麽跳、那麽飞奔那麽不要命,竟然还是笔挺匀称,简直
比阿斯顿。马丁的跑车还耐实啊!
  再次不可避免的对反派产生了好感……坏的优雅啊……那邪气的眼神……美
中不足的是个头矮了点,他手下跟班的西瓜太郎头实在是亮点。
              野兽王子106
  我真的感到害怕了。
  现在的法埃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法埃,他夸张的语气,激烈的动作,偶尔做
作的表白统统都在表明他现在处在亢奋的状态中。或许他比兽化了的zu还要可
怕。
  真正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披著兽皮的人类。这句话多麽的睿智,我现在已
经深有体会了。
  法埃起身走向zu。Zu刚刚苏醒,正焦躁不安的蠕动,完全没有恢复对这
个世界的认知。法埃忽然抬起脚踹向zu,後者发出闷闷的吼声滚到一边。
  「住手!你在干什麽!!」
  我忍不住大叫,冲过去阻止法埃。
  他却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怎麽了,你该感到高兴才对。你不是曾经恨得想杀掉zu吗?」
  「你也知道那是『曾经』!」我愤怒的推开他,刚要奔向zu,便被法埃从
後面拉住。
  「如果你现在胆敢对zu做什麽,我一定会对你拼命。」我咬著牙,一字一
顿的说。
  他看了我半晌,哈哈笑起来。
  「这气势真好。」他说道,「如此深情的告白,会让我误会你已经爱上了z
u。」
  「是又怎麽样。」
  我冷冷的回敬他。「比起卑鄙的你,zu要可爱的多。」
  对於我的愤怒,他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开心的说:「多谢你拿我作对比。」
想了想,又自己笑起来,「日久生情是女人的大敌,没有枉费我那麽多精力来促
合你们。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希望你能在祭祀里跟zu好好表现。」
  「混账!别以为我会听从你!」
  他「好心的」提醒我,「你忘记当初我是怎麽『要求』你的吗?」
  我的爸爸──!
  「让我再稍稍为难你一下:你的父亲,还有zu,你会选择谁?」
  我猛地愣住了。法埃的意思我明白,选择了一个,势必要失去另一个。以前
我还不在意他对Μα?ροleopard有企图,但现在的法埃太疯狂了,不
确定一定不会伤害zu。
  好半天,我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你卑鄙……」
  「哦,看来你动摇了。如果是以前,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的父亲吧。既然
有留下来的念头,不如就把你该演的角色演好,浪费了这出戏实在不好。」
  「什麽……」
  在我吃惊的疑问里法埃已经迅速的将我翻身压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
被撕破。对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我再也熟悉不过,然而却震惊在:为什麽是法埃?
  「你……」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野兽王子107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他直白的回答我,单膝跪在我面前,温暖的手掌膜拜地摩挲著我的双腿,慢
慢的上移到胸口,罩在了我的浑圆上,轻捏揉搓著。
  「啊……」
  我不由自主的嘤声呢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从脊椎那里咻地传到小腹,然後
迅速的蔓延到全身。
  法埃去低低的嗤笑著「真是敏感的身体。」然後转移了目标,猛的低头便含
住了我胸前的蓓蕾,牙齿轻轻的啃吮著,滑舌绕著那瞬间坚立起的乳头快速的滑
动;另一只手也不闲著的覆於旁边的浑圆上,不停的揉搓著,手指戏弄的揪夹著
顶端的红果,直到把它夹得硬硬的立了起来也不罢休。
  「混蛋……松手……」
  被他这麽爱抚还有了感觉,我真是恨不得死。这简直比被瓦勒鲁兄弟侵犯还
让我难受。
  「真是倔强啊,身子明明已经软的不行了。」
  他笑著看我面色潮红,而身子也正如他所言,早已泛起了海棠色的蜜红。
  「甜香已经出来了,这就是巫女动情的滋味。可惜你嗅不到,真是可惜。」
法埃轻轻耸耸鼻子,有些开心的说。
  而我在他怀里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不断的挣扎,不断的被按在砧板上,
少不了最後一刀──他分开了我的腿,轻车熟路的在秘密的幽穴里伸进了一根手
指。
  「混蛋!放开我!!」
  我大叫道,企图翻身爬走,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拽回来。双腿被他分的更开,
几乎是搭在他的肩膀上,後身仰躺的我根本就没法使出力气。
  「女人嘛,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的好……」法埃的手轻轻扳起我的下颚,温
婉地强迫我去凝视他的眼眸,夜色般迷醉的声音几乎要让我沈迷了。他的手指不
断规律地深入再浅出,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双手激动却又无力地抵抗著。
  「慢慢的享受不是更好?我需要的,是你完全的身心配合,那种发自内心的
甜蜜所散发出来的甜香才是真正的圣物……」法埃的眼睛变得炽热深沈,大手温
柔地掰开双瓣,右手中指也缓缓匍进了热穴之中,随後,双指在蜜处一节节向两
侧探寻地抚按著内壁。
  我瞬间失神了,完全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心里虽然厌恶的要死,甚至想要
咬舌自尽,但身子还是渐渐败下阵来。
  他看到我一副不堪受辱想要咬舌的模样,翘起嘴角笑起来:「还在抵抗吗?」
然後坏心眼的用湿滑温热的舌尖不断吮吻我腿间每一寸的肌肤,一路残留的唾液,
加上冷气的吹拂,让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触。
  「啊啊──」忽然,法埃抽出手指将舌尖来回刺进我的穴口里,我不由得惊
叫出声。我就像离水的鱼儿般,大口拼命喘息,不知该如何抵抗这异样的刺激。
身体载满太多的欢愉,让我无法隐藏我的反应,身体官能的叛变让我感到欲哭无
泪。
  可恶……为什麽我要对他的挑逗这麽有反应……?
  「这麽舒服吗?」
  他从我的腿间抬头,眯起眼睛说道。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丢人的表情,横过
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隐藏在下面慢慢抽泣。
  他不在意,灵活的手指在我的内壁里缓慢地穿梭,说不出的麻,就在我终於
受不了时,忽然又被加入一指。
  「啊……」身体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绷紧。就在此时的手指移动速度
忽然加重、加快,两根手指不停地在我紧窒内壁抽插转绕。
  「啊啊啊──停下来……不要……」不停抽插的手指掠过体内某一个点,我
身体莫名的一颤,腰不自觉地抬起,曲弓张开的两腿无助地朝空颤抖,我软滑的
穴口已无力抵抗他的攻势。我在感官的刺激下挣扎难耐,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自己
对法埃有多麽的厌恶,可却无法抵抗他的爱抚,甚至,不知廉耻的发出妖媚的呻
吟,仿佛祈求更多似的主动张开腿缠住他的腰……
  法埃把我的一切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他都用玩弄玩具似的闲庭信步来挑逗
我的欲望,看著我一步步走向妥协与颓败,而他,眼里从来没有消失过冷静,仿
佛他的目的只是要激发我的情欲,自己不过是冷静的执行者。
              野兽王子108
  「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纵使不喜欢,还是会对欲望投降。」
  「呜呜呜呜……」
  我已经泣不成声,身体空虚的也不得了。
  「放心,最後满足你的人不是我。」
  话音刚落,被我忽视的zu发出了闷声吼叫。即使是银灰色的瞳孔,眼神里
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法埃笑眯眯的说:「看,我们的王子忍不住了……」
  说著抱起我走向zu。
  看到zu充满了原始欲念的眼神,我隐约知道将要发生什麽了……
  「不要不要!!」我死命的在法埃身上挣扎著。
  我不要跟zu……他现在还是豹子啊,完全兽化了的豹子……
  上次的惨痛经历已经成为我的一个梦魇,现在,说什麽我也不要跟zu……
  「老实一点吧。」法埃不耐烦的说,分开双腿把我架到zu的面前。那只黑
豹兴奋的喘著粗气,伸出舌头舔著我的花穴。
  「啊……」
  「还是自己的爱人好,对吧?」
  法埃听见我的呻吟揶揄道。「实在抱歉,我总不能让全是锐利爪子的zu来
给你做前戏吧?」
  所以你就……
  我面前的zu忽然站立起来,前爪搭在我的肩上,身下贲张的分身正焦急的
对准我的花穴,法埃在身後顺势一推,我只觉得下身一阵尖锐的疼痛,zu的巨
物冲破残破的关口,侵占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
让我无法哭泣,只是惊声尖叫著,直到喊哑了嗓子。
  「很快就是极致的体会了哦……那掺了血的酒也是不错的调情剂,慢慢的,
你会开始迷恋这种感觉……」
  身後的法埃还在给我催眠,帮助zu更加激烈的占有我。
  现在的zu已经不是以前会温柔对待我的zu,他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疯狂的律动,将肉楔子紧紧镶在我的身体里。
  一波波的痛苦过去,袭来的是无法抵挡的浪潮。我竟然在这疯狂的侵占中感
受到了一丝欢愉,然而疼痛还是最多的,伴随zu的律动几乎是我的抽搐。
  「停下来……」
  我呜咽的恳求著,但操控一切的法埃却残忍的说:「你该学会享受这一切─
─」
  疼痛无可避免,最脆弱的地方被最残忍地攻击著,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
被迫与野兽交欢,身後还有人旁观……这种耻辱、这种刻骨的疼痛却只是让自己
的神智更加清醒。
  「为、为什麽……」
  在zu制造的浪潮里我勉强开口问道。但身後的热源消失了,法埃完全将我
交给了zu,自己远远的走开了,看著我一步步化身为欲兽跟zu交缠在一起。
  洞穴里弥漫的只有暧昧的喘息与妖冶的呻吟。Zu完全放纵了他的本能,一
边快速抽出自己的硕大,粗大的棒状物几乎整个抽出我的体外,只留下硕大外翻
的肉钩卡在窄小的花瓣内,然後又凶狠地插了进去,反复大开大合地开始享用起
身下的我。
  我喜欢zu,何况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他,众目睽睽的交配更是令我敏感的
一触即发,他没抽动几下就让一直紧绷的身体缴械投降。
  感觉下身被自己的精液沾的一片黏腻,我羞耻地捂住脸面,痛哭失声。被强
暴的痛苦夹杂著高潮的快感,让我难受得死去活来。偏偏身後的野兽更是不肯轻
易放过我,一次次地向我索要更纯粹的付出。
  「啊……呜呜……不……啊嗯……」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
的酥麻混合,让频於性事的身体终於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Zu或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动作却强到令我连语言和呻吟都发不出来的
程度,渐渐的,我甚至忘记了还有法埃在旁观,忘情的扭动身体配合,叫声中却
没过多久就掺杂了欢喜的成分。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野兽的欲望仿佛永远无法餐足,我一次次地在高潮的哭泣中晕倒,又一次次
在疼痛与快感中惊醒。声音嘶哑,泪水也已经干涸了,身体仍然被压在情欲的释
放颠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痛多一点,还是欢愉多一点,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不久身後紧贴上来另一个热源,与zu在一起彻底将我夹在中间。
              野兽王子109
  我无法回头看清是谁,可是这里除了法埃还会有谁?
  有著柔软头发的头颅慢慢垂下,吐息著炽热温度的薄唇越靠越近,然後轻柔
的吻上我的耳朵。
  「呃……」
  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即让我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不可抑制的簌
动。
  「变成豹子的zu一定无暇顾及你的感受……呵呵……」
  是法埃……他的手掌覆盖上我的胸口,慢慢揉捏起那团柔软。动作太过轻柔,
与下身肆虐侵占的zu完全不同,瞬间点燃了我的热情,下方疼痛和後方的快感
夹杂,令我犹如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游走……
  可我很想哭……
  「呜呜呜……放手……」
  不管法埃怎麽爱抚我,他那读不懂的表情下总有一丝冰冷,即使,因为我的
甜香而使得他双眼迷蒙上浓厚而狂烈的情欲色彩,也不是完全沈醉在情欲中无视
其他的人。
  乳房被肆虐的快感让我浑身颤动不已,小腹里面火燎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zu的律动更加频繁而疯狂。忽然,它顿了顿,低头发出呜呜的低吼,全身不停
的抖动起来。它快要高潮了,而法埃也适时的加速了爱抚的速度,几乎让我同一
时刻也濒临巅峰。
  「不行……不行的……」我慌乱的说道,无助的摇头。但埋进我颈间的头颅
却轻轻笑著,急速而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指尖坏心眼的拨弄起敏感的花核,
刺激得我连脚趾都要抽搐。
  「停、停下来……」
  这刺激太过强烈,忽地一下子升腾起来几乎让我闷倒,我连呼吸都不能,毫
无形象的颓软在法埃的怀中。
  「快了……快了……」
  他猩红著眼睛说道,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可这也太奇怪了……来不及多想,就听见他长长喟叹了一声,「味道……」
与此同时zu一个猛烈冲刺後高吼一声,灼热的激流喷进了我的体内,几乎是同
一时刻我也感受到了大脑炫目後的空白,仿佛从高空坠落,我彻底瘫软在法埃的
怀中。
  起先是细不可闻的轻笑,接著演变成回荡在洞穴里的狂笑。
  法埃托起我的手腕,令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串连珠正在迸发无以伦比的
光芒──「我终於等到这一刻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眼睛里是不自然的狂喜。
  这串珠子是法埃给我戴上的,现在,也是由他给我摘了下来。他站起身後,
我自他怀中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全身无力的仰躺,可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全部的精力都在手里的串珠上。
  他做了那麽多,难道只是为了这串珠子?
  「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哑著嗓子问道。
  「你以为它是什麽?」
  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回答,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Zu还沈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正趴在我的胸前呼哧呼哧的喘气。银灰色的眸子渐渐混进了金色的光芒,它的
「兽化」似乎快要结束了。
  法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说著,他竟然褪下了自
己的衣衫,彻底裸露在我面前!
                天──
  我赶紧闭上眼睛,我依旧不习惯看到赤裸的男性身体,但我这样的举动却引
发了法埃的阵阵嗤笑。
  「你在害怕什麽?你觉得我会对你做出与zu一样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对
我而言,你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
  最後一句话他说的深情无比,同样满怀感情的,还有他落在我脸庞上的指尖。
只有恋人才会用手指去描绘另一半的容颜,此刻法埃的眼神让我迷惑。我从来没
有好好观察过他,他没有zu那麽明显的喜怒哀乐,也不似萨巴那麽偶尔轻浮偶
尔成熟,在法埃的脸上,永远只存在淡漠而谦虚的笑容,似乎毫无所求,只有在
这一刻,他的张狂、他的得意才让他像一个真正的人。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野兽王子110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一瞬间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直愣愣的看著他。
  法埃坦然接受了我的吃惊,毫不在意的说:「没错,正如你所见,我是个去
势的男人──或许,我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了。这麽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
看见我身体的人……哦,看你在发抖,请放心,我没打算要灭口。」
  我是在发抖,那是来自於震惊的战栗。
  古往今来,任何为神服务的仆从都要求身心纯洁,偶尔做的极端一点,便是
在男孩子很小的时候进行去势手术,来保证他的纯洁。阿斯坦波曼族很有可能也
保留了这项古老的习俗,然而同为神的仆从,身为神官的萨巴却还是完整之身,
为什麽偏偏法埃却……?
  法埃看破了我的想法,说道:「我们一族并不强求祭司要保证纯洁之身,相
反,性在我们看来是非常神圣的,只有通过Μα?ροleopard与巫女的
交配才能恢复神力以及繁衍下一代。至於我麽,不过是为了追求更深奥的知识而
牺牲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一点代价而已。只是这麽多年来我厌倦了
人类的身体,我得到的无尽知识也毫无用武之地。长久以来我都在慢慢等待,然
而萨巴与zu都让我失望了。我决定不再假手於人,而是靠自己。」
  他上前一步,蹲下来爱抚我的脸,眼底写著落寞:「你知道吗,无论我对你
怀有多麽大的欲求,我都无法像zu那样去拥抱你。你的甜香无时无刻不在刺激
著我,而我竟然无法将之转化为变身的动力,却只能埋藏在心底一点一点煎熬、
腐蚀著我……多麽可笑,多麽无奈……不过幸好,我的付出有了代价。」
  他扯断了那串珠子的链串,捻起一颗递到我眼前说:「看到了吗?当你动情
的时候,它就会吸取你散发出来的体香,凝粹在这颗小小的珠子里。你的体香越
浓郁,珠子的颜色便越深厚,直到变成深黑色。从来没有哪个巫女真的能够做到
这一点,不管是米娜还是之前的巫女,都无法达到你的程度。我一次次的失望,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牺牲Μα?ροleopard身份获得的知识是否值得,幸
好你及时出现了,一再让我感到惊喜。太过长久了啊……那已经忘记时间刻度的
岁月差不多也让我变得麻木而衰老,而你却给了我不同以往的感受……我怎麽会
伤害你呢?唯有你,才能让我再一次回归往日的荣耀。」
  法埃握紧那颗闪著光芒的珠子,细微的光芒逐渐逸散,从他的指尖慢慢流淌
出来,直至包裹住他的全身。他欣喜的看著一切,忙不迭的把珠子吞咽下去,只
消片刻,他便兴奋的说道:「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差不多都快要忘记了的感觉
……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升起,只是人类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了……啊~ 我等待的
太过长久了,终於等到这一天了……我真正的容貌……我真正的渴望……」
  话没说话,他後面的声音便嘶哑低沈,渐渐变成了野兽的嘶吼。只见他匍匐
在地上,整个身体在剧烈的抽搐,骨骼错位的吱嘎吱嘎声清晰的回荡在洞穴里。
墨绿色的眼睛抬起来兴奋的看著我,不多久便成了野兽的目光,四肢萎缩卷曲,
手指脚趾伸长长出尖锐的爪子,光洁的皮肤上蔓起一片金色的毛发:「它」嘶吼
了一声,锐利的牙齿顶出了口腔,脑袋变小成为了豹子的形状……不过是几分锺
的事,那个时常面带微笑的谦虚青年已经变成了金钱豹匍匐在地,当它再一次抬
头凝视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说不话来了……
  「你该欢迎新的Μα?ροleopard了,我的巫女──」
  这只豹子以古怪的腔调说道。
              野兽王子111
               豹子──
  一只金钱豹。
  我们在对视,只不过它的眼中是得意,我的眼中是惊恐。
  这是第二个在我眼前变身的人,然而法埃成为一只金钱豹的过程远比zu带
给我震撼要大得多……或许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zu之外真的还有人能够拥有Μ
α?ροleopard的力量,而这个人是法埃只会增加我的恐慌。
  它满意地欣赏自己新的身体,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深陷的背脊弯出一个
漂亮的弧度,充满了力量的四肢撑起了瘦削而敏捷的躯干,唯一不变的是那墨绿
色的眸子,微漾著满足与惬意,变得嘶哑低沈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身体真是舒
服,轻盈有力。或许视角变得低了,不过灵敏度以及行动力却是人类形态无法比
拟的,重要的是,我可以任意选择两种形态,完全、彻底摆脱了以往身体的桎梏。
说起来……」它慢慢转过头来,点缀著黑色斑点的豹子脸挤出一个它自认为感激
的笑容,「我要感谢你,巫女。呵呵呵呵……」
  这笑声令我毛骨悚然,赤裸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微小的颗粒。
  法埃在用它的新身体来回走动,以期早日适应野兽的身体。这可恶的带斑点
的黄色身影在我眼前肆意妄为,而我闭上眼睛对现实也於事无补──「小雨……」
  忽然,伏在我身上的黑色身影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几乎是穿过我的胸口传
到我脑中,法埃听不到。
  Zu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光芒,那是最灿烂的金色,仿佛太阳一般
的充满了活力。我知道它的兽化已经结束了,然而等待他的未必是个好结果。
  Zu应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因为豹子的分身还深埋在我体内,从它清醒
後便一直沈默的表现来看,也听到了法埃的自白。他慢慢抽离出我的身体,用眼
神示意我不要出声──这花了我很大的力气,要知道,我比他更加疲惫不堪。
  一瞬间我对比了两只豹子的势力,无奈得做出情况糟糕的结论:发泄後失掉
大部分力量的zu未必是法埃的对手。
  人类形态时谦和恭顺的法埃在变成豹子後竟拥有健壮而矫健的身躯,它的体
型与黑色豹子的zu相比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抱歉,小雨……」
  它慢腾腾的蹭上前,舔著我的嘴唇,动作轻微而细致。我知道它为什麽而道
歉,那眼睛里分明就写著无尽的歉意。
  「等一下……我们走……」
  Zu费劲的说完这些话,弓起身子做出出击的姿态。他大概也清楚,现在想
要打败法埃离开这里,只有一击的机会。
  幸好法埃因为太过兴奋而忽视了zu。当他被忽然腾空而起的zu撕咬住时,
立即发出了咆哮。Zu的利牙撕裂了金钱豹的皮毛,在那漂亮而夺目的纹理上晕
染了红色的印迹。可这伤口并不致命,顶多是令法埃恢复了野性更加难缠而已。
这一族的男人,当他们恢复身为豹子的姿态,便同时拥有了来自血液最深层的野
性本能。彼此交缠扭打撕咬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几乎不分彼此,并且招招致命。
  但随著时间的推移,zu渐渐式微败下阵来,两个人对视著,僵持著。
  「是你自己放弃这一切的,你甚至还要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
分给一个人类的女人……」
  「我是Μα?ροleopard,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你,身为
主祭司欲望未免太过庞大……」zu低喘著回应法埃的质问。「我一直很相信你,
除了小雨,我最依赖的就是你,甚至将你视为我的父亲……」
  Zu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法埃暴怒得打断:「你知道什麽?当你曾经拥有这
份伟大的力量,然而又最终失去它,你能够体会到这份彷徨与无助吗?如果只是
单纯以人类或者豹子的身份生存下去也就算了,可我不要这样颓废的人生!在你
之前、在萨巴甚至是更早之前,我才是Μα?ροleopard!当我活在这
个世上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出生!我敬重身为Μα?ροleopard的你们,
可不管是你还是萨巴,却从来不会将一族的命运放在心上,只会像个懦夫、围绕
在卑劣的人类身边打转。你们已经忘记了Μα?ροleopard的传统、忘
记了我们一族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忘记了这一族真正的命运……」
  「可我不会像你那麽费尽心思动用冷酷手段……」
  「所以我说你天真!」法埃再次鄙夷的打断他的话,倨傲的说:「在动物的
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存活。数只雄性为了一只雌性而战,只有最後胜利者才可
以得到雌性。所以优良的遗传因子才得以保留下来,形成了弱肉强食的世界。我
们存活了这麽久,就是不断进行优胜劣汰,排除一切阻碍我们的人,我们就是这
样生存下来的,以前、现在、今後都将是如此。可是看看吧,当我们对人类怀有
怜悯、被印加人赶出自己的领地後,我们变成了什麽可怜的样子?竟然为了生存
而苟延残喘著!如果能够让一族继续繁衍,我并不在乎成为冷血的恶魔,而这世
上,只有你能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而已。所以,」他忽然放缓了语气,慢
慢站立,一字一顿下达了他的「判决」:「你不具备Μα?ροleopard
的资格,你该被放逐……!」
  话音刚落便咆哮著扑向zu,我甚至听见了利牙刺入皮肤撕裂肌肉的声响,
黑色身躯下已经摊满了鲜血。
  「zu!!」
  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身旁的香炉,对著法埃便死命砸过去。
  金色的豹子哀嚎著滚到一边,香炉里尚未熄灭的余火噗的复燃,引燃了他的
整个脸。香炉里的灰烬也起了助燃,金钱豹的整个脑袋几乎都在火海中。
  「该死的!!该死的!!」
  法埃捂著脸翻滚在地上发出嘶厉的惨叫,趁著这个功夫,zu弯腰把我驮起
来,顺著石阶往上跑去。
  「你会回来的!」身後的法埃忽然叫道,然而他说的竟然是我。
  「你是我们这一族的巫女,你的命运已经牢牢栓在这里!你逃不掉的!!…
…别忘记了你的父亲还在我手里,迟早你会乖乖的回到这里!而zu!!」那仿
佛撕破了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传达了他最为恶意的诅咒:「你会尝到我曾经的痛
苦,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已经离你而去……你会知道这该多麽的生
不如死!!」
              野兽王子112
  神殿里的状况更是一片混乱。元老院的长老们端坐在四周,然而从他们鼻、
耳、口中流出的黑血早已干涸,死去多时。当我跟zu还在石棺里的时候,法埃
已经对他们痛下毒手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活口。或许在法埃看来,这
些掌握了大部分权势的糟老头子们无非也是陈旧的糟粕,迟早要被摒弃。只是我
从来没有想过那麽温顺谦和的法埃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了解一切。我现在
确定刚刚在洞穴里他真的会对zu痛下杀手,而如果zu死了,我会彻底成为他
的禁脔。
  Zu从尸体上剥下还算干净的衣服让我穿上,带著我从神殿的偏门逃走。部
落里还是一片祥和安静之气,似乎神殿里发生的血腥屠杀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法埃只是除掉了元老院的人,对於其他族人没有丝毫波及。但是显而易见的,留
下来的几乎都是法埃的手下,或者,是被他洗脑的人──当我们出现在神殿外时,
那些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我们,随後愤怒的对zu高喊「他背叛了我们选
择了人类,他不配成为我们的Μα?ροleopard!」。
  Zu并不想与自己的族人产生冲突,时间紧迫也不允许它在此久留。它摆出
恐吓的模样,趁机带著我冲出重围。
  我又惊又怕的趴在zu的背上,从洞穴里跑了出去。在颠簸中我昏昏欲睡,
清醒後发现自己躺在「天空之城」的神庙里,身下还铺了厚厚一层树叶。Zu趴
在我身上,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见我醒来,它忽然伸出舌头舔舐我脸
上的污渍。
  「呃嗯……」又热又湿的物体舔在脸上,感觉又酸又痒,我忍不住一阵倒抽
气。Zu把我的脸颊、下巴、额头差不多全身都彻底舔了一回。似乎zu的唾液
似有治愈作用,我腿上的伤口被它的舌头抹过後竟奇迹般地开始愈合。
  伤痛逐渐消失,我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黑豹继续埋首舔著我,就像小狗在
跟主人撒娇一般。
  我情不自禁抬手摸著它的连,轻轻的呼唤它的名字:「zu……」
  「小雨──」
  它立即兴奋的回应道。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重新回忆刚才发生了什麽。法埃变身成了豹
子,意味著他也拥有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与身份。在一个族群里
同时拥有两个强势的统治者势必会造成权力的分流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最
麻烦的是,zu被放逐了,而它现在拥有的力量也不足以与法埃对抗。在不久之
前,他还是天之骄子,一个神,但是短短一日而已,他便背负起背叛者的污名被
放逐了……
  像梦一样,然而终究不是梦。
  Zu有些无助的趴在一边,眼睛里流露出焦虑与内疚。我想他比我更加慌乱
而不知所措。无论如何,已经经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的我早已对此有了一定程度
的免疫,而zu,面对法埃的背叛,完全不理解、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吧?比
起我,正如他自己所言,法埃是个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也是一个不同於其他人的
存在。
  它乖乖的趴著,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沈默的看著我。心中涌出的冲动与不知
名的感情左右了我,我翻过身,紧紧将它抱在怀中。
  「小雨?」
  它露出不解的表情。
  「没什麽……我觉得有些冷……」
  它接受了我如此幼稚借口的安慰,回应了我。
  当人对未来感到不确定而迷茫的时候,心灰意冷便是如此。我忽然想起zu
的身上还有伤口,忙不迭的查看,它的伤口已经愈合。
  幸好。我松了口气,慢慢抚摸它的皮毛──脏兮兮的、粘著泥土与血渍,已
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旧让我爱不释手。它乖巧的窝在我腿上,安静的如一
只猫咪。
  有时候我会自私的想,如果zu真的只是一只猫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会毫无
顾忌的去爱它。
  可是,正如法埃所言,曾经拥有过无以伦比的力量,一定也不会拘谨於小小
豹子的身躯吧。何况人类与阿斯坦波曼族原本就是不同。
  忽然,黑色的豹子睁开眼睛认真的问我:「小雨,我真的是很失败的Μα?
ροleopard吗?」
  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沈默著。它自问自答的说:「或
许在族人的眼中,我真的是很不称职的统治者,对於他们孜孜以求的复兴,我也
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法埃从小就给我灌输这样那样的知识,但直到遇见你、
甚至变成如此,我都没有後悔过。」
  「zu……难道你准备接受这样的局面?你打算放弃Μα?ροleopa
rd?」
  「就算我有这个意思,恐怕法埃也不会放过我们。他做事很有主张,也坚忍
不拔。他等了那麽久,悉心策划这一天,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目前对法埃来说,
你还是无比重要。为了你,我不会就此妥协的。可是我现在需要休息,祭祀上喝
下的酒令我有些晕晕沈沈。」
  我连忙将zu放躺在树叶床上,轻轻摩娑它的肚子。它最喜欢我这样,很快
就会睡过去。但这次,困意来的如此之慢,它半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却仿佛在喃喃自语:「……我那麽信任法埃……从我生下来时,他就在我的身边,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传授给我,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居心……或许在法埃
看来,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吧?」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著问道:「你知道他身体的缺陷吗?」
  Zu摇摇头,说:「他从来不会在族人面前裸露身子,比起同为神官萨巴那
夸张到轻浮的举止,我们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他的严谨。法埃也活得比我更加长久,
即使是元老院的人也对他忌惮三分,但我从来没有探究过其中的原因。在我成为
Μα?ροleopard之前,这个位置有过长久的断层,至於他说自己也曾
为Μα?ροleopard……恐怕族中没有人见识过吧。即使有,也是元老
院的长老,现在也说不了话了。」
  它顿了顿,接著说:「法埃曾经说过,要得到什麽,便也相应的付出什麽。
他的确是我们一族最为博学的人,对於外世界也知晓甚多,这不仅有长年累月积
攒下来的经验,恐怕也有通过非常手段获得的知识。力量来自於欲望,假如他真
的斩断自己的情欲来获取不为人知的知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自
然也会离他而去。他已经厌倦了人类的身体吧,就像在遇到你之前的我,想迫不
及待的变成人类。这样的欲望给了我力量,让我成为了Μα?ροleopar
d。」
  说著,zu的声音渐渐低沈下去。它睡著了。
  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想必它身心皆惫。我睡不著,抱紧zu望著天空的星星
发呆。或许等待我的又会是一场逃亡,如果zu能够放弃Μα?ροleopa
rd的身份就此与阿斯坦波曼脱离关系,世界之大,总有法埃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然而它的自尊或许不会允许,对我而言,还有父亲的牵挂。
  这不会是一个彻底的结束,而是开始。
              野兽王子113
  清晨我醒来的早,zu还是沈睡。经过一晚的休养,它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连呼吸都变得有力。我怕惊扰了它的美梦,醒来後也没有立即起身,摸著它的皮
毛自己玩起来。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zu真是可爱,像极了放大的黑猫。它喜欢
我给它挠肚子,我也乐得如此,肚子上的毛摸起来和背上不太一样,如果说背上
的皮毛像光滑的丝缎,那下腹的皮毛就是絮软的羊绒,那里的皮肉也比较柔软,
不像背、腿上的都是坚硬的肌肉,摸起来像包著丝绒的热铁。
  我玩的开心,忽略了耳边越来越沈重的呼吸,等我发现时,不知何时醒来的
zu已经翻身将我扑倒在身下。
  「zu,别闹了。」
  「闹的人是你吧。」它得寸进尺的趴在我身上,伸出舌头舔我的脸。我乖乖
随它去,只要zu的心情便好,解开心结,那我也就放心了。於是我们毫无形象
的滚闹在一起,累的呼哧呼哧。偶尔这麽发泄一下也不错。松懈过了,我起身撕
下半截衣服丢给zu,「起来吧,你总不能一直是豹子的模样吧。」之後离开神
庙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留给zu变身的时间──我可不习惯一大早就看到身
材很棒的裸男。
  过了很久,我返回神庙内,zu依旧保持豹子的模样匍匐在地上。
  「怎麽了?」
  它还想保持这个样子?虽然我很喜欢豹子形态的zu,不过现在这种情况,
还是人型的他更加理智、更容易沟通吧,否则我们只会变成「宠物与主人」这样
太过轻松的关系。
  Zu沈默了一下,很快的回答:「我想以豹子的身份会更加方便一点。」
  不久我便明白了它的意思。对於流落野外的我们来说,食物是一等一的大问
题,不管是树上鸟巢里的蛋,还是丛林里狡猾敏捷的小动物,身为豹子的zu都
能够轻松的捕获,这使我们的日子过的还不算那麽艰难。
  我们决定潜回部落,它知道我还在担心我的父亲,但是对於它自己──是否
还留恋Μα?ροleopard的地位、是否要找法埃报仇,却从来没有说过。
  Zu变得沈默了,安睡在火堆旁仿佛是一只真正的野兽。寡言令它更加犀利,
偶尔睁开的眼睛里开始闪烁野性的目光。
  它也变得焦躁了,虽然它不说,但有时慌乱毫无目的的行为还是出卖了它。
我能够理解这份焦躁,便不动声色的顺著它的意,安抚zu的情绪。
  不过zu到底还是zu。当夜,睡梦中我凝眉不舒服的低低呓语著,感觉胸
口上重重的仿佛压著什麽东西,透不过气来。想推开,四肢却酸涩的无法抬起。
睁开眼借著朦胧的火光,看见黑色的庞然大物正匍匐在我身上。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又要做什麽。
  「太晚了,睡觉……」
  我迷迷糊糊的说著,伸手想要推开它,结果是纹丝不动。
  「zu……你好重……」
  身上蓦地一轻,不适感顿时减轻许多。
  「嗯──」我舒服的叹息一声,迷迷糊糊的扯唇弯了个放松的弧度,准备接
著睡。
  「小雨……」沙哑的磁性声音突地一喘,隐忍的在耳边咬道,有著太多不可
知的欲望在翻滚。
  胸口上那压抑的感觉又再次侵袭上来,有意的挤压揉捏著。
  「走开……」我扭扭身子,不高兴的抗议道。
  「小雨……」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然而我依旧沈醉在美梦中。「」别闹了,zu……「
  它不答话,但是那压迫感却没消失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大面积袭击而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喷扑在我的眉眼上,脸颊上,长颈上,丝丝微微的很痒。
我忍不住咕咕的笑了起来,那温热的气息却趁机溜进我微启的唇里,小心翼翼的
吸吮,沿著我敏感的舌尖勾画著,浅尝辄止。
  一种甜甜的酥麻的感觉顺著那温热的感觉传到心里,像是蜜酿的酸梅,甜的
人牙根都酸酸的,体内骚动不已。
  好舒服──我迷迷糊糊的忖度道。不禁伸出香舌勾住著那不安分的热源,与
之共舞,汲取更多的甜蜜。
  就听一声粗重的闷哼,纠结的舌头更加的缠绵悱恻。热情的投入的让我几乎
喘不过气来,「唔~恩恩~」我稍微不适的哼哼了几下,终於睁开了眼睛。
  面对我的,是充满无法遏制欲望的视线,在黑夜中,闪烁著不按动的光。
  我知道情欲上来势不可挡,何况是面对性急的zu,况且我的身子也在它爱
抚之下有了感觉,并不想就此推却。
  「zu,变成人再说──」
  我一边躲避它的吻一边说道。夜太黑,看不清zu的表情,只觉得动作停顿
了下,不久磨蹭上来的依旧是毛绒绒的豹子头。
  「zu……怎麽了?」
  它不答话,似乎正专心致志挑逗我的欲望。我的身子软成一团,在黑夜中绽
开最为柔媚的鲜花,散发馥郁芬芳,从zu急切浓重的喘息以及迫不及待的亲吻
便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有多麽甘甜。
  从开始的抗拒、厌恶到现在的逐渐接受、甚至心甘情愿,我已经经历了太多
的事。我不想让恨成为永久,我已爱上了他……
              野兽王子114
  有不安的因子在流动。
  当我zu的爱抚下几乎溃不成军之际,却发现正跃跃欲试的zu依旧还是豹
子的模样。
  「zu,你干什麽……」
  话没说完,便被它翻了个身俯首按住,毛绒绒带著小肉团的爪子搭在我的肩
膀上,有火热的东西不断在我臀瓣处摩擦。我回头看见了它隐忍难耐的表情,不
禁骇然……
  我蓦地开始挣扎,「不要!zu!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跟野兽形态的zu结合……这不单是我的耻辱,也是我的噩梦。曾经他为了
惩罚我而采取这样的方式,那已经令我痛不欲生;之後是在**的魅惑下,它变成
豹子踏进了法埃的陷阱──这都不是它的错,然而现在呢?
  「zu,不要这样,我不会拒绝你的……不要用豹子的姿态……」
  它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清醒了一点,然而表情却愈加哀伤,更多的是无奈、
焦急的看著我。
  「小雨……我……对不起……」
  对不起……
  当我听清它最後细不可闻的歉意时,那对我而言太过庞大的欲望已经跻身进
来。在巨大的冲击下,我向前扑倒,顺势被它整个覆盖住。
  胸口郁积的空气一下子被撞击出去,剧烈的咳嗽让我涕泪横流,脑袋昏昏沈
沈的,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布满了脸庞。看到栖身上前的zu,还没有明白是怎
麽回事。
  「呜……」
  我难过地咬牙坚持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回头看即将进入体内的欲
望有多麽巨大,只是到无法忍耐的时候,发出细微得如同喘气的吭哧声。
  巨大的野兽性器缓慢而坚定地用力,我只觉得身後的窄沟仿佛被滚烫的铁杵
慢慢撑开……
  「好疼……」
  我要爬走挣开它,结果就听见背後豹子的怒吼,我胳膊一软,干脆动不了了。
感受著他慢慢的进出,然後停顿了一下,挤压著紧缩不平缓的内壁。Zu的律动
越来越快,不知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似乎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在其中,我感觉自
己的身体被撑得满满的,还有些刺痛,忍不住委屈与不解呜呜哭起来。
  Zu忽然咬住我的脖子,粗喘著气,虽然说是咬著,但是只是留下了红红的
印子,并没有咬破,我还是有些疼痛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沾上了滑落脸庞的
眼泪。
  下一秒,坠落到下巴上的泪水被温柔的吻去了。它暴虐的侵占我,却不忘给
我最温情的吻。
  「为什麽……」
  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的酥麻混合,我不知道现在的zu带
给我的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哀伤还是欢愉……
  它不断的喃喃自语:「为什麽……怎麽会……」
  当我翻过身来与它面对面时,它便像受到委屈寻找妈妈怀抱的孩子,茫然无
助的窝在我胸口,舔舐、亲吻著我。此时的zu完全是矛盾结合体,一方面如骤
雨般凌虐我的身体,仿佛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残酷的令人可怕;另一芳名却脆
弱不堪,祈求、等待我对它的救赎,可怜的令人心酸……
  我却在它制造的痛苦与快感中饱受煎熬,最终彻底沦落。
  我看见了黑豹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到我脸庞。感觉下身被zu的精液沾的
一片黏腻,我羞耻地而难过的转过身去挣扎起来寻找衣服。
  我刻意忽略身後的视线,不想跟它说任何一句话。
  毫无理由的,zu以豹子的形态再次侵犯了我,让我好不容易对它建立起来
的爱轰然倒塌。我甚至为自己感到不耻,低贱的爱上一个情欲的野兽。
  「小雨……」
  它低缓的说,带著浓浓的歉意与悲哀。
  我无视它的存在,努力站起来,但太过虚软的双腿还是在直立的瞬间跨下了。
我恨自己的没用,艰难的爬开,远远的躲著它,然而目光却狠狠的落在它身上,
无声的质问它原因。
  「小雨……」
  它再次可怜兮兮的呼唤我的名字,跟随上前,把那颗疲惫不堪的脑袋埋在我
的肩窝,低低的、持续不断甚至毫无意义的呼唤我的名字:「小雨……小雨……」
  「不要叫我的名字。」
  我冷冷的回敬道,告诫自己这次要狠下心来。
        然而它的一句话就让我的决心瞬间瓦解──
  「小雨……我无法变身了……」
              野兽王子115
  逃出来的当天,zu就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身子的形态了。得到确认,则是在
与我交合欢爱的时候。即使我的体香也无法激发它变身的动力──具体的说,它
强烈想变成人类的欲望到最後也没能实现。
  这与它初次成为Μα?ροleopard的过程是完全不同的。
  「你依旧有足够的甜香来刺激我,只是我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变身,只能在
焦虑、情欲的作用下对你……」它吞吞口水,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垂下头
去。
  我仍旧处在震惊当中。法埃最後那近似於诅咒的话果真灵验了吗?一生都将
被囚禁在一个身躯里,渴望而不得的期盼、希翼另一个身份……?
  但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飞快的推倒zu,拨开它的四肢,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它的身体,
甚至连最令人羞愧的地方都没有放过。Zu不知我的用意,却老老实实的配合。
终於,在zu脖子下浓密的皮毛下面,沿著整个脖颈纹上了细细的图案──一条
首尾相咬的蛇。
  蛇。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
  跟萨巴身上近乎一样的图案,在阿斯坦波曼族中代表著「背叛」与「封印」,
可以令Μα?ροleopard失去力量的图案。
  这恐怕是在祭祀上我们昏迷时被法埃得逞的。他趁著zu昏睡的时候下了诅
咒,所以才会放任zu逃走,他要zu也明白被囚禁在一个小小身躯里的痛苦。
  我轻抚zu的身体,不知不觉上了神儿。回神时发现zu正焦急的盯著我,
有什麽话想说。
  「小雨、小雨──」
  它急促的叫著我名字,抬起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仿佛要确认我的存在似的。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勉强挤出笑容来安慰它,「也许是你的身体不
适应加了血的媚药,或许休息几天之後就会恢复力量了……」
  我心虚的编著谎言,我不想让它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麽状况中。或许zu已
经觉察到了,但是,要我怎麽开口对它说那封印之蛇的存在呢?要我亲口对zu
说:你彻底失去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再也无法变成人类──与
其这样,我宁可那谎言去欺骗它。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只是想想我便心寒。
  Zu盯著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几乎想挪开视线,但知道这样会引起它的怀疑,
便强打著精神用微笑回应它。
  天啊,求你千万不要问、也不要发觉这一切。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气去接受
这一切,然而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表情……
  Zu终於还是沈默了。它乖巧的垂下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神庙里太过安静,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闭上眼,一次次的祈求,但愿,这真的是一场梦。
  zu引以为傲的黑色皮毛已经失去了往日光泽凌乱的黏在身上。我轻轻把它
挪到一边,起身去找干净的水来给它清洗。寻找水源花费了一点时间,待我回到
神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卧在空旷神庙里的zu远远的看著孤单而脆弱,当我走
近它的时候,zu忽然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著我,双眼濡湿,闪著泪光,眼角
也有未干的泪痕。
  它激动的站起来,就像不相信我会出现在它面前似的,全身发颤,嘴巴无声
的开阖,像是要说什麽。
  「我回来了。」
  我苦笑著,看到这样的zu有些心疼与无奈──它以为自己被我抛弃了吗?
  「抱歉,看你睡得熟,没跟你说一声,我去给你打水了……」
  我话音未落,zu忽然爬起来一把将我压到在地上,激动的话不成句:「小
雨……小雨……我、我怕你……」
  傻瓜。
  我心疼的看著它,「你怕我抛弃你吗?」
  它点点头,急切的又颤抖的伸出舌头舔我的嘴唇,像被抛弃了好久终於找到
主人的小狗。
  「我怎麽会呢……」
  趁著我张开嘴之际,它干脆将舌头伸进来肆虐,四肢牢牢的扣住我,让我动
弹不得,也无法挣脱。我放松身子,任由它亲吻,对於这个受伤的人,我无法狠
下心拒绝。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野兽王子116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zu,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话引起了它的反应,差不多把我的脸都舔遍了,它才不舍的放开我,疲
惫的将脸埋进我的肩窝,低低的喘息著,但是四肢却越发用力的搂著我。
  「小雨,我不再是Μα?ροleopard了,我怕你会嫌弃我走掉,那
样,我也没有能力留住你……可我不要你走!」
  我心一惊,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它:「怎麽这麽说呢?也许只是你身
体不适,Μα?ροleopard的力量怎麽会说没有就没有?」
  它抬起脸,戚戚的盯著我,又垂下头,摩梭我的脖子。「我都知道的,这跟
以往不一样。或许是法埃真的给我下了诅咒,可是,我情愿是以人类的形态被囚
禁一生!我这个样子,日後要怎麽保护你?」
  我的目光不觉变得温柔,到这个时候,它还在惦记我吗?
  我摸著它结实的後背,说道:「豹子的模样才能保护我呢。不管你是什麽形
态,你都是zu,在我眼中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它连声说道。「我现在不是Μα?ροleopar
d了,什麽也给不了你,你迟早会厌恶我而离开的。我很怕,我不知道要用什麽
方式才能留住你,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叹了口气,「我什麽时候说过我要走?」
  可zu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不断用力抱住我,摆出绝对不会松手的姿态,
用幼稚的方式来留下我。
  许久,它才喃喃著说话,低沈的声音穿透了彼此的胸口,回荡在我心间:
「我想要人类的双手来拥抱你,让你靠在我的怀里给你温暖,当你需要的时候,
我又会变成黑豹,击退能伤害你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做什麽呢?」
  「zu,」我不得不对它说,「以前,我不会因为你是Μα?ροleop
ard而爱上你,现在,也不会因为你不是Μα?ροleopard而厌倦你。
『Μα?ροleopard』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称呼而已,我喜欢
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人。」
  它立即惊喜的抬头,不相信的问道:「小雨,你喜欢我?」
  我点点头,决定这次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
  「那是爱吗?」
  没想到它又接著问出令我感到万分棘手的问题。
  「是不是跟我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想亲吻你、拥抱你、爱抚你
……」
  「停!」
  我不得不打断它的话,觉得zu再说下去事情就变得奇怪了。看著zu眼巴
巴的瞅著我渴求回答的表情,我说道:「是的,我想那就是爱吧──因为你的高
兴而高兴,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不想离开你,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比起zu那充满了情欲的本能表达,我想我的叙述才符合「爱」的普通含义。
  即使与zu的意思不同,它还是高兴的发出了低鸣,摇头晃脑忘记了刚才的
担忧。可是不久之後,焦虑再次侵蚀了它。
  「我不能变成人了,但是小雨你很讨厌跟豹子的我做爱。」
  「zu!」
  我不快的叫道,它立即怏怏的垂下头。
  这只色豹子,难道它不会考虑些其他的?然而这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正如它
以前所言,豹子形态的zu自控力很差,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把我扑倒,这绝对不
是我希望的。虽然很奇怪,但豹子形态的zu还是「宠物」成分多一些,所以无
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这种关系。
  Zu无法变身,更加坚定了我要返回去的决心。我相信法埃一定有办法来解
决这一切,至於如何让他这麽做,却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想到的。目前这种情况,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野兽王子117
  我们流落「天空之城」的第三天,神庙里来了不速之客。那是一个男孩子,
似乎因为我们入侵了他的领地而不满。
  「你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当他看到我身後的黑豹时,又瞬间落荒而逃。可是随後的几天,他又会偷偷
摸摸的潜进来,踯躅在神庙外面犹豫不前,透过门缝儿悄悄观察我们的反应,每
当与zu视线相对後,便迅速逃跑。
  看衣著似乎是附近人类部落里的孩子,可却从不会叫来大人来驱赶我们。因
为我的存在缓和了黑豹带给他的恐惧,他始终徘徊等待我们的离开。
  「好讨厌的家夥。」
  Zu嘟起嘴说道。因为无法变身,它的脾气很是暴躁,如果没有我,说不定
就会使用什麽非常手段把他赶走。目前这个神庙是我们唯一的栖身场所,总是被
他「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在那样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我必须得做点什麽。当那个男孩子再次出现时,
我留下zu走出神庙。
  他对我警惕万分,始终保持著安全距离,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会伤害你。」
  我笑著对他说。幸好因为好奇也学过一点奇穆族的语言,而各个部落的语言
几乎也是相通的,他听懂了我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看见我的身边没有zu,他的胆子大了一点,说道:「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这里是我的地盘。」
  语气透著一点蛮横,带著小孩子的天真。
  「这里?」我指指身後的神庙,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这个黄金城包含
进去。
  「当然。」
  他骄傲的挺起身子,「是我首先发现的这里,自然是我的领地。」
  我不禁哑然失笑,觉得对他说这个城市已经被一只豹子赐给了我一定是天方
夜谭,便顺著他的话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似乎我们侵占了你的地盘。」
  「当然了。那神庙里还有我的东西……」似乎觉察到自己吐露了不该说的事,
他立即改口道:「知道了便赶快离开。」
  「可是,」我双手无辜的一摊,说道:「我们流落到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
去呢。」
  他立即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我,问道:「看你的相貌不是这里的居民。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你指的是海的那边?」
  他用力点点头。
  「差不多吧,是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的,我见过跟你长的很像的人,他们是来这里探险的。有个很亲切
的伯伯还给了我好玩的东西呢,被我放在了神庙里。」
  他开心的说道,对我不再警惕。
  我却发现了什麽,急忙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也是黑头发黄皮肤,跟我一样?」
  他点点头。「三个月之前在我们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走之前给了我一把小
刀。很锋利的,连兽皮都可以轻易剥下来,还有其他什麽奇怪的用途。村子里其
他人都看著眼红,我才给藏在神庙里。」
  「那他之後去了哪里?」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里吧。我看到他们向著谷地方向出发了。」
  顺著他指的方向,我再一次心灰意冷──那正是我们拼命逃出来的地方,本
源之地。
  这个帕姆的男孩不再对我抱有敌意,通过交谈,我得知他是附近一个部落里
的居民。三个月之前,一个探险队曾经在他们那里休息过,而那探险队的成员里
很有可能有我的父亲。而他也得知送他小刀的大叔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便盛情
邀请我跟他回村子里。
  可是一提到黑豹,他便犹豫起来,不相信一只野兽能够跟人类保持那麽好的
关系。
  当然,在他们的文明里,黑豹是神,是不容侵犯的,也无法用正常的心态来
对待。
  「真的,它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断的安慰帕姆,可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在神庙里再次与zu对视
後,他飞速的躲到我身後。
  也难怪,即使是手持武器的成年人见到zu这麽体型庞大的黑豹都会颤抖,
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於是我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zu不要说话──不然会更加刺激到已经很紧
张的帕姆──说道:「zu,听话,坐下──」
  或许用这个方式可以说明zu的乖巧,打消帕姆的疑虑,可zu竟然打著呵
欠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反而趴下来装作睡觉,但那对金色的眼睛却偷偷看著我,
闪著狡黠的目光。
              你这个家夥──
  我暗自在心里抱怨以往是不是太过宠爱它,尤其是最近它不能变身後更是宠
溺它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如今爬到我的头上自讨苦吃。但无奈之下,我也唯有暂
且退让,蹲下来,展开手臂说道:「来,zu,抱抱……」
  果然,话没说完,zu便倏的跳起来几步便飞奔进我的怀中,差点将我推倒,
借著这个机会欢快的舔著我的耳朵、脸颊、下巴,大吃我的豆腐。
  身後的帕姆看的目瞪口呆,终於相信了我的话。
  「走吧。」
  我说,同时躲闪zu太过热情的亲吻。
  「等等。」
  他飞速跑到刚才zu趴著的地方,翻出他珍爱若宝的小刀──一把瑞士军刀。
  在小心翼翼揣进怀中後,他才带路。
  逃亡生活开始後的第八天,我们找到了能收纳的部落。
              野兽王子118
  我们的到来惊扰了这个平静的村庄。豹子本身就不多见,况且是黑豹。即便
表现zu有多麽通人性,村民依旧对它心怀畏惧。
  但他们对我显然是友好的。很多想要挖掘印加秘密的探险者都在此地留下过
足迹,带给他们先进的文明,使得他们对外来者并非一味的排斥。很多时候我身
上小小不起眼的物品就能够得来他们豔羡的目光,如果将之当作礼物送给他们,
无疑会增加他们的好感,将我视为朋友。
  帕姆的村庄叫做维拉卡扎,这里离秘鲁南部的纳斯卡高原不远,那是一片贫
瘠干燥、五谷不生的地方,与我们眼前茂密的雨林完全是两个样。纳斯卡高原一
直人烟稀少,即使是适应力强悍的土著也鲜有在那里生活定居,将来的人口恐怕
也不会多。即使是月球表面看来来也不会比纳斯卡高原更加荒芜。
  然而世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著这篇贫瘠之地,作为世界上最为神奇的画布,
纳斯卡高原上有著数以千计的线条、几何图形和数百的图画及螺旋形线条,有些
是飞禽走兽,有些则完全辨别不清图案,这些线条长达好几公里,创造这些奇怪
的图画的是谁?它们的意义何在呢?
  帕姆的村子便正好坐落在纳斯卡高原与雨林交接之处。晚上,我们便与村民
围坐在火堆旁,吃著新鲜的水果与鲜嫩的烤肉,听长老们讲以前的故事。我喜欢
神秘的冒险故事,每晚的聚谈总是让我收获颇丰,这里跟本源之地还有奇穆族不
同,是真真正正能够让我放松安心的地方,每个人都很友善,也没有企图,当然
对zu来说,这样的日子乏味得多。它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彷徨期内,对於自己失
去Μα?ροleopard这件事依旧耿耿於怀。
  它趴在我的身边,显然对他们讲述的传说毫无兴趣,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安第斯山地民众有著各式各样的传说,但基本情节大致相同。开头都是生动
的描述一段可怕的时期:大洪水淹没了整个大地,太阳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黑
暗。天下大乱,人们苦难深重,很多人死去。有一天,从山谷那边走来一个年轻
人,他身材高大,庄重威严,目光锐利,行动矫捷。他走到成堆的尸体前,用无
边的法力将他们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活著的人们很害怕,围聚起来反抗他并
威胁用石头砸死他。这个年轻人便说道:「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你们
现在活著的人啊,总有一天会臣服在我脚下。可是我怜悯你们在接受死亡前所遭
受的痛苦。」说完高举双手,好像在祈求上天的力量。这时,天上降下一大团的
火光,灼干了地面上的洪水,连石头都已经被火烧化,大块的石头能被一手拿起。
人们立即将石头垒在一起逃往高处。但是有一个人被年轻人的力量吓坏了,他把
一块烧热了的石头投向了他,受到无谓攻击的年轻人愤怒的说道:「你们是这样
对待恩人的吗?我要拿走一块富饶的土地来惩罚你们。」於是他指使大片的天火
降落在一起,彻底烧干了一大块土地,使得它寸草不生,变成荒芜的高原,之後
又将洪水聚集到不远处的地方,形成截然相反的充沛雨林。做完这一切,他便影
遁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即使惩罚了那个向他投
掷石头的人,这个年轻人也再也没有出现。很久以後,当这个投掷石头的人死去
时,他悲哀的喊道:「天啊,他就要来带走我了!我看到他坐在黑暗的殿堂中,
他的周围是我那些已经亡去的亲人,马上就会轮到我了。」人们对这个神秘出现
的年轻人恭敬而又畏惧,他们称他为「祖」,意思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我听得入迷,讲完故事後,长老向火堆里丢了根柴火,接著说道:「即使到
现在我们也依旧相信,『祖』会时不时的变成一只黑豹来到地面的世界。当他看
中某个人时,就会把他拉进冥府。」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身边的zu一眼。
  回到自己的帐篷,我立即兴奋的对zu说:「传说中的黑暗使者说不定就是
你。『祖』,『zu』,我怎麽没想到呢,你们连名字都一样。」
  「那只是传说。」zu对此显得兴趣缺缺,它趴在我身上转个了身,挺著上
下起伏的黑黝黝肚皮,松开四肢,我立即领会的搔著它的肚子,看著它轻轻的喘
著气,舒服眯上眼,说道:「也许不是传说呢?如果Μα?ροleopard
真的拥有这麽强大的力量,那麽我就可以对法埃的行为做出解释了。」
  「外世界的人类将我们虚化了。除了变身,我们与一只豹子或者人类也没有
什麽不同。」
  「真的只有变身这种能力而已?」
  我立即失望的问道。
  它看看我,说道:「偶尔也可以控制人类的思想。」
  我立即吃惊的问道:「真的?操纵别人?」
  「没有那麽伟大,不过是一种催眠术而已。」
  我忽然想起来很严重的问题,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对我用过催眠术?」
  它抬起头,立即又心虚的低下,口齿不清的说:「没有……」
  「真的没有?」
  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追问道。
  「真的没有。」它还有些委屈的辩解。「当然,我曾经是很想对你用,好让
你快点爱上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怎麽用,掌握不了要领……」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气结──这只色豹子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就不会用!
  没有觉察到我怒火的zu接著说:「後来我想,还是用真心实意打动你最好
……」
  「哼。」我冷哼一声,「看来你得逞了,不过我现在後悔了。」
  说完一把把它沈得要命的身子往边上一推,翻身睡觉。
  「小雨……」
  它从身後凑过来,用舌头舔著我的耳廓。这个毛茸茸的大家夥懒懒的耷拉著
脑袋,眼睛紧闭,整个郁闷委屈的样子,看得我心理也酸楚起来。不过我还是打
算不理会它。
  见状,zu跳上了我的背脊,顺著经络,啃咬我的脖子。
  酥酥麻麻的感觉,比美容厅的按摩还舒服。我不由得哼哼了几声:「嗯。不
错。左边再大力一点。」
  它便听话的加重力道啃咬了半晌。我翻过身来,将那它放到自己的胸口,抚
摸著它的脖颈,看它舒服的眯上眼睛,无比讨好的舔著我的下巴。
  我也半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次原谅你,下次有不轨的念头,
就把你煮了吃……」
  它愣了愣,随即低声笑道:「小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这麽威胁
过我──」
  当我觉察到不好的时候,zu已经很有技巧的舔著我的脸,让我有一种非常
想睡觉的念头。就在zu要进行下一步的之际,它忽然警惕的抬头,冲著帐篷外
面龇起牙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猫腰从帐篷下
的空隙钻出去不见了。
  等我起身赶出去时,黑茫茫的夜色中哪里还有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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